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
駱一笑悄悄推開了南郭尋寢室的窗戶,躡手躡腳地爬了進去。 不得不說,爬別人家的窗戶還真是一門技術活,尤其是對現(xiàn)在發(fā)育還不完善的駱一笑來說,更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 進屋之后她賊眉鼠眼地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丫鬟家丁,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燈影幢幢之間,屏風后面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正在輕輕晃動著。 駱一笑只覺自己的心“咯噔”了一聲。 她幾乎可以確定,屏風后面榻上躺著的那個人正是南郭尋。 而她之所以會覺得有點緊張,是因為長這么大以來,人救了不少是真的,但是這種下藥害人的勾當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所以那心里難免還是會有一些作jian犯科的罪惡感。 但是駱一笑一想到自己每一次半夜都被那個“噩夢”驚醒,怎么都睡不著,心下又堅定了幾分,非要給這個家伙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她躡手躡腳地躲在了屏風旁的一根柱子后頭,伸出腦袋透過屏風朝里頭張望。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駱一笑只覺得自己腦袋“轟”的一聲快要炸開,整張臉也跟著紅了。 躺在榻上的那個人的確是南郭尋。 只見他頭枕著一只胳膊,背對著駱一笑,身上只蓋著一條薄薄的紅色錦緞,但是那錦緞太過滑膩,竟掉了大半截在床下。 南郭尋大半截美背露在空氣里,露在駱一笑的眼睛里。 他的肌膚看上去健康又富有光澤,在紅色錦緞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健碩的背部線條,讓人忍不住就想撲上去,從背后抱住他把臉整個埋進去。 一直生活在英gay蘭帝國的駱一笑,腦子里忍不住就開始腦補了這么一個美男子跟另外一個美男子如果滾在一起該是多么叫人血脈噴張的畫面! 正在她腦子里充滿那些齷齪思想的時候,榻上美男又動了動,身上的錦緞又再往下滑。 眼看著美男下半身就要盡收眼底了,駱一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睜大眼睛看還是該捂著眼睛透過指縫看。 不得不說,南郭尋此人雖然賤是賤了一點,但是身材長相那絕對是沒得挑的。 就算丫的放到現(xiàn)代,也絕對是那種會令無數(shù)無知少女和中青年婦女癡迷癲狂的對象。 駱一笑死盯著那條礙事的錦緞,就等著它完全滑落的時候看美男一絲不掛了。 駱一笑真是恨啊,如果現(xiàn)在她手里有手機什么的就好了啊,拍下來發(fā)布出去那明天搞不好就是一個什么“門”事件了,到時候她就不用這么煞費苦心來下什么藥,南郭賤人他自己就沒臉出去見人了。 光是這樣想想,駱一笑都覺得畫面太美啊 哈哈哈哈…… 就在她翹首以盼地等著看那條錦緞滑落,突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好像被什么東西蒙住了眼睛。 她死命一拽,不正是那廝剛才身上蓋著的那sao紅色的錦緞嗎? 等她拽下錦緞剛想罵娘,卻聽到腦袋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駱小姐就這么想念本宮,深更半夜還不忘來探望,還真是感人呢?!?/br> 啊呸! 臭不要臉的,誰是來看你的!駱一笑心里啐了一口。 剛一抬頭,面上驚詫,那廝哪見還有剛才那衣衫不整的樣子。 除了衣襟半敞,哪里還有半點剛才那香艷場景里美男子的模樣。 駱一笑自知上當,丫的原來他根本就是裝睡的,剛才那樣躺在床上是什么意思? 引誘她嗎?他就那么確定她喜歡偷窺? 但是她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跟他扯這個的時候。 她畢竟是偷偷闖進來的,一看就知道是懷著某種目的,而她對南郭尋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偷窺他睡覺。 所以,不難猜出她另有圖謀。 南郭尋也不著急,就像是一只逮著耗子的貓兒,在吃了她之前總要戲耍一番。 見她不答話,南郭尋笑了笑,“駱小姐,長夜漫漫,深閨寂寞,相思之情本宮也是可以理解。” 真是越說越懸,越說越不要臉了。 駱一笑氣得臉都憋紅了,如果不是現(xiàn)在她理虧,真的很想沖上去扇那臭不要臉的兩個大耳刮子。 你丫的才深閨寂寞了,誰對你相思之情!我呸! 但是面上卻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南郭賤人,你大姐我能屈能伸,先過了這關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太子殿下,今夜月光如此美麗,我心中一直想著殿下,所以來找殿下陪我看看月亮看看花,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辜負?!瘪樢恍π闹欣溧?。 你惡心我難道我就不會惡心你了嗎? 她本來以為自己這套惡心到爆的說辭可以讓對方胃反酸,但是他卻出奇地安靜,沒有說話,臉上掛著令人著迷的笑容。 良久,他才仿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駱一笑下意識地看著看著他,臉上有些探尋的意思。 “原來竟是本宮誤會了駱小姐?!?/br> 駱一笑沒聽明白南郭尋這個家伙說的什么意思,脫口而出問了一句,“什么意思?” “原來駱小姐你只是來找本宮賞月的,并不是來下藥的啊?!彼旖青咧每吹男θ荩f出來的話卻是讓駱一笑的笑容明顯是僵住了。 “怎……怎么可能嘛……”明顯是頭一回作jian犯科,面上都藏不住緊張情緒。 為了掩飾情緒,她倒了一杯桌上的茶猛灌了一口,眼珠子時不時瞟一眼南郭尋的方向,生怕他看出來她心里那點小九九。 南郭尋臉上依舊是好看的笑容,沒有半點起伏波動。 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梨木雕花椅子上。 謝特! “南郭賤人!你陰我!” 駱一笑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有多蠢,居然喝敵人老窩的茶,簡直犯了兵家大忌。 她感覺身體很軟,但是腦袋卻是很清醒的,也不知道這個家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駱一笑惡狠狠地盯著南郭尋。 南郭尋一伸手,從她袖子里找到了她從家里偷偷拿出來的那個白瓷瓶子。 這時候她說不清楚了,人贓并獲,接下來就只能任由南郭賤人處置了。 “駱小姐能否給本宮解釋一下,這是什么?”那眼神里的篤定哪里還需要別人來告訴他那是什么東西,他自己心里分明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駱一笑卻不怕死地還想繼續(xù)垂死掙扎。 “太子殿下,您也知道的,女人嘛,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不太方便的,側漏的煩惱,墜漲的疼痛,這是我的常備藥,以備不時之需嘛。”她繼續(xù)鬼扯著。 任由哪個男人都能聽出來她這是什么意思,在古代人的腦子里,女人那事兒是污濁不堪的,哪里還能提出來這么光明正大地談。 駱一笑這是故意要惡心他一回,順便脫罪。 這一點,南郭尋自然也很清楚。 他只是笑著,星眸里閃爍著讓人看不清楚的光。 別人看了,他那樣子還真的就像是在洗耳恭聽駱一笑那一番不著調(diào)的言論。 等她說完了,南郭尋嘴角微揚,嘴里吐出一個“哦?” 這個聲音聽起來宛轉悠揚,幾乎能讓人把腸子繞上幾個彎。 “原來是這樣啊?!狈路鹫娴男帕?,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駱一笑趕緊點頭,“是的是的,當然是這樣。” 南郭尋不動聲色地將那潔白的小瓶兒掉了個個兒,盯著瓶底看了一會兒。 駱一笑感覺心里頭有點毛毛的,這個家伙該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吧? 但是南郭尋的表情卻還是跟剛才一樣,并沒有絲毫不同。 “駱小姐一定不知道令尊制藥的習慣吧?” 駱一笑迷茫了,駱老爹的制藥習慣? 她倒是知道濟公的制藥習慣。 見她不說話,南郭尋出聲一笑,“但凡出自駱院判手的藥物,治病救人的,標簽一律貼在瓶身處,若是含有毒性尚需完善的,他便會將標簽貼在瓶底處,這一點,想必駱小姐不甚了解吧?!?/br> 奶奶個毛線球的! 這是駱一笑現(xiàn)在腦子里唯一的想法。 老爹,你要不要這么有個性! 剛才南郭尋看過瓶底,也就是說,現(xiàn)在南郭尋已經(jīng)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了? 不行!她還得繃著,不能這么就被這家伙給誆了。 南郭尋見她不服氣,將瓶底的標簽展示給她,“這個‘孤雁落’本宮也略知一二。”他笑得邪魅好看,語氣也是極盡溫柔,但是駱一笑卻感覺到這個男人好欠扁。 她跟在駱老爹身邊這小半年時間,都是跟駱老爹學制藥和中藥藥理,誰會跟南郭尋那傻x似的,研究的都是人把標簽貼在哪里代表什么意思,這個死變態(tài),心思真的是細到令人發(fā)指! 她剛要開口,南郭尋卻繼續(xù)道:“駱小姐,太子府多的是大夫,找一個人進來驗證就知道這‘孤雁落’是真是假。” 駱一笑蔫兒了。 他懂了駱一笑的心思,她就是想退婚,而且還順帶想讓他出盡洋相。 不過,南郭尋哪里是這么好打發(fā)的。 既然她這么想退婚,他就偏偏讓她不能如愿,還要把她死死綁住,乖乖留在自己身邊做個聽話的“未來太子妃”,好讓這個死丫頭長長記性! “駱小姐,可還有什么話說?”他已經(jīng)勝利了,但是卻一點勝利者的驕傲也沒有。 但是在駱一笑看來,這個可惡的家伙是不逼死人誓不罷休! 她長吁一口氣,還能有什么話說,現(xiàn)在她人都中毒癱在這兒了,還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南郭尋啊南郭尋,你這個死賤人,這回算你狠。 讓你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吧,我看你能嘚瑟多久! 駱一笑白他一眼,“沒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