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摸骨師(懸疑)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第103章 報復(fù)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換位思考,假若我是楊洪軍,單單是殺害我哥哥這件事,就足以我用盡一切手段去報復(fù)了。楊洪軍告訴我:“這家伙曾是以前云南在改革開放時期最叱咤風(fēng)云的毒販之一,已經(jīng)被抓過好幾次,但每次都因為其背后的勢力太強,加上直接證明他參與販毒的證據(jù)并不充分,所以關(guān)不了多久就給放了出來,然后沉寂一段日子,繼續(xù)作惡。”

    楊洪軍說:“在長達十多年的時間里,直到我擅作主張把這家伙綁了為止,此人往我國境內(nèi)輸送了難以計數(shù)的各類型毒品,從中牟取暴利,以擴大自己的實力,在我被派去做臥底之前,因為此人的毒品網(wǎng)絡(luò)已經(jīng)造成了無數(shù)家庭支離破碎,期間更有不少偷襲、暗殺等事件,最可惡的是,這家伙好色,而且尤其喜歡那種生過小孩的已婚婦女。一旦被他盯上,想盡辦法都要把這女人弄到手。他張揚跋扈,目無法制,還屢屢逃脫罪責(zé)。有些欠了他錢的人,被逼得自殺都死了好多個,人一死,他就會立刻霸占對方的遺孀?!?/br>
    我暗暗搖頭,心想此人的人品也著實算得上是夠低劣的,拿到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眼里,都是屬于該死的人。于是我問楊洪軍,那你最后是怎么處置他的?我就知道最終你還是對著他開槍了是吧?

    楊洪軍沉默了一小會兒,語氣慢吞吞地說:“讓他不吃不喝兩天之后,他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這個時候,我解開了他眼睛上的眼罩,但沒取出他嘴上的布條。我要讓他看見我,知道是誰懲罰了他,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沒打算給這家伙留活路。于是我在他面前吃喝,故意讓他看見,但我不會回應(yīng)他的任何一個舉動,就如同此人并不存在一般,如此又過了兩天,他基本上已經(jīng)是半昏迷狀態(tài)了?!?/br>
    楊洪軍道:“基本上醒個十幾分鐘,就會昏睡一兩個小時,臉色變得焦黃,我知道他的身體因為連續(xù)幾天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并且沒有進食,早就已經(jīng)處于脫水的狀態(tài)了,于是我在這個時候取出了他塞在嘴里的布條,因為我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叫喊了。取下布條之后,他的喉嚨里只能發(fā)出那種極度沙啞而有氣無力的聲音,此刻他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水。于是我就每隔半天,往他的頭頂淋下一瓢冷水,一方面冷水提神,二方面他會將夠得著的水舔食得一干二凈?!?/br>
    “哎!”楊洪軍說到這里的時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后他接著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第六天的時候,我竟然開始有點覺得他很可憐,看得出來,他也算是認命了,知道這次自己難逃一死,反而顯得置之度外了。他被綁住的手早已經(jīng)烏青,腳也因為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腫得好像大象的腿一般。即便是虛弱不堪,他還是會朝著我做出那種鄙夷的神色。我沒有生氣,任由他去。一直到了第六天的晚上。”

    楊洪軍說:“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有些感性,翻開錢包里面我大哥的照片,看著看著就哭了起來,這一哭,壓抑了許多天的怒氣就無法抑制了。先前的這些天,我一直在用最冷酷的方式去折磨對方,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得到釋懷和解氣,但到了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我并沒有這樣的感覺,或者說,當(dāng)時的那種感覺,只是我自以為是的一種錯覺罷了。我其實根本就不高興,即便我把這人再折磨十天半月,可我的大哥還是慘死了,這是一個板上釘釘?shù)氖聦?,就如同我知道眼前這家伙的結(jié)局一樣,都已經(jīng)是事實了?!?/br>
    “想到這里,我拔出槍來,頂住了這家伙的腦門心子?!睏詈檐婘鋈徽f道?!翱墒沁@家伙看見我的槍口后,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那種期待已久的表情。他已經(jīng)撐了這么多天,這份頑強,還是很少有人能夠做到的。他不但不躲閃我的槍口,反而把腦門子微微往前用力,死死頂在槍口之上,微弱地只對我說了三個字?!?/br>
    我問道,是哪三個字,難道是那種來自戈壁的神獸嗎?楊洪軍搖搖頭說:“求速死。”

    于是我也沉默了,但很快我也體會到,那種被人抓住后先是掙扎,然后認命,然后到絕望,最后直接坦然面對的過程。此時此刻,或許對于這個毒販頭子來說,速死才是唯一解脫的方式。

    “于是我開槍了?!睏詈檐娬f“開槍的那一刻,我沒有覺得是我殺了人,反而覺得是我解救了他。我當(dāng)然知道這樣想是錯誤的,沒錯,我用這樣的方式奪走了他的生命。我從警這么多年,在我手上死去的壞人也不少,幾乎都是罪有應(yīng)得,或者暴力抗法,但這個人,卻是我主觀殺死的唯一一個?!?/br>
    我并不熟悉法律,除了基本的是非對錯之外,我對于法律上對于犯罪的界定,幾乎就是個白癡??杉幢闶俏疫@樣淺薄的法律程度,聽到楊洪軍說到這里的時候,也知道楊洪軍的確是犯法了,并且是知法犯法。那個胖警察先前說得沒錯,就算楊洪軍是一個執(zhí)法者,也沒有資格凌駕于法律之上。

    于是我對楊洪軍說,我能夠理解你心里的仇恨,但是你沒有權(quán)利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就算這個人害死了你大哥,他有罪,但應(yīng)該由法律來懲處他,而不是你。你帶著強烈的私人恩怨,這可不是一個警察該做的事情。

    楊洪軍一臉無奈說道:“是的,我也知道這個道理。我并沒有打算逃脫我的罪責(zé),槍械是單位配發(fā)的,每一顆子彈都要寫報告的,我槍殺此人之后,知道當(dāng)尸體被發(fā)現(xiàn),我就會被調(diào)查。相反的,我不但沒想要逃脫責(zé)任,反而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br>
    楊洪軍說:“事后我就留下尸體在現(xiàn)場,然后回來了。尸體是在我回到本地一周之后才被發(fā)現(xiàn)的,找到尸體的人就是當(dāng)初把房子租給我的那個農(nóng)戶。當(dāng)時這件事在云南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很快販毒集團也知道了死者就是自己的老大,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是怎么從自己母親的壽宴上來到這荒郊野外的,更沒有人知道,殺死他的人就是我?!?/br>
    我說那不對啊,既然這件事沒人知道細節(jié),那這次咱們抓住的那倆家伙是怎么知道的?還專程為了這件事準備了一個文件袋的材料,而且你說的那個年代,應(yīng)該監(jiān)控設(shè)備還不怎么發(fā)達吧,即便是有監(jiān)控,覆蓋范圍也絕不至于到城郊這么遠,更不要說你把這家伙拖進屋子里以后就沒再出來過了。

    楊洪軍說:“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一點。因為這件事我回來之后,曾經(jīng)跟結(jié)果信得過的人分別提起過,事情的內(nèi)容大致上差不多,但細節(jié)上我當(dāng)時故意隱瞞了一些。例如我大大弱化了我折磨對方的方式,而當(dāng)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其中一個人就是趙老?!蔽掖蟪砸惑@,連忙問道,你該不會認為你的這些事都是被趙老傳出去的吧?

    楊洪軍搖搖頭說那倒不是,因為那文件袋里面提到的內(nèi)容,和我當(dāng)初跟趙老說的那些內(nèi)容,并不完全一樣。而當(dāng)時知道這件事的幾個人當(dāng)中,只有一個人知道的內(nèi)容和那文件里面的內(nèi)容基本一樣。

    我問楊洪軍,那就是說,當(dāng)時你告訴了這人你的秘密,卻被他泄露了出去?然后這些事又透過某種方式,被蓮花堂的人知道了?楊洪軍點點頭說:“大致上是這樣吧,你還記得前一段日子,我被內(nèi)部調(diào)查那件事嗎?”我說我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時楊安可非常著急還來找我了。楊洪軍點點頭說道:“其實當(dāng)時調(diào)查的內(nèi)容基本上就和這件事有關(guān),我當(dāng)時就有些懷疑,不知道這件事是什么時候傳出去與的。”

    接著楊洪軍又問我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你和我家安可被綁架那次,當(dāng)時罪犯用你的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中他若有似無地提到一句,別忘了我當(dāng)年做過的事,還記得嗎?”我點點頭說還記得,我怎么能忘記那幾個小時的事情,那可是我這輩子最灰暗的幾段記憶之一了。并且我告訴楊洪軍,當(dāng)時我還納悶,只是不太好問罷了。

    楊洪軍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意味著至少早在那個時候,我的這件事就已經(jīng)被人泄露了出去?!睏詈檐娚裆衩孛氐卣f:“你想啊凱子,當(dāng)時那個綁架你們的人,就是蓮花堂的人,而今天抓獲的兩個人,也是蓮花堂的人。最早的那個并沒有跟組織通風(fēng)報信的機會,所以他的被抓,是一件很突然的事,可時隔多日,這件事還是被同一個組織的其他人知道了,這意味著什么?”

    我說,這意味著估計整個蓮花堂里面,不少人都知道了這個秘密。

    楊洪軍說:“正是如此,我大致上能夠猜到這消息是誰走漏出去的,那是不是說,我們有機會從此人身上為線索,進行反查,查查這蓮花堂的名堂呢?”

    第104章 泄密

    若然是我,我想我會和楊洪軍有相同的想法,但是話說回來,既然我們能夠想到這一點,難道說泄露消息的那個人就想不到這一點嗎?況且他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之下泄露了出去,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假如是無心的,只是碰巧被和蓮花堂相關(guān)的人聽了去,繼而深挖發(fā)掘,才找到了更多的內(nèi)容,這樣一來的話,楊洪軍的反查,其實是意義不大的。

    于是我點點頭,表示我贊同他的想法,但我也告訴楊洪軍,這么做會不會太過于樂觀,甚至是孤注一擲,倘若是條死路,那你的調(diào)查豈不是又耽誤了時間,又耗費了精力,還打了草,驚了蛇嗎?

    楊洪軍苦笑道說:“凱子,現(xiàn)在到了這樣的時候,還有什么好不打草驚蛇的,我如果此刻都不查,我還能有機會去查嗎?”他頓了頓說:“當(dāng)年我犯下了這個罪行,本來想著靜候組織的調(diào)查,甚至是革職,甚至是判刑,我都認,因為我做這件事的出發(fā)點不再是為了百姓和社會安定,而是幾乎完全出于我個人的情感。但這件事我在不同的時間告訴了不同的人之后,是趙老想方設(shè)法把這件事給壓制了下來,他這么做并非是讓我逃脫法律的制裁,而是盡可能的保護我罷了。”

    他接著說道:“事后我曾經(jīng)問過趙老,當(dāng)初為什么要保住我。你猜趙老是怎么跟我說的?!睕]等我回答,楊洪軍又說道:“趙老告訴我,不可否認我是做了錯事,但我并不是在做壞事。法律上我是犯法了,但是非上我卻是懲辦了罪人,只不過因此自己也成為了一個罪人。在當(dāng)時的那個年代,我們的法制還有很多漏洞,法律的懲辦也是以從嚴為原則,趙老說這件事他之所以壓下來,也并非是在縱容我的罪行,而是要我在那之后用更多的貢獻和立功,來抵消我的罪惡?!?/br>
    我沉默不語,趙老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我還是覺得他帶著強烈的私心,可能是出于對楊洪軍大哥的愧疚,或者是對楊洪軍的憐惜,才冒著風(fēng)險這么做,而他這么做的結(jié)果,就是讓楊洪軍在警界活躍了這么多年,屢立奇功,總的來說,也算是功過相抵了。

    于是我問楊洪軍,你說那份你的黑材料里面提到的內(nèi)容和你當(dāng)年告知過這件事的人當(dāng)中一個內(nèi)容大致相同,這個人現(xiàn)在在干什么,你對他有多少了解?我之所以這么問,因為此刻如果楊洪軍想要繼續(xù)調(diào)查,就必須清楚此人在整件事情當(dāng)中所扮演的角色才行,畢竟時代在發(fā)展,人心早已不像當(dāng)年那么單純,咱不刻意去將別人想得太壞,可也不能全往好的想。

    楊洪軍告訴我,那個人當(dāng)年是跟他一個偵查組的人,都是趙老下面的辦案警察。楊洪軍當(dāng)時資歷尚淺,進組的時候就是這個警察在負責(zé)帶他,就好像師父和徒弟的關(guān)系一樣。我問楊洪軍那你們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嗎?這個人人品怎么樣?楊洪軍說人還不錯,挺隨和的一個人,偵查業(yè)務(wù)也非常強。趙老退休之后,本來他應(yīng)該升職做帶頭人,可是卻在此刻選擇了辭職離開警隊,趁著還能蹦跶十多年,也恰好趕上了當(dāng)年那一波下海創(chuàng)業(yè)的浪潮,做起了生意。

    楊洪軍說此人生意經(jīng)過這些年的打磨,已經(jīng)不算是小企業(yè)了,常年都在忙于生意,一年到頭只有春節(jié)的時候才會回來本地,不過每次回來,都一定會做東,請以前的那些老同事一起吃飯聚會,聯(lián)絡(luò)感情。楊洪軍說:“由于是老戰(zhàn)友,早年間對我的幫助非常大,合作的時候也親密無間,所以這些年以來,只要他通知,我就一定會去。”

    我問楊洪軍,那你們期間有沒有因為什么事而交惡從而導(dǎo)致他有可能將你的這段往事給傳出去?楊洪軍搖搖頭說:“如果是他故意說出去的,坦白說我真是不信。畢竟這么多年的關(guān)系,無緣無故地,他不可能對我這么做。在說了他現(xiàn)在在商界,我在警界,互相之間根本沒有利益關(guān)系,他實在沒有害我的理由。更不要說如今的我早已今非昔比,他是商人,懂得權(quán)衡,倘若真是要暗中害我,他應(yīng)該知道,我不可能察覺不到的,他可不是這么傻的人?!?/br>
    楊洪軍接著說:“所以我覺得他可能是在某個時間說漏了嘴,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許旁邊的人當(dāng)中,就有人是這蓮花堂或是跟蓮花堂有關(guān)的人,甚至或者是當(dāng)初那個被端掉的販毒集團的人都有可能,否則換了一般的人,對于他人的這些傳聞,何必要特意記在心里,還專程傳播出去?”

    我心想也是,一個沒瘋沒傻的人,做事總得有動機才對,換位思考,這樣損人不利己,誰會刻意去做?我問楊洪軍你打算怎么查起?楊洪軍說分兩個方面,一方面我會找機會跟他直接打電話明說,如果他要害我,一定是不承認說過這些話。如果是擔(dān)心我,他一定會幫我回憶當(dāng)初跟誰說過這些話,那么我會根據(jù)這個線索,去調(diào)查另外的人。

    我問他那第二個方面是怎么搞?楊洪軍說,讓老馬幫忙,看看最近幾年和這個人有過生意往來的人,然后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和蓮花堂或者販毒集團有交集的人。楊洪軍強調(diào)道:“如果是販毒集團的人,那就好辦,必然是此人把消息透露給了蓮花堂,或者此人本身就身在蓮花堂內(nèi)?!?/br>
    他說的有道理,可如今他要面臨的指控,恐怕沒有多余的時間讓他來理清楚這件事,倘若楊洪軍因此而下課,那么蓮花堂的追蹤就成了一起懸案,我和馬天才的安危,就再度沒有了保障。

    所以我還必須得幫他,哪怕是為了我自己。

    就在這時候,楊洪軍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喂了一聲,然后說了句“押回來了?行,先拍照歸檔,然后送到審訊室,我大概十分鐘之后過來。哦對了,我要帶個人一起來,和我一樣是受害者,旁聽指認一下,你通知小吳,帶上錄音筆和電腦,準備記錄?!鳖D了頓又說“先審那個個子小的?!?/br>
    掛上電話之后,楊洪軍有點吃力地站起身來,然后對我故作輕松地說:“凱子,我的事先不談了,你知道個大概,咱們也算是在此刻肝膽相照了。先忙完手里的事再說吧,至于我的處理,聽天由命吧。趙老說得對,我是做錯事,而不是做壞事,可這個錯的彌補,或許永遠都沒有辦法完成,我能活多久,罪惡感就會跟隨我多久吧。”

    說完他指了指監(jiān)控室的門,那意思是讓我跟著他一起過去。于是我伸手去扶著他,出了門,在兩個看守民警跟在身后的情況下,朝著審訊室的方向而去。

    我其實沒有告訴楊洪軍,我其實無法完全懂得他的心事,我也做過不少錯事壞事,但相對于他的這件事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所以我無法懂得這種所謂的“罪惡感”,或許這些年以來,楊洪軍一直在小心地保護著這個秘密,生怕被他人察覺看穿,而今突然變成一個丑聞放在眾目睽睽之下曝光,他反而泰然了。這就好像一個逃亡多年的人,終日提心吊膽,等終于被抓獲的時候,反而釋懷了。

    楊洪軍領(lǐng)著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審訊室。這審訊室我是第一次來,但跟我想象中有點不同。進屋后面前又一個長條形的桌子,有幾個凳子擺在一邊。桌子的前面則是一個好像籠子一樣的東西,鐵欄桿上,掛著一把大得不科學(xué)的鎖。審訊室里已經(jīng)有一個女民警待在那兒了,我想她應(yīng)該是楊洪軍剛剛電話里提到的那個“小吳”??墒欠溉诉€沒有被帶過來,我就扶著楊洪軍先坐下,幾分鐘之后,這個屋子的對角上一道門被開鎖繼而打開,接著一個手腳都被銬上,衣服被拉起來罩住了腦袋的瘦小男人,被押著走了進來。

    接著他被按在了籠子里的鐵凳子上,雙手被一個類似于枷鎖的東西扣住,除非他像楊過那樣斷了手,否則是沒有逃脫的可能的。我心想我要一直做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余生的日子里,千萬不要坐到這個位置上去。

    我見犯人落座,于是也把凳子端到楊洪軍的身后坐著。楊洪軍則跟那個小吳并排坐在桌子跟前。楊洪軍看我也坐下了,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意思大概是我不是警察,審訊我就不要參與了,在一邊看著就行。我點點頭,若真是要我問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問什么。

    楊洪軍對押解的警察點點頭,示意可以放下罩住腦袋的衣服了。當(dāng)這個小個子男人被揭開衣服的時候,先是瞇著眼睛適應(yīng)了一番,很快他發(fā)現(xiàn)對面坐著我們?nèi)齻€人,而他迅速就把目光聚焦在了楊洪軍的身上。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表情并不訝異,盯住楊洪軍兩秒鐘后,嘴角竟微微歪了一下,露出一個非常古怪,但令人害怕的微笑。

    第105章 突審

    這是我見過最為詭異的笑容之一,我想那當(dāng)中很大程度有這個場合的原因在。當(dāng)罪犯被抓捕后,大多會選擇悔不當(dāng)初,至少會懊悔自己被抓住這件事。又或者是明知道難逃一死,于是索性釋然了,輕松愉快地交代,只求一個心安。

    然而這個笑容,卻讓我感覺到一陣深深的敵意。雖然他眼睛是望著楊洪軍的,但我卻覺得,他的這份敵意并非是只針對楊洪軍一個人,而是所有在此人對立面的人,包括我在內(nèi)。

    坐在楊洪軍身側(cè)的那個小吳,顯然也是被這個奇怪的表情嚇得不輕。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是知道楊洪軍的長相的,但是我的長相,我不太確定他一定知道,因為雖然我當(dāng)時被電擊,但意識并沒有完全喪失。我記得我是被拖進屋子后,很快就被人在腦袋上罩了個麻袋。而這期間我的視力也是時斷時續(xù)的,起碼在這個過程里,我是沒有見到過這個男人,但那并不代表他也沒有見過我。

    也正因為這樣的不確定,才讓我倍感害怕。僅僅一個表情就能把我嚇成這樣,我也算是沒出息。畢竟他的這個詭異笑容,是一種非常直接的不屑和挑釁了。

    楊洪軍很冷靜,他問道:“你好啊,咱們又見面了,不會這么健忘,這么點時間就認不出我了吧?”楊洪軍的語氣里帶著一種調(diào)侃的感覺,并且這句話是一句徹底的廢話,倘若這么容易就忘了,他干嘛還朝著楊洪軍怪笑呢。

    只聽這個瘦小男人說道:“忘不了忘不了,成天都想著你呢。楊洪軍,真是沒想到你還大費周章用計謀啊,我和老杜這回,算是被你給算計了,你說吧,想知道點什么?”

    他口中的這個“老杜”,就是指另外那個身材高大的罪犯。我在卷宗材料里看到過他們的名字。瘦小男人的語氣很是輕松,仿佛這就是一次尋常的坐下聊天,而并不是審訊一般。此人若非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那就必然是個蠢蛋,但如果不顧生死的話,那當(dāng)初圍捕的時候,干嘛還要逃走呢。

    楊洪軍說道:“你們兩個已然是罪責(zé)難逃,就算今天你們什么也不招,也別想不戴銬子從這里離開了,知道你們犯下的罪行,將會得到什么嗎?”瘦小男人冷笑著說:“行了,楊洪軍,別來這套,你接下來要說的,不就是說我們要遭到法律的嚴懲嗎?陳詞濫調(diào),早聽膩了。我跟老杜既然做了這件事,就沒想過能全身而退,非但不退,你要知道什么,我一定毫無保留地告訴你,因為就算今天你制裁了我和老杜,我們還有無窮盡的人,會接踵而至地來找你?!?/br>
    果真如楊洪軍猜測的那樣,他的那些“秘密”,對于蓮花堂來說,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估計知道的人還不少,而且接連幾次蓮花堂的出現(xiàn)都是奔著楊洪軍而去的,這說明對方是不把楊洪軍搞得徹底熄火,是決不罷休了。楊洪軍縱然是個鐵血神將,也經(jīng)不起這一次次的車輪戰(zhàn)呀。更不要說這次的黑材料對楊洪軍的影響非常之大,倘若退一萬步講,警隊念在楊洪軍功大于過,私下再一次把這件事給按了下來,那楊洪軍在警隊的職業(yè)生涯,也必然是要結(jié)束了?;氐缴鐣暇褪莻€尋常的老百姓,沒有槍械防身,沒有同伴支援,他怎么可能是這個神秘組織的對手,就算再加上十個我和十個馬天才,估計也抗衡不了。

    可楊洪軍似乎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也并未因此而害怕。于是他對瘦小男人說道:“來找我的,我照單全收,但今天我不跟你談這件事,你就說說看,當(dāng)時你在我市南面制造的那起命案,是出于什么樣的理由?僅僅是為了直接逼我出來嗎?”

    瘦小男人說:“呵呵,本來一開始我跟老杜商量,說搞點事情,讓人家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你就行了,可是你也知道,一開始也沒想過要殺人,但如果不殺人的話,事情就不夠轟動,沒準無法傳到你楊大警官的耳朵里,那我們不是白殺人了嗎?”

    我聽得一陣心寒,此人把殺人作為一種手段也就罷了,可他那句“白殺了”,意味著他壓根就沒把要被他殺死的那個人當(dāng)做是人,或許只是一種必須用以實施計謀的工具,連個牲口都算不上。

    只聽他接著說道:“我們沒有直接來市區(qū),而是在區(qū)縣城市伺機而動,出門在外,難免無聊,就想要找點樂子,打聽之下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玩樂的去處還真是不少,索性就玩女人得了。”

    楊洪軍問道:“既然你只是想要玩女人,或者說你就是想要殺人制造事端,你為什么會選擇這么殘忍的方式去殺害一個女人?”瘦小男人說道:“一開始沒想過殺她,是這女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談好的價格臨時私下給我漲了?!彼又溃骸氨緛硗鏄仿?,錢都是小問題,可這就沒誠意了,幾句話談崩了,也就沒能玩成?!?/br>
    楊洪軍楞了一下,或許他跟我一樣,難以相信一個人的心眼會小到這樣的程度。片刻后楊洪軍問道:“所以你就殺了她?告訴我細節(jié),你說過什么都會如實交代的?!?/br>
    瘦小男人絲毫沒有否認自己殺死妓女的事實,甚至沒有想過讓那個大個子來跟他一起承擔(dān)責(zé)任。只聽他說道:“我們來這里,本來在那個時候就想好了要殺個人,但是沒想好該殺誰而已。既然這女人這么不識趣,把老子當(dāng)猴耍,還讓我莫名其妙憋了一個晚上的火,那干脆殺她得了。我跟老杜商量了一下,由于我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她白天一般都是在家里接客,晚上就要出去到處釣魚,所以傍晚之后的有一段時間,她是不在家的?!?/br>
    瘦小男人說道:“這賤女人出門之后,我跟老杜就翻窗進了她的屋子,東翻西找,發(fā)現(xiàn)好幾樣?xùn)|西都可以用來殺人,索性全都拿了出來。之后這賤女人回來了,一開門就被老杜給撲到了,我用找到的一根皮帶把她給勒暈了,然后就把她給那啥了?!?/br>
    他說得輕描淡寫的,好像這件事就跟出門吃個飯,出去買包煙一樣簡單。此人的冷血和病態(tài),已經(jīng)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楊洪軍問道:“也就是說,你當(dāng)時強jian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只是昏厥過去了,還沒死對嗎?”瘦小男人笑著說:“那當(dāng)然了,雖然我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壞人,但我還沒有壞到連死人都不放過吧,那也太離譜了,你想什么呢楊洪軍。”

    說完他嘿嘿地笑起來,倘若說之前的那些被抓獲的蓮花堂成員只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的話,那眼前的這位,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此刻我終于相信,這人是完全不怕死的,因為他自己知道,被抓住了就等于死路一條,于是這個時候也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楊洪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xù)問道:“那既然如此,后來是用怎樣的方式殺死她的?是你動的手還是你的同伙動的手。”瘦小男人也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說道:“老杜這個人,優(yōu)點是不好色,缺點也是不好色,所以我辦事的時候,這家伙就一直在邊上看著。直到我完事,這賤貨還是沒醒過來,于是我就趁她還沒恢復(fù)意識,用老虎鉗生拔了她的牙齒?!彼幮暗匦χ?,被鎖住的兩只手,右手呈鉗子狀,在左手的指甲上一個一個好像拔牙一樣往外拉,如同在模擬當(dāng)時的情景一般。

    “結(jié)果剛拔完一顆牙,她就痛得醒了過來,開始叫喊掙扎,我伸手去捂她的嘴,還被這賤人給咬了一口?!闭f完他眼睛朝著自己的左手手背望了一眼,我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有一排細小的傷痕,仔細一看,果真是被人咬過的痕跡,只不過過了這么些天,也已經(jīng)消腫了,只留下了印記還沒能散去。

    瘦小男人說道:“老杜這人吧,莽撞,但是膽兒小,害怕女人大叫起來,引起周圍的老百姓注意,我們既然是來作案的,本來也不怕事情鬧大,但如果有了目擊者或者被抓了個現(xiàn)行,那就沒勁了。”他依舊輕描淡寫地說:“所以老杜往這女人悲傷砍了幾刀,每砍一刀,她的動靜就更小,人就更虛弱,到了最末一刀的時候,直接不吭聲了,也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死掉了。”

    他補充道說:“眼見這賤人又不動彈了,我就拔下了她所有的牙齒,然后割掉了舌頭,拼成一個圖案,算是給你留個信息。割舌頭的時候,這賤人還是一動不動,那時候我們才知道,老杜的那幾刀是把她給殺死了?!?/br>
    瘦小男人繼續(xù)說:“等到我拼好了圖案,卻又害怕你們當(dāng)做一個普通的刑事案件處理,于是我就在墻上寫了字,寫了你的名字,這樣是確保這件事會傳到你耳朵里。也許別人不知道背后的緣故,可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猜得到我們是誰?!?/br>
    “蓮花堂,對吧?”我再也沒能忍住,搶在楊洪軍前面,脫口而出。

    第106章 案情

    直到我突然說出這句話,瘦小男人才把目光從楊洪軍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他顯然是對我說出“蓮花堂”三個字感到有些詫異,不過那種詫異的感覺卻轉(zhuǎn)瞬即逝,他壞笑著說道:“喲,這小伙兒,知道不少事呢!”接著轉(zhuǎn)頭又對著楊洪軍說:“你倒是什么事都肯跟人說??!”

    “蓮花堂”這個名字,其實是最早楊洪軍查到這個組織的時候,順便查到的一些關(guān)于這個組織的稱呼。其正式的稱謂并不是這三個字,我們只是為了加以區(qū)分,就一直用蓮花堂稱呼這個團伙罷了。

    然而很明顯,這三個字眼前的這個瘦小男人也是聽到過的,他身為這個組織的一員,組織的真實名字他肯定是知道的。我突然在此刻說出這三個字,其實也是想要試探一下他的反應(yīng),一方面或許可以想法子逃出組織的真實名稱,一方面也借機打探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從他的反應(yīng)來看,他并不知道我是誰,而且言語間讓我感覺他好像覺得我是楊洪軍身邊的辦案民警,而非幾日前被他們抓住毒打的那個倒霉蛋。于是我確信他沒有見過我,這樣一來,很多話也比較容易問出來了。

    于是我輕輕用我的腿碰了下楊洪軍的腿,這個看起來有點挑逗的動作楊洪軍立刻明白了,不動聲色,就把我的話茬給接了過去,他問道:“你們蓮花堂的情況,我們掌握了不少,最近這一年來活動很頻繁嘛,你們這么絞盡腦汁地對付我,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

    瘦小男人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去年年底,曾經(jīng)被你辦掉的我們的一個成員?”楊洪軍說:“我辦進去的人可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瘦小男人說:“就是那個在酒店里毒殺女人的那個。當(dāng)時我們組織的一些情況被一個不該知道這些事的人所知道了,沒有辦法,必須滅口。好在是在殺死對方之后才被你們抓住的,否則這些秘密恐怕也會被你們所掌握?!睏詈檐娦α诵φf:“喔?這么說來,你們秘密可真是不少啊,你剛剛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實話?如果我問你這些秘密的事,你會說嗎?”

    瘦小男人道:“當(dāng)然算話,不過這些秘密具體是什么,我們辦事的人也都不會知道內(nèi)情,我們只需要知道對方是誰,什么時候動手,以及有多少酬勞。其他的細節(jié),我們既不會問,問了別人也不可能說,這是為了保證如果失手被抓,消息也不會走漏,往上是查不到人的?!?/br>
    他頓了頓說:“畢竟你們這些正義之士,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道德的制高點上,覺得他人做的一切都是陰謀,都是錯誤的,這對于一些不同意見的人來說就叫壓迫,你難道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

    聽到這里的時候,我大致上算是明白了?!吧徎ㄌ谩苯趯覍易靼?,在他看來,是一種反抗的行為。這樣的行為未必是需要達到一個什么確切的結(jié)果,而是要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就是要反抗。如此一來,蓮花堂的存在就是跟社會正義存在于對立面的,換句話講,我們認為對的,對方未必會贊同,我們認為錯的,對方就一定會變本加厲而為之。

    這件事的起因仍舊是去年“世界末日”那天,楊洪軍突然造訪的那個案件,在抓住人之后的盤問中,兇手也承認了和死者之間并無私人恩怨,只是一個受雇于人的行為,和一般的買兇殺人不同的是,他自己本身是在這個團體當(dāng)中,而非獨立的殺手。

    眼前這個瘦小男人也是如此,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猜測出這個組織的一個大致結(jié)構(gòu),首先他們對于不同立場的人處置方式是非常直接而簡單的,就是讓他永遠閉嘴,永遠消失。瘦小男人的口述中告訴我們,他們殺人是有報酬的,所以這個組織本身絕對是財力雄厚。其次他們上下層之間不會直接聯(lián)系,也就是說瘦小男人受雇來做這件事的時候,雇他的人并不是具體到某個人,而是這個組織的一些有決策權(quán)的人,他也并不知道此人是誰,就好像是一個永不露面的大boss,以金錢和宗教洗腦式的方式,把那些曾經(jīng)遭受過所謂的“壓迫”,而導(dǎo)致對警方對社會正義產(chǎn)生了強烈仇恨的人聚集到一起,加以煽動后,成為自己行兇的工具。

    于是我再次看向這個瘦小男人,他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悔意,回想起先前幾起關(guān)于蓮花堂的案子,兇手幾乎都會坦然面對自己的罪行,他們沒有認為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但卻也從不覺得自己在傷天害理。這是一件非??膳碌氖虑椋@個蓮花堂在楊洪軍的定義當(dāng)中,是一個以宗教方式控制他人進行極端行為的組織,可見當(dāng)一個人自認為有了信仰,卻是一個扭曲信仰的時候,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把嘴湊到了楊洪軍耳邊,一只手捂著嘴,輕聲對他說道:“問問他一開始是怎么接到這個雇傭的。”楊洪軍點點頭,然后問道:“從最開始的時候,是什么人以什么樣的方式讓你們來殺我的?你把過程說一遍?!笔菪∧腥苏f:“我們這些辦事的人,互相之間很多都并不認識,我們?nèi)粘@镞€是像一般人一樣生活,組織有任務(wù)交代通常都是指明了讓誰去做,例如這次,就點名讓我和老杜來做這件事。我們分別在此前就收到過委托郵件,上面有一個聯(lián)系電話,我們會電話聯(lián)系,對方的要求會在電話里說明,從那以后,這個號碼就會失效。”

    楊洪軍又問道:“你剛才不是說還有酬勞嗎?電話失效了,你們也找不到人了,錢你們怎么拿?”瘦小男人說道:“我們雙方聯(lián)系后,我就會得到第一筆定金跟目標的詳細資料,在完成之后我會收到剩下的錢,就算是我失手了,我的家人也會收到剩下的錢的?!睏詈檐娎浜吡艘宦暤溃骸澳氵€有家人?我們可是看了你的個人過往,不得不說,很是劣跡斑斑啊,你確定你的家人還認你嗎?”瘦小男人也笑了,他說道:“認或不認,事實就擺在那里。如果我被抓,必然也是死路一條,這點錢算是報答了。”

    他說得很淡定,甚至有點悲壯,很難會有一個人把自己扭曲的行為當(dāng)做一種英勇就義,若非此人已經(jīng)被深度洗腦,正常人是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只聽楊洪軍繼續(xù)問道:“那這些目標的材料,還有第一筆錢,對方會怎樣交給你呢?”瘦小男人說道:“資料是通過郵件發(fā)給我們,你的那一袋子文件,就是對方整理給我們的。而第一筆錢是直接轉(zhuǎn)賬到銀行卡,這張卡并非我本人名義持有,而是組織上直接辦卡,然后寄給我們。戶頭不是自己的名字,我們只有卡和密碼,如果任務(wù)完成,剩下的款項也會轉(zhuǎn)入,隨后我們就會取出,接著就銷毀這張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