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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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嬌娘仔細看了于一銘拿來的那篇策論,這是今日學堂里夫子給他們布置的作業(yè)。早先便說了,嬌娘是跟著幾位公主和后排的王孫貴戚們一個進度,而于一銘卻是跟著太子和幾位皇子一起,進度比起嬌娘她們快得多。 再說策論一道,嬌娘現(xiàn)在連門都還沒入,崔廷也并不教她這些,說白了策論不過是科舉應試才需要的,這東西對嬌娘來說毫無用處。 “于小郎君,不好意思啊,策論我還沒學過,貿然指點只怕耽誤了你,你還是問一問其他人吧?!眿赡飳鴥灾赜诌f回給于一銘,歉然地笑了一下。這篇策論倒不是有多難,只是她確實不知道策論有哪些要求,還是不要誤人子弟了。 然而她的不好意思落在于一銘眼中都成了不想搭理的敷衍,尤其是看到坐在她旁邊的雍樂侯絲毫不避嫌地探著腦袋過來大大方方地打量嬌娘桌案上的東西,甚至還伸手擺弄,崔小娘子卻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明明崔小娘子昨日才搬回來坐,雍樂侯就好像與她好得不成樣子,偏偏崔小娘子還不在意似的任由他胡作非為。 “我還當文山先生的女兒也是個學識淵博的,沒成想竟然連一篇策論都看不明白。”譏諷的話語不受控制地從于一銘口中傾瀉而出。 嬌娘被他的話驚楞住,怔怔地望著他,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話。于一銘恍然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惶的狼狽,然而話已出口,他便不能再吞回來,硬挺挺地站在原處回望嬌娘,倨傲得揚起下巴?!笆俏业腻e,能和雍樂侯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混在一起,看來崔小娘子也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罷了?!?/br> 寧昊謙方才還在把玩嬌娘的筆盒,那是她阿娘給她準備的,一個精致的黃梨木雕花木盒,不過小孩子拇指寬,長約一支筆,里頭放著嬌娘最愛用的兩只徽州狼毫細筆。從嬌娘第一回 掏出這個盒子,小霸王就看上了,只是嬌娘看得緊,說什么也不肯給他,他才時不時摸過來看看再放回去。 這會兒聽見于一銘的話,小霸王也不急著放下筆盒,一雙丹鳳眸危險地瞇了瞇,嘴角也勾起一絲嗜血的微笑,這幾日看似收斂的脾氣仿佛被關在籠子里餓了整整一個月的猛獸,出口便是冷冽的寒氣:“于一銘,你活膩了?” 還沒等于一銘從小霸王的冷語中回憶起曾經(jīng)的恐懼,嬌娘便沉下了臉,她不知道于一銘這是怎么了,因為之前幾次蕭越和于一銘來找她說話時態(tài)度都很謙遜有禮,她萬萬沒有想到于一銘今日會說出這樣的話。 眉頭深深皺起,嬌娘覺得很不理解,如果是對她有什么不滿,那么直說不就好了,為什么偏偏要扯上阿耶呢?再說即便是扯上了阿耶,于一銘攻訐她的點也站不住腳:“有哪一條律法規(guī)定了文山先生的女兒必須是什么樣子呢,還是有哪一道圣旨規(guī)定了不夠學識淵博就不算文山先生的女兒嗎?” “如果沒有,那我真不知道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是不可違抗的存在。阿耶承認我是他的女兒那我就是阿耶的女兒,不需要學識淵博,也不需要會策論?!?/br> 看她一本正經(jīng)說話的樣子,寧昊謙卻是噗呲樂了出來,惹得小丫頭轉頭不滿地瞪他。 于一銘早在小侯爺出聲的時候就有些慫了,這會兒被嬌娘問得支支吾吾答不出話來,卻又不肯認錯,梗著一口氣站著,背上已經(jīng)蒙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嬌娘本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但于一銘今日這話著實令人惱怒,故而也就不愿退下這一步,一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無處消解。 鬧大了動靜自然吸引起學堂里其他人的注目,蕭越才從外頭進來就看見他一同反抗欺壓的好兄弟和崔小娘子對上了,一頭霧水地跑上來勸架:“于一銘,嬌娘,你們這是怎么了?有什么話好好說呀。” 于一銘不自在地撇過臉去不說話,嬌娘更不會先開口解釋,蕭越也就只能干著急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正在他要轉身問問別人,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身邊響起:“蕭越,你最好別摻和?!?/br> 小胖子身子一僵,抬眼就看到那尊活祖宗竟然就站在嬌娘身側,他方才進來的急竟沒有注意到他,這樁事兒要是還有這位在里面那于一銘可就真是有苦說不出了,“二郎……” 然而寧昊謙絲毫沒有搭理小胖子的意思,獰笑著與于一銘道:“怎么不敢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了?” 于一銘眼神畏縮了幾下,仍舊不開口,好似這樣就能當做前頭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上“酝蹩刹皇莻€好惹的主兒,別人沒惹他都要擔心他會不會去惹人家,絕對不存在惹了他還能全身而退的人。 暴脾氣一上來小霸王就動了手,于一銘到底是個十來歲的兒郎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平素里也是被家族如珠如寶小心伺候的,哪里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嘴的性子?火氣一上來便顧不得什么身份尊卑,與小霸王扭打成一團。 不過說是兩人扭打,其實一眼看過去戰(zhàn)況很是分明。 于一銘出身文臣世家,雖也學了騎射功夫,到底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的表面功夫,哪里比得上小霸王三不五時地往西山大營跑練出來的一身真本事。 不出三兩下的功夫,于一銘便只能被小霸王按在地上狠揍。 心黑手狠的小霸王蔫兒壞,一門心思對著于一銘被衣裳遮擋住不好露出來的地方下黑手,那面上一點兒的痕跡都沒有,反倒是不知怎么打架的于一銘慌亂中隨手呼嚕的兩個搗在了小霸王的眼角處,留下一團烏青。 等到學堂里猝不及防受了驚嚇的小娘子們驚懼著叫來學堂的夫子們和崔廷的時候,兩人早就住了手,只是一個面上掛了彩的氣定神閑站在一旁,一個看似毫發(fā)無損的卻不停地“嘶嘶”喘著氣兒。 一見到雍樂侯的身影,夫子們心里紛紛嘆了口氣,果然是他! “這是怎么了?”崔廷面色如常地掃視了一圈一片狼藉的地方,對著打架的兩人仔細打量了一會兒。 雖然被雍樂侯狠狠揍了一頓,但是理虧的于一銘仍是堅持不開口不解釋,只垂著頭一副害怕的模樣。 寧昊謙冷笑著瞥他一眼,還是揍得輕了,轉過頭去對著崔廷就換了一張面容:“您別看我呀,我這回真是被冤枉的,不信您看我臉上,這是被他打出來的,我可是一點兒也沒傷著他吧!崔先生,我是真的學好了,您信我!” 無恥!圍觀的學生們都被他的厚臉皮驚呆了,方才被他按在地上打得嗷嗷叫的不是于一銘是誰? 看到崔廷仿佛不信的樣子,寧昊謙眼珠子一轉,瞥見身側的嬌娘,頓時張口:“先生,您不信我,總該信您家的小娘子吧,您是知道她的,崔小娘子勞煩你給我做個證,我和于一銘打架是不是有緣由的?” 適才這兩人從爭吵忽然演變成了打架,嬌娘一時還有些懵回不過神來,聽見小侯爺?shù)膯栐挷畔肓艘幌率虑榈慕?jīng)過忙點頭道:“對,小侯爺與于一銘打架是因為于一銘罵他,還……”她想了想還是沒提最開始于一銘是來找她麻煩,小侯爺是被她連累的。 得了她的話,寧昊謙立即笑瞇瞇地朝著崔廷和那幾個不敢置信的夫子露出“你看吧”的神情。 圍觀的學生們雖然覺得哪里不對,但崔家小娘子確實也沒說謊,只是隱瞞了最開始于一銘與她的爭執(zhí)。 不過到底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會多說什么。 崔廷深深地看了小侯爺一眼,也沒有追問嬌娘沒說完的話,既然于一銘不肯開口,雍樂侯說的話又有證人,這件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么過去了。 晚上停了課,講學的夫子才出了門,小侯爺就湊過來喜滋滋地對嬌娘道:“小丫頭,改日我請你去打馬球,送你一匹好馬!” 嬌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這么高興。不過小侯爺說完就大搖大擺背著手離開了學堂。 明日休沐,不光嬌娘休,崔廷也休,父女倆一同上了馬車。 崔廷自然沒有忘記才發(fā)生的事兒,詢問起嬌娘。這會兒車里只有崔廷在,嬌娘便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對于一銘的話,崔廷沒什么反應,不過是些閑言碎語,他不放在心上,嬌娘也是個心性豁達的,他并不擔心。 不過說起雍樂侯,崔廷笑笑,這位小侯爺真是個夠狠也夠聰明的。 下午問話的時候他就注意了,那小侯爺是故意引著嬌娘說他們兩人打架的原因,而不是最初文他的到底有沒有對于一銘下手。如今聽了嬌娘說那小侯爺是直接把人按在地上湊了一頓,可是于一銘面上看起來并無傷痕,可見他下手的地方都在暗處。 還真是有意思啊。 第22章 興許是因著雍樂侯與于一銘打架的事情,本來計劃好要出門小聚的休沐日只得暫時作罷,嬌娘得了嘉善送來的帖子,倒也頗能理解。這事兒雖然輕輕放過沒鬧到宮里面,但終歸不好看,他們最近還是安分一些為好。 不過原定的計劃推遲了,嬌娘這日便無事可做,正要歡喜地窩在書房讀一天的書,不巧被紀夢璇攔住了,要帶她一同出門做客。 紀夢璇當年嫁到潁州府前在長安也是有一眾小姐妹玩伴的,只是隨著她遠嫁以后往來才漸漸稀少,不少昔年的同伴好友還是這些日子才又重新有了往來。 她今兒出門正是前幾日得了曼娘的帖子,今日曼娘的婆母做壽,倒也沒有大辦,只請了一些親近的人家。 “……曼娘那時候跟我關系最好,我出嫁的時候她還哭了呢?!蓖x府去的馬車上,紀夢璇無不懷念地跟嬌娘說起當年的事。 彭熙曼與她身世經(jīng)歷都很相似,同是出身官宦之家,后來嫁進了世族。只是她嫁去了江南潁州府,曼娘的夫家謝氏卻是長安以西平州府綿延了百年的世家大族,與崔氏一樣歷來族中之人少有入仕,一應往來也俱是與同等世家之間。 直到三年前曼娘夫家這一支嫡系才遷到長安來,相隔不久,亦有不少其他地方的世家望族紛紛有別支遷來。 更兼著長安本地大大小小的家族也不在少數(shù),其間往來頻繁,漸漸有了幾分同氣連枝的意味。平州謝氏的名頭雖不比長安楊氏,潁州崔氏,肅州蘇氏等世家領袖,但也絕非小門小戶。今日是謝家老夫人過五十大壽,請來做客的都是最親近的人家,說白了都是世家連著親的,紀夢璇在其中一是與曼娘的幼年情誼,更重要的是代表了崔氏的身份。 謝氏的宅子位于長興坊,從外頭看與長安的富貴人家也沒有什么巨大的差別。穿著灰衣短褐的兩列小廝站在朱紅大門前,來往賓客的馬車到了門前依著男賓女眷的身份被指引著朝兩個方向駛去。 嬌娘倚靠在紀夢璇身邊坐著馬車一路進了后堂,還沒下馬車便看見穿得花團錦簇的俏麗丫鬟們成群結伴地站在月洞門處等著牽引客人,說話行事間俱是世家奴仆的氣派底蘊。不過往來的夫人小姐們都是世家出身,看著倒也不覺得稀奇了。 嬌娘扶著丹楓和燕草下了車,整個院子都盡入眼底,要說奢華那是真奢華,雖然她還沒有見過皇宮內院是個什么模樣,但是平日里學堂所在的那處偏殿也算是挨上了邊,但是比起這謝府卻是實打實地矮了一截。 跟著引路的丫鬟們信步向老夫人的住處走去,目光所及之處謝府的布置都極盡奢華之能事,就連這些引路的低等丫鬟們身上穿的用的都比平常殷實富貴人家的小娘子都好上許多。 嬌娘平素里見慣了江南即便精致也依然透著清雅之氣的擺設布置,對著謝府這樣粗獷又奢靡的布置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何評價。 這北方與江南真是不同。 到了謝家老夫人的院子,首先便是拜會今日的壽星公老夫人。 謝家老夫人端坐在高堂上,一臉慈善的笑意,周邊圍坐的一眾婦人和小郎君小娘子們應當是謝府的兒孫輩。 一見到紀夢璇,彭熙曼便從座位上起來上前一步親熱地拉住:“璇娘,我可算見著你了,咱們可是得有十年沒見過了!” “曼娘。”紀夢璇也笑著握住她的手,見到昔日好友的喜悅頓時漫上心頭來。 “阿娘,你可能沒見過璇娘,這是文山先生的妻子,也是兒媳出閣之前最好的玩伴,比我還早一年就嫁到潁州府去了?!迸砦趼皇滞熘o夢璇一手拉著嬌娘就到了謝老夫人面前,口齒伶俐地介紹起來,說完了璇娘又說嬌娘,“這就是你家小娘子吧,我一看著就像你?!?/br> 紀夢璇讓丫鬟將壽禮送到謝府的接禮的人手里,一邊拉著嬌娘先給謝老夫人拜了壽,看著水靈靈的小姑娘,謝老夫人笑得開顏,樂呵呵地拉過嬌娘,又跟紀夢璇道:“原來是崔家的小娘子,璇娘我確實是第一回 見,想來早些年我們謝氏與你們崔氏還有過姻親呢!”不過那也都是老黃歷了,謝老夫人隨口提了幾句就作罷,讓她身邊幾個謝家的小娘子帶嬌娘一起玩,留了紀夢璇在一旁跟曼娘說話。 許是因著曼娘的緣故,謝家的幾個小娘子尤屬曼娘所生的謝靜菲對嬌娘最是熱情,老夫人才發(fā)了話她就往旁邊擠了擠空出一個窄窄的位子,嬌娘被她拉著坐下,沖她一笑。 謝靜菲比嬌娘還小一歲,上頭有兩個兄長,這會兒坐在堂下,對嬌娘這個新來的小娘子也是好奇得緊,探著頭看過來,嬌娘抬眼的時候正巧看到,愣了一下才回了一個乖巧的微笑,倒是讓兩個小郎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眼,不過一會兒又移回來偷偷地看。 邊上的大人有注意到的,都是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世家之間往往聯(lián)姻,對于年紀差不多的小郎君小娘子們,她們自然都是樂見其成的。 “……你在宮里讀書呀?”小娘子們挨著頭小聲說話,趕著就說到了這里。 起先是謝家的小娘子要約嬌娘過幾日一起玩,嬌娘便說到時候要看時間,因為她還要去學堂上課。謝家小娘子也好奇,她們自然也是要讀書的,只不過家中的族學對她們這些小姑娘管教并不嚴厲,有事出門提前說一句就可以。 嬌娘點點頭,看到她們一臉的好奇便又多說了幾句:“我阿耶現(xiàn)在是書院的祭酒,圣人就叫我阿耶送我去學堂上課了。” “那學堂里面是不是都是皇子公主?”看著這群小娘子們湊在一起好似在說什么好玩的東西,旁邊的小郎君們也忍不住湊過來聽,驚奇地問嬌娘。 嬌娘歪著頭想了一下,解釋道:“學堂里有好多人,除了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還有很多皇家的人,但是也有像我這樣臣子家的孩子?!北淮尥⒈Wo得一直很單純的嬌娘這時候還意識不到世家代表著什么,在她看來學堂里一同上課的同窗與她今日新認識的這群玩伴,甚至她曾經(jīng)在潁州府相熟的小娘子們之間并沒有什么差別。 她說得平常,謝府的小郎君小娘子們也聽得平常,好奇心被滿足以后很快就又被別的話題引走了注意力。不一會兒,一群人就開始說起西市的新鮮玩意。 偌大的未央宮中,皇后將一干伺候的宮女宦官都喝退了下去,一臉怒氣地坐在桌案旁,眉目間俱是凌厲的神色:“又是那個賤人!” “母后慎言?!碧庸ы樦锨敖o她倒了一杯茶,溫聲勸解。 “砰——” 皇后不僅沒有息怒,見了太子這般性情,心中怒意更甚,她的皇兒到底哪里不如那個賤人的兒子?可是圣人卻時時刻刻能把那人記在心上,而她的一兒一女到了圣人眼里都好像做什么都是錯的。 她是早知圣人對太子一向沒有多少慈愛之心,可是今天圣人居然能當著下臣的面就斥責太子,反而對大皇子大有嘉賞。 太子自然知道她心中氣憤的原因,然而只能嘆息一聲。站在他身側的清嘉公主走過來伸手輕撫皇后的背,清靈的聲音好似山間的清泉撫平她的躁怒。 “母后也知道,父皇并非對皇兄與我不滿意,而是對世家不滿意,從我們的出生,到皇兄被立為太子,都是父皇心里解不開的結,所以父皇才會更寵愛德妃娘娘,也寵愛德妃娘娘生下的大皇兄和清源?!?/br> 清嘉都明白的道理,皇后又何曾不知,只是她總還在心里抱有一絲幻想,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會對她還有一絲的憐愛,會對他們的孩子還持有一絲的父愛。 然而這一切都是她的妄想罷了,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比他的江山更重要,即使是他的孩子。 皇后出身世家楊氏,當年也是陛下親自登門迎娶,楊氏送嫁的三十里紅妝足足震驚了長安數(shù)月,成為百姓街頭巷口的談笑之資??墒欠比A掩蓋之下,這只是一場皇家籠絡世族的冰冷聯(lián)姻。 如果問皇后這些年做下的決定有哪一點從不后悔,那就是在清嘉出生以后,她以楊氏為依靠聯(lián)合在朝為官的諸多世家逼迫皇帝立下了年僅兩歲的兒子為儲君。 即使從那以后,皇帝再也沒有踏進過未央宮,并且將一介貧女出身的大皇子生母捧到了四妃之首德妃的位子上來與她打擂臺。 “軒兒,清嘉,母后只是不平,你們也是他的兒女啊!”饒是早已認清那個人的真面目,皇后也總是為兒女不平。 “母后,我們早已經(jīng)習慣了,您也看開點?!备富视兴目嘀裕墒亲鳛榛蕶嗯c世家妥協(xié)之下的他與清嘉也從來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 太子早就明白他的處境,他的身后是他的母親和meimei,是楊氏,是以楊氏為首的世家,而身前,是君父,是皇權,是那個充滿誘惑力的高位。 他沒法退。 這幽幽宮掖,不知掩下了多少紅顏白骨,又掩下了多少詭計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