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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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頭時,白曉狼狽極了。 米飯菜汁沾滿了整張臉, 鼻子眼皮額頭, 甚至鼻孔里面,都掛了兩塊蔥花, 假睫毛上面還有兩小塊小米辣。 白曉顧不上什么,抬手隨意揉了揉眼睛, 原本想擦干凈眼周的菜汁,結(jié)果卻碰到了小米辣, 頓時辣氣沖進(jìn)眼睛里面,她難受的又哭又叫。 “許濃!我他媽要讓我爸爸來殺了你?。∧憔尤桓疫@么對我!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白曉一邊罵一邊瞇著眼睛四下找水,動作急促狼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瘋子一樣。 所以有都在冷眼旁觀,不,大多數(shù)人其實(shí)是覺得白曉是自找的,而有一小部分人,則是被許濃再一次震住了。 其中也包括周起。 他目光久久沒從許濃身上撤回來,腦海里也不?;貞浿鴦倓偟漠嬅妗?/br> 他是萬萬沒想到,小奶貓發(fā)起火來會這么嚇人這么兇,而且動手也毫不含糊。 原本還想來這個組幫她找點(diǎn)場子回來,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什么需要動手的地方? 不過…… 周起拿舌尖抵了抵牙根,目光含著散漫的笑打在許濃身上。 cao,真是要命了,越來越會勾人。 —————————— 后來白曉發(fā)瘋,許濃沒再陪著她。 她沉著周身的氣息,安靜的走出片場。 每路過一個地方,她都像是自帶著強(qiáng)大的氣場一般,沒人再敢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的靠近她開玩笑,基本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給她讓了路。 周起也什么都沒說,只起身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他們兩個出去之后,片場原本凝固的氣氛像是忽然松散了一下,大家莫名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來了。 組里的男主演舒朗這會兒也回過了神,他一臉夸張的捅了捅旁邊的李向南。 “我說,你這同學(xué)脾氣原來這么大的嗎?這才兩天的功夫啊,怎么像換了個人似的!” 李向南倒沒覺得太過詫異,因?yàn)橛辛酥澳菐讉€巴掌做鋪墊,他知道許濃不會再忍下去了。 他看了看許濃和周起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還在原處撒潑的白曉,眉頭皺了下。 “是有的人太蠢了。” ………… 許濃覺得自己的情緒還有些不穩(wěn),所以一路上一直沒開口講話。她知道周起在身后邁著長腿慢悠悠的跟著,也沒在意。 她去了小超市,買了一把棒棒糖,結(jié)賬的時候默了默,轉(zhuǎn)頭看向周起。 “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周起眉梢微微挑著,怎么?這是要開始養(yǎng)著他了? 不過他知道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沒像以往那般瞎鬧開玩笑,所以淡淡搖了搖頭。 出去的時候,許濃拆開一根棒棒糖塞進(jìn)嘴里,甜膩絲滑的口感在口腔里繞了幾圈,但心頭那股子郁氣并沒有慢慢消散,依舊感覺悶悶的。 她含著糖,低著頭一直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從周起的角度看,此時此刻的許濃就好像和人掐架輸了的小奶貓,一邊舔著傷口,一邊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著。 他看不下去了,修長的手掌抬起,按在她的發(fā)頂。 許濃被他這個突然的動作搞得不明所以,揚(yáng)頭看了看他,用眼神問著他在干什么? 他瞭著眼皮看她,“不是打贏了?怎么還不高興?” 許濃知道自己這會兒情緒外露的太明顯了,倒也沒怎么意外他的問題。 抿著雙唇,靜了半晌,她低著頭淡聲說了句:“沒什么……” 只是覺得她之前做的選擇,是不是一直都是錯誤的。 她高一的時候,父親意外出事,鋃鐺入獄。 沒到半年,謝女士便遇到了沈玉的父親,兩個人原本也是彼此的初戀,年輕時因?yàn)殚T不當(dāng)戶不對最終沒能走到一起。 沒得到的人永遠(yuǎn)會是心里頭的白月光,更何況謝女士這些年被許爸爸保護(hù)的很好,在家?guī)缀跏鞘覆徽搓柎核伺紶枎еS濃逛街買衣服,或者監(jiān)督她的學(xué)習(xí)之外,她過得真如一個闊太太一般。 女人婚后生活滋潤,沒有煩心事,自然不會老。 所以沈父再次見到謝女士后,幾乎一瞬間就想起了兩個人年輕時互相愛慕著的時光。 破鏡重圓的故事永遠(yuǎn)都不會過時,更何況過了幾十年后,兩個人更是沒有任何阻礙了。 許濃的父親在獄中,是無期。 而沈玉的母親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 沈家的大家長能說得上話的,或者有能力阻止沈父的人也早都不在了。 所以兩個人再走到一起,是非常順風(fēng)順?biāo)摹?/br> 沈父為了彰顯對許濃mama謝女士的喜愛,甚至還為她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那天早上謝女士在家里一邊讓造型師為自己做造型,一邊和許濃語重心長的交代著。 “nongnong啊,mama的寶貝,你爸出事之后這段日子辛苦你了。mama知道你難受,但是以后mama絕對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沈家是北城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你沈叔叔現(xiàn)在是家主,只要有他在一天,我們母女就肯定會一定過得很好的。 mama知道你可能心里會有些不適應(yīng),可能還會想起你爸爸,但是咱們活著就得向前看啊是不是?而且mama做這么多,絕大部分還是因?yàn)槟?。mama不想你一直跟著我過苦日子,以前你爸爸能給你的,mama絕對也能給你?!?/br> 其實(shí)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跟謝女士吵過幾次了。次次都是因?yàn)榘职?,許濃覺得爸爸才出事沒多久,謝女士就忽然改嫁,這件事自己完全接受不了。 但謝女士態(tài)度很堅(jiān)決,可能也是過怕了苦日子,突然來了個人能救自己出泥潭,她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這些許濃都懂,但理解歸理解,接受卻又是另一碼事。 不過那會兒謝女士說完那些話時,許濃抬頭看了她一眼,恰巧余光看到了正給她卷頭發(fā)的造型師,眼底是怎樣的不屑和嘲諷。 那個時候,許濃一點(diǎn)反對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謝女士瞧著她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還以為她想開了,于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又對她說:“別置氣了,mama知道你想著你爸爸,但是你沈叔叔對你也很好是不是?” “nongnong,mama不希望你的人生一直往回看。所以答應(yīng)mama,以后咱們在沈家好好過成嗎?” 許濃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無論什么態(tài)度都不對。 但只要一想到剛剛那造型師的眼神,她就沒辦法再當(dāng)著外人的面,頂撞謝女士。 后來那場婚禮辦得還算順利,許濃的情緒不悲不喜,帶著無能為力的麻木感。 不過她向來適應(yīng)能力很強(qiáng),改變不了的事情就接受也是爸爸從小就教她的道理。 但她沒想到自己一直的妥協(xié)忍讓,會讓謝女士變得變本加厲。 豪門生活向來不易,謝女士過了幾個月后就深有體會。所以她不止自身改變,還對許濃的要求越來越高。 她知道,這個圈子的精英太多了。而許濃如果想出人頭地,連帶著給自己爭光,最有效的捷徑就是做大明星。 沈家有一個沈玉,沒人會覺得做明星是什么低級工作。況且許濃長相隨了謝女士很多,平時不打扮都又甜又美,不走這條路太過可惜。 所以謝女士在許濃高三那年,就很正式的和她提出了叫她藝考的事情。 其實(shí)就算謝女士不說,許濃也是想考b大的,只不過不是表演系,而是導(dǎo)演系。 爸爸以前就有一個導(dǎo)演夢,但迫于現(xiàn)實(shí)一直沒實(shí)現(xiàn)過。她從小被爸爸教育熏陶,也對導(dǎo)演這個職業(yè)有著很深的向往。 但當(dāng)時謝女士已經(jīng)變了很多,對許濃更是控制欲十足,幾個月的豪門生活讓她變得更加強(qiáng)勢,再也沒了昔日寶貝長寶貝短的叫著許濃的樣子。 她想過改變,并且也提出過想出來自己生活,不留在沈家。但是謝女士的反應(yīng)非常強(qiáng)烈,幾乎次次都是先硬后軟,甚至后來有兩次,她還被許濃的話氣到生病住院。 謝女士是從小帶著自己長大的mama,許濃就算再覺得她變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真的出什么事。 所以在那之后,許濃對謝女士的安排,都一一聽從。 她成績不錯,考上b大是意料之內(nèi)的事情。 沈父想為她辦個隆重的升學(xué)宴,但是許濃很堅(jiān)決的拒絕了。 高中那兩年的日子,她聽過太多別人在自己背后的議論。 有人說她和謝女士都是狐貍精,一個勾引大的,一個勾引小的。 還有說她就算上了大學(xué)也會一直依附著沈家,肯定要一直做個吸血鬼拖油瓶。 但其實(shí)她雖然一直吃住在沈家,可私底下沈家的錢她一分都沒動過,謝女士給她的錢,她也一直存在那張沈父開給自己的卡上面。 她上學(xué)時花的學(xué)費(fèi)和零用全是爸爸出事前交給她的存折,里面的錢足夠她上完大學(xué)甚至還能再買一套公寓。而且她看著是和謝女士一起來了沈家,但實(shí)際上她的戶口一直沒遷過去。 所以許濃真的是聽夠了那些話,她不想把自己再一次放在眾人的視線焦點(diǎn)上面。 后來上了大學(xué),她便動了隱瞞自己和沈家關(guān)系的念頭。 北城望族很多,但主動讓孩子去學(xué)表演,走演藝道路的家庭卻很少。所以許濃去了b大,幾乎不用擔(dān)心會碰到和沈家有交情并且見過自己的人。 她先是安撫好了沈家這邊,然后當(dāng)眾和謝女士提出了上大學(xué)想搬到學(xué)校附近住的要求。謝女士當(dāng)然不肯,但那時候沈玉在飯桌上替自己說了話,謝女士對這個繼子一向?qū)捄腿犴?,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答?yīng)了許濃。 那時候許濃已經(jīng)在排斥沈玉了,除了因?yàn)橥馊苏`會自己勾引他之外,許濃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令她膽寒的事情。 但她也不敢做的太明顯,所以在沈玉替自己說服謝女士后,還淡淡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她以為這樣自己的大學(xué)生活就能低調(diào)安靜許多,但哪想沈玉在她入學(xué)之前,就忽然在一次采訪時,提起了自己考上b大,并且還是他meimei的事情。 也是從那開始,他在鏡頭前主動提及自己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從而導(dǎo)致許濃在報道時,有人聽了她的名字,就興致勃勃的問她是不是沈玉的meimei。 甚至還有一些狗仔記者,專門蹲去了b大,就為了拍到“沈玉meimei”的獨(dú)家。 她覺得再這么下去不行,她不想再過一次高中那種一直被人議論的日子,也不想再和沈玉或沈家扯上任何關(guān)系。 所以她想到了改變形象的法子。 她將謝女士給自己買的那些高檔名牌暫時擱置,買了不少又土又老氣的衣服,頭發(fā)也剪了劉海,臉上也配了一副大號的眼鏡…… 總之后來她再出現(xiàn)在校園里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沈玉口中“長相甜美,乖巧可愛”的特征了。 而也是從那時開始,她行事越發(fā)低調(diào)內(nèi)斂。因?yàn)椴幌氡恢x女士發(fā)現(xiàn)自己去導(dǎo)演系旁聽的事情,所以平日里她幾乎對誰都是忍讓的態(tài)度,一次兩次之后,所有人都對她的印象固化了,覺得她性子軟好欺負(fù)。 她不是沒在意過,但是她更在意自己是否能平靜的度過這四年大學(xué)生活。兩相權(quán)衡,她就覺得忍忍也沒什么。 可是白曉的出現(xiàn),讓她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