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他還委屈上了,何笑暫時放過他?!澳阋窃谕饷嬲椿ㄈ遣?,你說我用什么方法嚇退她們?我可不會像你那么迂回, 能想出一百首歌的歌詞?!?/br> “放心,不會給你出手的機會?!贝笾菙[擺手,結(jié)果話說早了。 79年最先從滬市交誼舞開始復(fù)蘇,接著傳到了沿海的青市、津市,從今年年初燕京也開始有人辦起交誼舞舞會。周六晚上,大智跟何笑兩人剛吃完晚飯,黃勇新三人興沖沖地找了過來,大智打量幾人,穿得挺齊整,白襯衫藍(lán)褲子,白秉新還抹了他媽的頭油,頭發(fā)往后梳成個大背頭。 黃勇新開口邀請:“哥、嫂子,大熱天待家里多沒意思,我們大院俱樂部今晚跳交誼舞,一起去玩玩?”旁邊兩人跟著猛點頭。 兩人想想也是,天怪熱看書也看不進(jìn)去,當(dāng)是飯后運動,捯飭一番就跟著去了。隔著老遠(yuǎn)就能聽到俱樂部一樓傳出的華爾茲舞曲,里面一屋子人,年輕人居多,基本都是大院家屬。兩兩配對,滿屋子轉(zhuǎn)圈。 他們來得晚了,唯一剩下個落單的女的,被眼尖的黃勇新給搶了先,白秉智不敢招惹何笑,又特別想下場,只能拉著虎子一起跳,還逼人家跳女步,此舞非彼武,虎子只開了練武的竅,沒通跳舞的筋,把白秉智腳趾頭都快踩骨折了,含恨負(fù)傷離場。 看得大智跟何笑樂彎了腰,兩人都沒有下場的打算,一看這舞姿就想起前世公園里的身影,這不是平均年齡六十歲以上人的養(yǎng)生舞嗎?不過還是有人舞姿不凡,何笑記得有個冠燕京名字的平四舞步就是這時候流傳開的,場里那個女的難道就是最初的開創(chuàng)者? 大智朝那女的努努嘴:“人家才是嫁接界的鼻祖?!币稽c沒說錯,平四以混搭出名,慢悠悠的舞曲變了,變成了多民族歌曲串燒,那女的腳踩十字步,擺動雙臂新疆的葡萄熟了、傣族的孔雀舞、蒙古的迎親舞挨個掄了個遍,舞姿優(yōu)美,把全屋人都給鎮(zhèn)住,大家也不跳了,站場邊給她打著拍子。 場邊男的一水的白襯衫卡其布褲子,咱大智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鶴立雞群,普通的白襯衫穿他身上格外有型,頭發(fā)一直沒留長,五官立體冷峻,身上那種熟男魅力是黃勇新他們這種生瓜蛋子沒法比的,別人都特捧場手都拍紅了,就他懶散抄胸看熱鬧。 沒想到跳舞的女人隨著音樂換成孔雀開屏舞姿,開著開著就開到大智面前,想摘他這顆熟了的桃。何笑沉了臉,那女的別看身體靈活,身材可是那種豐.乳肥臀型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雖然也不小跟這女的一比還有一個罩杯的差距,這大胸妹要是跟她家“林大胸弟”抱一起跳,不得胸胸親密接觸。偷偷拿手掐大智的腰側(cè),你要敢跟她下場跳,有你好看。 大智心里郁悶,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來看個熱鬧,怎么還招著個求偶的母孔雀。趕緊擺手拒絕,那女的不依,已經(jīng)換成新疆摘葡萄舞了,要伸手拉他了,滿屋子人都在架秧子,拍巴掌起哄讓大智上,這還了得,大智趕緊拉著媳婦…逃了。 跑到屋外聽到里面?zhèn)鞒鼍薮蟮膰u聲,那邀舞的女人臉色不好,又轉(zhuǎn)回場內(nèi),正好音樂換回慢四,大家繼續(xù)入場。場邊三兄弟正在嘲笑大智怕老婆沒出息,黃勇新肩膀被拍,正是邀舞女,開口大聲問他:“剛剛不給我面子的那男的跟你一起來的?誰啊這是,架子擺這么大?” “那是我大哥,人家都結(jié)婚了。戴玉嬌你少給我打歪主意?!蔽堇镆魳仿暫艽螅S勇新扯著嗓子對她喊。原來這女的是跟黃勇新一個大院的,早前在文工團跳過兩年舞,嫌累不干了,她爸幫忙轉(zhuǎn)業(yè)弄到公安局管戶籍。 戴玉嬌哼了一聲:“我是那樣人嗎?!鞭D(zhuǎn)身扭臀回了舞池,不知把沒把黃勇新的警告放在眼里。 白秉智從她身上收回目光,碰了碰黃勇新:“新子,那丫頭片子瞅著挺颯的?!?/br> 黃勇新瞪他:“那妞你可少惹,你知道她爸當(dāng)初怎么給她弄部隊去了?平時愛跟我們一幫小子混,我們打架她就是旁邊遞磚頭的主。部隊也沒待幾年,性格能板正多少,給我離她遠(yuǎn)點?!?/br> 何笑也在跟大智說起戴玉嬌:“那女的身材不錯你沒什么想法?” 看何笑暼向他的目光像是埋了根針,大智心中的危險警示紅燈亮了,這問題要是答不好,晚上能不能上得了床都是個問題。 “媳婦,我覺得她長得像一輛車?!?/br> 何笑:“……你語文學(xué)得真好?!?/br> 大智拿手在胸前比了個弧度:“老款車特大的雙氣囊,”又在身后劃了個弧度:“后座賊寬。款式太笨重,不好看。” 何笑被他形象的比喻給逗樂,算他過關(guān)?!坝涀。院笈鲆妿н@種胸器的趕緊給我默念安全駕駛守則。”大智有心避讓,可誰讓內(nèi)城活動范圍太小,一不小心就碰上了。 胡同博物館因為最新改造完,政府幫助宣傳,收集能夠代表胡同生活的有意義的民俗物件,捐獻(xiàn)那天尤其居住在附近的居民都很踴躍,民國時期的家具都搬了來,大智正好也在現(xiàn)場,一女的扶了歲數(shù)很大的小腳老太太來捐助她珍藏多年的繡鞋,女的看見站在接待桌子后面的大智臉上現(xiàn)出驚喜:“原來是你,真巧,你在街道工作嗎?”這人大白天陽光底下一站更帥了,比她見過的所有男的都帥,戴玉嬌被晃得心里有點蕩漾。 大智則皺眉,最近是不是犯桃花。周邊人很多,他只微微頷首,沒說話,沒肯定也沒否定。 戴玉嬌才不管什么場合:“這是我太奶奶,聽說你們要收集有紀(jì)念意義的東西,這么大歲數(shù)都親自過來了,看我們家多支持你工作?!?/br> 大智踢了踢前面跟他很熟的街道干事小劉,小劉會意:“這位同志,我代表街道謝謝你們?nèi)覍ξ覀児ぷ鞯闹С?。今天比較忙,等咱們博物館開業(yè),會請物品捐贈人及家屬優(yōu)先入館參觀,你看后面排隊人還挺多……” 戴玉嬌狠狠瞪了小劉一眼。對大智說:“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改天去你單位找你玩。”小劉回頭笑大智:“智哥,看我給你解多大圍,改天請我吃飯啊?!?/br> 大智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不會真被纏上了?好的不靈壞的靈,兩天后戴玉嬌真找了來,把他堵在辦公室,一進(jìn)來就沖大智嚷嚷:“好啊,林大智,你竟然敢騙我,我逃了班去街道找你,人家說根本沒我形容的這個人,打聽了這附近好幾個人才找到這,你得請我吃飯?!?/br> 大智面無表情盯著戴玉嬌,開口道:“你是想跟我談戀愛?” 戴玉嬌:“……”。這人竟然這么直接,比她還直。頭一次泛起害羞,聲音都變了調(diào):“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跟你交個朋友?!?/br> 大智開口回道:“我看不上你,交朋友免了?!?/br> 女人聲音里有些怒意:“我差哪了?我知道你結(jié)婚了,你媳婦我那天也看到了,也不怎么樣?!?/br> “那是你眼瞎。” 從來沒被人尤其是男的這么當(dāng)場懟過,戴玉嬌氣極指著大智:“你好樣的,我跟你沒完?!睕]完就沒完,怕你啊,大智還等著跟她再干一場呢,他就不信這神經(jīng)病女的臉皮再厚,還能厚過他的強力磚。結(jié)果等了好幾天也沒見著人再出現(xiàn),心里還納悶,這是知難而退? 周日上午放假,大智被何笑派去買米,扛了大米進(jìn)家,還沒過影壁就聽見前院有人說話,聽著耳熟,不是那姓戴的女的又是誰?媽的,不去找他,竟然跑到家里了。為了知己知彼他可是跟黃勇新打聽了個清楚,這女的仗著家世好,當(dāng)年混的程度就是個女版黃勇新,他是多倒霉才被她給盯上了。 把米放地下,藏在影壁后面,大智明智地決定最好不出現(xiàn),何笑被迫出演兩女掙一夫戲碼,這時候要是看到他估計會更生氣,過后肯定沒好果子吃。 大智一直沒敢把戴玉嬌sao擾他的事告訴何笑,所以何笑見戴玉嬌登門還挺納悶,這女的一進(jìn)來先挑剔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尤其是放在胸部的時間最長,把何笑給看得火起,心里并大智一起給罵了個遍。 “我看上你男人了。”戴玉嬌像在說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何笑連表情都沒變:“他一直在那,你要是能撬走,就送你了?!贝笾呛ε铝耍眿D越生氣表情越少。 “可我看你不順眼?!?/br> “有個稍微上點臺面的家世就狂妄成這樣,我看你也不順眼?!闭f完笑了,捏了捏拳,大智最熟悉她這個動作不過,有人要倒霉了。 “看你那天舞跳得挺有力度,應(yīng)該也會那么一招半式,別來虛的直接一場定輸贏,輸了你就給我滾出我家。贏了嗎?我不干涉你追求我男人?!彼挪还苁遣皇菍I(yè)選手對業(yè)余選手,對沒什么道德觀念的人還講什么道德,直接揍了了事,男人不好打女人,可沒說女人不能打女人。 戴玉嬌是個粗線條的,沒聽出何笑話里的陷阱,打架她什么時候怕了,從小就跟在哥哥們屁股后頭沖鋒陷陣,部隊里軍體拳她練得最好,今天這場她贏定了。 前院就種了兩棵海棠,地方很大,不用換地方直接就能開戰(zhàn)。兩人之間的戰(zhàn)意讓從后院追著彩球跑過來的可樂都感覺到了,球也不追了,乖乖蹲好瞪大貓眼觀戰(zhàn)。沒人追的小彩球自己咕嚕咕嚕往前轉(zhuǎn)…… 戴玉嬌先動,提速上前想上腿踢何笑的腰眼,一步、兩步、三……啪嘰給何笑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這算什么?車禍現(xiàn)場。 何笑:……胸大也不好,頭重腳輕,磕著個東西就倒。 大智:……地面他夯得硬實,那對氣囊得壓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浪大了,沒存稿了,今個還一章~ 第48章 懲罰 胸口的重創(chuàng)讓戴玉嬌一剎那疼得喘不過氣來, 更倒霉的是她還磕到了下巴, 上下牙對齒把舌尖給咬出了血。 何笑拿腳踢了踢地上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的人:“死了沒?” 戴玉嬌仰起臉恨恨盯著這個可恨的女人, 不知什么時候, 她惦記的男人也出現(xiàn)在視野,兩人無聲地居高臨下看著她,此刻她就活像只被釘在地上的螞蚱,她戴玉嬌什么時候出過這么大的丑, 忍著劇痛爬起來, 聲音有些含糊:“今天不算, 改天再約?!?/br> 何笑神情淡淡:“我等著。” 戴玉嬌略勾著背以西子捧心狀消失在院子,人剛拐過影壁立即有倒地聲跟一聲悶哼傳出來,院里兩人對視, 二次傷害?大智捂嘴,剛才光顧著出來看熱鬧,米袋子還放在原地, 哎呦,他家東西都通靈,想主人所想, 給了可樂一個贊賞的眼神, 等給你買上一屋子球,愛怎么玩就怎么玩。 大智幸災(zāi)樂禍完, 想起來這事還跟自己有關(guān),拿眼睛偷偷瞟向何笑,這女人剛剛沒機會出手, 不會一會都招呼在他身上? “看什么看,米拿回來,熬稀飯去。” 不對,“媳婦,你不生我氣?。俊?/br> 何笑皺眉,這人什么腦回路?“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才剛剛八十年代,風(fēng)氣多保守,又不是小三遍地走的二十一世紀(jì),像這女的這樣的,敢囂張地上門踢館的,全國都找不出來幾個,顯然不是正常人,被她看上也算你倒霉,我生你什么氣?這事你別管,弄不好沾身上怪惡心的,我來收拾她?!卑パ?,媳婦就是大氣。 逃過一劫的某人趕緊顛顛去拿米,大門口傳來怪叫:“老婆,有血,她氣吐血了?!币嘧员M才好呢。 大智抬米去廚房,在門口探出頭,問道:“我們中午吃什么?” “rou餅?!?/br> “……” 如果出了一次丑就認(rèn)栽放手那就不是戴玉嬌了。周五下了課,何笑跟院里的一些女同學(xué)在大教室準(zhǔn)備上級領(lǐng)導(dǎo)視察的歡迎條幅,拿著剪刀正在裁手里的化纖布,有個男同學(xué)進(jìn)來喊:“何笑,門口有人找你。” 何笑抬頭:“報名字了嗎?” “說是姓戴?!?/br> “讓她等著?!焙涡?fù)又低頭,咔嚓一剪子,手里的布斷成兩截。勾起嘴角,傷好得挺快嗎,看來還是不夠疼??吹脚赃呑雷由系亩嘤嗖剂?,連綁條幅的麻繩也沒放過,麻繩綁卷布夾在腋下出了屋。 戴玉嬌現(xiàn)在教學(xué)樓外,看到何笑出來撇嘴:“架子真大?!?/br> “做大房的架子當(dāng)然大?!?/br> “你……”戴玉嬌很容易就被激怒。 何笑才不管她怒不怒的,徑直往外走,回頭看了戴玉嬌一眼:“跟上,你要是想在這里丟人我也不介意?!?/br> 戴玉嬌還要點臉,對大學(xué)校園有點敬畏,他爸因為她沒考上大學(xué),不知罵了她多少回。今天也是硬著頭皮來,實在是何笑家給她留下的痛苦太深了…… 何笑把戴玉嬌帶到她們學(xué)校附近一個荒廢了的二層小樓的后院,也是她曾歷數(shù)的四大鬼宅之一。指著樓上的一個房間,開口道:“曾經(jīng)一個民**官的姨太太在里面被害了,做小的還是風(fēng)險挺大。” “……”三番兩次被諷,腦袋急速充血,某急躁女臉氣成豬肝色,眼睛都瞪凸了,壯觀的胸部劇烈起伏?!俺晕乙蝗??!睕_著何笑帶著譏諷的俏臉就招呼上了。 就這點忍功?何笑輕松躲過。到何笑出手了,戴玉嬌都沒看清她怎么動作的,胳膊就被拽住,屁股上挨了一腳,人被揣翻在地。rou真多,何笑回味了下剛剛腳下的觸感。 戴玉嬌要是放平時也不是這么菜,主要是她這兩天舌頭受傷,吃得少沒勁,又過于輕敵,傷好沒養(yǎng)兩天就來找何笑報仇。她不服,爬起來擺出出拳動作,等著何笑出招,這回由她來防守。 何笑看她那煞有介事的樣子,姿勢擺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嗎,彎腰在地上撿了一把小石頭,對著戴玉嬌大腿、小腿、腿彎的筋點射去。姓戴的反應(yīng)速度太慢,就避過一顆,人撲通跪在地上,何笑摸著下巴:“你這個人雖然沒道德倒是挺講禮貌的,三天兩頭給人拜拜?!?/br> 戴玉嬌要氣抽過去,跟這個可惡的女人打架怎么這么憋屈,理智全無,爬起來狀似瘋婆子以身體為炮彈要來頂翻何笑,何笑輕輕一側(cè)身,某女又因為大胸礙事,直接栽到地上。 “啊……”戴玉嬌要氣死了,仰面向天坐在地上雙手捶地,從見到這個叫何笑的女的她就沒討到好過。 這才剛開始呢,何笑撿起被自己放到地上的紅色化纖綢布,把戴玉嬌拖到身后一棵樹旁,小樹沒人管,枝杈很多,戴玉嬌在她手里拼命掙扎:“你要干嘛?” 這點力氣對何笑根本不起作用,何笑先把她的雙手捆起來吊到上面最粗的一根樹杈上,抖開手里的布:“我一直好奇,古代女的纏胸疼不疼?祝英臺女扮男裝容不容易?今天正好讓你來給我實驗下?!?/br> 戴玉嬌張著嘴,忘了反應(yīng),就愣神的這會功夫,胸被纏上了,綁了兩圈,何笑挑起嘴角:“注意啊,我要收力了?!被w綢布可沒彈性,手里拽著布的一端拉緊。 “啊,救命啊?!贝饔駤商鄣么蠼?,媽的,太疼了,這女的就是個活閻王,竟然能想出這招來給人上刑。 “叫,叫的聲越大,路過的人跑得就越快,以為樓上的女鬼復(fù)活了?!?/br> 女閻王速度很快,又纏了一圈,眼睛冷冷地盯著她:“說,還敢不敢惦記我家男人了?”戴玉嬌稍微一猶豫,何笑手里的布又拽緊,比剛剛的力度還大,戴玉嬌的冷汗都出來了,疼得要昏過去,這比那天摔地下要疼一百倍。 第四圈,“你又有一次機會了。” 戴玉嬌哪里還敢停頓:“我再也不敢了,再不會惦記林大智了,別拽了,再拽我要死了?!?/br> “張開眼看著我?!焙涡γ?,“好好把我的臉印在記憶最深處,我要你以后一想起我不是頭疼,而是……胸、疼?!焙涡φZ速很慢黑眼珠不含一絲感情,戴玉嬌直覺這個女人比男人都可怕,好長一段時間何笑對她都是噩夢一般的存在,這是后話。 看著戴玉嬌因為疼而煞白的小臉在大紅布的映襯下竟然有了跟平常不一樣的嬌弱,想起了日本攝影大師荒木經(jīng)惟的代表作,何笑起了惡趣味,下了劑猛藥:“以后要是發(fā)現(xiàn)你還不老實,我會把你扒光,換一種綁法,再拿相機照下來,把相片貼你單位門口,再寄到你爸、你媽、你家所有人的單位,記住我不是隨便說說?!?/br> 太兇殘了,戴玉嬌從這個聲音低沉的女人嘴里聽到的話打破了她二十多年的認(rèn)知,而且她就是相信她一定會說到做到?!耙院笪铱匆娏执笾且欢ɡ@道走?!笨謶烛?qū)使急忙開口保證。 既然人收拾完了,何笑也不戀戰(zhàn),把綢子解開拿走,還要還給院里,把人扔到地上也不給解開手上的繩子,“地上有石頭你慢慢磨?!鞭D(zhuǎn)身走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我們院正好缺個人體模特,你挺……有特色的,要不要考慮下。”戴玉嬌驚得手里磨繩子的石片一滑,差點又見血。 見戴玉嬌嚇得要暈過去,何笑就沒強求,有那膽量找上門,卻沒膽量露個肩膀,純藝術(shù)角度,戴玉嬌的身材還是挺入畫的,有種巴洛克式的豐滿之美。 何笑慢悠悠地往家走,想著還是要給家里男人上上緊箍咒,以后社會風(fēng)氣越來越開放,大智在那些想不勞而獲的女人眼里就是塊大肥rou,稍微一個眼神沒擺正,就能引來一堆蒼蠅,到頭來還要累得她收拾爛攤子,遂拐進(jìn)路邊的商店。 “肥rou”下班開門進(jìn)院,看西廂房的門敞著,里面不時傳來乓乓聲,走進(jìn)一看,嗬,哪來那么多氣球,五顏六色堆滿了餐桌,她媳婦往地上扔一個,他家貓就拿爪子捅破一個。 不怕死地上前:“媳婦,還沒出氣?你這是把這些氣球當(dāng)成氣囊了?哎呦,咱家可樂這會扎破了多少個36d?”繼續(xù)拍馬屁:“媳婦原來你是‘胸胸克星’?!?/br> 馬屁撞了槍口,何笑冷冷地說:“我還是‘蛋蛋克星’呢?!痹捖洌稚鲜沽蓚€握在手里的厚皮山核桃被捏得粉碎,又繼續(xù)從兜里摸出兩顆放到桌上的面板上,拿掌去拍,掌落核桃碎,撿起核桃rou,慢慢的往嘴里送,邊吃邊拿目光幽幽盯著男人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