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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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望著鬼王目光極為誠懇:“圣尊,我覺得我們在某些地方很是相像……其實也不必如此劍拔弩張的嘛,交個朋友不好嗎?” “本座不需要朋友?!惫硗蹼S意道。 趙小梨緊緊盯著他,用一種發(fā)現(xiàn)寶藏的語氣道;“我知道了,你一定不知如何與他人正常來往……” 鬼王漸漸收起笑容,目光變得有些危險。 “……但這可真是太正常了,畢竟您是鬼王嘛,根本不需要朋友。”趙小梨感受到危機(jī),匆匆將自己的話拐了個大彎。 然而鬼王那似乎被冒犯的臉色并沒有變得好起來。 趙小梨咽了下口水,明知他被困在結(jié)界里,還是覺得有點心慌,但因為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白虎,她不能在沒見它之前逃走,便脫口說了個特別古老的冷笑話,以期緩和氣氛:“從前有一個太監(jiān)……” 鬼王盯著她看,沒給任何回應(yīng)。 這就不好接了……啊,不如說幸好他沒接,她說了其實就有點后悔,這種三俗冷笑話,實在沒什么可說的。 趙小梨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一本小說,硬著頭皮道:“后來他有了個妻子,古靈精怪,特別懂他……” 鬼王終于舍得開口了:“太監(jiān)是什么?” 趙小梨眨眨眼,沒想到他竟然不知道太監(jiān)是什么,但一想也挺正常,他殺人類之前,還要弄清楚都有些什么職業(yè)和特征么? “在皇室身邊伺候的男人?!壁w小梨避重就輕地說。 鬼王看著她,她也看著鬼王。 鬼王道:“怎么不說了?” 趙小梨道:“沒了。” 她幾乎可以看到鬼王身后具現(xiàn)化的一連串問號,他肯定沒辦法明白她說這個故事是想干嘛,天知道她只是想轉(zhuǎn)移話題緩和氣氛而已,難得的交流好氛圍啊,她不想就此打住。 而且,就不能讓她抱著個planc嗎?說不定她跟鬼王愉快地聊天聊久了,他就覺得“啊,這小丫頭不錯,就不殺了吧”,那她不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嗎?甚至關(guān)系處得好的話,還能請他幫她找回家的辦法呢!他可是鬼王啊!但在那之前,關(guān)于打算回家的事,她半個字都不會透露的。 在鬼王表達(dá)不悅前,趙小梨忙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了這么一個話本,還挺好看的。” “本座一直覺得有些……”鬼王慢條斯理的,似乎在斟酌該怎么說,他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不尋常。一個農(nóng)家女,竟能識字?!?/br> 不尋常的當(dāng)然不只這些,眼前這個有著普通農(nóng)家少女樣貌的人類女子,從最初見到他起,表現(xiàn)得就與外表極為不符。明明該是怯懦羸弱的,卻處處出乎他的意料。在他久遠(yuǎn)的記憶中,也有一些人類女子的模糊印象,女鬼的模樣就更多了,可她跟任何人都不相同。 身體脆弱,膽小如鼠,卻有聰慧的頭腦,以及特別的并非基于個人實力的莫名自信。 趙小梨愣了愣,才不高興地說:“圣尊,您這可是歧視啊!農(nóng)家女怎么了,農(nóng)家女就不能識字上進(jìn)了嗎?” 仗著他不知道外界的情況,她信口開河:“我們村里文字都普及了,誰不識字都要被人嘲笑的!” 反正她也不怕他秋后算賬,這種小事,等他出來看到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恐怕早就忘記了。而且即便他小心眼都記得,那時候她大概已經(jīng)回自己的世界逍遙去了。 鬼王覺得雖然他三千多年沒離開過這里,但外界不至于就變成她說的樣子。 “本座先記著了?!彼旖俏⒐?,笑得人心頭一緊。 趙小梨頭皮發(fā)麻,極力安慰自己,沒事,不怕!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笑瞇瞇地說:“那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謝謝您圣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下回再聊,我去看看白虎。” 她說完,便爬下石梯。 鬼王忽然道:“給本座找些新鮮的樂子,本座可以考慮饒過你?!?/br> 趙小梨一怔,幾乎爬下石梯的她抬頭仰視鬼王,他萬般無聊地補(bǔ)充道:“如何算新鮮,本座說了算?!?/br> “好的,我會努力尋找的!”趙小梨幾乎是心花怒放地應(yīng)下,“謝謝呀!” 她是真高興,但高興的并非是有機(jī)會讓鬼王繞過自己。他那殘暴的、喜歡看人痛苦的性子,她上哪兒找新鮮的樂子給他?要是在現(xiàn)代,她還能幫他下載個steam,讓他自己隨便玩游戲,什么恐怖暴力都可以有,shuangsi他。 她高興的是,他終于開始松口了。從前他的意思是不管她做什么,都必死無疑,但如今他愿意給機(jī)會了,可是要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見已看不到趙小梨,鬼王才又懶散地斜倚在石壁上,目光似乎并無焦點。片刻后他突然勾了勾唇,莫名有些期待她會絞盡腦汁給他找些什么新鮮的樂子。 在弄死她之前,怎能不盡情玩弄? ☆、第42章 解除 趙小梨找到白虎后便是一頓薅,它那柔軟的皮毛、乖巧的模樣, 讓她心情極好。 若是鬼王也能這么乖巧就好了啊。 趙小梨腦海中忽然劃過鬼王低著頭讓她摸頭發(fā)的模樣, 頓時打了個寒顫, 不敢再想下去。 “白虎, 如何解除盟契?”趙小梨擼得心滿意足后終于發(fā)問。 白虎乖巧地說:“有解除的陣法和相應(yīng)的印訣?!?/br> 趙小梨一開始以為要解除盟契很難,但按照白虎的說法,只要主者布陣,主動施展印訣, 再加上對方的鬼精或者心頭血,對鬼王來說就是伴生玉,那么輕松就能解除。 但轉(zhuǎn)念一想,趙小梨就明白了, 所謂的輕松,其實還是對她這樣一心想解除的主者來說的。這樣單方面的盟契, 從來都是地位低下實力低下者為了向上位者表明忠誠而主動獻(xiàn)出鬼精或心頭血立下的,一旦結(jié)成盟契,就是將身心都奉獻(xiàn)給了上位者。因為上位者必定比自己強(qiáng)很多,他們也不擔(dān)心上位者死了拉他們墊背的事, 若是遇到他們的主者都解決不了的敵人,他們也沒有生路。 趙小梨和小黑之間的盟契,從小黑這方看來就是如此。但她和鬼王的,則就是一個個巧合之下的“奇跡”了。即便她不想主動解除, 他也可以出來后用各種方法讓她屈服, 還不如她現(xiàn)在就解除了, 以表達(dá)自己的善意呢。 “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壁w小梨將白虎緊緊抱入自己懷中,“謝謝你白虎,若不是你,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死了?!?/br> 白虎蹭了蹭趙小梨的臉,小聲道:“小梨很好?!?/br> “白虎你更好啦,我超喜歡你的!”趙小梨松開它,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笑道,“我看過你過去的樣子了,真的好威風(fēng)??!而且過去的你也很喜歡我呢!” 白虎裂開嘴,做出了類似笑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蠢萌。 “對了,你知道記憶蠟燭的來歷嗎?”趙小梨好奇道,她也有點奇怪,白虎怎么知道那東西是這么用的。 白虎搖頭:“那是主人的東西。有一回,我跟它玩的時候,它不小心砸到我身上了,我就進(jìn)去了。” 趙小梨恍然,原來白虎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怪不得知道該怎么用。 “你在里頭,都經(jīng)歷了什么?”趙小梨問道。 白虎回憶道:“我進(jìn)去后就找到了主人,跟主人說了未來的事,主人提前去找了法印,還是沒打過他。等主人被封印,過了會兒我就出來了?!?/br> 趙小梨想,她在里頭可沒見過兩個白虎,可見每一次進(jìn)出,里頭的記憶都會恢復(fù)成出廠設(shè)置。 趙小梨道:“你怎么知道……我跟記憶中圣尊的伴生玉結(jié)盟契,回到這里來也能有用?” 白虎舔了舔她的手指:“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看小梨死。” 趙小梨在白虎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她真的好喜歡白虎啊! 不過,在知道了記憶蠟燭的真正身份后,趙小梨對于它的特殊也能接受了,畢竟是伴隨世界誕生的六大珠之一,比鬼王的資歷老多了,有這等神奇的效果,也不為過。 想起一事,趙小梨撓了撓白虎的下巴,略有些憂心地問:“圣尊有沒有懲罰你?” 白虎道:“沒有?!?/br> 它望了眼上頭,又有點委屈地說:“主人不讓我上去了?!?/br> 趙小梨默默白虎的腦袋:“對不起啊?!?/br> “不要緊。”白虎蹭了蹭趙小梨的手,低聲道,“小梨沒事就好。” 趙小梨又跟白虎磨蹭了會兒,直到頭痛得受不了,這才離開。 小黑依然在盡忠職守地守著,見趙小梨回來,他立即道:“仙姑,一切正常!” 趙小梨道:“辛苦你了?!?/br> 她本想趁夜修煉,但頭實在太疼了,她只來得及跟小黑說了一句,就昏睡過去。 睡前的最后一個清晰想法是:以后還是不能掐著時間出來! 第二天,趙小梨、余一渺、薛柳三人帶著孩子向農(nóng)戶告別離去。趙小梨讓休養(yǎng)生息了很久的小黑去弄了頭野豬,將孩子細(xì)心地固定在野豬上馱著走。孩子一開始還有些害怕長得丑陋的野豬,后來見它如此溫順,就開心了起來,又叫又唱。 余一渺是第一次見到小黑,明顯有些詫異。趙小梨簡單地解釋了緣由,又說小黑從來沒有傷害過人,而她隱瞞只是擔(dān)心他多想,余一渺倒是接受了她的說法,看著情緒很穩(wěn)定。 薛柳湊到趙小梨身邊,小聲道:“小梨meimei,你就如此在意那俊俏的小道長?不如我?guī)湍銧烤€搭橋如何?” “……不用費心?!壁w小梨白他一眼,“我對待好人一向如此?!?/br> 薛柳捧著心口,一臉難受:“我也沒做什么壞事呀!” 趙小梨道:“是啊是啊,江承的事都是假的。” “他那可是罪有應(yīng)得?!毖α财沧?,覺得有些無趣,也不再跟趙小梨說話。 一行人走了半天,終于在將近中午時回到了薊瀝縣。 金貴兒見到趙小梨,面上一喜,忙道:“小梨,你可算回來了,這都幾天了,張家兄妹都快急死了?!?/br> 趙小梨盈盈一笑:“多謝金大哥,我這是跟道長追妖怪去了,這不,把被擄走的孩子救回來了?!?/br> 金貴兒這才注意到了趙小梨身后那頭乖乖馱著個小孩的野豬,這一幕跟最初她剛來薊瀝縣時重合了,他也瞬間明白了她為何會跟個道士一起去捉妖怪,她與動物的親和,看來真的派上了用場。 “這是劉家丟了的那個吧?前兩天找得挺兇的,還去找縣衙報案了,可新縣令還沒來,縣衙里亂得很,都沒人管呢。”金貴兒后頭一個眼熟的小兵道。 其余人見那孩子毫發(fā)無傷,紛紛贊道:“小梨有本事??!” 趙小梨連忙擺擺手十分謙虛地說:“沒有沒有,都是余道長的本事,是他先牽制住了妖怪,讓那妖怪沒機(jī)會傷害這孩子,他才能活下來?!?/br> 因為不太愛跟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說話,趙小梨至今也不知道這孩子的名字,把人安然送回去就好。當(dāng)初她會撿到苗深,將他看做平等的朋友,一部分原因還是苗深雖然樣子看著才七八歲,但行事談吐十分成熟,讓她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感。 聽到趙小梨這么說,眾人便忙著又去贊嘆余一渺。余一渺為人靦腆,被人拉著贊揚感激了幾句,臉都紅了。 趙小梨及時替他解圍,一行人包括一頭野豬往城里走去。 薛柳的樣貌十分突出,不過她只在一旁站著不說話,而以金貴兒為首的這一隊兵都屬于私下調(diào)侃怎么說都行,見到真人都不敢多看一眼,特別是薛柳這樣的大美人,他們不小心看上一眼就要臉紅,最后她反而是最被忽略的那個。 入城后,一行人先將孩子送回了家,薊瀝縣不大,余一渺又知道孩子大致失蹤的街道,靠近了之后都沒來得及問,就有街坊將那孩子認(rèn)了出來,并指點丟孩子的劉家在哪兒。 劉家自然是千恩萬謝,非要留幾人吃飯,趙小梨想著張家兄妹也還擔(dān)心她呢,便拒絕了。薛柳就比較隨意了,往后一站,理也不理劉家人。余一渺也只推脫不肯留下吃飯。 “余道長,跟我去我房東兄妹家吃午飯吧,都這個時辰了?!背隽藙⒓议T后,趙小梨向余一渺提議道。 余一渺只猶豫了片刻,就因?qū)ι馅w小梨的視線而下意識地點頭道:“好……貧道便叨擾了。” 趙小梨揚起笑臉,一旁薛柳插話:“我也好些日子沒嘗嘗張家小妹的手藝了?!?/br> 趙小梨看他一眼,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畢竟他蹭的是張家兄妹的飯,她沒立場說什么。 回去的路上,趙小梨先把“小黑”賣了第二次,依然還是上次的徐屠夫,上次她還遮遮掩掩的讓小黑裝昏迷,這會兒她直接指揮小黑躺到徐屠夫殺豬的木板上,看得徐屠夫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以至于后來結(jié)算時,雖然這頭野豬比上回的還小些,徐屠夫卻多給了兩貫錢。 回到張家后,見了趙小梨和同時失蹤的薛柳安然歸來,張家兄妹都很開心。正好午飯才剛做了一個菜,張小妹連忙又去多做了幾個,熱情地請趙小梨、薛柳和余一渺三人入座。 在山里待的幾日吃喝上都很隨意,趙小梨現(xiàn)如今一看到張小妹做的熱食就開心得不行,吃了兩碗大米飯才滿足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