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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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容易,如果先找來的是敵人,或者在那之前司馬焦就病死了,再或者時間長一點他們兩個都餓死了,那豈不是太倒霉? 司馬焦:“無所謂,不管怎么樣都有你陪我一起死。” 廖停雁:拒絕,我不想死。 夜里的樹林很暗,唯獨天上有一片星光。黑馬靠著他們兩個身側(cè)休憩,廖停雁倚在司馬焦懷里,聽著身畔小河流水潺潺,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上半夜,她靠著的人身體很冷,讓她時刻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怕他真的悄無聲息死去了。只有悄悄靠在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還在跳動,才能感到放松。 司馬焦也沒睡著,但他不說話,安靜的有些不太像他。廖停雁以為他是失血過多很累,或是傷口疼不愿意說話,可偶爾,他又會抬手緩緩撫摸她的頭發(fā)。 在這無邊靜謐里,他們依偎在一起,廖停雁覺得似乎和從前無數(shù)次這樣的相擁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赡苁撬抉R焦的動作太緩慢,她感覺到了一種近乎極致的溫柔,慢慢的,連他冰涼的身體都變得更溫暖。 ……等等,身體變暖?廖停雁意識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抬手?jǐn)堖^司馬焦的腦袋,和他貼了貼額頭。果然變暖了,尼瑪這家伙根本就是發(fā)燒了! 廖停雁簡直要跪,又沒有藥,她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發(fā)燒啊,話說帕子打濕覆在額頭上這個真有用嗎?她捏著眉心站起來要去水邊洗帕子,被司馬焦拉住了手。他渾身發(fā)熱,神情卻仍舊清明,“怕什么,回來繼續(xù)睡吧?!?/br> 廖停雁:“你發(fā)熱了!” 司馬焦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所以你過來靠著我睡啊,這樣不是更暖和?!?/br> 廖停雁要瘋了。 司馬焦把她扯回來抱著,聲音里有一點虛弱,更多的仍是沉靜,“我沒那么容易死?!?/br> 廖停雁很明白,很多事人力不可及,哪怕是司馬焦也有很多事做不到。原著里他不是死了嗎,現(xiàn)在憑什么他說自己不會死就真不會死呢?說不定明天早上起來他的尸體都要硬了。抱著他的腰,廖停雁忍了半天沒忍住,發(fā)出細(xì)碎的低泣。 司馬焦:“沒有勇氣的人才會哭?!?/br> 廖停雁怒道:“我就是沒勇氣!”她要是有勇氣,還當(dāng)個屁的貴妃,直接干死司馬焦當(dāng)皇帝得了!而且她這可是為了他掉的眼淚,這是什么狗逼直男反應(yīng)! 司馬焦:“行,敢罵孤,你現(xiàn)在很有勇氣?!?/br> 廖停雁明白自己每次假笑做戲時,為什么司馬焦都想笑了,她現(xiàn)在也想笑。又想哭又想笑,憋得難受。 “……陛下,我看你精神還挺好,那么長的傷口你不疼嗎?”一點都不像快死的人。 “腦袋疼的時候比這更難受百倍,這疼算得了什么?!彼抉R焦隨意道:“而且我吃了藥?!?/br> 廖停雁滿臉懵逼:“什么藥,我怎么沒看見?” 司馬焦掏出來個小藥瓶扔給她。廖停雁拿著那藥瓶,神情復(fù)雜,“陛下,這是什么藥?” “治我天生之疾,不過里面也放了些珍貴藥材,服食后能讓情緒穩(wěn)定緩解疼痛。” 廖停雁不由猜道:“陛下身體時常冰冷,是否就是因為此藥?” 見司馬焦點頭,廖停雁的目光不由自主瞄了眼他的某個位置,心道,原來是吃藥導(dǎo)致的不舉。 司馬焦很敏銳:“你在看什么?” 廖停雁:“……”這樣的夜里,你眼神怎么這么好,瞄一眼都能被你立即發(fā)現(xiàn)。 司馬焦仿佛看透了廖停雁的所思所想,涼颼颼的嗓音道:“孤不是不能,只是不愿罷了。你不覺得那種事是十分令人惡心的禽獸之行嗎?!?/br> 哇哦,好一個文明和諧的奇男子。廖停雁簡直驚呆,半晌才說:“人本來也就是動物,說到底和其他動物沒什么不一樣。” 司馬焦:“人與禽獸自然不一樣,禽獸不知廉恥,人卻能控制這種欲望。” 那你好厲害哦,殺人的時候怎么就不控制一下自己呢。廖停雁撇嘴,不想和一個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不同的古代皇帝討論這些事情。 司馬焦又說:“你總是在說這些,是在暗示我應(yīng)該對你做這種事?” 廖停雁跳起來,“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啊!” 司馬焦:“你過來。” 廖停雁:“我不!”傷口都飆血了就不要強撐了不行嗎? 廖停雁覺得自己這一晚上特別累,雖然什么都沒做,盡和司馬焦斗嘴了。第二天,他們騎著馬,又沿著河水往上,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山中茅草屋,暫時在那里停了下來。那像是個獵戶的臨時居所,有燒盡的火堆,可惜他們兩人都沒帶火折子之類,沒法生火。 路上找到幾個野果,酸得沒法入口,除此外,什么吃的都沒找到。廖停雁心想,這可搞笑了,一個皇帝一個貴妃,可能要餓死,她這么多年想過無數(shù)種死法,怎么想得到最后是餓死的。 司馬焦倚在屋外曬太陽,見她蹲在旁邊對著個野果愁眉苦臉,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再忍一天?!?/br> 司馬焦這人,很神奇,因為他說的很準(zhǔn),說一天,真的就是一天。這一天過后,果然有人尋到了這里,帶頭的是熱淚盈眶的瑾德,沒一會兒,高太保也到了。 他們帶著一大群護衛(wèi)兵士跪下,“陛下!” 司馬焦揮揮手,“先去給皇后找點吃的,她快餓死了?!?/br> 本來滿臉喜色的廖停雁:“……”還吃什么吃,趕緊回去才是正事?。?/br> 怒完她又發(fā)現(xiàn)司馬焦剛才說的不是貴妃,好像是皇后。 皇后???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在那之后的一切,都和廖停雁沒有多大關(guān)系。 他們還沒回到洛京的時候,就傳來陳韞死亡的消息,讓廖停雁狠狠吃驚了一把。原著男主,就這么死了?這也太不真實了!死得太隨便了吧! 再看那個干死了原著男主的男二,坐在馬車?yán)镄菹?,除了沒什么精神,其他都還好。 堯州那邊,因為秦南王之死,還有陳韞的身亡,一時間群龍無首,又發(fā)生了奪權(quán)混戰(zhàn),都相國之子在秦太保的幫助下攻破堯州城,將反叛軍勢力全面清洗。還有曾被陳韞聚集起的災(zāi)民起義軍,沒有原著的規(guī)模,大部分人也沒有原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眼見局勢明朗,他們也開始慢慢分散,選擇回到自己的原籍。 因為沒有像原著里那樣大規(guī)模死人,隨后的瘟疫也沒了,具體的情況,廖停雁不清楚,她只偶爾能聽到一些傳聞,譬如某某地方受災(zāi),陛下派出某個家族的子弟前去處理,因為其表現(xiàn)出眾,被陛下嘉獎升官,連帶整個家族都被重用。而段家漸漸沉寂下去,好幾個老輩分的臣子都告老請辭,這其中又有多少風(fēng)云翻涌,是廖停雁看不見的。 回到宮中后,看到那熟悉的宮殿,難免有些恍惚,再一聽那些美人宮人們喊她皇后殿下,廖停雁頓時覺得更加恍惚。 雖然原著男主死了,她也沒走原著路線,卻依舊和原著結(jié)局一樣成為了皇后。 宮中的美人少了很多,剩余那些每次看著她的時候,都顯得很瑟縮畏懼,廖停雁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什么一碰就會炸死一堆人的炸彈。 事實上,她想的也差不多,因為她當(dāng)初遇刺一事,和宮中一位美人有關(guān),宮中美人們被連累的又經(jīng)歷了一次血雨腥風(fēng),膽子都快被嚇破了。雖然貴妃……現(xiàn)在的皇后殿下仍然是一臉的無害,但身后的陛下卻有一張隨時準(zhǔn)備殺人的臉。 怕了怕了,不敢惹。 廖停雁成為皇后的過程很順利,朝中根本沒有任何人敢反對,比起原著男主費盡心力四處平衡朝中勢力,最終搞死當(dāng)皇后的女配,才終于把原著女主送上皇后之位的斗智斗勇過程,簡直火箭升天的速度。 而當(dāng)皇后和當(dāng)貴妃,對廖停雁來說沒什么區(qū)別,因為日子過得和以前一樣……不,有一點不一樣,有夜生活了。 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司馬焦半夜把她搖醒,二話不說把她給睡了。 呵,男人,口口聲聲說不要,說嫌棄,現(xiàn)在呢?他臉不痛嗎? 第三天晚上,又被搖醒的時候,廖停雁忍不住說:“陛下,你不是覺得這種事惡心嗎,既然如此,還是不要了吧,你已經(jīng)證明過,我真的信了!” 司馬焦用手貼著她的臉頰,“我現(xiàn)在覺得其他人惡心,你不惡心,你跟其他人不一樣?!?/br> 廖停雁:“……” 靜默片刻,她嘆氣,抬手拉下司馬焦的腦袋,“好吧,陛下,來吧。” 雖然有了夜生活,但沒有皇子,因為兩個人都不想要。國家需要繼承人,司馬焦就從旁支中選了一位接到皇宮中培養(yǎng)。那孩子很老實膽小,尋常不敢來見廖停雁,因為司馬焦大多都在她身邊,見她就等于見司馬焦。朝中大臣們都害怕司馬焦,更何況他一個小孩子。 廖停雁心疼他一個小孩孤身離開家,倒是時常讓人給他送些糕點吃食,都是她自己覺得好吃的。司馬焦從不阻止她做這些,應(yīng)該說,他基本上沒阻止她做過任何事,相反,廖停雁偶爾會阻止他做一些事。雖然仍舊是個暴君,但有一個‘憂國憂民’的廖皇后,為了讓她能‘心寬體胖’,他不知不覺就做了許多利民之事。 也因為皇后喜歡,司馬焦開通了很多條商貿(mào)之路,商路途經(jīng)之地,竟然慢慢繁華起來。繁榮的商業(yè)發(fā)展提高了人民的生活,洛京尤其是。廖停雁有一年讓司馬焦帶自己上街逛逛,猛然發(fā)現(xiàn)和前些年比,如今走在街上的人精神面貌都好了不少,新奇的貨品小玩意也多了起來。 那天晚上回到宮中,廖停雁主動抱著司馬焦,鉆在他懷里睡過去。 真好,這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結(jié)局了。 ———— 陳韞面色漆黑的來到中轉(zhuǎn)站,他的外貌還是陳韞的,本該明朗的表情此刻沉的能滴下水來。 “系統(tǒng),怎么回事,出來!” ——“很遺憾的告訴您,您的所屬世界脫離劇情,您的角色也被剝奪了‘男主’身份,這個世界不再屬于您了?!?/br> 陳韞半晌沒說話,眼中滿是不甘。良久,他捏了捏手指,“算了,不過一個小世界而已,沒了就沒了,這次算我大意。我現(xiàn)在要知道那兩個人的結(jié)局?!眳^(qū)區(qū)一個配角,竟然殺死了他還搶走了他的女人,他就不信那種人,女主角還真能愛他。 系統(tǒng)在他眼前波動了一刻后,開始出現(xiàn)畫面。陳韞習(xí)慣性閉上眼睛,開始沉入畫面。 那是在一座華美宮殿里,床榻上躺著一個枯瘦的中年男人,而床邊坐著一個美人,哪怕美人眼角已經(jīng)隱約有了細(xì)紋,不復(fù)年輕,神情有些憔悴,仍舊是個明珠生輝般的大美人。這兩人,正是司馬焦和廖停雁。 床榻上躺著的司馬焦顯然命不久矣,只有一雙眼里仍有一點亮光,他緊緊盯著床邊的廖停雁,問她:“皇后,我一直想問你……這么多年,你愛我嗎?” 廖停雁含著淚,輕輕點頭,答了聲:“愛?!?/br> 司馬焦就笑起來,搖頭嘆道:“皇后啊,這么久了,你每次說謊我都能看出破綻,只有這次我竟然都看不出破綻了,你是不是怕我死了,要你陪葬?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我想你陪我,所以我已經(jīng)留下旨意,我死后,你要陪葬帝陵?!?/br> “我要帶你走……” 廖停雁聽了這話,沒什么反應(yīng),垂下眼握住那只枯瘦的手。 那手也緊緊抓著她,仿佛要帶著她一起墜入地獄,但是慢慢的,終究還是松開了,越來越?jīng)觥?/br> 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太子走進來,跪在她腳下,仍像幼時那么老實,他磕頭恭敬道:“殿下,請節(jié)哀,陛下已經(jīng)去了。” 廖停雁恍然回神,看向侍立一旁的老邁宦者,平靜道:“瑾德,陛下要我為他陪葬,應(yīng)當(dāng)準(zhǔn)備好毒酒了,拿上來吧?!?/br> 瑾德也跪下了,卻沒說話,只小心托上來一卷明黃帛書,“殿下,陛下雖然確實曾動過這心思,但昨日,他又親手將那卷帛書焚毀,另留下了這一份?!?/br> 廖停雁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些顫抖的接過那帛書,片刻后她捏著帛書嗚咽出聲。帛書上告訴她,他留下了哪些可用之人,教了她以后該怎么做,也告訴了她在哪里專為她建造了一座行宮,日后可以離開洛京去那里居住,一樣一樣全都為她打算好了。 他總是說要她陪他一起死,說了那么久,最后關(guān)頭卻放棄了。廖停雁扔下帛書,捂著臉,泣不成聲,“我這輩子,騙過你很多次,你一次都沒發(fā)現(xiàn),最后說的一句真話,你卻怎么都不肯相信,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她是人,又不是草木頑石,遇到這樣一個人,就算別人都說他不好,她又如何能不喜歡。 “說了你又不相信,不相信你還非得問!”廖停雁哭著撲到榻上,抬手甩了尸體一耳光,“我早就準(zhǔn)備好跟你一起走了,你現(xiàn)在又說讓我一個人好好活著,你這個傻逼,你給我起來!” 瑾德和太子滿臉驚嚇,從沒見過皇后這個樣子,忙不迭地上前阻止她,將她和司馬焦的尸體隔開。 廖停雁在榻邊放聲大哭時,厚重的喪鐘聲,穿透重重宮墻。 …… 陳韞睜開眼睛,罵了一聲,“那狗皇帝好算計,最后來了那么一手,就算原本不愛他,最后也要被他感動了?!?/br> ——“此世界不論劇情線還是感情線全面偏移,找不回來了?!?/br> 陳韞怒道:“我知道,不用再提醒我,我又不是只有這一個世界?!闭f罷他一甩袖,消失不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