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沈梔:“我拒絕?!?/br> 祁硯:“我也是?!?/br> 蔣秋梓傻眼了:“為什么??!你們沒看過無人生還嗎?大家各睡各的多不安全?。?!” “床就這么大,我想睡舒服一點?!鄙驐d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們想抱團的話自己抱就行了,不用管我?!?/br> 她哪里是擔心沈梔的安危,她這是想抱沈梔的大腿啊。 蔣秋梓見沈梔真下定決心了,又轉頭看祁硯。 “別看我,我也喜歡自己一個人睡?!逼畛幋騻€哈欠跟著沈梔往外走,“這里十幾個房間呢,難得碰上環(huán)境這么好的副本……” 宋啟平見他們倆都去其他房間睡了,剩蔣秋梓一個膽子小的女孩怪可憐的。 “……要不然你跟我……” 蔣秋梓哪里瞧得上宋啟平,氣得眼眶都紅了,還是一跺腳跟出去: “沈梔我睡你那屋的地上總行了……” * 沈梔醒來的時候,窗外天色陰沉,讓人分辨不清時間。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覺得胸口沉甸甸的,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昨晚睡前沈梔趁蔣秋梓沒注意召喚出了嗩吶,因為【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這個道具的等級為r,使用次數(shù)似乎只有三次,想要再用就必須升級。 因此沈梔這次一開始就直接拿出嗩吶,比較穩(wěn)妥。 然而沈梔下床看了一圈,卻并沒有找到蔣秋梓。 她的直覺告訴她可能出了什么事。 “都別睡了,蔣秋梓不見了?!?/br> 沿路把所有人的房門都敲了一遍,沒等他們應聲,沈梔現(xiàn)在別墅內找了起來。 最后等其他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掛在正廳水晶燈上的蔣秋梓。 她臉色青紫,被套上了大紅的裙子,脖子上纏著的不是繩索,是一圈密密麻麻的頭發(fā)。 尸體保持著掙扎的姿勢,高高地懸在空中,被風一吹,晃悠悠地轉動。 宋啟平當場腳就軟了。 “這……這……” “這什么這,還有一條命呢?!?/br> 沈梔從廚房里摸出一把廚師刀,刀在她手里跟自帶定位一樣,精準地飛出去割斷了纏著蔣秋梓的頭發(fā),宋啟平看得目瞪口呆。 就是底下沒人接著,蔣秋梓直接摔在了地上。 祁硯蹲在蔣秋梓旁邊,拍拍她肩膀:“該醒醒了?!?/br> “你們……你們不是新手區(qū)的玩家……”宋啟平喃喃自語,“新人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不只是這次,他們面對鬼怪時的鎮(zhèn)定自若,都絕不像一般新人的態(tài)度。 自己進來的時候還說讓他們躲在后面,這簡直是在大佬面前班門弄斧啊! “咳咳咳咳——” 蔣秋梓有了動靜。 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的蔣秋梓艱難地睜開眼,她捂著脖子看了看四周的人,隨口道: “你們都看著我干什……”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聲音不對。 在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的紅裙,昨夜的恐怖經(jīng)歷瞬間涌入腦海,蔣秋梓尖叫著胡亂揮舞,嘴里喊著:“救命?。。?!別過來??!別過來?。。。 ?/br> 蔣秋梓仿佛一個瘋子一樣失去理智,一邊嘶吼尖叫著一邊要撕掉身上的紅裙。 祁硯拉著宋啟平上樓找了件衣服給她套上,沒想到見了衣服,蔣秋梓更瘋的厲害。 沈梔被她吵得腦瓜子疼,想拉她從地上起來,還差點被她咬了一口。 這下沈梔也不耐煩了,干脆把人一捆,直接按在椅子上,跟綁匪綁人一樣綁得結結實實,再拿毯子把她裹起來,順便把嘴也塞上。 ——世界清靜了。 鑒于蔣秋梓目前只會哭和尖叫,因此就剩下沈梔、祁硯和宋啟平三人討論。 宋啟平:“肯定是衣服的問題!這衣服有詛咒!” 沈梔覺得有幾分道理,于是拿著衣柜里的衣服在蔣秋梓的面前又晃了晃。 蔣秋梓rou眼可見的更加崩潰了。 “確實有可能?!鄙驐d坐回正廳樓梯上的時候,見宋啟平看她的目光有些畏懼,反問,“怎么了?” 宋啟平猛地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衣服和豪宅里的兇案有聯(lián)系嗎?”祁硯仍然是一副從容模樣,“要我說,今晚我們都換上衣柜里的衣服,鬼說不定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抓來問個清楚,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宋啟平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么……” 沈梔很喜歡祁硯這個提議:“我覺得可以?!?/br> “等一下……”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換,早換早碰頭,剩得我們還費力找線索?!?/br> “別啊……” “嗯,走?!?/br> 沈梔和祁硯兩人說完就直接上樓了,留下宋啟平跟被堵上嘴的蔣秋梓待在正廳,一個目瞪口呆,一個咿咿呀呀。 ——這游戲不是這么玩的?。?! 人家精心準備的線索呢??解密通關的樂趣呢???你們怎么一言不合就作死!作死還作得這么囂張?。。。。?! 很顯然,宋啟平是攔不住沈梔和祁硯的。 這兩個行動力極強的狠人迅速上樓換了一身衣服,祁硯換上了男主人房里的西裝,沈梔換上了女主人房里的套裙。 兩人不止自己換了,還強行給宋啟平和蔣秋梓都換上了新衣服,宋啟平一開始當然是不樂意的,后來被祁硯忽悠了幾下,注意力就放在了做飯上。 “不瞞你們說!我現(xiàn)實中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是飯做得好吃!” “行啊大哥,那我們就等你下廚給我們準備一桌大餐?!?/br> 把宋啟平和午飯晚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后,沈梔這邊也強行給蔣秋梓換好了一套漂亮的小禮服。 “昨天你不是喜歡這件嗎,我?guī)湍愦!?/br> 蔣秋梓開始還掙扎,后來見掙扎也沒用,別開臉跟條咸魚一樣,索性躺平了任沈梔折騰。 于是一行四人一整個白天也沒干別的事,就在整個別墅里穿著衣柜里的衣服晃悠了個遍,就怕藏在暗處的鬼沒瞧見,晚上忘了找他們下手。 蔣秋梓全程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態(tài),看樣子是打算自暴自棄,等再死一次直接脫離游戲了。 鬧到晚上時,祁硯從酒窖里提了五六瓶紅酒上來。 “宋大哥說晚上吃燒烤,難得酒窖里的好酒任我們挑選……你選一個?” 沈梔看著面前擺著的一堆紅酒,隨便點了一個。 剛一入夜,外面便降下了傾盆大雨,不過這一次跟昨夜可不同,整個別墅燈火通明,就算斷電了,也有一堆蠟燭。 廚房里的烤rou噼里啪啦,上面刷了一層層調料,在架子上吱吱作響,香味一路飄滿了整個大廳。 原本生無可戀的蔣秋梓也咽了好幾次口水。 “大家聚在這里也是緣分,離開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聚了,今天就多吃一點,酒和rou豆管夠!不過你們兩個未成年還是少喝一點,跟我們大人不一樣……” 顯然,沈梔和祁硯都把宋啟平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他倆不僅敞開了喝,甚至還拼上了酒。 沈梔:“今天誰先放杯子誰是我兒子!” 祁硯:“宋大哥怎么不喝了?胃疼?我跟你說你就是胃里缺酒才疼的明不明白?” 宋啟平真是目瞪口呆,這兩個明明是未成年,誰他媽知道酒量好成這樣?。?! 喝到最后四人雖說沒真醉得不省人事,但精神都已經(jīng)處于一個相當興奮的狀態(tài)了,蔣秋梓更是哭得稀里嘩啦,噫噫嗚嗚道: “那個鬼啊……眼睛可嚇人了……就一直盯著我嗚嗚嗚……頭發(fā)還纏我脖子你知道嗎……” 沈梔一拍桌子:“所以說我最討厭長頭發(fā)的鬼了!你等著,我找把刀……” 沈梔說著去廚房拿了一把刀,這別墅里連刀都全是德國進口的,鋒利無比,沈梔拿了刀還不夠,還上樓去把她的嗩吶取了下來。 她喝得不少,稍微一走動酒就更上頭了。 “大家安靜一下啊——”沈梔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我給大家吹一首《一枝花》助興,給我鼓掌!” 祁硯手臂勾著椅背,斜斜地靠在椅子里,他瞥了一眼大廳的角落,隱約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窺伺。 “行,都鼓掌。” 祁硯帶頭,喝多了的宋啟平和蔣秋梓也噼里啪啦鼓起掌來。 沈梔很是滿意,昂首挺胸,還真吹起了嗩吶。 第一個聲音一出,祁硯臉色就變了。 窗外雨勢漸大,風聲如吼,室內燈光閃爍,像是隨時都會熄滅。 沈梔吹的,是招魂曲。 而吹得正帶勁的沈梔正陶醉著,忽然感覺腳下有什么動靜。 低頭一看,一只白骨嶙峋的手正死死地扣住她的腳踝。 如果是沒喝醉,沈梔或許還真要驚一驚。 可是現(xiàn)在的她連這驚一驚的步驟也省了。 “沒看到我正吹曲子呢嗎,莫挨老子!滾?。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