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不是這樣的……”她眼中有著深深的霧,似藏著許多平常人都看不懂的東西,“不可以和第二個男人做這樣的事情?!?/br> 梨云似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面色微紅,道:“您這樣說,難道那些寡婦再嫁都是不能的了?” 梅幼舒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不一樣的情況和處境。 小姑娘也有自己不能承受的底限。 “其實……我只是更擔心姨娘你的安危而已?!?/br> 在梨云眼里,小姑娘是個沒有人疼愛的,沒有人管教的,性格是古怪了點,但到底沒有懷疑過梅幼舒的腦子里缺點什么。 這廂梅幼舒以為這事情到此也就結(jié)束了,可不料君楚瑾一下了朝,便叫人將她帶去了書房。 起初她還以為對方有什么話要同自己說,結(jié)果他僅是在忙他手里的事情,從頭到尾看都沒有看小姑娘一眼。 梅幼舒則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邊上,連半點動靜都不敢發(fā)出。 只是時間久了,她難免都要感覺到身上僵硬了。 然而她什么都能忍,三急卻是人最忍不得的事情。 梅幼舒見對方仍舊沒有留意自己,便不想打擾對方,正要悄悄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對方陡然發(fā)出了聲音,令她動作緩了緩,回過頭去,卻見對方的目光已然從手中的案卷上抽離,此刻正冷冷地看著她。 “我……”這樣的事情多少都有些難以啟齒,小姑娘便低下頭去,小聲道:“我想出恭……” 最后那兩個字她幾乎就是含在喉嚨里的,可偏偏對方還是聽見了。 君楚瑾不說話了,她便當他是準許了,便往門口走去。 只是她到了門口,外頭的下人卻又將她攔住。 “殿下吩咐過了,不許您離開書房。” “?。俊泵酚资骘A眉,因忍耐到極致才提出來的,這會兒才知道自己出不去,覺得下腹愈發(fā)脹了。 梅幼舒只得又回去哀求道:“您能不能讓他們放我出去?” 君楚瑾終于放下手邊的東西,起身領(lǐng)著她走到了內(nèi)室的一處屏風,對她道:“你就在這里用吧?!?/br> 梅幼舒見那屏風后放著一個恭桶,耳根都止不住發(fā)燙。 “不可以……”她口中吶吶道。 他還在屋子里,她怎么能當著他的面做這種事情。 “那便不用就是了?!本獟吡怂谎?,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在為難她。 在小姑娘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君楚瑾才大發(fā)慈悲地離開了屏風前。 便再是羞恥,梅幼舒也不得不在此地解決了出恭之事,只是她坐在里頭蓋上了恭桶的蓋子,過了許久才愁眉苦臉的回到書房里去。 “您為何要將我拘在書房里,是不是要我做些什么?”小姑娘好不容易提起了勇氣,試圖解決這種尷尬的困境。 君楚瑾卻淡淡地看向了她,道:“不將你拘在眼皮底下,你若是再跑了,要我再封一次城嗎?” 梅幼舒被他堵得無話可說,只好又坐了回去。 只等到中午用午膳,君楚瑾才帶著她去了另一處。 梅幼舒不知他要做何事,卻見那堂屋桌子正中放著一個錦盒,君楚瑾便當著她的面將那盒子打開來,從里面取出了一個似細金鐲子一般的物件來。 “知道這是什么嗎?”君楚瑾問她。 梅幼舒本能地搖了搖頭,但心里卻直覺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君楚瑾道:“這叫鎖芙蕖?!?/br> 梅幼舒聽這名字覺得好生奇怪。 她沒覺得這金器同芙蕖有半分關(guān)系。 “您要拿它做什么?”梅幼舒細聲問道。 君楚瑾則是語氣幽冷道:“鎖芙蕖又叫鎖蓮(鎖鏈),是青樓里的師傅專門用來扣住那些新入門的丫頭的,只怕她們會生出逃跑只心,是以將這鎖芙蕖套在女子的腳上,在將鎖鏈固定在床頭,不接客時便將直接將這東西連到鐵鏈上去。 只有接客的時候才會解開來,讓她們行動自如……” 他說著,甚至便朝梅幼舒看去。 而梅幼舒終于意識到他今日的舉動是何意了。 他這是要將她鎖在他身邊么…… 梅幼舒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有些驚恐地往后退。 “我……我不要……” 君楚瑾則是將那東西放回了錦盒中,又對她道:“實則這并不是最厲害的東西?!?/br> 他的手指叩了叩桌面,發(fā)出清脆而冷硬的聲音。 “還有一種東西叫做貞cao鎖。”他看著她露出抹笑來,卻叫梅幼舒遍體發(fā)寒。 第47章 小姑娘雖然不知道貞cao鎖為何物。 但聽對方描述, 這鎖芙蕖已經(jīng)是夠嚇人的, 比鎖芙蕖還要厲害的東西, 豈不更是可怕? “那貞cao鎖乃是精鐵制作,有許多外出數(shù)日不在家中的男子都會用在婦人身上防著她們偷漢子,那東西便如女子褻褲般,再加上鐵鎖, 那……” 他只說了個大概,梅幼舒便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只是她見他還要繼續(xù)往下說,便立馬拿手捂住了耳朵,“您別說了, 我不想聽?!?/br> 君楚瑾將她的手拿下來, 道:“我便是這么說說你便聽不得了,我若是這樣對你, 你還能有命活嗎?” 梅幼舒一聽到后面的話,眼睛紅得似兔子般,顫顫巍巍地捉住他的手抱在懷里, 哀聲道:“您別這么對我,實在不行,您休棄了我,您送我去尼姑庵,我都不敢有怨言的?!?/br> 君楚瑾撫了撫她柔軟的面頰, 道:“你也知道你是個妾, 談不上休不休的, 后者送你去尼姑庵, 你想去哪個庵? 整個京城里對出家女子待遇最好的便是那碧霞庵,可幾乎都沒什么人去,你知道為什么嗎?” 梅幼舒的臉還貼著他的手心,輕輕搖了搖頭,但淚眼里也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好奇。 為什么??? 她出嫁前一直都想去那碧霞庵做尼姑的。 君楚瑾眼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對她道:“因為那碧霞庵里的女尼們做的都是皮rou生意,收入好,自然待遇也就好了,我還聽說收入最多的最后都是做掌院師傅的,你說我送你去哪里,你得要用多長時間才能做上師傅?” 梅幼舒又怔住了。 君楚瑾捏了捏她的面頰,怕她不明白,還又對她解釋道:“你知道皮rou生意是什么意思么,說白了就是做娼、妓的,你若是想去那里,我必然還經(jīng)?;厝タ茨?,叫你生意定然比旁人的都要好?!?/br> “嗚……” 小姑娘沒忍住,兩只手掩著唇嗚咽出了聲。 她望著他,心里始終都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這么壞。 也想不明白,明明該是神圣地方的碧霞庵內(nèi)里為什么會那樣齷蹉不堪。 她見過的世面太少,又不常走動,自然不知道比這種事情還要齷蹉骯臟的都有。 只是當下驟然聽了對方口中一個比一個要可怕的事情,心里便好似淹進了水一般,噗噗透著一股涼意。 “你是自己選,還是我替你選。” 君楚瑾轉(zhuǎn)過臉去一副冷硬心腸的樣子,叫小姑娘知道她是沒有退路了。 “我……我戴就是了。”小姑娘扁著嘴兒,噙著淚花說道。 即便她這么應了,君楚瑾面上亦沒有什么笑意,只是抬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頭發(fā),倒像是個安慰。 待到午休時候,君楚瑾卻還會見了兩個朝臣,將這幾日整理好的文書案卷匯總起來,正商議著緊要實務。 偏這時,屋里響起了一陣極為細微的鼾聲。 屋內(nèi)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面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尷尬神情。 該不會是哪個下人打掃的時候躲在里頭睡覺了吧? 只是這鼾聲倒也不似旱雷一般轟隆隆的,像是某種小動物哼哼的聲音,隔會兒響起一下,竟也不叫人那樣反感。 “繼續(xù)?!本碱^也不動一下,只叫他們不要停下。 得了這話,他們自然也不好再分神理會這事情了。 只可憐小姑娘累了許久,在書櫥后一張美人榻上睡了過去舒服地打起了小鼾,卻還被一群男人給聽見了。 若她醒來后知曉了,指不定又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梅幼舒這一覺便睡到了天黑,迷迷糊糊醒來也是被人給搖晃醒的。 起初她半點感覺也都沒有,但到后來那人便像個蒼蠅一樣在自己耳邊嗡嗡地喊,中間還好似在自己臉上啄了幾下,叫她煩不勝煩。 “張嘴?!?/br> 那個聲音這樣對她說道。 梅幼舒顰起眉頭,便微微動了動唇,豈料被人塞了個辣椒進來。 梅幼舒一下子便醒了過來,她挺直了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倚在君楚瑾的懷中。 這種床榻以外親密的姿勢便是他沒同她翻臉的時候都沒有的。 此時她反倒坐在他腿上,叫她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好吃嗎?”君楚瑾勾著唇,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望著她。 梅幼舒則是怔怔地看著他,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然而對方唇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梅幼舒這才反應過來嘴里是含了個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