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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配她福運(yùn)通天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按說他們兩個(gè)是上下級,再怎么樣關(guān)系也不能差到那個(gè)地步?

    就聽韓云觀冷哼一聲:“盧??床粦T我這種世家子弟,又看不慣寒門出身的人,我自然也看不慣他?!?/br>
    說罷,韓云觀把齊斐暄手里拿著的一串冰糖葫蘆抽走咬了一口:“盧瑁目中無人,囂張的很!我看,他怕是連我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哎,那是我給小孩子吃的……算了。”齊斐暄看著吃了東西后一臉笑的韓云觀,滿臉無奈,“聽你形容,盧瑁他也不能么樣,也不知道皇上為什么還要用他?”

    第59章

    一聽到這話, 韓云觀臉上那因?yàn)槌粤颂呛J而開心的笑容就消失了。他搖頭道:“誰知道呢。大哥說現(xiàn)在朝中無人可用,盧瑁算得上忠心, 所以就只能先用盧瑁了。”

    “怎么會無人可用?”齊斐暄聽出不對勁兒,“不說新科進(jìn)士,就光是朝堂上的大人們都不知道有多少, 更何況還有賦閑在家的那些老臣, 若是真想用, 怎么也能找出人來。”

    “進(jìn)士舉人太年輕, 根本就不堪大任。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心思各異?!表n云觀嘆氣,“先帝駕崩時(shí), 我大……皇上才八歲,主弱臣強(qiáng),那些大臣的膽子就慢慢的肥了?!?/br>
    說到這里,韓云觀垂頭喪氣道:“內(nèi)閣首輔馮緒江是先帝托孤重臣,權(quán)勢之大, 幾乎能只手遮天。朝中大臣多是他的黨羽, 皇上又怎么能放心用他的人?盧瑁兩不靠,反而是最可信的。”

    馮緒江,是皇帝駕崩后第一個(gè)被楚欽刺殺的人。

    當(dāng)初書里只是略略提過一句馮緒江的名字, 所說也只是“大齊肱骨之臣”, 并沒有詳細(xì)講明馮緒江的情況,如今聽韓云觀所說, 齊斐暄就明白了一些事。

    怪不得楚欽在皇帝駕崩后第一個(gè)刺殺的人就是馮緒江。當(dāng)今皇帝并沒有后妃, 更沒子嗣, 他一死,大齊連個(gè)能夠立刻繼位穩(wěn)定局勢的人都沒有,想要穩(wěn)住浮動(dòng)的人心,可就要兩朝首輔,托孤重臣馮緒江出馬了。

    楚欽派人刺殺了馮緒江,就相當(dāng)于是將大齊唯一的定心丸給捏碎了。

    大齊一亂,楚欽自然能夠渾水摸魚。

    想通這一點(diǎn),齊斐暄便道:“看來皇上的處境并不好。”

    齊斐暄并沒有見過皇上,但是她也知道年幼登基的皇帝定然會有很多難處。再加上皇上從小就失去父親,又沒有什么信得過的大臣,他的日子應(yīng)該不太好過。

    韓云觀把手里的冰糖葫蘆吃光,將竹簽扔掉:“誰說不是呢。以前就連皇室都欺負(fù)皇上年紀(jì)小,更別提那些大臣們。也就是這兩年皇上弱冠親政了,說話才管用幾分?!?/br>
    皇室都在欺負(fù)皇上?不知怎的,齊斐暄想到了也是皇室之人的周容雅。

    周容雅的年紀(jì),和皇帝差不多。齊斐暄歪歪頭,想了會兒,問道:“你大哥呢?皇上不用你大哥嗎?”

    “咳……”韓云觀差點(diǎn)被嘴里沒咽下去的糖葫蘆噎住。

    他順回一口氣,猶豫了會兒道:“我大哥有別的事做?!?/br>
    “是嗎?!饼R斐暄眨眨眼。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

    可韓云觀沒給她想下去的機(jī)會。韓云觀用飛魚服的袖子擦擦嘴,拉著齊斐暄的胳膊忙忙的往前走:“你家在哪兒?我想去你家看看,以后我也能經(jīng)常來找你玩兒?!?/br>
    齊斐暄被拉的一個(gè)踉蹌,她道:“慢點(diǎn),你急什么?我家很近了,就在明巷。”

    韓云觀的動(dòng)作一頓。他停下腳步,僵硬的回過頭來:“是我知道的那個(gè)明巷嗎?”

    “不然呢?”齊斐暄問,“齊京難不成還有第二個(gè)明巷?”

    “哦……”韓云觀轉(zhuǎn)過頭去走了兩步,然后又一臉迷茫的回來,“我跟著你去?!?/br>
    看他這幅樣子,齊斐暄不由得擔(dān)心,她伸手在韓云觀面前晃了晃:“你沒事?”

    “我沒事?!表n云觀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揉了把臉,“走?!?/br>
    很快就到了齊斐暄的宅子。

    齊斐暄帶著韓云觀到了正廳,她讓貞珠如寶兩人將買來的東西送去給妮兒和石頭,又讓外院的小廝去泡茶,然后請韓云觀坐下:“這里就是我家。但是這兩天我有點(diǎn)事兒,所以就沒過來。”

    “比我大哥在這里的時(shí)候有人情味兒多了?!表n云觀四處看了看,“我大哥不喜歡人多,還不習(xí)慣有人在他身邊,特別難伺候。小時(shí)候我和他一起玩,他還總嫌棄我話多?!?/br>
    韓云觀捧著茶,不服氣的撇撇嘴:“得虧我話多,要不然我都覺得他長大了不一定能夠?qū)W會說話?!?/br>
    想想韓云觀的性子,齊斐暄有些同情周容雅。

    韓云觀又道:“對了,我大哥和我說,以后你可以直接讓我找他,不必再去尋盧瑁了?!?/br>
    “以后我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事要麻煩周公子了?!饼R斐暄想了想,“總麻煩別人,我也無以為報(bào)?!?/br>
    她救了周容雅,但是周容雅也已經(jīng)謝過她了,齊斐暄也不好一直找周容雅幫忙。

    兩人在正廳坐了一會兒,齊斐暄吃著點(diǎn)心,聽著韓云觀沒完沒了的說話。

    和韓云觀聊天的好處,大概就是完全不用擔(dān)心沒有話題聊。齊斐暄心道。

    韓云觀在盧瑁面前,和在他信任的人面前,幾乎完全是兩個(gè)人。不過想想也正常,韓云觀的母親是長公主,他又是跟著周容雅一起長大的,他擺出嚴(yán)肅的表情能夠唬住人也是正常的。

    齊斐暄吃了幾塊點(diǎn)心,聽著韓云觀說鎮(zhèn)撫司里誰不會辦事兒,誰又因?yàn)樘咳菒肋^盧瑁,倒也自在。

    只不過自在了沒多久,就見陳悉從外面進(jìn)來。

    陳悉看了眼穿著飛魚服的韓云觀,聲音都壓低了幾分:“公子?!?/br>
    “怎么?”齊斐暄抬頭,“有話直說就是,不必吞吞吐吐?!?/br>
    陳悉猶豫了下,到底是不放心韓云觀,他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交給齊斐暄:“這是明衣軒掌柜讓我交給您的?!?/br>
    那封信用紅紙封著,上頭什么都沒寫。但是齊斐暄一看就知道,這應(yīng)該是張家的消息送到了。

    陳悉買下的那些人不是白花錢,用他們打探消息,也確實(shí)得心應(yīng)手。齊斐暄早就交代過那些打探消息的掌柜,若是她急要的消息,送來的時(shí)候就用紅紙封口。而她昨天剛讓掌柜們?nèi)ゴ蛱綇埣业氖聝骸?/br>
    她接過信,讓韓云觀先別說話,然后拆開看了眼。

    信上說了張家的事兒,講了張家近些年的情況。信上還說,現(xiàn)在張家是他們的老太爺,也就是張蕓秋的父親在管。

    而張蕓秋的哥哥對此也頗有不滿,可惜他并沒有能夠打理張家生意的本事,也只能暗地里不愿意。

    齊斐暄將信收起來。

    張家雖然不是什么巨富,但他們也不是好對付的,若是想對張家下手,難度并不小。

    韓云觀問:“齊眠,你在看誰的信?怎么好像心情不好?”

    “沒誰。”齊斐暄讓陳悉下去,她揉揉額頭,“你知道張家嗎?”

    “張家?”韓云觀皺眉,“哪個(gè)張家?禮部尚書的張家?”

    禮部尚書也姓張,韓云觀在錦衣衛(wèi)待的久了,一聽說張家,首先想到的就是禮部尚書家。

    “不是,是那個(gè)做生意的張家?!饼R斐暄想了想,“張城家。”

    張成是張蕓秋父親的名字。他在京中也有幾分名氣,可那并不是什么好名聲。張家做生意并不實(shí)誠,除了和張成沆瀣一氣的幾個(gè)人外,大部分生意人都不愿意和張家合作。

    韓云觀點(diǎn)頭:“是他們啊。我倒是聽說過。怎么,你被他們坑過?”

    “……”,看看張家的名聲都差成什么樣了,韓云觀聽到張家都沒往別處想,張口就問她是不是被坑了。

    不過也正常,好人家誰能養(yǎng)出張蕓秋那種女兒?齊斐暄垂眼,端起茶喝了一口:“是被坑過,而且被坑的很慘?!?/br>
    “怎么回事?”韓云觀護(hù)短的心上來,他拍著胸脯說,“你和我說,我?guī)湍銏?bào)仇!”

    “一言難盡?!饼R斐暄心情復(fù)雜道,“還是別給你添麻煩了。”

    看韓云觀的樣子,讓他吃喝玩樂還行,要是讓他幫忙……齊斐暄還真有點(diǎn)擔(dān)心。

    “沒事,不麻煩?!表n云觀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兒?”

    韓云觀到底是錦衣衛(wèi),很多事情瞞不了他,齊斐暄略一思忖,便道:“我機(jī)緣巧合認(rèn)識了穎欣伯府的二姑娘,但是那位二姑娘在伯府的日子并不好過。”

    她嘆口氣:“伯府的夫人隔三差五的找那位姑娘的事兒。所以我想著,讓張家出點(diǎn)事,也好讓伯夫人暫時(shí)忘了二姑娘。”

    編瞎話容易出錯(cuò),還不如半真半假的說出原因,起碼韓云觀無法查證伯府二小姐和齊眠是不是真的認(rèn)識。

    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而無論是伯府的二小姐還是齊眠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沒人盯著他們,他們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這種事情,即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來。

    反正齊斐暄也去過莊子上,在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不都憑齊斐暄說?

    “二姑娘?”韓云觀想起了什么,“我記得先帝曾經(jīng)給伯府的一位小姐賜了名字,是這位二姑娘嗎?”

    “是?!饼R斐暄回答,“只不過她在府中的日子不好過?!?/br>
    “張氏為何對二姑娘不好?”韓云觀皺眉,滿臉不解,“按說能得先帝賜名這種殊榮,就算是真的不喜歡,也不能這么對她?”

    只不過先帝已經(jīng)駕崩,再加上齊斐暄到底名義上是穎欣伯府的女兒,伯府對她不好,外人也不知道。

    實(shí)際上就算外人知道伯府對齊斐暄不好,恐怕也不會說什么。

    “誰知道呢?!饼R斐暄意味深長,“這里面,說不定有隱情呢?!?/br>
    韓云觀一拍大腿:“什么也別說了,張家的事兒就交給我!齊眠你安心就是,我絕對讓張成不好過!”

    齊斐暄:“???”

    “我早就看張成一家子不順眼了?!表n云觀冷笑,“他們干的那些都叫什么事兒!我看的都覺得生氣!這事兒就歸我管了。不出半個(gè)月,我就能讓張家嘗嘗什么叫火急火燎?!?/br>
    “可是你……”齊斐暄有些不放心,“你怎么對付張家?”

    “再怎么說我也是長公主的兒子,對付張家這種商賈之家,難道還要費(fèi)多大的力氣嗎?”韓云觀仰起頭,“我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br>
    ……是嗎……齊斐暄道:“那就多謝你了。”

    想了想,齊斐暄又道:“對了,你大哥讓你這么干嗎?”

    上次齊斐暄就看出來,周容雅對韓云觀管教的很嚴(yán)。也不知道周容雅讓不讓韓云觀做這些事兒。

    提起這個(gè),韓云觀有些心虛,他摸摸鼻子:“我大哥應(yīng)該不會管我。張家又不是什么好人家……我這不是給你幫忙嗎,大哥肯定不會說什么的!他對你那么好,把著宅子都給你了!”

    “……那就好。”齊斐暄咳嗽兩聲,她問,“過兩天春華宴,你要去嗎?”

    春華宴是京中所有沒有親事的男女都要去的地方,韓云觀也就只有十六七歲,他這個(gè)年紀(jì),正是能去春華宴的時(shí)候。

    齊斐暄要先問清楚韓云觀去不去,省得到時(shí)候她露出什么馬腳。

    韓云觀想了想:“我不想去,可是我娘肯定要讓我去的。我娘天天念叨著要抱孫子,她不逼我才怪?!?/br>
    “哦?!饼R斐暄點(diǎn)頭,“這樣啊?!?/br>
    既然韓云觀也要去春華宴,那到時(shí)候齊斐暄就要小心些了。雖說到時(shí)候女眷肯定要和男孩兒們分開,但是拍小丫鬟去女眷那里打探消息的也不是沒有。

    齊斐暄可不想露出馬腳。

    她正想再說什么,卻被后院傳來慘叫聲打斷。齊斐暄一凜,猛然起身問外頭的陳悉:“陳悉,怎么了?”

    韓云觀也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外面的陳悉跑進(jìn)來,他有些顧慮:“公子,是柴房里關(guān)著的……他們?!?/br>
    柴房里關(guān)著的是胡大黑幾人。他們自從被抓來就被關(guān)在了柴房里,之前也算安靜,只不過不知為何,今天忽然鬧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