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姜傾:“……” 臥槽!還真能想! 她面容扭曲了一瞬。 余銘沒發(fā)現(xiàn),繼續(xù)說:“樂樂真的讓我很驚訝,那位尹大善人看起來和氣,但對愛情可是很忠誠的,樂樂啊,你是怎么……” 姜傾額角青筋歡樂地蹦跶兩下,聽不下去了,猛地探身過去一把捂住某個王八的臭嘴。 她用余光掃了眼銳銳的反應(yīng),想看看銳銳有沒有因?yàn)檫@王八的話受影響,對她再減印象分。 結(jié)果銳銳似乎沒聽懂,沒有露出什么奇怪的反應(yīng)。 姜傾松了一口氣,一頓,湊過去咬著牙對余銘耳語:“余總,請別再胡言亂語了!” 余銘不掙扎,任她捂著自己的嘴,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然后端起面前的一杯茶,遞到她嘴邊:“樂樂,喝茶?!?/br> 姜傾:“……” 這話題轉(zhuǎn)得有點(diǎn)快啊。 她完全摸不清這王八的套路,遲疑著淺啜了一口,結(jié)果沒留意到這是剛沏出來的茶,被燙了個正著。 “嘶——” “噗,樂樂真不小心?!迸赃叺哪腥藫u搖頭,很無奈似的。他似是將她疼到了骨子里,湊到她面前,對著她的嘴唇呼氣,吹吹,“不痛不痛?!?/br> 這個舉動使得兩人隔得近到了極點(diǎn),姜傾的眼睫顫了顫,目光觸及到眼前的這張臉,小心臟不安分地跳動了兩下。 她認(rèn)為這是正常反應(yīng),因?yàn)槟惩醢碎L得人模狗樣的,近距離看更具沖擊力,盡管這是她始終不愿承認(rèn)的事實(shí)。 意識到自己被美色迷惑了那么一下下,她猛地回神,一巴掌貼在那張試圖迷惑她的臉上,重重推開:“余總,你干什么呢?” 余銘被推開后就不再靠近,懶懶地坐回去,只手撐著桌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茶藝師傅展示茶道,跟之前一模一樣。 姜傾皺眉。 余銘雖然說了讓她進(jìn)“子午仙境”來喝酒謝罪,但進(jìn)來之后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喝酒的事,反而搬弄著閑情雅致,實(shí)在看不清他的真實(shí)想法。 他的心思埋藏得太深,這讓姜傾有種危險來臨前的慌亂。 她不自覺地抓著荀銳的手,抓疼了后者也不自知。 荀銳沒有喊疼,靜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開口喊道:“荀樂,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姜傾下意識地笑:“快了。”說完,看向余銘,“是吧,余總?” 余銘“嗯”了一聲,看著荀銳的目光極富深意,道:“小孩子的確不適宜在外逗留太晚?!?/br> 他表現(xiàn)得深明大義,而且還付之行動了,一拍手,讓茶藝師傅離開了房間。 至此,茶室內(nèi)再無外人。 姜傾猛然拔高了警惕心,看著余銘露出防備,后者卻只是顧自品著茶。一杯茶還沒飲完,茶室的推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 有人來了。 姜傾條件反射地回頭,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就被來人指著鼻子質(zhì)問:“荀樂,你為什么在這里?!”不僅如此,對方還給她亂扣帽子,“荀樂,你勾引了尹旭還不算,現(xiàn)在連余銘也要勾引嗎?” 姜傾:“……” 她面皮一抽,連看也不想看了,明顯是咱女主安寧小姐。 此時安寧對著姜傾怒氣沖沖,這表現(xiàn),十分明顯,一周之前尹旭跑出飲品屋追上去之后,并沒有把誤會給解釋清楚。 姜傾覺得牙疼,嘆了一口氣:“安寧,你的腦子還沒冷靜下來?” 是的,安寧沒有冷靜下來。 她用仇視的目光盯著姜傾,儼然把她當(dāng)成了連撬自己兩堵墻的不恥之徒。 姜傾把銳銳抱到自己腿上,距離余銘遠(yuǎn)了一點(diǎn),以示劃清界限,她說:“余總,你向安寧解釋解釋?!?/br> 余銘聞言抬頭,不品茶了,笑著對安寧說:“阿寧,別誤會,我和樂樂是兩情相悅,不存在什么勾引不勾引的?!?/br> 姜傾一口血噴出來,捂著小心臟一副受驚不小的模樣。 她扭頭去看安寧,后者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做了個深呼吸,再次發(fā)揮言情女主特能跑的優(yōu)勢,一轉(zhuǎn)身,遠(yuǎn)跑了。 姜傾:“……” 她瞅瞅空無一人的門口,又瞅瞅余銘,問:“余總,你不追?” “不追。” 她建議:“這個時候還是追一下比較好哦。” 余銘堅持:“不追?!?/br> 姜傾:“……” 她還想借著余銘追人脫身呢! 余銘老神在在,穩(wěn)坐釣魚臺,悠悠道:“其實(shí)啊,我是故意叫她來這兒的。樂樂,你知道我喜歡阿寧的吧?阿寧最近在和尹大善人鬧矛盾,已經(jīng)投奔我一周了,以前我對她有求必應(yīng),捧著她,但她看不到我,現(xiàn)在借你刺激一下她,正正好?!?/br> 某大王八厚顏無恥地訴說著自己追人的技巧,展示自己欲擒故縱的熟練度。 姜傾看得想拿面前的茶潑他一臉。 唔,只是想想。 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過來自己被叫進(jìn)“子午仙境”干坐這么久的意義何在了,她這是來給余銘當(dāng)追求白月光的道具的!她撇嘴:“余總,既然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余銘這會兒很干脆:“可以,走吧?!?/br> 姜傾終于等到了這句話,高興極了,立馬起身。 然而,她起身的同時,余銘也起身了,還跟在了她的后頭。 姜傾:“……” 她抑制住回頭看的沖動,帶著銳銳走得飛快。 走出“子午仙境”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亮起了燈光,不知不覺,她在“子午仙境”里呆了兩三個小時。 神奇。 她晃了晃神,帶著銳銳往公交車站走,可剛走兩步就被余銘叫住了,余銘對她說:“樂樂,我開車送你。” 姜傾連忙搖頭:“不不不,我走路就好?!闭f完,像只被貓驅(qū)趕的可憐老鼠,幾步蹦遠(yuǎn)了。 余銘站在原地笑,等姜傾走遠(yuǎn)了,他便收起笑容,抬起手看著躺在他手心里的頭發(fā)。 他剛剛趁亂拔下了一根頭發(fā),銳銳的。 姜傾登上公交車時腦海中響起了系統(tǒng)的提示聲—— “叮,提醒宿主,余銘取走了攻略目標(biāo)荀銳的一根頭發(fā)?!?/br> 姜傾:“……” 她嘴角微微揚(yáng)起,露出一個笑容。余銘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shí)……這不挺在意銳銳的出身的嘛。 口是心非的是這大王八才對。 姜傾的心情突然變好,因?yàn)樗梢灶A(yù)見,余銘在發(fā)現(xiàn)荀銳的dna和自己對不上時,一定不會再來糾纏銳銳。 棒! 她扭頭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安寧也好,余銘也罷,她一個也不想糾纏。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尹旭的電話號碼,她得重新去弄了。 姜傾懷抱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下了公交車,下車后她拐進(jìn)了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這才往出租樓走。走到樓下,見到一輛車停在出租樓前面,車很熟悉,車牌也很熟悉,敞開的車窗中的男人的臉也很熟悉。 車中的男人睡著了,姜傾擔(dān)心吵醒對方,于是朝著銳銳“噓”了一聲,輕手輕腳地走,盡管如此,當(dāng)她路過車旁時,車中的男人還是醒來了。 男人懶懶地趴在車窗上,說:“樂樂,回來得真晚啊。” 姜傾撇嘴:“是比不上你座下小馬駒跑得快。” 男人輕笑:“所以為什么要拒絕我送你?” 姜傾不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余先生,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明明他們才剛剛分開,期間還沒過一個小時,他又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了,干什么呢? 余銘打開車門下來,嘴里說著:“我突然想起上次來樂樂家,感覺十分不錯,但上次走得匆忙,沒有好好體驗(yàn),所以這次特意前來留宿體驗(yàn)?!?/br> 姜傾:“……” 這是什么狗屁理由?!還能再無恥一點(diǎn)么? 是的,余銘還能再無恥一點(diǎn),他又道:“樂樂,我現(xiàn)在無家可歸,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狗屁的無家可歸,又不是一夜之間破產(chǎn)了! 姜傾被氣笑了,借著樓下并不十分明亮的路燈光,指指自己,又指指余銘,說:“余先生,您看我和我兒這種搭配,適合留宿一個成年男人嗎?” 孤兒寡母的,太不適合了! 余銘似乎這才想起了這一點(diǎn),說了句“抱歉”,他思索了一陣,道:“那這樣,我娶你怎么樣?娶了你我就名正言順了?!?/br> 姜傾目瞪口呆,良久才回神:“余先生,你不想把你余太太的位置留給你的白月光了?” “白月光?” “安寧?!?/br> 余銘“噗嗤”笑出聲:“她什么時候成了我的白月光了?” 姜傾睨著他,小樣,還裝呢,系統(tǒng)和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她反問:“你不是喜歡她?” 剛剛還跟她大談欲擒故縱呢! 余銘看著她不語。 姜傾好奇:“你既然喜歡她,為什么還要娶我?” 余銘繼續(xù)看著她,看得她一臉懵逼,就在她打算放棄詢問找個借口撤離之時,余銘開口了:“樂樂啊,其實(shí)……” “其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