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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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下離春華宴也沒多久了, 齊佩蕪一想到在街上遇到的探花郎楚欽, 心里就如同火燒一般焦急。 她這個模樣, 定然是去不了春華宴的, 到時候萬一楚欽在春華宴上喜歡上別家小姐怎么辦? 齊佩蕪從小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無法忍受自己看上的男子喜歡上別人。 謝夫人被磨的心焦, 她嘆氣道:“你這孩子,這兩味藥哪里是能隨便吃的!萬一出事怎么辦!” “娘, 我不怕出事, 我真的不怕出事?!饼R佩蕪哭起來, 她臉上的疙瘩更顯得可怖,“我不想頂著這么一張臉出門,娘……娘你幫我找藥……” 謝夫人愁眉緊鎖,看了眼醫(yī)女。醫(yī)女會意,道:“五小姐不必著急。這世上除了雪靈芝虛禾子,必定還有別的法子能幫您恢復容貌!” “這不是你的臉,你當然不急!”齊佩蕪雙手捂著臉, 指甲摳到疙瘩上, 疼的她渾身顫抖, “能有什么法子, 你說,你說啊!” 女醫(yī)立在原地沒敢再勸。 不知怎的,謝夫人看見齊佩蕪這個樣子,忽然就想起來了幾年前被齊佩蕪燙死的小丫鬟。 當時齊佩蕪才只有七八歲,她身邊的梳頭丫鬟在梳頭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來了幾根齊佩蕪的頭發(fā)。齊佩蕪便生了氣,抄起湯婆子將里面的熱水潑到小丫鬟臉上,小丫鬟被熱水燙的當場殞命。 任是誰家的閨秀都沒有能干出這種事兒來的。謝夫人一想起這件事就憂心忡忡。 雖說這件事被壓下去了,但也不能就這么當成沒發(fā)生過。因為這件事,齊睿業(yè)罰當時尚年幼的齊佩蕪跪了三天的祠堂,謝夫人心里也橫了根刺。 她原以為那個時候齊佩蕪年紀小不懂事才做出那種事,可現(xiàn)在看來……謝夫人嘆口氣,問女醫(yī):“你可知除了虛禾子和雪靈芝之外,還有什么治臉的法子?” 醫(yī)女想了想:“十幾年前名滿大齊的神醫(yī)陳穩(wěn)應該有辦法?!?/br> “陳穩(wěn)?”謝夫人皺眉,“是那位救了先帝的陳穩(wěn)?” “是?!迸t(yī)回答,“只不過他老人家喜好云游四海,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兒。若是能夠尋到陳神醫(yī),想必小姐的臉定能好起來。” 話說的簡單,可京中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陳穩(wěn)的消息,大家連陳穩(wěn)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找他? 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更何況陳穩(wěn)不是普通人,他若是想躲,沒人能夠輕易尋到他。 即便是榮國公府,想要找到陳穩(wěn)那也是要廢一番功夫的。到時候且不說陳穩(wěn)會不會答應給齊佩蕪醫(yī)臉,就光是蹉跎的時間,都夠讓齊佩蕪病情加重了。 齊佩蕪聽到神醫(yī)兩個字的時候,心中一驚。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世時那個查出她不是國公府親女的大夫,就是陳穩(wěn)! 前世能夠查出來,那這一世定然……齊佩蕪顧不得臉疼,她撲到謝夫人懷里,痛哭道:“娘,娘我不要找神醫(yī)!找到神醫(yī)還不定要多久……我就要吃藥!娘你幫我找藥……” 謝夫人無奈,她問醫(yī)女:“我并沒有聽說過虛禾子這味藥材,不知虛禾子來歷是什么?哪里有這種藥?” “書上說虛禾子生在百歲松樹的樹顛?!贬t(yī)女道,“虛禾子只長一年,待到松樹一百零一歲,那虛禾子便會掉落下來,再也不能入藥。正是因為如此,這世上也就沒多少人見過虛禾子?!?/br> “你所說的,不像是藥材?!敝x夫人擺手,“倒像是戲本子里的仙草。看來也不是真的。” 虛禾子只是書上寫的東西,還沒多少人見過,用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謝夫人不愿意讓齊佩蕪冒這個險。 齊佩蕪卻不愿意了。她拉著謝夫人的袖子哀求:“娘,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愿意試一試,萬一真的有這味藥呢!” 一邊求著,齊佩蕪一邊在心里暗恨。雖說虛禾子難找,但依著國公府的權勢家財,能有什么找不到的東西?謝夫人說不像是真的,定然是因為不愿意讓她的臉變好! 謝夫人見她如此,只能揮手讓醫(yī)女下去。她輕聲勸道:“阿蕪乖,那兩味藥合起來還不定有什么作用,你不要著急。咱們先想別的辦法。” 雖說謝夫人是武將之后,但是她也稍微識得一些藥性。 雪靈芝雖是好藥,但它的用法也是有百般顧忌的。況且剛才醫(yī)女說過,有些人是受不得這兩味藥的,謝夫人不知道齊佩蕪能不能受得,她不敢冒險。 齊佩蕪低下頭,借著啜泣藏住眼中恨意。 看,她果然不是親生的!現(xiàn)在她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容貌恢復而已,謝夫人就推三阻四百般阻撓!這定然是怕她變回去后搶了齊蓉的風頭! 此時趙嬤嬤從外面進來:“夫人,老爺來了?!?/br> 話音未落便有聲音從外間傳來:“聽說阿蕪受了傷?” 隨后齊睿業(yè)推門進到房內,他掃視一眼房內的丫鬟:“都退下?!?/br> 齊佩蕪身子一僵,哭聲止住。 “德幼?!敝x夫人嘆氣,“你這又是做什么?都嚇到阿蕪了?!?/br> 德幼是齊睿業(yè)的字。齊睿業(yè)道:“夫人,我有幾句話想問問阿蕪。” 齊佩蕪自小就害怕齊睿業(yè),加之現(xiàn)在她心里有鬼,聽到齊睿業(yè)有話問,齊佩蕪嚇得使勁兒往謝夫人懷里鉆:“娘,娘……” 謝夫人凝眉:“阿蕪,你爹來了,你不必怕,你爹問什么,你告訴他就是了?!?/br> 齊佩蕪怎么敢!她一看見齊睿業(yè)就心里發(fā)虛。她死死的抱著謝夫人的腰,任謝夫人怎么勸都不說話。 謝夫人搖搖頭:“德幼,阿蕪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怕也是問不出什么來。等過兩日她好些了再說?!?/br> 現(xiàn)在齊佩蕪明顯很抗拒說出真相。謝夫人雖然心焦,但是她也不舍得逼問齊佩蕪。 “也好?!饼R睿業(yè)盯著齊佩蕪,“對了,剛才蓉兒的暗衛(wèi)告訴我,阿蕪給蓉兒的一盒胭脂里有柯頁豆?!?/br> 頓了頓,齊睿業(yè)又補充道:“就是讓阿蕪的臉變成這個樣子的東西?!?/br> 聽到胭脂的事兒,齊佩蕪才終于抬起頭解釋:“爹,我不知道……我只是看那盒胭脂好看,四姐前幾日又受了驚嚇,我便帶著那盒胭脂去看四姐……我不知道……” 齊蓉的暗衛(wèi)居然還看了胭脂!齊佩蕪心口一涼。她原先還想,她變成這個樣子,齊蓉也不會好過的……齊佩蕪心頭忿恨。 為什么齊蓉就沒事!她明明昨天就把胭脂給了齊蓉,齊蓉也很喜歡!她為什么沒有用! 若是齊蓉用了,那她也就不用一個人遭罪了! “是嗎,那想必是有人想暗害你們?!饼R睿業(yè)面色平靜,“只不過,不知究是誰,居然能夠把手伸進國公府的內院?!?/br> 以國公府在大齊的地位和齊睿業(yè)的官職來說,齊家沒得罪過人是不可能的,可即便是得罪了人,又有誰能有本事去害國公府內院的女眷? 更何況若是想害人那定然是沖著出人命去的,往女眷胭脂里放柯頁豆這種手段,倒是像深宅大院的婦人爭寵時才做的出來的。 齊佩蕪又害怕,又嫉恨,渾身不受控制的發(fā)抖,她怕齊睿業(yè)去查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榮國公府的權勢有多大她是知道的。她更知道今天的事兒若是被齊睿業(yè)查出來,那個自稱是“天機先生”的男人肯定會把前因后果來龍去脈都告訴齊睿業(yè)。 到那個時候,齊睿業(yè)定然不會饒了她。說不定齊睿業(yè)會直接讓她去家廟清修。 家廟那種地方齊佩蕪是一天都不想住,她不知道如何阻止齊睿業(yè),最后一咬牙:“爹,今日抓我走的那幾個人所說的話,我都聽不懂?!?/br> “聽不懂?”齊睿業(yè)問。 “是,我聽不懂?!饼R佩蕪回想起前世的事兒,鎮(zhèn)定下來道,“他們說的不像是大齊官話,而且那些人……長的像是妖怪一樣,他們的眼睛都是綠色的……” 齊睿業(yè)和謝夫人俱是一驚。 綠色的眼睛,是蠻人才有的特征。齊睿業(yè)也知道近些日子京中有蠻人的蹤跡,可沒想到蠻人居然會對齊佩蕪下手! 齊睿業(yè)思忖了會兒,安慰齊佩蕪兩句,起身離開。 他要去查查這段時間蠻人又有什么動向。 齊佩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再過不久京中就會亂套,到時候齊睿業(yè)也不會再有心思追查她的事兒了。 謝夫人讓齊佩蕪先歇下,隨后也忙忙的離開,看樣子應該是去查胭脂的事兒了。 只不過齊佩蕪知道謝夫人是絕對查不出問題來的。因為這不同于青褐葉,京中每個藥鋪每日都會賣出去不少柯頁豆,而她是讓嬤嬤特地去人多的藥鋪買的,這樣一來,藥鋪的伙計也記不住買過這味藥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樣和打扮。 至于她前些日子找胡大黑,也是特意讓暗衛(wèi)帶著胡大黑躲開了國公府的人進來,榮國公府的暗衛(wèi)應該也察覺不出什么。 齊佩蕪閉上眼睛,她忍著癢,心里想著關于虛禾子和雪靈芝的事兒。 謝夫人出了佩蘭閣,就見齊睿業(yè)在外頭等著:“德幼?” “阿柔?!饼R睿業(yè)和謝夫人并肩往前走,“如君的暗衛(wèi)說,如君下午被人盯上了?!?/br> “什么?” “今天下午,如君的暗衛(wèi)被引開了,后來有個小丫頭交給如君一副畫?!饼R睿業(yè)身邊的護衛(wèi)將畫遞上來,齊睿業(yè)打開,“上面是如君的畫像。如君說,那小丫頭話里的意思,是讓她小心些。” “蠻人也盯上如君了?”謝夫人沒站穩(wěn),差點兒跌倒。 “阿柔,小心些。”齊睿業(yè)扶住她,“也不一定是蠻人?!?/br> “怎么可能不是……阿蕪親口說的?!北娔款ヮブ隆Vx夫人不好意思一直倚在齊睿業(yè)身上,便強撐著站起來,“阿蕪是我的女兒,她總不會騙我?!?/br> 即便謝夫人知道齊佩蕪的性子過于狠辣,但她是母親,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孩子所說的話。 更何況齊佩蕪從小沒有接觸過蠻人相關的事,她又怎么會知道蠻人的眼睛是綠色的? 所以齊佩蕪說抓她的人是蠻人,謝夫人也就信了。這會兒齊睿業(yè)說起齊如君被人盯上的事兒,謝夫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認為是蠻人。 只不過齊睿業(yè)他并不算太相信齊佩蕪的話。因為齊睿業(yè)有更多的考量。 京中的確是有蠻人的,而齊如君又和抗擊蠻人的邊關大將鄒昶定了親,蠻人想要抓齊如君,似乎也能夠說得過去。 只不過不知為何抓錯了人。 可這件事不能就只聽齊佩蕪的一面之詞,齊睿業(yè)也不會相信齊佩蕪的話,所以早在齊佩蕪回來時,齊睿業(yè)就已經(jīng)派人去了城外。 他要查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巧此時齊斐暄也正在擔心她會不會被查出來。 榮國公府想要查一件事兒的話簡單的很,如果齊睿業(yè)真的派人查,那她肯定會露餡。 更何況齊斐暄抓人的時候還并沒有藏著掖著。到時候要是真的讓齊睿業(yè)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齊斐暄怕是要遭罪的。 要命的事齊斐暄現(xiàn)在又沒有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jù),沒辦法,她得先想法子把這事兒糊弄過去。 想到這里,齊斐暄讓貞珠打開房內的柜子,從柜子里拿出一塊烏黑的令牌。 這就是周容雅臨走前交給齊斐暄的那塊。之前周容雅說過有事可以找他,齊斐暄想,現(xiàn)在大概是時候去找周容雅了。 她不知道周容雅住在哪兒,所以便坐著馬車到了鎮(zhèn)撫司附近,然后讓陳悉拿著令牌去找到錦衣衛(wèi)指揮使盧瑁。 事實證明皇親國戚給的令牌的確管用,即便是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錦衣衛(wèi),在看見那令牌后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去請了盧瑁。 盧瑁從鎮(zhèn)撫司出來,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馬車下沖他揮手的齊斐暄。 齊斐暄帶著面具,盧瑁卻并未猶豫,邁步走到齊斐暄身邊直接喊到:“齊眠公子?!?/br> “哎?你認出我來了?”齊斐暄笑起來,“也對,你肯定認得那個令牌?!?/br> 盧瑁挑眉:“自然。不知齊公子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兒需要在下幫忙?” “不敢勞煩盧大人?!饼R斐暄道,“我想找周公子,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在那里,你認識他,所以我來問一問周公子的家在哪兒?” “……齊公子。”盧瑁眉頭一跳,“我覺得,你還是勞煩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