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滅了你九族
啤酒入喉,男人微微擰眉,極度不適應(yīng),卻還是涵養(yǎng)極好地沒有吐出來。 顧小涵輕笑,顯然,這么低級的啤酒人家喝著不習(xí)慣。 但凡富人土豪上流社會人士,喝的都是對身體好,又彰顯高貴身份的紅酒,或者高檔刺激不強(qiáng)的白酒。 她和他果然不是一路人。 她更加堅(jiān)定必須送他走,讓他回到屬于他自己的世界。 “慕容辰謹(jǐn),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傻乎乎地糟踐自己的身體……”女人臉蛋酡紅,告誡著男人。這個社會現(xiàn)實(shí)得很,像她那么傻的人畢竟不多。 “干!慕容辰謹(jǐn),等你有錢了,一定要還我錢,千萬別賴賬啊……”驀地女人話鋒一轉(zhuǎn),“慕容辰謹(jǐn),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仰頭,又喝下去一杯。 迫不得已的原因很多,但她只愿去思考一個,那就是她沒能力,連多個人吃飯都養(yǎng)不活。 “哈哈,慕容辰謹(jǐn),你梳個辮子,換上裙子,再化個淡妝,一定能迷死全世界的男人,讓所有的女人都想要跳樓自殺……”顧小涵已經(jīng)有了醉意。 “慕容辰謹(jǐn),不要輕易跟人回家哦,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街上壞人好多?!迸吮焕苯防钡募t彤彤的小嘴兒還在喋喋不休。 潛意識里,她擔(dān)心他離開后,上當(dāng)受騙。 慕容辰謹(jǐn)看著東倒西歪的女人,眼眸深邃,他不知喝了多少杯,雖然難以下咽,但他還是一杯接著一杯下肚。 “小涵,我們回家了?!蹦腥藢⑴藫г趹牙?。 “回家,我不想回去,里面好冷……”女人撇著小嘴撒嬌,不覺把心里真實(shí)的想法說了出來。 “有我不會冷?!?/br> “真的嗎?你會一直在?”女人腦子里一片混沌,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會?!蹦腥藷o比堅(jiān)定。 “慕容辰謹(jǐn),你真好?!迸撕B(tài)可掬,抱住男人的身體依戀無比。 慕容辰謹(jǐn),你真好!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深深刺進(jìn)了慕容辰謹(jǐn)心里。 他好么?真的好么? 他只是一個莫名其妙墜入這個時空的外來人,他只是怕自己被這個陌生世界吞噬,所以緊緊抓住她不肯放手。 他只是想借助她,了解這個世界,不至于太孤單太痛苦。 明知她是拿一顆真誠的心在幫助他,明知她生活也很困難,手里不寬裕,但他卻惡意讓自己久病不起,花掉了她大部分的積蓄。 所以,歸根結(jié)底,他只是一個玩心計(jì),玩城府的不齒小人。 相較于女人的單純善良,他哪點(diǎn)好?簡直是壞透了吧。 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東陵國太子,從來都認(rèn)為自己是最完美的男人,從來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對的,即便錯,也是別人的原因。 此刻,他卻有些自我嘲諷,不僅又責(zé)怪起顧小涵,她怎么可以這么地心無城府毫無心機(jī)? 她怎么可以連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都隨便相信,還把他帶回家?她不知道人心險惡么?真想好好撬開這丫頭的腦袋,好好說教一番。 矛盾充斥著男人的大腦,狹長的眼眸也因?yàn)榫凭木壒?,變得有些猩紅。 好一番折騰,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diǎn)多了。 慕容辰謹(jǐn)擰了毛巾給顧小涵洗了把臉,她清醒了不少,看看周圍,已經(jīng)到家里了。她不好意思繼續(xù)裝醉酒,拿過毛巾進(jìn)了浴室洗漱。 剛剛自己在火鍋店說的話,清清楚楚回到了腦海里。 “回家,我不想回去,里面好冷……” “真的嗎?你會一直在?” “慕容辰謹(jǐn),你真好?!?/br> 顧小涵,你這是在干嗎?依依不舍嗎? 嗷嗷,好丟臉! 看著鏡子里,因?yàn)榫凭碳び行┟悦傻娜?,顧小涵懊惱得好想掐死自己?/br> 足足磨蹭了半小時有多,她才從衛(wèi)生間里回到臥室。 開門,進(jìn)屋,就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站在窗邊,雙手插兜,一雙狹長的眼眸望著外面的夜景,劍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個男人的確很迷人。不僅從五官的角度,還是從身材上看,都是令萬千女人趨之若鶩的那種類型。 這樣的男人好是好看,但,只可遠(yuǎn)觀,讓你在忍不住臉紅心跳的同時,卻也不敢靠近半步。 緊抿的薄唇和渾身無形的攝人氣息,無一不在昭示他是危險的動物。 似乎察覺到顧小涵進(jìn)門了,他輕輕扭回頭,“洗好了。” 分明,那一瞬間,顧小涵看見男人眸底劃過的孤寂。 “嗯,洗好了,你也去洗吧?!惫室夂雎缘裟承〇|西,顧小涵在男人的注視下,走過去衣柜整理衣服。 男人也沒有多說什么,拿了衣服走了出去。 整理衣服的手瞬間頓住,她有種慕容辰謹(jǐn)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把他送走的錯覺。否則,男人不會這么沉默,也不會輕易露出孤獨(dú)無助不安的情緒。 這個霸道的男人,他那么強(qiáng)悍,果真也會怕么? 也不知走神了多久,突然,男人頂著一頭滴著水珠的濕頭發(fā)闖入眼簾,是那樣的猝不及防。 她就那么直直地盯著他濕著的頭發(fā),看起來更有味道的俊臉,足足好幾十秒,她變了木頭人。 “怎么了?”慕容辰謹(jǐn)不解地挑眉,突然發(fā)現(xiàn)地上的衣服,他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在干什么?” “???”突然間被男人的聲音拉回神的女人,慌亂地臉頰一紅,有些結(jié)巴地道,“哦,我,我整理衣服啊?!彼坪酰€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你……就是這樣整理的?”男人眼神示意,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 “啊,什么?”顧小涵順著男人的眸光,垂首去看,心里不淡定了,“這,怎么會這樣?我分明……” 她想說,她分明是把衣服疊好放柜子里,奇怪的是衣服全堆放在了地上。 一張小臉?biāo)查g爆紅。 她手忙腳亂地趕緊把地上的衣服抱起,拍了拍,放進(jìn)衣柜,自己找臺階:“我想說地面寬敞一點(diǎn),整理好再放進(jìn)去,竟然地上忘墊報(bào)紙了?!?/br> 這借口蹩腳的。 連她自己也沒法相信。 男人但笑不語。 “那個,很晚了,趕緊休息吧,我明天請了假,帶你出去逛逛。”終于,她憋了一晚上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她不敢給他明說,就怕這個男人像前幾天那樣,想盡辦法就是不想離開。順手從柜子里抱了一張薄被,放到窄小的椅子上。 男人的黑眸閃了閃了。 濕噠噠的頭發(fā),還在滴著水珠,看上去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 顧小涵突然就看不過去了。 真是嬌生慣養(yǎng)的太子爺,一點(diǎn)也不會照顧自己,不知道濕著頭發(fā)睡覺會感冒? 心里埋汰著,抓了吹風(fēng)走向男人。好吧,看在他明天就要離開的份上,她就最后再照顧他一次。 “過來坐下?!彼龑χ税涯樀哪腥?,這椅子說。她特別溫柔,就像一個大jiejie在對一個三歲小孩一樣。 慕容辰謹(jǐn)瞄了眼女人手里不知為何物的東西,不知道她要干嘛,但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坐下。 “嗡——” 電吹風(fēng)開關(guān)一推上去,瞬間發(fā)出了尖銳的聲音,同時,一股熱氣流沖上了男人的腦袋。 “啊……什么怪物?燙死本宮了!燙死本宮了!” 男人驚得突然間跳起來,一張俊臉已然變了顏色。 長臂敏捷地一拍,“啪”的一下就把顧小涵手里的電吹風(fēng)給打在了地上。 電吹風(fēng)躺在地上,還在發(fā)出“嗡嗡”的轟鳴聲。 男人突然間竄起,動作快得仿佛就在一兩秒之間,顧小涵措手不及,當(dāng)場嚇得呆愣在原地。 反觀慕容辰謹(jǐn),眸底劃過不安和恐懼,還有強(qiáng)烈的對顧小涵的防備。 大抵,在他看來,這個又會叫,又會發(fā)燙的東西,絕對是攻擊力十足。 顧小涵拍拍被嚇得砰砰直跳的胸脯,張嘴欲解釋,慕容辰謹(jǐn)卻先她一步開口:“顧小涵,你敢對本宮下手,信不信本宮眨眼就滅你九族?” 特么囂張,特么狂霸! 蕭殺的眼神,突然間帶著強(qiáng)烈的寒氣兒,射向顧小涵,仿佛要將女人的小身板戳出個血窟窿。 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哪怕對你好,和你親近的人。說不定,他們就會抱著什么陰謀詭計(jì)靠近你,然后殺人于無形。 他會這樣,完全是在那種特殊環(huán)境里鑄就的一種本能。 顧小涵小身板一顫,聽清男人的意思,一張小臉微微變色:“慕容辰謹(jǐn),你誤會了,我怎么會對你下手,如果我要對你下手,早干嘛去了?” 如果她要對他下手,當(dāng)初還會帶他回家?讓他自生自滅就是了。 明知道男人這樣說,緣于這里的一切他太陌生,她不應(yīng)該計(jì)較,但是,那一句“信不信本宮眨眼就滅了你九族”還是讓她微微刺痛。 她更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男人的本性就是一頭嗜血的狼,危險到了極點(diǎn)。 無論她怎么真心地幫助他、照顧他,但只需秒秒鐘的功夫,他就會狼性畢露,撕了你,連骨頭都不剩。 男人雙眼微瞇,聲線里夾著著冰碴一般:“你分明就是拿著武器襲擊本宮,還敢狡辯?你這個心計(jì)深重的女人,本宮差點(diǎn)就著了你的道?!?/br> 眨眼的功夫,男人的大掌已經(jīng)一把擰住了顧小涵睡衣的領(lǐng)子,湊到她面前。 放大的俊臉,此刻看上去,就像地獄里的修羅,冷漠的撒旦。 顧小涵心里那個委屈啊,分明就是把她的好心當(dāng)成了驢肝肺。如果她不是擔(dān)心他頭發(fā)濕漉漉地會感冒,她干嘛瞎折騰?。克娴寞偭?! 她眼眶突然泛紅,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啊轉(zhuǎn)啊,似乎下一秒就會滾出來。 “別想用你的眼淚博取本宮的同情,本宮一向?qū)δ懜仪址肝业娜?,毫不手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