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璽意(今天依然是三更讓珍珠飛起來)
47 大勝,毫無疑問的大勝,然而這功勞卻不在他的身上,慕容藍風(fēng)有些不快,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他身前的瘦弱少年一身鎧甲,身上的血腥之氣隔著多遠就迎面撲來,如何也擋不住。 想著這人方才萬軍之中,愣是帶著金吾衛(wèi)殺了個來回,看她的眼神不由多了點畏懼,然而還是道: “大好的時機殿下何以不追?” 秦璽沒有理他只是命人打掃了戰(zhàn)場,清點了人數(shù)。 殺敵十三萬,而己方五萬騎兵只有不到八千,三千金吾,而今只有不到三百,至于禁軍邊軍,加起來近十萬的步兵也折損了一半。 慘勝。 羌弋軍不愧兇悍之名。 開戰(zhàn)至今守城折損的,逃跑的,共有五萬余加上此戰(zhàn)折損了近十萬兵士。 十五萬將士就這樣沒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秦璽不免有些恍惚。 雖然不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但是卻是第一次擔(dān)任主將,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察到了眾將士性命相托的責(zé)任之重。 “殿下何以不追?” 秦璽半天不答,另慕容藍風(fēng)有些不滿,看著她鼻頭上的鼻環(huán)憶起此人不過是君前賤奴,敬畏之心也淡了些,責(zé)問起來。 秦璽心情并不好,冷聲道: “慕容將軍此刻到是勇猛了?羌弋三萬騎兵,而我軍還剩多少騎兵?追?讓那些辛存的將士去送命?” 他還要辯解換來的是秦璽冷笑。 此番慘勝,秦璽回城后清點了兵馬。 雖則騎兵所剩不多,然而萬幸繳獲馬匹無數(shù),軍中之人多善馬,訓(xùn)練一番,再建騎兵不難,而今城中步兵尚有不,好好籌謀一番奪回九安城,甚至更進一步并非不能。 秦璽看著身前的沙模型沉思,她要奪城不難,但是羌弋定有大軍回援,分兵為上,正想著。 “殿下,沐熙將軍求見。” 沐熙?她愣了愣,此人她并未見過,只知道是九安城邊軍守將,統(tǒng)軍二十萬為先帝寵臣,和先太子關(guān)系親厚情同手足,是以為帝君所忌。 她幼時在九安城,卻從未見過他,被皇叔從九安城帶回時,此人剛好不在是以這些年對于此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只記得小時,老師說,日后老師不在了遇見難事可以去找沐熙。 然而此次她帶兵前來,沐熙卻是避而不見。 羌弋攻城他身為邊軍統(tǒng)領(lǐng)竟然不聞不問,把兵權(quán)交了出來便安心養(yǎng)病。 她都快忘了這號人…… “宣” 隨后一個精壯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沒有絲毫的病容,反而帶著統(tǒng)領(lǐng)萬軍的氣勢,威嚴之中又有幾分儒將的氣質(zhì)。 都說此人乃不下于尉遲霆峰的名將,如今果然見之不俗。 秦璽愣了愣,卻很快回過神此人未對她見禮,她也并未問責(zé)而是溫和道: “沐熙將軍快請坐,將軍肯來見璽,當真另璽驚喜?!?/br> 秦璽溫言細語,帶著幾分翩然之氣。 翹似其父…… 想著這些年的傳言,想著已經(jīng)死去的墨玉太子,他的好兄弟,林熙一時愣了神,最終有些僵硬的開口。 “殿下名為璽,可知璽之意?” 璽者國之重器,尊貴至極。 她不由想到當初初見之時皇叔的話。 尊貴嗎? 自然是極尊貴的,但是在那人面前—— 她不愿再想,笑著道: “本殿自然知道” 她不愿再自稱名,林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垂著眼眸: “殿下的事,臣都清楚,此事非殿下之過,然……” 他咬著唇,看著秦璽的鼻環(huán)有些顫抖道: “太子殿下為殿下取名為璽,非但是尊貴,更是珍貴啊,而今太子已去,殿下卻在仇人腳下為奴,太子……” 林熙話沒有說完,秦璽打斷了他: “林叔,秦璽斗膽喚您一聲叔,自古皇位能者得之,皇叔仁德并沒有斬盡殺絕,還給了我如今榮耀,就連父親……” 說到秦墨玉她有些哽咽,她從未見過他,但是世人皆贊美于他,他為她取名為璽,如此珍視于她,想來對她也是愛極的,她定了定神,繼續(xù)道: “就連父親也非死與皇叔之手,吾何以有恨?” 林熙不說話,看著她鼻子上的環(huán)扣,雙手次次握拳,最終嘆息一聲跪下: “臣九安城邊軍統(tǒng)領(lǐng)林熙,聽從殿下差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