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哄過你了？”

    “那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再兩次？”什么叫蹬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 林總裁實力演繹。

    結果當然是被拒絕地毫不留情。

    時間飛逝, 外面形式的風起云涌連這個城市東北郊的工業(yè)烏托邦里的人們也察覺出了一二。連大智跟何笑回林爺爺村里幫忙春耕時，村里的支書都跟他們打聽城里的情況。

    上午在辦公室, 大智聽到周**給崗亭排班時念叨說，北門當班的老劉老婆生孩子請假，人手湊不齊, 找不著人替班。

    北門？那豈不是原材料庫那個大門。大智出聲：“我沒什么事情，要不我去替一晚上?！?/br>
    周**喜出望外：“大智，夠意思，我們工人階級大家庭成員就應該互幫互助。”這都哪跟哪？

    下半夜輪到大智巡場地，提著手電筒，在這片區(qū)域慢慢地轉悠。

    這邊房子是當年東德援建時第一批蓋起來的建筑，一共六棟一模一樣的紅磚大倉庫。手里拎著鑰匙串，挨個倉庫的門都被大智打開，進去查看了一遍，只有一個倉庫是空著的，其他都分門別類的裝著各種貴重的有色金屬和一些稀有的原材料。

    查過一遍之后，并沒有什么額外發(fā)現(xiàn)，大智不甘心，又進到室內(nèi)仔細觀察了一遍。這有色金屬也就是他們廠子核心原件需要添加，別人拿到手都不知道怎么用，王書記一伙人會把主意打到這上面嗎？

    不打這些東西的主意，為什么那個副廠長會重視這塊，單單是因為對這些原材料的看中？大智不理解。當?shù)谌檫M到倒數(shù)第二間倉庫的時候，大智發(fā)現(xiàn)了些許不同。

    這間倉庫的柱距跟其他倉庫相比少了20公分，一共六跨那就少了大概一米二的寬度，但是從外部看，這件倉庫的跟其他倉庫規(guī)模是一摸一樣的，不用拉線，雖然黑燈瞎火，憑他多年的經(jīng)驗，一下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間倉庫最里側那面墻是個障眼。里面應該有個隔間，至于隔間里有什么，今天就他一個人，還需要打聽一下跟找兩個幫手。

    第二天大智等不及晚上，休息了一上午，中午去了老丈人的廠子，何遠方中午吃完飯，正在辦公室研究下半年生產(chǎn)計劃，看小女婿敲門進來還有些驚訝。

    “爸，我有個事情問你。關于王書記的履歷我在檔案里能看到的就是他從人事科的干事一點點干起來的，有沒有沒記在檔案里的經(jīng)歷?！?/br>
    何遠方仔細回想：“我跟他差不多是廠區(qū)規(guī)劃階段就一起分到這邊工作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老王最開始好像在基建科的檔案室待了一段時間，時間很短沒記進履歷也有可能?！?/br>
    這就對了，大智又接著問。“據(jù)我所知，咱們這片這幾個連成片的廠子基本都是東德援建的，這些年因為運動，跟外國聯(lián)系不方便，如果有圖紙遺失是不是也沒法讓援建方郵寄副本。”

    “那是當然了，這不是把小辮子留給有心人，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沒了就沒了。你問這些干嗎？難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大智把昨晚的發(fā)現(xiàn)跟何遠方說了。何遠方想了好久，“當初的設計初衷我們不知道，不用猜，圖紙肯定不在了。”又接著開口道：“我不方便現(xiàn)身，你們科的徐熠在醫(yī)院我見過兩次，身上有軍人的正氣，我建議你晚上找他幫忙一起先探一探。但有一點記住，安全第一。”

    大智點頭，不用何遠方提醒，他也想到徐熠。

    當徐熠聽大智把自己暗中的調(diào)查說了一遍之后，跟何遠方反應一樣，久久沒有說話，最后憋了句：“看來以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這小子神不知鬼不覺地竟然查了這么多東西。

    大智：“工廠是我們共同的家，我們作為其中的一員有義務維護好我們的家。”

    徐熠好笑：“行了，說得跟真的似的?！?/br>
    晚上，何笑也參加了行動，當徐熠看到何笑助跑幾步，麻利地攀上圍起廠區(qū)的那道高墻給他們放哨后，連吃驚跟好奇都省了，這對小夫妻就不能拿正常人眼光來看，遠非池中物，像是一對生猛的小老虎，有實力、有心計將來還不知道會走到什么高度。

    還是大智替班，三人在午夜行動，徐熠跟大智進到有問題的那間倉庫，兩人在那面當障眼的墻上摸索了好久。徐熠在部隊專門經(jīng)過這方面的訓練，是他首先發(fā)現(xiàn)一塊方磚的右上角有個凸起，這種機關不是摁下完事，徐熠試驗了幾次，終于成功地讓墻壁邊緣往中間縮了正常門的寬度。里面確實是窄窄一條空間，空蕩蕩，但是在靠墻處有個通往下面的臺階。

    如果不是有人特別注意，誰會知道電機廠放原材料的倉庫會有個地下空間？兩人順著臺階而下，下到底層，拿手電筒一掃，幾百平米的空間，都被一個個板條木箱占據(jù)。打開箱子一看，從電機的外觀看，是廠里去年生產(chǎn)的最新型號機組。

    成品庫房不放，放到這里，明擺著的事。內(nèi)部安排自己人把東西搬到這里，運原材料的貨車都是后車斗帶帆布的密閉車廂，能神不知鬼不覺就將成品直接走北門運出去。為什么不找外面放？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所在。

    事情緊急，王書記這伙人現(xiàn)在都比較焦灼，保不齊哪天就會把貨轉移走。

    何遠方一晚上沒睡，心情復雜，有對多年朋友的恨其不爭，還有對自己大義滅親的踟躕。但作為這個時代一個合格的企業(yè)領導、國家干部，別說朋友，就算是至親，雖然心痛該做的最終還是要做。

    舉報材料是女婿整理的，最后他安排渠道遞上去的，經(jīng)營多年，只有他出手才能不被查到材料的來處。

    電機廠的機關大樓里最近人心惶惶，上面派了工作組下來，重要科室的書面文件都被封存待查，每天都有機關人員進到臨時辦公室接受調(diào)查詢問。少數(shù)消息靈通人士得到消息，事情的起因是廠里原材料庫地下搜到大批沒入賬的電機成品。

    事情想查清楚并不太難，王書記這伙人因為前些年事情太過順利，這兩年有些松懈，馬腳連大智這種來了才幾個月的人都能發(fā)現(xiàn)，何況工作組下了狠勁徹查。工作組還是來得太過突然，其實王書記他們已經(jīng)開始著手擦干凈尾巴，只是慢了一步而已。

    電機廠真的變了天，以王書記為首，生產(chǎn)副廠長、財務科長等中高層干部包括底下參與的人員都被連根拔起。王崇襄因為有知情嫌疑也被帶走調(diào)查，人再沒有露面。廠長沒什么事，但也因監(jiān)管不力被調(diào)職，從上面又派下來新的書記跟廠長。

    偌大的工廠機器不會因為幾個人而影響運轉，車間依然機器轟鳴，鑄模的鐵水依然火熱。對于大智跟何笑來說，個人能做到的只有這些，希望煽動的小小風力能讓電機廠未來的命運有所改變。

    時代大幕僅僅在兩人面前打開道縫隙，而屬于他們的創(chuàng)業(yè)生活也即將開始。

    蓋房子地基最重要，創(chuàng)業(yè)沒錢就是空想。當何笑問起大智怎樣挖第一桶金時，他笑了笑吐了兩個字：“賣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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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靈貓?zhí)ゴ┑桨肆隳甏?/br>
    成了甜美乖巧小姑娘葉靈，

    幸虧讀心術跟布置幻境的能力沒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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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搬來新鄰居，

    那家小兒鼻孔朝天，斜眼看人的樣子很是眼熟，

    果然是她的死對頭。

    死對頭找來了：我有破妄眼，我們雙賤合壁。

    葉靈：大差生，語文考及格再來。

    甜萌軟妹子x傲嬌火霹靂

    第32章 我撿

    如預期一樣, 一陣短暫的風波過后, 持續(xù)十年的這段特殊時期終于落下了帷幕, 時間也到了76年的年底, 大智跟何笑兩人穿越到這個平行世界已經(jīng)一年多了。

    對于大智要賣磚的想法，何笑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世曾經(jīng)在一個飯局上，同桌的人講起關于這個工廠區(qū)的一個段子，說世紀初電機廠經(jīng)營不下去賣地的時候, 要把主樓給拆了, 結果蓋得太結實拆起來太費勁, 最后都上了爆破手段。這棟樓他們現(xiàn)在天天上班的路上都會看見，確實不容輕易撼動。

    大智解釋：“德方當年專門在柳溝那建了兩個磚廠，提供技術, 唯一的條件就是生產(chǎn)的方磚要經(jīng)過他們的強度測試。你爸曾經(jīng)說當年德國人來援建時曾放過話，他們蓋的房子哪怕一個炸.彈扔下來，頂多留個窟窿, 但房子不會塌。我打聽了一下，這兩個磚廠有一個停產(chǎn)了，另一個還在。我們要賣就賣質(zhì)量最好的東西, 將來要是能把這廠子一并給買下來才最好呢。”

    “現(xiàn)在買磚需要專門的磚票？”何笑問道。

    “我問了下咱們廠基建科負責采購的鞠干事, 磚票每年定量，磚廠的產(chǎn)能在那, 為創(chuàng)收，沒票的可以加一部分價錢，也可以買出磚來?！?/br>
    “陸續(xù)有平反的人回來, 修房、建房的應該不在少數(shù)，不過現(xiàn)在冬天不適合動土，我們這段時間可以做點市場調(diào)查。你把銷售目標定在那里？”

    “你說呢？”大智賣關子。

    何笑不買賬：“你這人無利不起早，從來都不做無用功，肯定早把目光放在了東、西城，賣磚只是幌子，去摸底才是真的?！?/br>
    “媳婦，還是你最了解我?！贝笾乔笆莱鍪致?，等想買的時候，二環(huán)內(nèi)好的四合院早就沒了，如今趕上了好機會，怎么能放過。

    兩人晚上盤點了下資產(chǎn)，吃住行都在廠里，除了大智住院期間花了些營養(yǎng)費，連住院錢廠里都是全額報銷的，給大智家里的贍養(yǎng)費是大支出，工資加上獎勵的400塊錢，還有何笑以前儲蓄，小夫妻手里一共有兩千五百塊錢，當然其中大頭是何笑那部分的。這些錢也不算小數(shù)，但想買個好點的四合院還是差得遠了。

    兩人行動迅速，利用有限的放假時間，從早走到晚計劃把東西城大大小小的胡同都親自用腳丈量，灰磚灰瓦的傳統(tǒng)北方民居，最早可以追溯到元代當年大都建制的片片殘影，悠遠的時光，當年的入住者早已消散在天地間，唯有建筑還在，一茬又一茬的住戶來了又走，房子大都被搓磨成了大雜院，只有少量規(guī)整的院落留存，大部分都亟待修繕。

    一天上午，大智跟何笑兩人正踏進方家胡同，從一個院里出來個大爺，看樣子正在收拾屋子，手里捧著一堆木料準備往巷子口的垃圾回收堆那扔。

    看到木料大智眼睛閃了閃，何笑的眼睛也亮了，外聯(lián)工作還得會變臉的大智來：“大爺，你這木料不要了嗎？”

    大爺抬頭打量迎面過來的兩個年輕人，長相穿著都不差，不像什么壞人，遂開口答道：“住我們家隔壁那老頭前兩天突然沒了，老頭活著的時候就愛撿破爛，爛木頭橛子堆了一屋子，現(xiàn)在都燒煤，木頭不禁燒還躥煙，老頭沒兒沒女的，我?guī)椭帐笆帐?，屋子倒出來好住人。?/br>
    “大爺，我們爺爺家在郊區(qū)，每年分的燒柴不夠，東西要是多，我們找個車拉回去，省得你受累?！?/br>
    “你們要是能拉走當然好了，我這腰不行，干不動，來跟我進來看看?！?/br>
    院子特別袖珍，塞滿了各種雜物，運氣好，這麻雀洞就住了兩家，要不保不齊被識貨的看到，當看到堆了一屋子的紫檀、黃花梨、酸枝木等木料，兩人使勁壓著要翹起的嘴角。蒼天有眼，錦鯉運爆發(fā)了。

    留何笑在那看著，大智找到最近的副食店，兩人出來的早，來副食店送冬儲白菜的馬車還沒返程。大智打聽了個離林爺爺家近的，給了趕車的2塊錢，順利拉了一堆珍貴木料回去。

    這堆木料顯然都是榫卯結構的家具拆卸下來的，有些遭到劈砍被破壞了，沒關系，擦洗養(yǎng)護好后，大智想設計點簡單的現(xiàn)代樣式家具，讓老方幫忙做了。

    何笑整理得快，已經(jīng)收拾好一大堆了，抬頭看大智根本沒整理完幾塊，男人捧著個床頭部件先顛了顛，再拿耳邊搖了搖，以為能找到寶呢？

    “好運氣一天一次就夠了。”

    “一旦有呢？”

    “我不信。”說不信的人，把手里的一個黃花梨小木料往木頭堆上扔的時候，敲在了先前整理過的一塊像是桌子腿的木料上，不知點到那里，竟然彈出來個瘦長條油紙包。

    “……”

    打開一看，是根十兩制的大黃魚！

    何笑傻眼，忽視大智揶揄的小眼神：“……那就再找找。”

    還真在一條相同的桌子腿里又發(fā)現(xiàn)了一根。

    撿著金子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大智抱著何笑使勁親了兩口。胡同游真值，下次再去能撿著什么呢？兩人心里都挺期待的，不知道的是，下次撿著個更厲害的。

    大智跟何笑隔周去的是西邊，下午兩點多，天氣有些陰沉，估計在孕育一場大雪，兩人準備早點打道回府。

    往車站走的路上穿過一條窄胡同，何笑隨意地往左邊一條死胡同瞅了一眼，拉了拉大智衣袖，給他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

    那人正對著他們側躺著，眼睛緊閉，頭上還有個窟窿往外冒血。倒霉催的不外乎打群架被人一板磚拍腦袋上砸暈了。

    肯定是幫胡同串子打架，下了死手。兩人這些天不是沒見著過這些胡同串子，大都是些十到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光看他們分批分幫的在僻靜的胡同里打群架就不下五六回，不打架就騎自行車在胡同亂串，看到漂亮姑娘還沖人家吹口哨。

    這大冷天沒病沒災的躺地上都受不了，兩人不能看著不管，大智把上前把人扶起，背著找了最近的醫(yī)院。

    他們剛走，就從另一條路拐出來三四個小伙子，一看地上就剩血人沒了：“人哪？回家了？走，找瘦猴報仇去，趁著老大落單，竟然搞偷襲，真不是東西。”

    那人擦干凈臉看起來20歲出頭，剛進醫(yī)院就醒了，呲牙咧嘴頭上挨了幾針，出來后還有精神頭沖何笑飛眼：“姑娘，你這救命之恩我怎么報答你，要不以身相許？”

    眼里只剩美女當大智是空氣。

    何笑面無表情：“給錢?！贬t(yī)藥費還他們給墊的呢。

    那人一摸兜，媽的，錢被那幫癟三給掏了。這臉可丟大發(fā)了，撓撓沒受傷那面腦袋：“我叫黃勇新，你們給我個地址，回頭我把醫(yī)藥費親自送去?！?/br>
    “北方電機廠保衛(wèi)科，林大智?！笔菦]幾個錢，但大智因為媳婦被撩，沒揍他也是看他才被開了瓢。

    沒想到，那小子還挺守信，第二天晚上下班兩人在宿舍樓底下看到開了個四輪軍用吉普的黃勇新，知道兩人是夫妻，這小子終于規(guī)矩了，見了大智主動招呼：“哥，你們這建真不錯，我爸當初讓我來這邊上班，我嫌太遠，早知道哥和嫂子在這，真應該答應我爸還白挨一頓揍?！?/br>
    這嘴甜的，話還特別多：“哥、嫂子，你們才下班沒吃飯，正好我把我爸車開了出來，咱出去吃，不用客氣我請客，你們想吃烤鴨還是老莫？必須得去啊，不去給弟弟我面子?！?/br>
    大智心里有了個主意，吃頓飯了解了解再說。拉上何笑上了黃勇新的車，直接到了展覽館這邊的莫斯科餐廳，黃勇新是這里的?？?，問過兩人意見，順嘴點了幾個招牌菜，何笑好笑，看黃勇新就想起電影里頑主的形象，藝術源于生活。

    黃勇新那張大嘴巴，一頓飯功夫被大智把話套了個干凈，這小子家庭相當可以，父母都是部隊的，混到高中畢業(yè)，不下鄉(xiāng)、不當兵、不上班，成了今天的胡同串子。

    不過這小子家庭熏陶，心眼不算少，別看話多，看起來坦承，不該說的一句都沒往外倒。精點好，這小子雖滑，但眼神清澈，人品不差。

    心眼多的小子也在觀察對桌的夫妻，現(xiàn)在穿得都樸素看不出來家境，口音是本地人，雖然身份是普通的郊區(qū)工廠的職工，但是給人感覺就是有些不一樣，跟他接觸過的人都不一樣。

    兩人應該是第一次來，進來時眼里有點好奇，打量完就剩失望，嘗了口菜之后也沒見臉上有嘗到新鮮之物的驚喜，瞅著還不怎么滿意。

    有什么滿意的，沒進來前想懷懷舊，進來一看是真舊，這里前幾年因為運動被改成了食堂，粗放型做法菜能好吃到哪里去，那列巴還沒他們廠里加了堿的饅頭好吃。跟電影里韻黃燈光下熱鬧鮮活的影像一點不一樣，藝術確實高于生活。

    吃完了飯，該談正事了，大智嘴角略彎：“黃勇新，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