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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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敝煜壬馈?/br> “哈?”李玨瑯愣住了。 朱先生不耐煩地朝他伸出手來:“以你的頭發(fā)作為交換?!?/br> 李玨瑯有點懵:“為,為什么是頭發(fā)?”只需要這么小的代價嗎? 朱先生道:“以頭發(fā)交換學識是我族中默認的規(guī)則,也和天道氣運暗合。在天道和族人的查探下,你雖解出了你一直解不出的題,但你也確實失去了頭發(fā),就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了。” 李玨瑯:?? 好生奇怪的族規(guī)和天道。他不禁懷疑起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神仙了。 第77章 (二更) … 如果把數(shù)學聯(lián)賽的卷子比作一本賬本, 頭發(fā)這個東西, 就相當于是幫朱先生做假賬用到的假發(fā)/票。 只是這本賬本要瞞過的不是審計而是天道。 以及近在咫尺的, 同為知界中人,對學識造假一事相當敏感的伍珊。 人類的頭發(fā)在知界是一件很特殊的東西, 對伍珊這樣的書精雖沒什么用,但對于知妖而言,是相當于信仰之力的存在。在知妖的領(lǐng)地,那是可以當作貨幣使用的。 當然并不是每個人類多學點知識多掌握點東西就會脫發(fā)的,比如司陸同學就有一頭烏黑亮麗的板寸,像他這樣的就屬于具有先天優(yōu)勢的人類,被天道所眷顧。如果朱先生幫的是司陸,自然不用發(fā)愁做假賬的事。 可惜他幫的是李玨瑯, 那常規(guī)流程自然還是得走起來的。 李玨瑯不知道這許多,嚴重的信息不對稱讓他只知道朱先生跟自己宣稱的那些話。 ——朱先生說他是神仙,主管人間知識的那種。 李玨瑯在心里換算了一下, 覺得他可能就相當于是傳統(tǒng)神話小說里的文曲星吧。 不過他這個文曲星, 是個與時俱進的文曲星。不光通文, 還能曉理, 數(shù)學競賽題做起來一套一套的。 但是他又說他有族人,而且和他一樣是執(zhí)掌一方學識的,這個設(shè)定就和文曲星不太相同了, 他們聽起來更像是文曲一族。李玨瑯不敢打聽,但心里又著實好奇。 朱先生說,他幫他, 要避開族人的查探,所以才需要頭發(fā)。可見朱先生在族里并不是一手遮天的,連幫他這么一個小小的學生,也要謹慎著別被族人發(fā)現(xiàn)了去。 李玨瑯在心里對朱先生的權(quán)威有了質(zhì)疑,但是面上卻不敢顯露,只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頭發(fā)要怎么給呢?您要剃一茬走嗎?一茬夠不夠用?之后長長了是不是還需要再剃?” 你當這是割草呢?還一茬一茬的。 朱先生有些嫌棄地看著他:“你安靜待著看書,我去看看題目的難度再行判斷,明天早上你起來就知道結(jié)果了。” 朱先生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 第二天是開幕式,地點在數(shù)學學院的小禮堂,也就是宿舍樓隔壁。 李玨瑯來得比較晚,坐在最外邊,全程戴著一頂帽子,在一群脫了外套只穿單衣的人群中有些顯眼。伍珊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和司陸一起看題。 開幕式開始以后,在臺上講話的人一茬一茬地上去又下來,到了后來,臺下倒了一片昏昏欲睡的人。 等到開幕式結(jié)束,小禮堂里的人魚貫而出,朝食堂走去。 伍珊和司陸穿上外套一起往外走,邱凌在他們身后“嘖”了一聲:“昨兒個還跟我否認呢,今天連情侶裝都穿上了?!?/br> 伍珊的腳步頓了頓。這個人怎么這么眼尖?這兩套衣服不就是細節(jié)上對稱而已嘛,這也能看得出來? 伍珊不知道,作為整個營顏值最高的兩個人,他們倆本來就很顯眼,何況他們還經(jīng)常出雙入對,在這個男女比例接近九比一、大家都是光棍的地方,就更加惹人注意了。 所以衣服雖然情侶得不起眼,但也架不住大家的火眼金睛多看好幾眼,更不用說邱燈泡這種經(jīng)常和他們倆混在一起的人了。 有些事情,特別是自己心里其實也有所默認的事情,被誤解得多了,到最后總是懶得解釋。伍珊沒理邱凌,和司陸一路走到食堂,她先去占座,司陸去打飯。 坐下的時候她動作頓了頓,覺得他們倆的相處模式確實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覺。 伍珊抿了抿唇,把書包打開,抽了幾本書出來,給全隊每個人都占了個座。 嗯,這樣就不感覺是老夫老妻了。 伍珊面無表情地想,絲毫不覺得這是在自欺欺人。 …… “玨瑯,你不把帽子摘下來嗎?”所有人都把餐盤端過來坐下以后,娃娃臉問李玨瑯道。 李玨瑯搖搖頭:“怕冷,沒辦法。” 娃娃臉奇怪地看他:“暖氣這么足還冷?你體虛嗎?可是我看你額頭都有汗了,小心捂出痱子來。” “沒事?!崩瞰k瑯低聲道,為了表示自己所說的話的可信度,還努力裹了裹羽絨服,縮著脖子開始吃飯。 李玨瑯今天有點沉默寡言,伍珊又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 雙面李玨瑯,奇怪的灰氣,李玨瑯和司陸的關(guān)系,還有田啟…… 她心底里隱隱有一個猜想,但準備抓住它的時候卻怎么也抓不著了。她被這個抓不著的猜想惹得心中像是有根羽毛不斷地在心尖上sao動一般,癢癢的,難受中帶點焦慮。 她遲遲沒有動筷。 “不吃嗎?”司陸坐在她對面問她。 “吃?!蔽樯盒牟辉谘傻鼗卮?,夾起一塊豆腐機械地往嘴里塞。 “不要再想布朗運動了,好好吃飯?!彼娟懙?。開幕式之前他們倆剛好聊到布朗運動。 “我沒有在想布朗運動?!蔽樯貉氏露垢?,整張臉都皺了一下,端起骨湯喝了幾口,然后才微微地探身過來,壓低了聲音道,“我在想你?!?/br> 司陸的心在剎那間漏跳了一拍。 她的眼睛里倒映著他的身影,只有他的身影,襯著細碎的光芒,像是她閃閃發(fā)光的全世界。 她的口中還說著這樣的話,司陸的第一反應(yīng)是呼吸一滯,臉頰上有熱意漫上來,第二反應(yīng)才是:以伍珊的性格,這話應(yīng)該還有下半句。 果不其然伍珊接著道:“昨晚說的離散鞅的收斂以及馬氏鏈。” 旁邊本來就豎著耳朵在偷聽的娃娃臉的神情從“?。?!”,到“???”,最后發(fā)展成“……” “咱們不考馬氏鏈模型的吧。”娃娃臉小聲道。 “對,不考,只是我們倆比較喜歡天南海北地胡侃,不拘泥于數(shù)競大綱而已?!?/br> “天南海北這個詞用得真妙?!蓖尥弈樅呛切Φ?,“數(shù)學世界的天南海北嗎?” “不,是知識世界的天南海北?!蔽樯盒Σ[瞇地說道。 “有趣,有趣。學姐,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娃娃臉嘖嘖贊嘆。 “吃飯吧。”司陸看了他一眼,淡淡對伍珊道,“下午還有活動,時間緊,吃完回去休息一會兒?!?/br> “哦?!蔽樯盒睦镞€揣著那個怎么也抓不到的猜想,胃口不大,但聽到司陸的話,還是端正態(tài)度,馬馬虎虎吃下了半碗飯,才跟他一起起身去餐具回收處把剩飯倒了。 …… 開幕式之后就意味著冬令營正式開始,伍珊和司陸不在同一個考場,但是司陸和龍門以及李玨瑯在一個考場。 伍珊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做題的時候便分出了一半的心神留意著司陸那邊的動靜。 龍門倒是在老老實實地做題。作為一本中學教輔,做起競賽題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雖然有共通之處,但其實并不是他們的老本行,沒法那么信手拈來,所以像龍門這樣為了接近司陸臨時摻和進競賽里的,沒有經(jīng)過一定時間的研究,在不動用術(shù)法和本源腦力的情況下,國賽級別的數(shù)競題對她多少還是有點難度的。所以她的身上在散出一陣薄薄的光,她動用了一點本源腦力。 李玨瑯也很老實,一只手握拳蜷在胸口,手下刷刷刷寫個不停,看起來胸有成竹。 但伍珊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 如果說之前比賽,伍珊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非人還刻意有所收斂,這一回在心中強烈的不安下,她一心二用,顧不上刻意掩飾,解題解得飛快。 只用了半個小時,答題完畢,她本想交卷,但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她最后還是選擇趴下去睡覺,這樣在別人看來,她只是解不出題自暴自棄而已。 她趴在桌上,閉上眼睛,捏了個障眼法,在位置上留了個假身。真身則悄悄離開了位置,隱去身形,向司陸所在的考場掠去。 第78章 … 伍珊剛剛掠到司陸所在的教室外面就收到了王后后的訊息:“小五小五, 有大新聞?。倓倐鱽淼南?, 代獻要求長老院立刻召開知界的第586屆全界妖民代表大會?!?/br> 伍珊停了下來:“他要做什么?” “還不知道, 只有三大派的首席長老知道原因,咱們教輔族這邊還沒有消息, 但是肯定要出大事,鄭治都不駐扎在這兒了,急吼吼回了他們教科書族,你快回來看看吧?!?/br> 伍珊道:“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br> “咋了?為了界主的事兒嗎?帝都現(xiàn)在為這個大會亂著呢,這會兒沒人有空cao心暗殺界主的事,你一時半會兒不守著他沒事的,倒是知界這邊需要你回來。實力決定一切,在這種動蕩時刻, 咱們族的代表可只能是你。” 伍珊欣慰地笑了一下:“你能說出這番話還真是難得。” 王后后的聲音里能聽出有幾分洋洋自得:“那是,這幾個月的代理會長到底不是白當?shù)模乙呀?jīng)不是當年的那個王后后了。” “既然你成長了, 這個事情就由你接著盯住。我不能離開這里, 局勢越混亂, 這邊越容易被人渾水摸魚, 而且我今天一直有種預(yù)感……”伍珊把冬令營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王后后頓了兩秒,幽幽道:“小五啊,你對你的預(yù)感, 心里有過b數(shù)嗎?” 伍珊:“?” “你就沒發(fā)現(xiàn),你的預(yù)感,我說的是除了押題以外的那些預(yù)感, 一向都和現(xiàn)實是反著來的?” “有嗎?” “當然有!”王后后掰著指頭給伍珊數(shù)她歷年來的烏龍預(yù)感事件。 ——比如很久以前,他和伍珊代表教輔族去帝都參加知界大會。就在大會前夜,他們倆在下榻的宮殿房頂上夜觀天象。 沒一會兒他覺得無聊,就和隔壁宮殿屋頂上的文學派代表對唱了幾句山歌,之后再回過頭來,他就發(fā)現(xiàn)伍珊神情凝重地看著他,一臉沉重地說:“后啊,我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明天的大會暗流涌動,可能會有大事發(fā)生?!?/br> 這個時候雖然界主也處于失蹤狀態(tài),但全知界都還沒有任何關(guān)于他的消息,由長老院代掌知界,監(jiān)察使制衡長老院,各派之間反而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所以整個知界呈現(xiàn)出了一片歲月靜好、世界和平的美好景象。 可是伍珊竟然突然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預(yù)感,因為她修為更高,王后后理所應(yīng)當?shù)赜X得她一定是得到了天道在冥冥中的某種暗示。 所以王后后惴惴不安了整場大會過去,隨時準備著跑路,結(jié)果當天發(fā)生的最大的流血事件是文獻派長老拿反了簽字筆,試圖按筆帽的時候被扎了手。 ——再比如當年界主一大得力助手,帝都監(jiān)察使尤媯前來教輔城做客之前,伍珊又沒由來地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嚇得族內(nèi)長老把教輔城警備水平足足提升了一倍,就怕尤媯在教輔城里出什么問題。 畢竟監(jiān)察使獨立于長老院,權(quán)力極大,而且這些年可是得罪過不少人的。結(jié)果最后發(fā)生的最危險的事件就是尤媯和伍珊當晚都做了個噩夢,把人嚇醒了。 伍珊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夢,尤媯倒是第二天臉色有點蒼白,但整體來說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她還是能一邊談笑風生一邊喝下了一瓶82年的墨水。 其實從王后后的角度來講,伍珊的不詳預(yù)感也算是成真了,因為那瓶珍藏在族內(nèi)庫房許久的82年墨水他已經(jīng)盯上老久了,結(jié)果他竟然一口都沒喝著,全讓尤媯喝了個干凈,王后后真的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