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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靠嗩吶捉鬼在線閱讀 - 第82節(jié)

第82節(jié)

    這事放誰身上誰都得害怕啊,梁越初他們平時遇見的喪尸要是這么有組織有規(guī)劃的,那這通關(guān)難度得有多大?要是有人真能cao控喪尸,那這哪里是末日求生,他們不如就躺平等著大佬帶飛算了!

    遺憾的是,這個大佬似乎不僅不打算帶他飛,還打算把他在這里摁死。

    梁越初怎么可能在這里等死,他也不管被他洗腦過來的基地大佬,抓過那個能定位的男人,直接一路朝沈梔他們所在的地方殺去,而目前被沈梔引過去的喪尸也還沒縮小包圍圈,梁越初憑著純度極高的火焰,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路。

    “梔梔,你仇人來啦?!?/br>
    祁硯攬著沈梔的肩膀,看著梁越初直接一把火把整片樹林都燒了,連同伴帶喪尸,他一個都沒放過,即便是有幾個能跑出來的。

    連祁硯也咂舌。

    “這決斷力和能力,難怪你能爬到這么高的位置?!?/br>
    要知道,梁越初跟祁硯可不一樣,他僅此一次的人生,能走到這個地步,能力和手腕他都不缺,但能被逼到這個地步,估計在他的人生中,也是僅此一次的遭遇。

    沈梔放下了嗩吶。

    然而成群移動的喪尸卻沒有停下,它們?nèi)匀环路鹕驐d掌心的傀儡,沉默地、果斷地涌向梁越初。

    荒漠之上,以高聳的冰柱為圓心,喪尸群正在漸漸聚攏。

    梁越初想要逃跑,地圖雖然不是沒有邊際的,但他想要避開這一次的圍攻卻并不是難事,熾熱的火焰足夠給他殺出一條逃生之路。

    然而當(dāng)他生出這個想法的同時,沈時禮不知何時帶著人馬出現(xiàn)在他身后,就連祁硯也從冰柱上下來,站在了梁越初面前。

    “你已經(jīng)無處可逃了。”鬼見愁的人將孤身一人的梁越初包圍,沈時禮的手臂被氣流纏繞,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在這個副本,你不可能再離開我們的視線,而你也不可能就這么脫離這個副本?!?/br>
    漸漸靠近的喪尸。

    鬼見愁內(nèi)的精銳虎視眈眈。

    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了。

    明白了今日可能到了無法善了的境地,梁越初也所幸放開顧忌,將自己內(nèi)里的惡意肆無忌憚地袒露在所有人面前。

    “沈時禮,你該不會這樣就能聽到我的一句道歉吧?”

    “不可能的,我永遠(yuǎn)不為我做過的決定后悔,你的死是你自找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什么法律什么道德!狠不下心的人活該成為我的墊腳石!”

    沈時禮的手下有看不過去的,剛要沖上去,從梁越初的掌中釋放出能將人瞬間融化成血水的高溫,這起碼上千度的高溫將包圍過來的喪尸燒灼成灰燼,風(fēng)一吹什么都沒剩下。

    這樣的力量,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膽寒,完全不敢靠近。

    “祁硯——!”

    從空中猛地響起這一聲呼喊,祁硯猝不及防地抬頭,見沈梔擺出了一個跳躍的姿勢。

    “接住了?。 ?/br>
    “?。。?!”

    哪怕是祁硯也被沈梔這說跳就跳的果決震驚了,身體比意識動得更快,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腳踏著半空凝結(jié)的冰層,借著踏碎冰層的反沖力一路沖了上去。

    沈梔看位置差不多很靠近了,也就想都不想地縱身一躍——

    摸著良心,祁硯都害怕自己失手沒接住。

    不過當(dāng)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貙⑸倥Я藗€滿懷時,胸腔內(nèi)瞬間被一種很難形容的滿足感填滿,他還沒來得及細(xì)細(xì)感受一下這種甜蜜,就見被他公主抱的沈梔頭也不回,還沒落地呢,就按著他的肩膀直接借力沖向了梁越初。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耗時不過半分鐘,流暢得讓梁越初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沈梔的拳頭已經(jīng)近在咫尺,避無可避!

    轟——!

    空前恢弘的火焰將兩人的身影吞沒,仿佛西方傳說里噴火的巨龍一般,在巨大得常人難以想象的火球面前,沈梔的身影仿佛一個渺小的黑點(diǎn),湮滅得無聲無息。

    “梔梔?。?!”沈時禮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祁硯也被這畫面沖擊得一震,但他很快注意到,除了被火焰波及的喪尸之外,剩下的那些仍在緩慢靠近,并沒有絲毫異樣。

    他想起了,沈梔的能力是非物理攻擊無效化。

    果然,震撼的火球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火焰熄滅之后,眾人所看到的畫面是梁越初正狼狽地被人按在地上揍。

    按道理說,梁越初的格斗能力也不應(yīng)該差,至少在頂級玩家之中,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

    但現(xiàn)實就是,進(jìn)入上四區(qū)后的玩家都過度依賴自己的能力,加上無效化能力的人實在是罕見,又有無效化能力又能打的人,更是從來沒人遇見過。

    所以哪怕是梁越初,也只剩下被沈梔兩下撂倒,一拳一拳被沈梔往臉上招呼的份。

    打完還不解氣,經(jīng)過力量強(qiáng)化后的沈梔直接把他拎起來,一字一句地說:

    “跟我哥道歉,跪下來,道歉?!?/br>
    滿臉是血的梁越初看上去很是狼狽,但狼狽之中,眉眼間仍然帶著不屈的狠意。

    “做夢?!闭f著似乎是還覺得不解氣一樣,梁越初笑得越發(fā)猖狂,“哪怕是我死了,你們也不可能從我嘴里得到一句道歉,絕不可能?!?/br>
    沈梔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很好?!彼?,“不過,你覺得我真的在意這一句道歉嗎?”

    梁越初臉上的笑意僵住。

    “不,就像你說的,一句道歉算什么呢?我們不缺這一句,你也不缺,如果想要報復(fù)你,我能想出更加殘忍的辦法,我在等這一天的過程中,已經(jīng)想好了很多很多報復(fù)你的辦法?!?/br>
    沈梔將他單手拎起來,朝著沈時禮,一腳踢彎他的膝蓋,踩著他的小腿,迫使他跪在沈時禮面前而完全無法反抗。

    周圍的喪尸安靜站著,仿佛一個無聲地、令人駭然的軍隊。

    “首先,你可以暫時不死,把半死不活的你帶回去,我們就從把你扒光了脫在車后面,在整個上四區(qū)□□一圈開始吧。”

    沈梔按著他的后腦,不顧他咬牙掙扎,強(qiáng)制性地按著他的頭重重磕在地面。

    “沈梔?。?!”

    極度屈辱的梁越初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把沈梔挫骨揚(yáng)灰。

    可他剛剛釋放出過多的火焰,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施展出來,更何況,這對沈梔完全無效。

    然而此時的沈梔完全不管他的反抗,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

    “其次,我覺得你對狂骨應(yīng)該還是挺在意吧?畢竟想要建立起來,應(yīng)該花費(fèi)了你不少心血,要是被鬼見愁踏平,我想即便是你這種鐵石心腸,也能傷害到你幾分吧?”

    梁越初真沒想到,沈梔竟然能說出這么狠的話。

    “你瘋了!那些人就算是我的手下,從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們不是所謂的好人嗎?也干這種滅絕人性的……”

    沈梔再度按著他的頭,朝沈時禮遙遙叩首。

    “你難道不明白嗎?要當(dāng)你這樣的壞人簡直太容易了啊?!鄙驐d在他耳邊的每一句話,都仿佛魔鬼的低語,“我們從前之所以不愿意做這樣的事情,不是因為我們做不了,狠不下這個心,而是我們選擇當(dāng)一個好人。”

    “梁越初,不擇手段的事情,是個人都能辦到,而我哥從前選擇的路,卻不是你這種人有勇氣敢選的?!?/br>
    殺人不過手起刀落。

    救人卻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

    可惜后者,梁越初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剛剛那些話沈梔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她知道此時的梁越初體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于是她松開了他,后退幾步,聽命于她的喪尸一擁而上,瞬間吞沒了他的身影,而沈梔背對后方,一步步地走向了沈時禮和祁硯。

    貧瘠寬廣的荒漠上,祁硯淡淡笑著,目光安靜柔和。

    沈時禮向沈梔伸出了手。

    “這里的恩怨就留在這里吧,梔梔,我們回去了?!?/br>
    站在他們身后的是無數(shù)張熟悉的面孔,沈梔靜靜地望著他們,最終看向祁硯和沈時禮。

    向她伸出的這只手,是她曾經(jīng)以為再也不會握住的溫度。

    帶著風(fēng)沙的風(fēng)吹過面龐,比笑容更快出現(xiàn)的,是一滴溫?zé)岬难蹨I。

    無聲無息地,砸落在地。

    “好?!?/br>
    *

    渝州市第一醫(yī)院。

    沈宗旭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對于他姐突然把他叫來醫(yī)院頗有些不能理解,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沈梔出了什么事,可急匆匆到了病房才發(fā)現(xiàn),躺在病房里的是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全身插滿管子的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但臉色慘白,瘦得脫形,他問了護(hù)士才知道這個人是個全身癱瘓的病人,已經(jīng)癱了一年了。

    他瞥了一眼床尾的名字。

    梁樾。

    “……你打電話叫我過來你自己人呢?”沈宗旭懷疑沈梔是在耍他玩,“你再不來我回去了啊!你這不是耍我嗎,還有,爸媽叫我喊你這周周末回家吃飯……”

    他還沒來得及跟沈梔掰扯清楚,忽然聽到后面?zhèn)鱽砹藙屿o。

    “……402的vip病人有情況!快去叫醫(yī)生??!”

    沈宗旭一回頭,就見整層樓的護(hù)士全都炸了鍋,沒隔多久一大批醫(yī)生也從電梯里出來,一股腦地涌入了病房中。

    吵吵鬧鬧過了半天,回過神來的沈宗旭才聽到沈梔的聲音:

    “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病人病危,已經(jīng)在給病人家屬打電話了?!?/br>
    沈梔卻仿佛完全意料之中似的,嘟囔了一句“這延遲還挺久”,沈宗旭還要再提吃飯的事情,就聽沈梔說:

    “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不過你過去看看也算有始有終?!?/br>
    什么有始有終?

    “病房里那個,就是哥當(dāng)年救下來的那個人,現(xiàn)在遭了報應(yīng),我覺得由我們家的人在醫(yī)院送他最后一程,挺合適的?!?/br>
    沈宗旭聽完沈梔這一席話,真是從頭涼到腳,剛剛還挺唏噓呢,現(xiàn)在只剩滿腔怒火,恨不得親自進(jìn)去打一頓出氣!

    “不行!他的命是我哥救的!他怎么就能這么說死就死呢???”沈宗旭雙眼翻紅,拳頭捏得嘎嘣響,“他這一死,那哥哥豈不是白白犧牲……”

    電話那頭的沈梔輕笑一聲。

    “他覺得值得就行?!?/br>
    沈宗旭總覺得她話里有話,還有點(diǎn)說不出的古怪。

    什么叫他覺得值得,她又不知道沈時禮的想法。

    “對了,周末我不會回去吃飯的,你轉(zhuǎn)告爸媽,公司出了問題自己想辦法,念念姐給我的錢我不可能拿去貼補(bǔ)他們,等我成年以后,我會把他們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錢全部還給他們,大家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