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你……” 姜傾齜著牙笑:“說我很愛我的銳銳么?” 荀銳:“……” 姜傾放聲笑。 她身在人來人往的游樂場中心,抱著小孩兒肆無顧忌地笑,惹來旁人頻頻側(cè)目,她卻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遠遠地,有人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眼中劃過一絲興味。 “余銘——” 身旁的女生叫了一聲,抬頭對男人露出個歉意的笑:“不好意思,你這么忙我還叫你出來陪我?!?/br> 余銘聞言將視線緩緩?fù)斗诺脚砩希Γ骸皼]關(guān)系?!?/br> 女生因為和戀人吵架的關(guān)系才跑了出來,他就相當于個在女生不高興的時候取樂她的備胎。 但沒關(guān)系。 “今天……”他頓了頓,右手手指高頻率地點觸著左手虎口,笑著說,“我過得也很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寂寞如雪,收藏呢,評論呢? 寂寞啊寂寞 第4章 床前明月光是大家的白月光(4) 從游樂場回來,姜傾明顯感覺到銳銳對她的態(tài)度有變,具體體現(xiàn)在她想要拿手染指他的小臉兒的時候,他也只會冷哼一聲,并不像以前那樣避讓。 這成果,這收獲,簡直感人淚下! 這用人間大愛灌溉結(jié)出的美味碩果使得姜傾連偷著樂也做不到,得明著樂,樂得臉都歪了。 她享受著這份由自己親手取得的初步成就,于是沒忍住捏臉捏上了癮,而她多次觸犯底線的后果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小孩兒又不理她了。 姜傾:“……” 周一早上,姜傾例行送銳銳去幼兒園。 荀銳就讀的幼兒園就開在母子倆落腳的出租屋的不遠處,姜傾把人送到園里,再乘坐公交車趕去上班,時間剛剛好。 姜傾的新工作是在一家教育培訓機構(gòu)的下設(shè)繪畫班里當培訓老師。畫畫是荀樂當大小姐時的興趣,現(xiàn)在被姜傾拿來當吃飯工具,也算是物善其用。 繪畫班面向的是6到14歲的青少年,小班培訓,費用不菲。 姜傾抵達繪畫班的時候瞧見兩位前輩正在畫室外的走廊嘀嘀咕咕著什么,她秉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準備撤離,不料被其中一人叫?。?/br> “小荀啊,你等會兒!” 姜傾聞聲停下腳步,回頭一臉疑惑。 某個前兩天還對她這個新人冷眼相對的前輩一號不知為何轉(zhuǎn)了性,對她笑瞇瞇:“小荀啊,我還不知道你和余總是老相識呢。” 姜傾一頭霧水:“啥?” 前輩一號嗔怪:“你還跟我裝傻呢,余總放心不下你,都跑到我們這個小培訓機構(gòu)里來辦公了!” 姜傾肝顫:“余、余總?” 不、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 前輩二號說:“就是余銘余先生?。≌l不知道我們整個培訓機構(gòu)都是書畫界的天才余銘的興趣投資?。俊?/br> 姜傾“嘶”了一聲。 她不知道啊! 余銘是天才畫家她知道,系統(tǒng)向她介紹過,但余銘出手投資了一家培訓機構(gòu)她卻是一點也不知情的。 而且…… “余銘來這兒了?為了我?”她滿臉問號。 兩位前輩笑呵呵:“可不是!今早余總帶著助理前來,撞上我倆,還向我們問起你呢。哎呀,余總果然如同傳言一般謙謙有禮品貌不凡!” 姜傾:“……” 嗯……她察覺出了陰謀。 心不在焉地告別兩位前輩,姜傾朝著自己要上課的畫室走去。路過行政區(qū),她沒忍住往那邊的辦公室瞅了瞅,卻沒想直直對上了一雙眼。 姜傾默。 她立即擺正腦袋,目不斜視。 她面色如常,腳步卻變得匆忙,跟裝上了風火輪似的,飛快地跑走了。 她走進空無一人的畫室,把畫畫要用到的石膏像一一搬出來,忙活了一會兒又猛然頓住,對著手里的“大衛(wèi)”橫眉冷對。 “說!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咱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你是不是又藏著什么變態(tài)想法了?” “哦~~~我知道了,你個王八,你是不是想對我的銳銳做什么?” 她皺眉,目光落在“大衛(wèi)”英俊的臉龐上,頓了兩秒,冷哼兩聲:“我是不會讓你如愿的!” “噗!” 突兀的笑聲從門外飄來,姜傾陡然僵住,慢慢回過頭—— 余銘。 王八余銘正倚著門框?qū)λΦ贸筚赓獾模?/br> 姜傾低頭看一眼手中的石膏大衛(wèi),決定先不把它放下了,因為關(guān)鍵時刻還能拿它當個殺人奪命的有力武器呢! 余銘好似沒看出她的敵意一般,兀自笑著:“荀樂,好巧?!?/br> 姜傾扯了扯嘴角,戳破他的假面:“余總,你對前輩們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不是因為放心不下我才特意跑來這里辦公么?” 余銘輕笑:“好像是這么說過?!?/br> 姜傾:“……” 余銘走進畫室,閑庭信步一般走到她面前,伸手取走了她手里的大衛(wèi)像,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回頭:“荀樂,我是來找你的。” 姜傾暗暗齜牙,瞧,果然來者不善! “找我做什么?”她勉強維持著不失禮的笑容,問道。 余銘道:“荀樂,當年我們也是有些緣分的,這么多年不見,來敘敘舊,不行?” 姜傾一聽牙都酸了,虛偽! 當年余銘對荀樂的態(tài)度那可是實打?qū)嵉膮拹?,得知自己和荀樂一夜情之后,表情就跟吃了入住了蟲子的爛蘋果一般。 荀樂就是被那樣無情的他傷害到了,所以才跑到異國他鄉(xiāng)去了。 現(xiàn)在這位在說什么? 敘舊? 哦。 姜傾擺擺手:“別敘了,前塵往事已如云煙?!?/br> 余銘看著她兩秒,突然笑:“荀銳呢?他不是過往云煙,是活在當下的吧?” 姜傾驀地瞪眼。 余銘笑道:“荀樂,別玩了,我知道荀銳是我兒子?!?/br> 姜傾:“……” 余銘道:“你已經(jīng)原原本本告訴我了,現(xiàn)在又矢口否認,荀樂,你拿荀銳當誘餌引誘我呢?” 姜傾:“……” 這人面王八果然誤會了! 余銘低笑一聲:“不過,我承認你變得比以前有趣了?!彼D了頓,手指劃過桌上的石膏像,“如你所愿,我來找你了?!?/br> “荀樂……”他問,“你高興嗎?” 姜傾面皮神經(jīng)性地抽搐幾下,她低聲喚道:“余總……” “叫我余銘?!?/br> “余銘。” “乖?!?/br> 姜傾很“乖”地朝他笑:“你丫意識過剩有病吧?我高興個屁,我告訴你,我寧愿喜歡一只蟲子也不喜歡你這樣的王八!” 余銘臉色驟變。 見此,姜傾飛快地使出江湖早已失傳的凌波微步,移步到他身邊,cao起桌上的“大衛(wèi)”橫在胸前。 她朝他怒目而視。 余銘低頭看著她,看著看著又突然表情放晴。 他的右手拇指高頻率地點觸著左手虎口。這是他興奮的表現(xiàn)。 他道:“荀樂,你果然有趣。” 姜傾:“……”有趣個毛線! 他低笑:“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比阿寧有趣多了呢?!?/br> 姜傾默。 這個時候提什么白月光?。磕涿畹?! 余銘突然伸出手,目標似乎是她的頭。姜傾經(jīng)常偷襲銳銳,所以相當敏銳,里面揚起好伙伴“大衛(wèi)”,正要發(fā)揮她的臂力,突然門開了—— “哎,荀老師已經(jīng)來了呀~”一個學生推開門,下一秒頓在門口,目瞪口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