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姜傾道:“我不騙你。” 說完,她蹲下身,與小孩兒平視:“銳銳,你先告訴mama,有沒有人欺負你?” 小孩兒搖頭。 帶他來的叔叔什么也沒對他做,還給他準備了好多玩具和零食,但是…… “我要回家?!彼?。 “嗯嗯,就回?!苯獌A得知小孩兒沒有被欺負后松了口氣。 沒有被欺負就好。 她揚起笑臉,一把抱起小孩兒,將他放到沙發(fā)上,變魔法似的拿出一顆棒棒糖:“銳銳,mama現在有事要對你說?!?/br> 荀銳:“……”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不好的預感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銳銳,你先呆在這里,mama有事要離開一下?!彼牭侥莻€自稱mama的人如此對他說。 他的臉馬上冰凍了,看著她露出不可置信。 這個人……終于要丟下他了嗎? 明明…… 明明她從車禍醒來后愿意對他好一點了,現在又要收回她的喜歡了嗎? 他冷著臉不語。 姜傾看到小孩兒變臉有點心疼,她立馬補充解釋:“mama就是去和這里的叔叔道個別,完了之后就帶你回家!我保證我會很快回來!” 荀銳眼神依然冰冷,看著她的目光中透著不信任。 見此,姜傾俯身在他額頭上落下溫柔一吻。 這一吻大大動搖了小孩兒,而姜傾趁勢對他說: “相信我,銳銳。”她說這句話時表情非常認真。 荀銳審視著她,而她坦然接受他的審視,不知多久過去,小孩兒終于撇開了頭。 他得到了審視結果。 “早點回來?!彼?。 姜傾展顏:“會的。” 說完她將棒棒糖剝開,遞到他手里。 “回來的時候,我給你第二顆?!彼f,用的是保證的語氣。 “……嗯?!?/br> 姜傾再次摸摸他的頭,起身離開。剛走兩步,被小孩兒抓住了手,她回過頭,看到小孩兒直直地看著她,卻不發(fā)一言。 片刻之后,小孩兒又將手松開。 姜傾頓了頓,回身大力抱住了他,嬉笑:“我的小男子漢在撒嬌呢!乖乖,乖乖,mama疼你~” 小孩兒怒目而視:“我才沒有撒嬌!”雙手推拒著她,“你快走!快走!” 姜傾大笑著放開他:“那我走了?” “哼!” 姜傾朝他揚揚手,真的走了,一轉身,笑容全無。 她沿著旋轉樓梯盤旋而上,來到了別墅的二樓。 余銘的別墅極大,卻沒有傭人入住,靜悄悄的,怪瘆人。她在二樓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打開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余銘。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二樓的最后一間房的房門前。 她預感余銘就在里面,這個預感使得她在門前躊躇不定,最終,她下定了決心,伸手一推—— 吱呀一聲,她看到了一室的黑。 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所有光線,使得屋子只剩下黑暗,而這黑暗里有熟悉的味道傳來,那是油彩的味道。 姜傾微微一怔,回過神來時發(fā)現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絲光亮。 是燭光。 那一絲光亮如同點燃的星火,光團越來越大,漸漸地,余銘的面孔從黑暗中顯露出來,再漸漸地,他的身驅也暴露無遺。 姜傾嚇了一跳,因為在她的眼簾之中,余銘是赤果著的。 他赤條條地面對著墻壁一樣大的畫布,拿著大號的畫筆肆意揮灑,油彩的味道從筆端溢出,又濃又厚,隨著空氣飄散開來。 如此詭異。 姜傾心頭一顫,想要逃離這瘋子一樣的男人,但雙腳卻脫離她的控制死死地釘在了地面。 似是被她的視線驚擾,男人似有所感扭過頭,下一秒,他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說: “樂樂呀?!?/br> 作者有話要說: 變態(tài)出沒,帶感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章 床前明月光是大家的白月光(6) 姜傾一直把余銘當成是衣冠禽獸,但她知道她錯了,這貨連衣冠都不要了,就是一實實在在的禽獸! 而現在,這禽獸還怪瘆人地朝她笑,一瞬間,姜傾有點慫慫的。 但一想到候在樓下的銳銳,她又鼓起了勇氣。 她扯了扯嘴角想牽起一個笑容,奈何她可憐的面肌尷尬才受到不小的驚嚇,一時間有些不受控制,以至于笑容有些扭曲。 她抬了抬手,故作輕松:“嗨~” “禽獸”噗嗤笑出聲,扔下畫筆朝她走來。見此,姜傾心里大呼一聲“臥槽”,兩只正直的眼睛無處安放。 “禽獸”走到她面前,問她:“樂樂想我了?” 姜傾訕笑:“不太想?!?/br> “是嘛?”某余姓禽獸不以為意,“那你這是迷路了?” 姜傾搖頭:“不是。我是來找你說件事的?!?/br> “哦?”余銘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姜傾看他一眼,目光觸及他赤果果的胸膛,又觸電似的挪開,但心思有點走偏,暗想這禽獸身材怪好。她努力穩(wěn)住心神,說:“其實我是來告訴你,荀銳真的不是你兒子?!?/br> 她努力瞪大眼,展示自己眼中的真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想你稀里糊涂養(yǎng)別人的孩子,這才特意告知?!?/br> 說到這,她頓了頓,又道,“我有證據?!?/br> 說著,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展示出躺在她手心上的證據。 余銘輕飄飄掃一眼,問:“這是什么?” 她說:“是銳銳的頭發(fā)?!笔堑?,躺在她手心上的正是她從荀銳頭上拔下的一根頭發(fā),貨真價實,并無魚目混珠之嫌。 姜傾說:“你可以拿它去做親子鑒定?!?/br> 做個親子鑒定,用現代科學來證明她的一片真誠! 余銘看著她不語。 姜傾把手收回來,說:“如果你不相信這是銳銳的頭發(fā),可以自己親自去拔一根。” 她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不躲不避,看起來底氣十足。 余銘開始皺眉,良久,他突然笑出聲:“很好。” 很好? 這是什么反應? 姜傾莫名其妙。 正常發(fā)展不應該是這樣吧! 余銘笑道:“但是做我的繼承人并不一定需要我的血脈,被我喜歡就行?!?/br> 姜傾:“……” 她如被雷擊。 唔,某人面王八的強大遠超她的想象。 她張了張嘴,突然啞口無言。她上樓前還以為自己百無一失,她的這份強大的信心來自于她身上的系統(tǒng)。事實上她身上的系統(tǒng)能為她提供一些超現實的道具,道具種類繁多,一個道具對應一個條件,她只要滿足了系統(tǒng)提出的條件,就能得到相應的道具。 也就說,她只要答應了系統(tǒng)的條件,就能依靠系統(tǒng)使得余銘拿到的頭發(fā)變成其他人的。 她有恃無恐。 然而……然而! 余銘不按常理出牌:“我喜歡銳銳,所以想讓他做我的繼承人?!?/br> 姜傾的嘴都被氣歪了。 啥?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銳銳的人權正正名:“可是銳銳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余銘偏了偏頭,“哦”了一聲。 姜傾:“……” 這人面王八一副“你們的意愿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的模樣,看得姜傾牙癢癢。 這就是所謂的反派氣質么?! 余銘氣壞了姜傾還不算,他還有余力關心其他:“雖然我喜歡銳銳,愿意讓他做我的繼承人,但是啊,樂樂……”說到這,他突然抬起手,用手抬高姜傾的下巴,問,“樂樂,你告訴我,除了我,你還對誰敞開過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