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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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娘的戲份會慢慢變多,女主的戲份現(xiàn)在還不多,小娃兒刷存在感的地方不多,以后就會多了。 謝謝大家支持,么么噠,我愛你們,感謝投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啾咪一個~ 第14章 參加趙二珍的婚禮 知青點(diǎn)在村西頭,離老李家很遠(yuǎn),獨(dú)門獨(dú)院的三間大瓦房,豪華程度僅次于大隊(duì)部,55年的時候,主席同志提出“農(nóng)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為的”的口號后,城里的知青就陸陸續(xù)續(xù)來到了農(nóng)村,紅旗生產(chǎn)隊(duì)也接到了公社的通知,有六個知青要來他們隊(duì)搞建設(shè)。 知道這消息,趙建軍高興的跟啥似的,知識就是力量嘛,他們隊(duì)上連上過初中的都是鳳毛麟角,這六個可都是高中生,都是文化人,知道的東西肯定比老農(nóng)民多,他只上過幾年私塾,不至于做個睜眼瞎,但是要說有多少文化,那就是瞎說,公社組織干部聽農(nóng)學(xué)課的時候,他就聽不大懂。 那時候也沒多想,只想著知識青年都是來農(nóng)村幫老農(nóng)民搞建設(shè)的,那肯定不能怠慢,就組織了個村民會議,投票決定是不是要給蓋個房子,村民們也有自己的想法,覺得知青肯定在他們這個地方呆不長久,蓋了房子,以后等他們走了還能改成學(xué)校,蓋房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蓋房花費(fèi)的主要就是人力物力,人嘛,紅旗生產(chǎn)隊(duì)多的是,大梁嘛,山上多的是,找?guī)赘苏目沉司托?,磚瓦趙建軍跑了幾趟公社,軟磨硬泡下,公社給批了一部分磚錢,雖然不多,但也聊勝于無了,剩下的一家出了點(diǎn),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三間敞亮的大瓦房就蓋成了。 知青們來了后,趙建軍才知道理想和現(xiàn)實(shí)是有差距的,這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城里娃,咬文嚼字還行,搞建設(shè)什么的還是算了吧,那么大的瓦房給他們住了簡直可惜了。 后來趙建軍才知道,別的生產(chǎn)隊(duì)上的知青都是借住在老鄉(xiāng)家里,三河壩的耿老三還罵他腦子不清楚,錢燒的還給知青蓋房住,罵他是個地主做派,氣的趙建軍和他打了一架。 此時知青院最左邊的房子里,牛靜靜拉著胡愛紅閑聊,現(xiàn)在這里只有她們兩人,其余人都去趙家看娶親了。 “愛紅,李中華這個人,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平時甜言蜜語的哄著趙二珍給他干活,我還笑趙二珍傻呢,沒想到人家才聰明,哄的李中華連自己都套了進(jìn)去,我還以為只有城里的女青年才這么有心眼呢,沒想到鄉(xiāng)下沒讀過書的小姑娘也這么賊?!迸lo靜八卦道。 胡愛紅慢慢的疊著衣服,眉眼低垂,看著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些,也長高了些,不再像個營養(yǎng)不良的小孩了,雖然還是瘦巴巴的,但至少能看出來是個大姑娘了。 她靜靜的聽著,也不發(fā)表什么看法,其實(shí)自己和李中華也沒什么不一樣,他用甜言蜜語哄著趙二珍給他干活,她還不是用手段哄著李愛國幫她干活,反正都不是好人。 趙二珍是個好姑娘,就是眼神不太好。 聽了牛靜靜的話,她淡淡的道,“你別胡說,二珍是個好姑娘,她不是還幫我們做過飯嘛,但是李中華這個人心氣高的很,娶個農(nóng)村姑娘他怎么能愿意,一定是趙家人拿捏住了他的把柄,有什么把柄非要娶人家姑娘不可,你自己想一想。” 牛靜靜心里翻起驚濤駭浪,“你是說,李中華他把趙二珍給……” 胡愛紅打斷她,“我什么也沒有說?!壁w二珍的大伯是趙建軍,在生產(chǎn)隊(duì)就是皇親國戚,隊(duì)里多的是人給她面子,李中華和她糾纏,有這里頭的原因,更多的原因還是因?yàn)樗源?,不把鄉(xiāng)下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覺得他能哄著趙二珍沒名沒分的跟著他瞎混,沒想到這姑娘聰明了一回,把這事告訴了家里人。 流氓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胡愛紅眼角余光在窗戶上瞟了一眼,低頭平靜道,“李中華心眼多,只怕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等我收拾好衣服,咱們就過去幫忙,也看著他點(diǎn)?!?/br> 窗戶底下有個人影,她看到了。 意中人要結(jié)婚了,新娘不是她,郭獻(xiàn)獻(xiàn)心里都快懊死了,在趙家轉(zhuǎn)了一圈,看著那么些大姑娘小媳婦圍著滿臉的羞澀趙二珍轉(zhuǎn),氣的她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趙二珍一個沒讀過書,不識字的村姑,憑什么和李中華同志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在一起,見有人看她,她連忙抹了把眼淚,擠出一個笑容說了幾句吉祥話,便落荒而逃了。 這里這么大,她卻一個能去的地方都沒有,突然特別的想家,轉(zhuǎn)著轉(zhuǎn)著還是回到了知青點(diǎn),里頭隱隱約約傳來牛靜靜的說話聲,郭獻(xiàn)獻(xiàn)心里不知道咋想的,就湊到窗戶底下聽了一嘴,聽到胡愛紅的話,她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懷疑,而是氣憤,生氣于胡愛紅這樣猜測李中華同志。 郭獻(xiàn)獻(xiàn)正想沖進(jìn)去和她們理論,腳已經(jīng)抬起來了,突然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腳步一轉(zhuǎn)又靜悄悄出了院子,沒人知道她回來過。 這個年代的婚禮都特別簡單,對著主席像宣誓結(jié)成革命伴侶就是儀式了,村里結(jié)婚的席面也簡單,主菜都是豆腐做的,偶爾能見到點(diǎn)rou沫也就是主家大方了,來賀喜的人給什么的都有,有的帶了自己蒸的黑面饃饃,有的提著水果罐頭和白糖,大多數(shù)人還是上的幾毛錢的禮。 李梅梅拉著五妮的手跟在她奶后面等著上禮,前頭幾個上禮的都是五毛錢,到了她奶這里,直接給了一塊,記禮的是知青,叫高郵的,和李中華是好朋友。 “李鐵根家?一塊?!?/br> 高郵輕聲念著,在紅紙上寫下李老頭的名字和上禮的錢數(shù),李梅梅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爺爺大名叫李鐵根。 結(jié)婚正日子男女方的親戚都要來,亂糟糟的,趙衛(wèi)紅就沒帶著孩子來,李婆子自己帶了李五妮和李梅梅來上禮,周桂花和李愛國是不用叫的,吃席的時候他們聞著味兒就來了。 長原傳統(tǒng)的宴席是八大碗,鬧三天,意思就是說,席上的菜要四冷四熱八大碗,主家要待客三天,因?yàn)榻Y(jié)婚的準(zhǔn)備工作多,第一天是招待幫忙準(zhǔn)備雞鴨魚rou的人,第二天才是正席,第三天叫上自家親戚把沒吃完的熟食吃一吃。 建國以后,這種風(fēng)俗就慢慢沒落了,誰家經(jīng)的起一幫人吃三天,先是簡化成一天席兩頓飯,就是中午饸烙面,晚上吃宴席,后來三年困難時期,連中午的饸饹面也省了,就一頓吃在中午的席。 因是要出嫁侄女,趙建軍發(fā)了話,借了大食堂來用,中午的時候把大食堂騰了出來,席就擺在這里,寬敞體面。 李老頭作為掌勺的,腰上別著煙鍋,手上鍋鏟不緊不慢的翻炒著,里頭是一鍋白菜,他在炊事班干過,cao持幾百人的宴席也不見慌張,額上的汗留下來就用脖子上的毛巾抹一把,很快就備好了五菜一湯。 rou沫蒸豆腐,醋溜白菜,涼拌土豆絲,土豆五花rou蒸碗,粉條燉rou,還有一個丸子湯。 這菜色已經(jīng)相當(dāng)體面了,五個菜就有三個帶葷的,要不是趙二嬸為了在城里來的親家面前撐場子,肯定是舍不得這么大的本錢的。 新郎新娘都穿著嶄新的衣服,新郎是中山裝的樣式,新娘是列寧裝樣式,看著精神體面的不行,可把人羨慕壞了。 “二珍穿的真好看,你看看把人襯的多精神!” “那可不是,聽說是李中華的爹娘從城里捎來的,一件衣服要不少布票呢。要是我結(jié)婚的時候他家能給我也買上這么一件衣服,我以后指定好好伺候他們?nèi)胰??!?/br> “你可得了吧,哪有人家二珍的福氣。李中華不僅長的精神,聽說爹娘還是省城的大干部呢,二珍以后可是要進(jìn)城里的享福的?!?/br> 郭獻(xiàn)獻(xiàn)低著頭冷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和李中華是高中同學(xué),他的家庭情況她都知道,李父李母都是省城紡織廠的基層干事,根本不是什么大干部,不過是李中華長的好看,平時做事又有幾分派頭,這些鄉(xiāng)下人就被唬住了。 趙二珍癡纏著他不放,是不是她也以為李家的條件特別好? 菜做好了很長時間,李中華父母才珊珊來遲,李父長相一般,身量中等,倒是李母,依稀可以窺見年輕時的風(fēng)采。 趙二嬸馬上熱情的迎了上去,請他們坐了,又端茶又遞水的,別提有多殷勤了。 但是這兩人對趙二嬸這個親家母簡直如鯁在喉,看到這女人的老臉就想起她豁出去威脅他們的樣子,要不是這女人跑到省城威脅他們,說是他們的兒子李中華睡了她家閨女,如果中華不娶她閨女,她就要去公安局告中華耍流氓,他們才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李中華父母聽流氓罪色變,前段時間省城才槍斃了一個流氓犯,聽說就是被人舉報的。自己兒子行為不檢點(diǎn),招惹了人家閨女,這是自家的錯,要是閨女看起來不錯的話,這門親事咬咬牙也就認(rèn)了。 但是到村里一看,趙二珍長相還可以,但是實(shí)在沒什么文化,說話也有些粗俗,但是都到了這份兒上了,只能咬著牙揍了自家兒子一頓,這該結(jié)的婚還不是得結(jié)。 李梅梅瞧著一臉喜意的新娘和喜意不達(dá)眼底的新郎,聽他們說話的聲音,竟然有些熟悉,好像以前聽過的樣子,她和這兩人不熟悉,怎么會覺得這兩人的聲音熟呢,是不是在哪里聽過。 “胡愛紅同志也來啦,今兒是我和中華的好日子,你們一定要吃好喝好啊!”趙二珍笑瞇瞇的抓住了李中華的胳膊,她剛剛一眼就窺見人群中的胡愛紅了,兩人視線交匯間,她幾乎是示威性的說道。 女人對于自己的情敵,向來是最敏感的,隔著三千里都能聞見味兒,李中華條件好,他對胡愛紅沒有那個意思,不代表胡愛紅對他沒有意思,好在結(jié)婚之后,中華要住在趙家,胡愛紅總沒有理由纏上來了。 李梅梅腦海中靈光一閃,對了,去年,空間面積擴(kuò)大那一次,她跑到山上去,不小心聽見的那對野鴛鴦原來竟然是趙二珍和李中華! 真是好大膽,婚前x行為在她前世的那個年代都是爭議很大的一件事情,更別提現(xiàn)在這個保守的年代,怪不得趙二嬸嘴上那么不愿,還是把女兒和李中華湊做了一堆。 在現(xiàn)在的人看來,女孩的貞潔特別寶貴,要是沒結(jié)婚前就和別人有了首尾,別說女孩了,就連女孩的一家人都抬不起頭來,這要是結(jié)婚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幾乎沒有離婚的,李中華和趙二珍辦了酒領(lǐng)了證這名分就算定下來了,以后就算回了城,他也不能不帶趙二珍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啦~ 第15章 抓雞 李梅梅前世上大學(xué)的時候,有一個舍友來自邊遠(yuǎn)農(nóng)村,回老家參加完姑姑的葬禮后悲憤下和她們?nèi)奚嶂v了她姑姑的經(jīng)歷,鄉(xiāng)里最好看的一枝花,被醉酒的男人欺負(fù)了,父母卻逼著她嫁給了那個強(qiáng)'jian犯,她姑一輩子過的都不快樂,心里存了事,身體也不會好,不到四十人就走了。 這就是個死局,當(dāng)年那事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她姑本來談好的對象都來家里退了婚,說句不好聽的,在別人眼里,她姑姑就是殘花敗柳,就是低人一等,嫁了不一定過的好,但是不嫁一定過的不好,不僅自己得受人指點(diǎn)一輩子,家里的父母姐妹也要跟著抬不起頭。 你說你才是受害人,那他們就會問你,為啥他不強(qiáng)'jian別人只強(qiáng)'jian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指定是你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這種典型的受害人有罪思想,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屢見不鮮。 在趙家人看來,趙二珍最好的出路就是和李中華結(jié)婚,至少套勞了這個城里女婿,她以后能衣食無憂。 別人的事情再感慨也是別人的事情,自己的日子還得自己過。 一晃兩年過去,李梅梅已經(jīng)六歲了,去年就去隊(duì)里的小學(xué)讀書了,李大妮已經(jīng)初中畢業(yè),李二妮今年也要去上初中了,李四妮四年級了,李五妮二年級了,最小的李棟梁也已經(jīng)滿地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產(chǎn)傷了身子,周桂花這么些年一直沒生下孩子,倒是方翠蓮前幾天傳來信兒,說她懷了,給李婆子高興壞了,孫子來的再多也不嫌棄,現(xiàn)在正在屋里巴巴的收拾東西,要去城里看方翠蓮哩! 李梅梅從外頭進(jìn)來,把她曬好的茄子干豆角干裝了滿滿一籃子,準(zhǔn)備和李婆子一起進(jìn)城,幾個月前,李衛(wèi)國兩口子分到了一間房子,才收拾好,就迫不及待的把三妮接走了,三妮最喜歡吃干菜,李梅梅裝了不少準(zhǔn)備帶上。 “姐……姐……”剛一進(jìn)屋就被一個小胖砸抱住了腰,小胖子眉眼間和李梅梅還有幾分像,又萌又可愛。 “吃rou!吃rou!”他已經(jīng)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了,吃rou兩個字說得最好! 李梅梅把籃子放到地上,騰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小肥臉,“行,等姐從城里回來就給你做rou吃。” 大食堂去年又取消了,各家也都各自開起了火,李梅梅的一身本事和空間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馁Y源也終于能派上用場了,燒飯這樣的事情還是趙衛(wèi)紅和李大妮做,她也偶爾幫著拌個涼菜,有一次幫李大妮燉個雞還被這小家伙惦記上了,他嘴叼的很,知道六姐做飯最好吃,最喜歡纏著李梅梅給他做吃的。 李婆子對于唯一的大孫子疼的緊,喜笑顏開的抱起來親了好幾下,“奶的乖孫子呦,回頭奶回來了給你買糖吃!買好吃的奶糖!” 城里的小孩都稀罕奶糖,她孫子可不能比城里的娃差。李婆子這些年偏心的是越來越明顯了,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果然是有道理。 不過趙衛(wèi)紅也有意思,李婆子可勁兒的偏心大孫子,她就可勁兒的偏心小女兒,當(dāng)然了其他女兒也親,手心手背都是rou嘛,不過手心上的rou就是比手背上的rou厚。兩人打擂臺似的,讓趙衛(wèi)紅說,她說她要讓這小子從小就明白,家里不只他一個寶貝,不能霸道,要養(yǎng)成張金根那么個性子,還不如親手掐死算了。 前天老李家吃燉rou了,大山是個寶庫,李梅梅在山上找到了不少香料種子,甚至還找到了一顆花椒樹,讓李老頭李愛國抽空上山挖回來,就種在后院,墻根底下也撒了不少香菜茴香朝天椒種子,燉rou放上這些調(diào)料,這味兒能不香嗎,順著空氣就傳到了對門老李家,張金根聞見味兒也鬧著要吃rou,他奶不給,他就對著他奶拳打腳踢的,他姐張燕子上去攔著,眼睛就挨了一拳,村里人誰不看笑話。 包子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從李婆子懷里掙脫下來,眼巴巴的看著李梅梅,“rou,包子要吃rou!” 奶萌奶萌的小包子對著手指,理直氣壯的要求吃rou,李梅梅好笑的捏了捏他的小肥臉,又改了口嚇?biāo)?,“沒錢!不給吃!” 看小屁孩急的都快哭了,李婆子先心疼了,連忙拍了拍他腦袋,“你姐是個壞蛋,她騙你呢,從城里回來給你做,奶看著她做?!?/br> 李梅梅冷哼一聲,“奶,你心都偏我胳肢窩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親了?!?/br> “去去去,不偏心我大孫子還偏心你個丫頭片子,再說了,你在奶心里的地位就僅此于包子。”長的好看嘴又甜還能干的孫女不好找啊。 李梅梅失笑,白了李婆子一眼,“呦,那我還得謝謝奶不成,要不再磕個頭喊個萬歲啥的?!?/br> “胡說啥,快去干你的活?!?/br> 李婆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念叨,“這個雞蛋得帶著,小米帶著,白面也帶點(diǎn),供銷社不好買,啥都要票,對了,小妮兒,你出去看看,你三叔把雞殺好了沒?” 李梅梅應(yīng)了一聲,放下籃子,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三叔,我奶問你把雞殺好了沒?” 李愛國正在滿頭大汗的追著雞跑,突然一聽見李梅梅叫他,晃了一下神,那老母雞就跟成精了似的,邁著短腿嗖一下就不見了。 “小妮兒,你看你叫我干啥,雞被嚇跑了吧,這可不能怪我,你和你奶說清楚了啊,不是我不出力,是雞跑的太快?!崩類蹏芍劬?,一副無賴的樣子。 她這位三叔幾年如一日的不長進(jìn),像個小孩子。 李梅梅翻了個白眼,“三叔,奶讓你抓一只今年的大公雞,雞窩里那么多雞,你攆著大花跑干什么,奶說了,大花給咱家貢獻(xiàn)了那么多雞蛋和rou,是功臣,不讓殺的?!?/br> 要是她晚出來一會兒,現(xiàn)在面對的說不定就是大花的尸體了。 李愛國撇撇嘴,“什么你奶說的,我看是你說的,不就一只雞嗎,還什么大功臣,矯情!” 他好歹是個長輩,李梅梅才不和他瞎掰扯,有的人和他講道理可以,因?yàn)榈览磉€能聽進(jìn)去,有的人和他講什么道理,全是對牛彈琴,算了算了,她也不指望他了,不就是逮個雞嗎,她自己去不就是了。 還沒走到后院,李婆子沖了出來,胳膊上還掛著包子,一把扯住了李梅梅,“行了行了,你干啥去,還準(zhǔn)備自己去抓雞?那雞啄你臉上了怎么辦?” 李梅梅先是揶揄的看了一眼李愛國,然后驕傲的拍了拍胸脯,“奶,沒事的,我從三歲就開始喂雞了,怕啥呀!” 李婆子就瞪眼睛,“怕啥?喂雞和抓雞能一樣嗎?讓你三叔去?!闭f著就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李愛國,挺大個人了,做啥事啥不成。 李愛國無奈舉手,陰陽怪氣道,“得得得,我去我去,都是老李家的寶貝疙瘩,就我一個人是草,我沒本事,大哥二哥都是工人,就我一個老農(nóng)民,他們都能生兒子,就我不成,懷個孕還得吃大公雞,這要生出來兒子還不得把咱們老李家搬空了??!” 李婆婆被他氣的直跺腳,要不是懷里有人,現(xiàn)在都能拿著鞋底揍他個滿村跑。 “三叔,你好好說話,你看你給我奶氣的,二叔二嬸搬了新家,二嬸又懷了孕,這可是雙喜臨門,這還是咱們第一次上門呢,帶只大公雞咋啦,去年三嬸的爹做壽,你不也提了只雞去嗎?”李梅梅拉著她奶的手,看著李愛國道。 做人可不能這么沒有良心,去年周桂花的爹過壽,兩口子為禮金在家里打架,還不是李老頭給了兩塊錢,又殺了只雞讓他們帶上了。 你說這農(nóng)村人過生日哪有那么多講究,就連李婆子和李老頭過生日,也都是一碗長壽面條臥兩雞蛋就算過了壽了,哪個親戚也沒通知,就一家人吃了一頓好一點(diǎn)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