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陳括道:“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br> 蕭思睿神情淡漠:“自今日起,這規(guī)矩便廢了?!?/br> 四周頓時一片靜默。 陳括臉色微變,跨前一步,現(xiàn)出慍色:“蕭大人如此妄為,可還記得為臣之道?” 蕭思睿神色不變:“事急從權(quán)。臣若只知謹守為臣之道,大陳的都城只怕早已被北虜?shù)蔫F騎踏破,殿下也未必能得這太子之位?!?/br> 陳括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蕭思睿矯詔奪取軍權(quán)的消息是和北虜鐵騎圍困臨安城的消息一起傳來的。天成帝氣得又吐了好幾口血,形勢所迫,卻不得不忍氣吞聲,頒旨嘉獎,將統(tǒng)帥之位重新交給他。為了安撫蕭家,不再追查十二皇子被害之事,又下旨立了陳括為太子。 作為既得利益者,陳括是最沒資格在這方面苛責蕭思睿的。何況,蕭思睿一回來,就強勢接手了內(nèi)庭防務(wù),整座皇宮現(xiàn)在都在對方的控制下,他便是想苛責對方,也沒有這個實力。 陳括心里慪得慌,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蕭思睿一抖馬韁,與瑟瑟共乘一騎,絕塵而去,指甲幾乎把掌心摳破。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叫蕭思睿匍匐在他腳下痛哭流涕! 瑟瑟騎在馬上,只覺耳邊風聲呼呼,兩側(cè)是他強健有力的手臂,身后是冰冷堅硬的盔甲,整個人都在他的懷抱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馬兒的速度慢了下來,她隱約看到他們似乎進入了一條無人的巷道,還沒看清是哪里,他驀地騰出手來,將她調(diào)轉(zhuǎn)了個身,俯身壓了下來。 烏云蓋雪兀自在得得前行,她只坐了小半個馬鞍,身子后仰,全無依恃,嚇得緊緊摟住他的脖頸。他灼熱的吻雨點般落在她的眉心、眼睫、鼻尖、臉頰……看似平靜的表情終于松懈,泄漏出些許后怕。 瑟瑟先還記得是在馬背上,嚇得渾身僵硬。到后來,只覺身子越來越熱,越來越軟,感官中一切都已消失,只剩他鋪天蓋地的濡濕的吻與無聲的柔情。 “瑟瑟,”半晌,他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目光眷戀,從她精致的眉眼,修長的脖頸,玲瓏的身段一寸寸掠過,聲音喑啞,“對不起?!睂Σ黄?,他沒有早些回來;對不起,將她置于了危險之中。 瑟瑟迷迷糊糊的,伏在他懷中喘息,半晌,慢慢意識到他在說什么,抬頭看向他:“壽王告訴我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沉默片刻,低低“嗯”了聲。 她忽然就惱了:“你從前為什么不肯告訴我?” 蕭思睿緘默不語。 又來了,這鋸嘴葫蘆的模樣,什么話都藏在心里!瑟瑟氣得想推開他,手還未松開,驀地意識到現(xiàn)在他們還在馬背上,她要松開他,鬧不好就要摔下馬去。 他是故意的吧!瑟瑟牙癢癢的,惱得沒法子,對準他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呸呸呸,咸的,不好吃!瑟瑟松開口,湊近他,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一臉嫌棄:“你多久沒沐浴了?” 他望著她嬌俏生動的模樣,心中又酸又漲,目光有著自己也不知道的縱容:“很久了。” 瑟瑟震驚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和我分別后一直沒洗過吧?” 他道:“到軍中后,戰(zhàn)事緊張,每日連覺都只能睡兩三個時辰,哪有空閑沐???” 他說得平靜,瑟瑟的心卻一下子疼痛起來。想到這些日子他為了擊退北虜,解臨安之圍,冒了天大的風險,日日游走在生死邊界,睡不安枕,殫精竭慮,勃發(fā)的怒氣不知不覺消失殆盡。 他平安回來了,比什么都重要。 她摟住他脖頸的手不由緊了緊,挨近他,輕輕撫了撫她剛剛留下牙印的地方,有些愧疚:“疼嗎?” 他望著她盈盈美目中滿滿的關(guān)心,一下子心軟如綿,忍不住低低笑道:“你要肯親一親,那里就不疼了。” 瑟瑟心下一軟,果然湊過去,柔軟的唇在牙印處輕輕碰了碰。 脖頸處如羽毛拂過,又麻又癢。他呼吸驟緊,聲音又低沉了幾分:“還有一處也疼得緊,瑟瑟是不是也愿意幫我親一親?” 瑟瑟毫無防備,含笑問道:“哪里?” 他眸色暗下,騰出一手,拉住她手,向甲胄下探去:“這里……” 瑟瑟的身子頓時僵住,一股熱意從手觸到之處瞬間席卷全身,連玉頸都泛出了粉色:這個混蛋,光天化日的,他還要不要臉? 作者有話要說: 舅舅:嬌嬌兒,我教你吹簫…… 瑟瑟:臭流氓!大色胚! 舅舅拿出一支洞簫,一臉茫然:為什么罵我? 果然舅舅出場我才寫得順!ps:明天白天有事,更新估計會晚,大家晚上來看吧,抱歉。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尋歡 20瓶;crush?、彭彭彭彭阿笪、雙魚座、櫻海月影 10瓶;命中注定、晴天娃娃 5瓶;枝葉蔓蔓君未歸 2瓶;獅子、starbase、la 1瓶~ 挨個(づ ̄3 ̄)づ╭ 第102章 夕陽西墜,天色昏暗起來,安國公府各處陸續(xù)點起燈火。抱月輕手輕腳地走進耳房,將銅錯銀枝形燭臺上的燭火一一點燃。 屏風后,人影交疊,水聲嘩啦,碰撞聲響,斷斷續(xù)續(xù)傳出女子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婉轉(zhuǎn)嬌聲。 抱月聽得紅了臉。大人將夫人接回國公府后,先去見了卓先生幾人,回來便吩咐備水沐浴,還非要夫人親自服侍他。里面的動靜先還正常,到叫她們重新?lián)Q熱水時,她便見到夫人上衣都濕透了,呈半透明色,緊緊貼在身上,胭脂紅色的抹胸,玲瓏起伏的曲線一覽無余。 她不敢多看,低著頭退出去時,似乎聽到大人說了句:“反正都濕了,還是脫了吧?!?/br> 嘩啦啦的巨大水聲傳出,夫人氣惱地說了句什么,隨即便被更大的動靜蓋住了聲音。到如今,熱水又往里面送了好幾趟,兩個人還沒有從浴桶中出來。 抱月正要悄悄退出去,瑟瑟嬌慵無力的聲音在里面響起:“抱月?!?/br> 抱月忙應(yīng)了聲。 瑟瑟的聲音軟綿綿的:“幫我拿身換洗衣裳來?!?/br> 抱月剛要答應(yīng),蕭思睿比平時懶散幾分的聲音響起:“不必送這里,直接放在內(nèi)室即可?!?/br> 瑟瑟的聲音高了幾分:“胡說,你讓我怎么出去?喂,你,你做什么?放開我!” 又是一陣水聲與木桶受到撞擊的聲音響起。抱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見蕭思睿打橫抱著瑟瑟走了出來。 蕭思睿胡亂披著一件寢衣,衣帶未結(jié),露出半邊胸膛,向來端肅的面容帶著淡淡笑意,烏發(fā)濕漉漉地搭在胸前。 瑟瑟臉蛋緋紅,青絲凌亂,無力地倚在他懷中,正惱恨地瞪著他。她身上只裹了層薄毯。一截纖長筆直的**露在外面,白得晃眼。抱月一眼瞥去,但見她腳踝處一圈紅痕,腳背上似乎還有鮮紅的指印,在如雪的肌膚上格外顯眼,也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 抱月心頭亂跳,不敢再看,忙低了頭,將早就備好的衣裳放到床頭。 蕭思睿吩咐她道:“先退出吧?!?/br> 瑟瑟和他唱對臺戲:“不許走?!?/br> 抱月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蕭思睿從善如流地道:“你要留她下來服侍也可以,你若沒力氣了,她也可以扶你一扶?!?/br> 瑟瑟:“……”連腳脖子都泛起了可疑的紅色。論起臉皮,無論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他的對手,只得悻悻認輸,吩咐抱月道:“你先退出吧。” 抱月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順手將門掩上。 蕭思睿聽到門響的聲音,彎了彎唇:“是個懂事的?!?/br> 瑟瑟窘迫,用力推了推他:“放我下來!” 蕭思睿順從地將她連人帶薄毯放在床榻上,自己在她旁邊坐下,一手落下,沿著她嬌媚含春、細膩如脂的臉蛋慢慢向下。 歡事過后的身子格外敏感,他粗糙的指腹磨礪過細嫩的肌膚,如一簇小小的火苗一路灼燒而過。瑟瑟身子微微戰(zhàn)栗,在他挑開她裹身的薄毯那一刻,驀地叫道:“九哥?!?/br> 薄毯半散,雪白的香肩,玲瓏的曲線露出大半,如凝玉堆雪。他目光緊緊盯著,呼吸一頓。 瑟瑟實在太熟悉這種目光,心中暗暗叫苦:剛剛弄了那么久,他怎么還想?再來一次,她是真的吃不消了。 她手忙腳亂地重新裹緊薄毯,急急開口道:“等一下?!?/br> 他的指尖如在舞蹈,繼續(xù)游走,目光幽暗,聲音喑?。骸吧?,我已經(jīng)等了一個月了?!?/br> 瑟瑟道:“剛剛……”不是已經(jīng)有了一次嗎? 他道:“一次怎么夠?” 瑟瑟神情垮下,可憐兮兮地道:“可是我好累。” 他壓了下來,靠近她耳畔,體貼地道:“你躺著,不需要動,我來便是。” 呸,再信你的話我就是豬!瑟瑟急中生智:“我餓了!” 他動作停下,目光落到她面上,凝視著她的眼眸,似在看她說的是真是假。 瑟瑟長睫微顫,杏眼澄澈,一臉真誠。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也是,嬌嬌兒剛剛出了這么多力……” 瑟瑟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剛剛在浴桶中的種種情景驀地浮現(xiàn)腦海:這個混球,先是故意將她身上弄濕,哄她脫了衣裳后,將她抱入水中百般狎昵;之后不知怎的,想起了新婚夜她因為體貼他,提出的由她主動的要求,對她說,他累了,哄著她兌現(xiàn)當日的話。 她也想念他得很,又憐惜他征戰(zhàn)辛苦,居然信了他的邪!一時心軟,應(yīng)了他的要求。 很快,她便察覺自己上了當。她容納他原就艱難,水中的浮力又大,姿勢她也生疏,不過一會兒,就沒了氣力。到最后,他不耐煩起來,依舊奪回主導,將她壓在桶壁,肆意輕薄,甚至比新婚時更為兇狠。 木桶中水波蕩漾,潑了大半,甜蜜的折磨仿佛無窮無盡,到最后,她身子軟得不成樣子,鬢發(fā)間濕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水。腦中成了一團漿糊,她只得由著他予取予求,心中恨恨:幸虧他“累”了,要是不累,還不知會怎么著呢。 這會兒,他這個“累了”的人居然還有臉再提! 蕭思睿見她羞惱,目中笑意愈濃,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好,我們先吃東西。你先休息會兒,我叫她們準備去。”很快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瑟瑟松了口氣,這才覺得渾身仿佛散了架般,尤其是雙腿間和一對玉足……她面紅耳赤,羞恥地蜷起腳趾。前后兩輩子,這家伙這個德性一直未改!她這是造了什么孽! 晚膳瑟瑟是在床上吃的。 她本想下床,無奈實在不爭氣,站在地上,身子發(fā)軟,兩條腿兒直打顫。蕭思睿見狀,直接把她抱回了床。她不肯,蕭思睿皺眉:“這個時候逞什么強,不然我抱著你吃?” 瑟瑟望著一屋子服侍的人:“……”那還是在床上吧。 抱月幾個眼觀鼻,鼻觀心,只作看不見聽不見,默默地端菜擺箸。 飯后,瑟瑟開始犯困。剛剛的一場歡事,透支了她太多精神與體力,這會兒吃飽了,困意上涌,她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蕭思睿原本還要出去見一見軍中的幾個將領(lǐng)。他的人第一天接管臨安及皇宮防務(wù),千頭萬緒,有太多事要處理。雖然先前他已交代過卓先生幾個,但有些事還是親自過問比較放心。 結(jié)果才披上斗篷,就見瑟瑟靠在床頭,頭一點點地打著盹,身子慢慢向下滑去。 看來是真累著了。 他不由有些后悔,腳步一頓,對外吩咐了聲:“叫中原他們過半個時辰再來?!被氐缴磉?,將她固定住,順手拿起她的外衫幫她套上。 瑟瑟一下子驚醒,杏眼緩緩眨了眨,見是他,松懈下來,迷茫道:“你做什么?” 他見懷中人杏眼迷蒙,似醒非醒,嬌嬌憨憨的模樣,心軟如綿,低聲哄道:“剛吃過,先別睡,小心積食?!?/br> 瑟瑟道:“可是我好困?!?/br> 他語聲溫柔:“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