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她仿佛在嚼什么脆骨一樣,嘎嘣嘎嘣把林溪茹的胳膊咽了下去。 “手?你們還是先擔(dān)心一下你們的命吧!”女鬼哈哈大笑,狀若瘋癲,“你們提前破開他的肚子,放出了那些尸體,我正好提前一天,今晚就將他們喚醒,不管是這艘船上的你們,還是那艘船上的賤女人,統(tǒng)統(tǒng)都沉入海底給我陪葬吧——” 船艙里回蕩著女鬼的大笑聲和林溪茹的慘叫。 眾人這才醒悟,原來岑月溶并不在這艘船上,原來鯊魚鬼吞下的尸體,都是為了喚醒他們做準(zhǔn)備。 “我突然覺得我不該是反派?!鄙驐d看著那女鬼,忽然開口。 女鬼止住笑聲,死死盯著她。 “有句話是怎么說的?哦,反派死于話多。”沈梔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支嗩吶,“計劃都全盤托出了還以為能成功,當(dāng)我是死的啊。好好學(xué)著點,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才是牛逼的反派!” 祁硯:“…………結(jié)果你不還是反派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先吃飯!吃完飯還有一更!么么么!! 第33章 第三十三只鬼. 沈梔雖然很少看電視劇, 但每每看到在萬事俱備, 只差臨門一腳就成功的反派,在大功告成前把計劃對主角全盤托出之時,就很是恨鐵不成鋼。 這算什么反派??? 拜托敬業(yè)一點可以嗎?? 能不能一次就把主角干脆利落地干掉??? 你行不行?不行我上?。?! ——當(dāng)然, 她這個思想是很不符合核心價值觀的。 但是即便是現(xiàn)在, 沈梔也秉承著“我要是反派我絕對不翻船”的準(zhǔn)則,下手從不猶豫, 爭取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莽一波結(jié)束。 “說實在的,我要是你隊友啊, 我不等別人干掉我, 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想把你的嘴撕爛了?!?/br> 銀白色的光熄滅之時,出現(xiàn)在沈梔手中的只是普通的嗩吶。 既不是電鋸那么氣勢洶洶的東西, 也不是蝴蝶/刀或者剁骨刀那種鋒利致命的武器。 不得不說, 就連自己人都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嗩吶頗有點不解。 鐘陽軒看著林溪茹按著斷臂哭嚎著在地上打滾,到底兩人還沒有分手, 他按住疼得幾乎暈死過去的林溪茹, 瞪向徐光延。 “是你把那女鬼推向她的。” 徐光延虎口脫險, 能保住自己的命都不容易了,哪兒管得了別人的心情。 “我他媽有什么辦法??要怪就怪她蠢!稍微給點好臉色就掏心掏肺的,沒見過男人還是怎么的?女人就是好騙, 見到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愛給自己加戲,也不照照自己……” 鐘陽軒一手圈住林溪茹,一手直接沖他臉來了一拳! “你不也是撿軟柿子捏嗎?當(dāng)小白臉還當(dāng)出優(yōu)越感了!?你也就夠資格騙騙單純點的女孩,跟個寵物一樣, 靠賣弄你的身體換取口糧,你還是個爺們兒嗎?” 徐光延被這一拳打得鼻梁骨都斷了,臉也迅速腫成了饅頭。 “我他媽不是爺們兒!老子總比你好??!像你這種老實人就活該被這種女人奴役一輩子!要錢沒有要姿色也沒有,還他媽有公主病!整天不是要星星就是要月亮,不是買包包就是買口紅,被什么傻逼公眾號洗個腦就能鬧得全家雞犬不寧!” 徐光延啐了口血水。 “老子就是吃軟飯,也比給這種女人當(dāng)牛做馬還他媽隨時成備胎要強!” 他也是豁出去了,篤定這群人還是有起碼的道德,不會真殺了他,徐光延什么不留情面的話也敢噴,帶著股同歸于盡的瘋勁又罵又笑。 謝默凡還跟鐘陽軒關(guān)系還行,聽了這話立刻幫他說話:“你這個人當(dāng)小白臉還真當(dāng)出優(yōu)越感了啊,人家小情侶愿意相互付出,管你什么事?!?/br> 徐光延越說越來勁:“什么相互付出,你說這倆?你看看那女人有把這哥們當(dāng)人嗎?那不就只有她是公主她最高貴她是女人所以男人都是她洗腳婢嗎?” “……你這什么邏輯。” 沈梔忙著把那咬人的女鬼困成粽子,倒是祁硯看明白了: “搞了半天,你們倆這對情侶也不是什么善茬啊,這女鬼生前估計也是個作精,把你搞崩潰了你不僅殺了她還開始瘋狂報復(fù)女性,可以啊哥們兒,挺有故事啊。” 聽徐光延抱怨起來滔滔不絕的畫風(fēng),要說他沒什么親身經(jīng)歷都沒人信。 徐光延果然一愣個,立馬辯駁: “我?我怎么會被女人騙?女人這種生物多愚蠢,你按照什么微博什么公眾號的套路,花點錢買點禮物,準(zhǔn)備點小驚喜,都不用走心,這些女人就一窩蜂地上當(dāng),都不用我洗腦,自動就給自己腦補個女主角身份,給我按個霸總設(shè)定,就這我怎么可能被騙……” 祁硯煞有其事:“看來這哥們兒確實被騙得不淺,騙出這么多經(jīng)驗啊?!?/br> 徐光延暴跳如雷,要是平時頂著那張英俊的臉還有幾分氣勢,可現(xiàn)在臉腫得跟氣球一樣,看上去只讓人覺得好笑。 “你們也別聊天了。”沈梔拎著繩索一段,把女鬼跟寵物一樣牽著,“她還真挺老實,我稍微挑釁幾句她就上鉤了,說是準(zhǔn)備開這小破船撞新船,莉娜和岑月溶都還在那新船上,我們只要干翻這艘船上的鬼,就算完成任務(wù)了?!?/br> 謝默凡都有些意外于沈梔這次的機智,轉(zhuǎn)念一想,沈梔其實本來就不笨,再加上這種大刀闊斧的通關(guān)方法確實是她的風(fēng)格,這次按照她的思路的確是最優(yōu)解。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奔赴甲板,沈梔拖著女鬼沖在前面,個子不高,氣勢卻很突出。 鐘陽軒找謝默凡拿了一截紗布,暫時先給林溪茹把手臂的切口裹上,林溪茹哭哭啼啼問他自己手?jǐn)嗔怂麜粫质?,讓沈梔聽見了,扭頭嘲諷一句: “你手都斷了腦子倒是靈光些了嘛,這種時候還不忘道德綁架一通,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啊?!?/br> 林溪茹見識了沈梔電鋸砍鬼、徒手捆鬼的英姿,不敢跟沈梔正面剛,只好對著鐘陽軒嚶嚶嚶,以期望博取一點同情。 可惜這一次,她的老實男朋友只是沉默,沒有回答她。 謝默凡瞥了眼沈梔的后腦勺,頗為得意地懟了懟徐光延: “我們梔總這樣的姑娘,你這種軟飯男連她腳后跟都夠不著,別瞧不起女人?!?/br> 徐光延搞不懂他與有榮焉個什么勁,他扭過腫脹的側(cè)臉,小聲bb: “這么殘暴算什么女人?!?/br> 他身后傳來嗤笑聲。 昏暗的光線里,少年的面龐英俊又桀驁,微微彎起的眼里帶著驚心動魄的鋒芒。 “越是無能的男人越愛贊美溫順柔弱的品格,并貶低那些更有能力更強大的女人,因為他們潛意識里,根本就是畏懼強者的懦夫?!?/br> 祁硯望著前方的背影。 “這種男人啊,真不配稱為男人。” 徐光延啞口無言。 謝默凡扭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祁硯。 * 烏云散開了些,深藍(lán)夜幕里,隱約透出了月亮的光影。 “——你是說,還有半個小時,新死的那些賓客就會成為你的傀儡,聽從你的號令展開屠殺了?” 被困成粽子的女鬼也不反抗,她對自己的本領(lǐng)深信不疑。 “……呵呵呵……告訴你們也無妨,在這片大海上,你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女鬼志得意滿,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這些人的尸體浮在海面上的情景,“要么留在這艘船上,被鬼撕成碎片,要么回到對面那艘船,等著被我的船撞沉……兩種死法任你選擇,怎么樣?” 站在女鬼面前的少女還穿著剪裁合身的藕粉色大衣,不說話望著她的時候乖乖巧巧,一張臉很有欺騙性。 然而她一張嘴,女鬼得意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兩種死法?你在說夢話嗎?”沈梔眨眨眼,臉上沒什么表情反而使得她更加氣人,“我為什么要等半個小時等你新一批的傀儡蘇醒呢?我只要在這之前把他們喚醒就可以了吧?” 女鬼呆呆地望著她,好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喚醒?什么……意思?”她結(jié)結(jié)巴巴,“你是人啊,你不可能……怎么可能……” 沈梔甜甜一笑,表面可愛實則惡劣地告訴她。 “都告訴你了反派死于話多,你要是不這么老實,過半個小時可能我們還確實有一場苦戰(zhàn),可你都這么說了,我沒點行動不是白浪費你送的這波人頭了嗎?” 沈梔回頭見鐘陽軒也是一臉茫然,便也給他解釋: “我的嗩吶可以喚醒冤死的鬼魂,不過喚醒的鬼魂不聽我的指揮,一旦喚醒,他們就會自動找到他們怨恨的對象,實施自己的復(fù)仇——不過有時候殺紅了眼也會傷及無辜,我們自己也要小心?!?/br> 鐘陽軒聽完目瞪口呆:“……你這道具還挺厲害啊……” 遲疑了一下,沈梔沒再解釋她這并不是游戲里的道具。 “好啦,你也聽明白了吧?!鄙驐d笑瞇瞇地看向女鬼,親切地告訴她,“那我就準(zhǔn)備吹了我,算你運氣好,一般人想聽都還聽不到……好了,接下來我就給大家表演一首《百鳥朝鳳》,請鼓掌——” 沈梔目光掃了一圈,當(dāng)慣了小弟的謝默凡極有眼色地帶頭鼓掌,接下來其他人也接連跟著做了,在外人看來,陰森森的鬼船上忽然響起的掌聲肯定極其詭異。 但眾人習(xí)慣了沈梔這畫風(fēng)后,竟然覺得……還挺正常的? 寂靜的海面上響起嗩吶聲之后,沒過幾分鐘,在女鬼絕望的眼神里,最深處的船艙內(nèi)有了動靜。 死去的無辜賓客紛紛以鬼魂的形式再度蘇醒,他們想起了是誰將他們拖入海底,暴漲的怨氣鋪天蓋地,相繼爭搶著沖了出來,直沖被捆著的女鬼而去。 女鬼哪里甘心就這樣被撕碎,她用盡全力掙脫了繩索,紅唇化作血盆大口,尖銳的獠牙直直朝著徐光延而去。 徐光延有了前幾次的經(jīng)驗,轉(zhuǎn)身就要躲開,卻被一個黑影撲倒在地。 “……我女兒呢……為什么……為什么只有你……” 看清地上的鬼之后,沈梔忽然明白了沉船上的鬼魂都去了哪里。 岑月溶的父親應(yīng)該是被沉船的鬼魂殺死的,了結(jié)怨氣后,這些鬼魂便很快散去了,于是這女鬼就利用沉船上的賓客來當(dāng)備胎,兩手準(zhǔn)備,算盤打得是真好。 只可惜,徐光延被女鬼和岑父撕成碎片的同時,他們也被發(fā)狂的賓客們一擁而上地吞噬了,濃重的怨氣黑沉沉的,然而沈梔抬頭望去,夜幕中的月光卻如此皎潔。 祁硯看著沈梔的側(cè)臉,突然提起了另一艘船上的岑月溶。 “那姑娘醒來,未婚夫和父親全都死了,也是挺可憐的。” 沈梔收回多愁善感的思緒,沖他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 “他爹是償命,她未婚夫掛了是幫她脫離苦海,這一夜過去之后,她就成了岑氏唯一的繼承人,一個貌美年輕的富婆——試問,有哪個女孩不想當(dāng)這樣的富婆呢?” 祁硯:…………這種屁話她為什么能說得還這么陶醉呢??? 作者有話要說: 怕有人杠富婆言論,先展現(xiàn)一下我的求生欲:梔梔她開玩笑的!而且這是游戲副本別當(dāng)真?。ǔ舐?/br> 啊今天返校真是累死了,本章掉落三十個紅包,明天還是晚上十點的更新啦,愛你們!! — 感謝苦丸子的地雷!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