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原來是朱子嬋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朱子嬋的身上,因此根本沒有人留意影兒。 朱靖見朱子弈如此說,看他一眼,卻冷聲說道:“放肆,這里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兒了?” 見爹爹訓斥自己,朱子弈心中不服,原本還想要說幾句,但礙于皇后娘娘還在,便忍了下去,退了回去。 誰料,皇后卻看了一眼一旁的影兒,微微笑了一笑,道:“影兒,你似乎有話要說。” “是,娘娘。” 影兒拱手道。 “那就說吧?!?/br> 皇后示意道。 影兒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來,走到朱靖面前,遞給他道:“侯爺,看看這上面的內(nèi)容,您的疑惑便都解了?!?/br> 朱靖伸手去接紙,眼光卻落在影兒那一對露在外面眼睛上,一瞬不瞬。 影兒見狀,將那紙塞進朱靖手里,轉(zhuǎn)身便退回到皇后身后。 朱靖這才將那紙拿起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頓時瞪大了眼睛,當看到一半的身后,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的鐵青了。忍耐著將那張紙上所寫的內(nèi)容全部看完,朱靖頓時將那紙揉成一團丟給朱子嬋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目地!你太讓爹失望了,這么些年,你的善良,你的天真,你的活潑和大氣,原來都是裝的!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心機,為父真是錯看了你!” 說完,朱靖撫著胸口喘息了起來,看來氣的不輕。 “爹……” 聽見朱靖說過這些話之后,朱子嬋方才反應過來那張紙究竟是什么。 她急忙在自己的身上一通亂摸,才發(fā)現(xiàn),自己當寶一樣的契約居然不見了! 見自己的事情再也無法隱瞞,朱子嬋頓時癱軟的地上,但她依然不死心,復而起身道:“爹爹,你就饒過女兒這一次吧,女兒也是一時糊涂,爹……” “什么?嬋兒,此事果然是你做的?” 直到這一刻,二姨娘方才相信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她不可置信的道:“你怎么能伙同他人來傷害你的親生父親和jiejie?” “娘,女兒也是迫不得已,自幼,女兒就明白,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庶出,且還是排行老三的庶出,大姐命好,生下來就是嫡女,就是做王妃的命,不用努力就可以嫁的好,二姐呢,有你的安排,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唯有我……唯有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娘,這怎么能怪我呢?誰叫你們總是在我面前說冀王有多好,所以啊,很早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他,可是,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娶走大姐和二姐中其中的一個,我多么盼望那個人是我呀!所以,這一次有這樣的機會,女兒便鬼迷了心竅,想通過這件事情來得到冀王的承諾,娘,您看見那契約上的字了嗎?我只是想嫁給他,并沒有要求他只娶我一個,他照樣還可以娶二姐的,娘,我錯了,我錯了,爹,我錯了,求您給女兒一次機會,女兒日后定然不會再犯了!……” 嗚嗚咽咽,哽哽咽咽,朱子嬋說了長長的一串,最后以一場悲愴的哭聲結(jié)束了這場求饒式的辯解。她是聰明的,知道此時,若她再一味搶白,只會令事情更糟,自己的爹爹也會因此而反感自己,還不如招認了,而后用苦rou計來博得他的同情,這樣反而有利于自己。 “唉!蟬兒,娘一直以為你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沒想到你居然藏了這樣的心事!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呀!” 二姨娘聽到這里,非但不再責怪朱子嬋,反而更加心疼起了自己的女兒,同時,在心里也更加的嫉恨起了朱子嬋。 “哼,冀王,一個冀王,竟然讓你們府上三個女兒都如此喜歡嗎?難道我的王兒,太子之位,居然不如一個冀王?” 皇后聽到這里,不合時宜的犯了酸水,嘲諷道。 朱子欣聽了皇后的話,居然一個沒忍住,險些笑出來。知道自己的險境解除,此刻,只怕這一群人中,只有她的心情是最好的。 看了一眼皇后,朱子欣上前幾步,跪在皇后面前道:“皇后娘娘,您說錯了,子欣可從未對冀王有意,只不過這門親事是皇上指的,因此,只能認命?!?/br> “哦?你果然心中不愿?” 聽了朱子欣的話,皇后果然順水推舟的問。這一切都是她們事前約定好了的,皇后不傻,聽聞朱子欣給自己遞話,自然馬上反應了過來。 朱子欣點了點頭,道:“冀王雖好,但卻不是子欣心中的良人,還望皇后娘娘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替子欣退了這么親事。子欣感激不盡?!?/br> 朱子欣繼續(xù)道。 “好,既然如此,你可愿嫁與我的王兒?” 皇后又問,只有徹底將朱子欣納入她的麾下,她才會真正的放心。 話說到這里,朱靖再也站不住了,急忙上前幾步道:“皇后娘娘,這萬萬不可!” “呃?有何不可,你且說來聽聽?!?/br> 皇后臉色頓變,有些不悅道。 “皇后娘娘,并非老臣從中作梗,只因這婚是皇上指的,老臣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br> 朱靖道。 “話是不錯,可不也有句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大小姐若果然對冀王無意,生活在一起也是不會幸福的,何況……我曦兒的太子之位似乎對大小姐的未來更有保障一些,再說了,冀王能做出今日那般事來,本宮覺得,他的人品還有待商榷,本宮認為,侯爺您也該替自己的女兒打算打算了?!?/br> 皇后似乎知道事情不會如此順利,因此并未動怒,而是曉之以理的道。 “這……” 一番話說的朱靖竟然無言以對。 “既然侯爺無話可說,那本宮告辭,若得了皇上的允許,擇日本宮再親自來府上下聘?!?/br> 說到這里,皇后轉(zhuǎn)身,對一眾宮女太監(jiān)道:“起駕回宮?!?/br> “是!” 那一干宮女太監(jiān)們,齊聲應了聲,接著,攙扶的攙扶,跟隨的跟隨,幾十號人就這樣井井有條的離開了。 身后,朱家所有人齊齊跪下,揚聲道:“恭送皇后娘娘回宮?!?/br> 此時,被涼在一邊的朱子嬋見皇后走了,頓時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她為今之計只能用苦rou計了,希望父親能被自己打動。 “爹爹,求您看在女兒也是一時糊涂,就饒了女兒吧!” 朱子嬋跪行過來,可憐楚楚的拉著朱靖的衣袍下擺道。 “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為父平日是怎樣教導你的?你居然為了自己的私心,伙同別人來欺騙你的父親,你可知這件事若處理不好的結(jié)果是什么嗎?弄不好,那可是咱們侯府全家人的性命!” 朱靖卻并不看她,直視前方道。 “爹爹,女兒知道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 朱子嬋又哭求道。 朱靖冷冷道:“今日若非皇后娘娘,為父居然差一點兒就冤枉了你大姐,你做下如此惡毒之事,還誣陷你的大姐,我朱靖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朱靖的聲音有些黯啞,含著無比的失望。說完,他看向朱子欣,朱子欣卻一直低著頭,并不看他。 她知道朱靖正在看自己,心中卻不由冷笑:“哼,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嗎?即使他知道自己錯了,也無法彌補他剛剛對她造成的傷害,她是他的女兒,朱子嬋也是,而此刻,他對朱子嬋的態(tài)度和剛剛對自己的態(tài)度卻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剛才,他根本就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只是一味的讓人來綁自己,若非皇后娘娘,只怕她如今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的關在侯府的秘牢里了吧。” 朱靖見朱子欣如此,不由輕嘆一聲,作為一個一項強勢,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他是不會犯錯了,即使錯了,他如何能親口對自己的女兒認錯?但見朱子欣態(tài)度如此,他也不好說什么,再一看朱子嬋,不由又嘆息一聲,道: “你做出如此齷齪的事來,竟然還有臉求我原諒?來人,把這個孽障給我拖到沉香閣閉門思過。三日之內(nèi),不許任何人給她送吃的喝的。” “老爺,這如何使得,這樣會要了蟬兒的命的!” 一聽這話,二姨娘頓時嚎哭了起來。 “哼,誰叫她做出如此好事,我若饒了他,天理何在?更何況,對子欣也不公平!” 說完,朱靖又看了一眼朱子欣,嚴重過竟帶了一絲祈求。 朱子欣卻已經(jīng)緊閉著嘴巴,不肯再說一個字。 她心里知道,朱靖之所以會如此說,不過是想讓自己替朱子嬋求情。然而,她是不會的! 想到這里,朱子欣微微抬頭,看向朱靖,道:“爹,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那女兒便回房了?!?/br>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她走了,朱靖愣在了那里,半晌才一揮手,兩名小廝上前,拖了朱子嬋便走。 “爹……爹……爹,女兒求您,饒了女兒吧,女兒日后再也不敢了??!爹,您就饒了女兒吧,女兒再也不敢了!……” 朱子欣掙脫兩名大漢的手,跪行著走到朱靖的面前,扯了他的衣擺哭叫著,朱靖仰天嘆息一聲,擺了擺手。 那兩名大漢見狀,又走上前來,這一次,朱子嬋沒有能再掙脫開,而是一路哭喊著,求饒著被拖走,直到聲音再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