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抱月道:“婢子還聽說,楊嬸有個女兒,生了一副好相貌,自幼服侍大人。如今二十歲了,還沒放出去。幾個婆子都說,大人怕是有意把人留下來?!?/br> 還有這種事?聯(lián)想到楊嬸對自己掩藏在恭敬下的莫名敵意,瑟瑟“哼”了一聲。 晚上,蕭思?;貎仁液?,瑟瑟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蕭思睿被她詭異的目光看得心里發(fā)毛:“怎么了?” 瑟瑟推他去耳房:“我服侍你梳洗。” 蕭思睿道:“我在外院梳洗好了回來的?!?/br> 瑟瑟湊近他嗅了嗅,聞到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氣,知道他沒哄她,點頭道:“那我服侍你換寢衣?!?/br> 蕭思睿見她面色淡淡,越發(fā)狐疑,上午那事不是揭過了嗎,他沒有再得罪她吧?他直接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瑟瑟不打算和他繞彎子,開口問道:“聽說你有個自幼服侍你的丫鬟還留在國公府中?” 蕭思睿問:“有好幾個呢,你問的哪一個?” 瑟瑟:“……”敢情還不止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燕·小醋壇子·瑟瑟:你死定了! 蕭·脊背莫名發(fā)涼·舅舅:論娶到小嬌妻的幸福與煩惱~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林亦槿今天也是世最可 12瓶、雙魚座 10瓶、美人師兄~ 8瓶、獅子 1瓶、夜深容易睞 1瓶、我是大大 1瓶、殢人嬌 1瓶、易輕塵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 第92章 蕭思睿話一出口,看到瑟瑟的臉色變了,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不開心?” 瑟瑟“哼”了一聲,重重一扯,將他的腰帶扯下。蕭思睿的外袍散開,她板著臉踮起腳尖,將他外袍除下。想退后時,被他扣住了腰肢。 蕭思睿見她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低頭凝視著她,聲音柔和下來:“怎么了?” 瑟瑟扭頭不理他。 蕭思睿又好氣又好笑,干脆單手把她抱起,像從前一樣,將她抱坐于腿上,攬住她問:“有什么話不能和九哥直說嗎?” 瑟瑟道:“我不想和你說話?!逼Z調軟軟,模樣嬌嬌,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蕭思睿見她乖乖地坐在自己懷中,生悶氣的模樣活像個賭氣的孩子,心仿佛被什么輕輕戳了下,一下子軟得不可思議。 她不肯說,他便回想剛剛兩人說的話,心中一動:“你在介意我從前的那些丫鬟?” 瑟瑟道:“我聽說人家長得美貌得很?!?/br> 蕭思睿怔了怔:“你就為這個不高興?”見她臉色一沉,他心里一個咯噔,福至心靈,描補了一句,“就算再美,也比不上我們瑟瑟?!?/br> 瑟瑟看向他,他眉目端凝,神色嚴肅,仿佛說的不是情話,而是天地間的至理一般。 她莫名窘迫起來,偏過頭道:“聽說她二十歲都不嫁,就是為了等你?!?/br> 蕭思睿聽出來了:“你說的是香藍?” 香藍,香藍,叫得好不親熱。瑟瑟心里一堵,試圖跳下他的膝頭。 蕭思睿這才鬧明白她生氣的緣由,加了幾分力扣住她,訝然問道,“你在吃醋?”小丫頭渾身的酸味都快溢出來了。 瑟瑟羞惱:“是又怎樣?” 說也奇怪,前世她嫁陳括,陳括有皇后,有其他妃嬪,她從來沒有難過過,她一度以為自己真是個賢良大度的好姑娘;沒想到如今,僅僅是聽說他有個準備收用的丫鬟,她就不舒服起來了。 說她悍妒就悍妒吧,他要真敢收用別人,她就,她就再也不要看見他了! 他驀地笑了起來,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傻瑟瑟?!?/br> 瑟瑟伸手擋住他唇,惱道:“你還敢高興!” 他眸中笑意融融:“嗯,我很高興。”見她又要變臉,他摟緊她,低聲解釋道,“香藍不是為了等我?!?/br> 瑟瑟又“哼”了一聲,抬起下巴道:“給你個解釋的機會?!?/br> 嬌俏的小模樣看得他心里癢癢的,偏偏心里有顧忌,不敢為所欲為。他心中嘆了口氣,開口道:“香藍的心上人是歸箭?!?/br> 啥?瑟瑟呆了呆,狐疑地看向他:他不會是隨口拉歸箭做擋箭牌吧。 蕭思睿道:“歸箭和香藍很早之前就相互喜歡了,香藍的娘楊嬸卻覺得香藍容貌出挑,嫌棄歸箭只是我的隨身小廝,沒什么出息,一心想把香藍送入高門做妾。他們倆實在沒辦法,就來求著我,希望我出面暫時把香藍留下,慢慢等楊嬸回心轉意。” 所以,不是歸箭給他做擋箭牌,而是他給歸箭做擋箭牌? 瑟瑟覺得不靠譜,疑惑地看向他:“你是他們倆的主人,你做主讓他們倆在一起,楊嬸還能說什么?” 蕭思睿道:“事情壞就壞在,我離開鎮(zhèn)北侯府獨自開府時,給幾個丫鬟都放了身契,還了她們自由身。香藍的婚事自然該由父母做主?!?/br> 瑟瑟道:“她總不成一直這么拖下去吧?!迸畠杭业那啻耗苡袔缀??二十歲了,再拖,就該成老姑娘了,到時候他們不急,楊嬸也會起疑。 蕭思睿道:“無妨,等過一陣子,歸箭憑軍功掙個官職,楊嬸就不會挑剔了?!?/br> 軍功?瑟瑟疑惑,歸箭是他的侍從,他都丟了主帥之位,歸箭到哪里再去掙軍功?難道……她心頭一緊,眨巴著眼睛問他:“過一陣子是過多久?” 他見她緊張的模樣,心中憐意生起:“瑟瑟,我們是夫妻,想問什么只管大大方方地問,能說的我不會瞞你?!?/br> 瑟瑟道:“你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蕭思睿道:“不出一個月。”不待她再問,解釋道,“大皇子沒有行兵打仗的經(jīng)驗,步子又賣得太急,很快會出問題?!?/br> 瑟瑟心一沉:也就是說,不出一個月,他就會重回戰(zhàn)場? 他看出她的擔心,將她往懷中摟緊了些,寬慰她道:“你放心,我還傷著呢。再說,陛下未必會愿意讓我重新領兵。高興點,嗯?” 他注定是屬于戰(zhàn)場的。她擔心也是無用。瑟瑟將頭埋入他懷中,低低“嗯”了聲。 蕭思睿見她情緒低落,有意引開她的注意力:“香藍的事我算過關了吧?” 瑟瑟知他用意,配合地道:“香藍算你過關,那其他幾個丫鬟呢?”是他自己說有“好幾個”的。 蕭思睿頓有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的感覺,解釋道:“天青嫁給了老嚴的二兒子,自然留在了國公府?!崩蠂朗前矅目偣堋?/br> 瑟瑟點點頭,提醒他道:“你說的‘好幾個’?!焙脦讉€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至少得三個或三個以上。 蕭思睿:“……”無奈道,“還有兩個,一個是宮里賜下來的,”是天成帝明目張膽放在他身邊的耳目,他想放人也不行,“另一個不肯嫁人?!?/br> 瑟瑟眨了眨眼:“對你有企圖?” 蕭思睿不作聲了。他沒有在婚前把人處理掉是他失策,他認栽。實在是他常年在戰(zhàn)場,早就把那個丫鬟忘到腦后了,瑟瑟要是不問,他壓根兒就想不起有這么一號人。 瑟瑟笑瞇瞇地伸手戳他的胸口:“九哥,你怎么不說話了?” 蕭思睿嘆氣:“你要是笑得不這么假,眼睛里不冒兇光,我大概就敢說話了?!?/br> 瑟瑟:“……”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 蕭思睿見她橫眉怒目的模樣,忍俊不禁:她怎么能這么好玩。 他還敢笑?瑟瑟恨得沒法子,一口咬上他的左肩,手掐住他腰間軟rou,狠命一掐。 他倒抽一口氣,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 瑟瑟和他貼得近,第一時間感受到,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你都能有感覺! 她又羞又窘,恨恨地伸手一推,跳離了他。這一回,他沒有再禁錮住她,反而順勢松手,閉上眼緩緩平息自己。 瑟瑟望著他,從昨天就有的詭異再度泛上心頭。她一點點皺起眉來: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他強行忍耐的舉動實在反常。 她心念轉動,重新靠近他,伸手去解他中衣。他一把攥住她,閉眼道:“瑟瑟,明日要回門,你確定要繼續(xù)?” 瑟瑟空著的一手落到他面上,輕輕“嗯”了聲。 那聲音又嬌又軟,仿佛無數(shù)把小勾子勾住他的心弦。蕭思睿心頭的那蓬火幾乎瞬間就被點燃,猛地將她拽入懷中。 他不想再忍了,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不敢碰她算什么事?也許上次只是巧合??偛怀伤麄兠看螝g好,她都會想起點什么吧? 正要抱她去床上,外面?zhèn)鱽砑贝俚那瞄T聲,陶姑的聲音響起:“大人?!?/br> 蕭思睿的聲音帶上了火氣:“退下!” 陶姑聲音一頓,急急道:“太平州急信,北虜夜襲我北征軍大營得手,大殿下連夜出逃,韓將軍生死不明。” 韓將軍指的是韓奔,北征軍東路的主帥。 蕭思睿的動作停住,一時神情凜然。瑟瑟知道出了大事,推了推他道:“你快去看看?!?/br> 他歉意地親了親瑟瑟:“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今夜不必等我。” 瑟瑟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動作迅速地服侍他重新穿好外衣。他又抱了抱她,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他果然一夜未歸。 第二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也是燕家兄妹幾個離開寧國府的日子。燕驥要回禁軍衙門交差,不能在寧國府耽擱太久,燕家兄妹定了午后就啟程出發(fā)。 除了回門禮,瑟瑟還給燕家每個人都另備了禮,裝了滿滿一大車。臨上車時,忽然聽到一聲熱情洋溢的“九嫂”。 瑟瑟循聲看去,就見蕭懷快步走來。 蕭懷是喬太夫人的老來子,蕭皇后的同胞弟弟,長得和蕭皇后卻不怎么像。圓臉大眼,一副喜慶的模樣,這次也是代表鎮(zhèn)北侯府來參加婚禮。 瑟瑟叫了聲“十五弟”,見他的兩個伴當跟在身后,大包小包地拎著,露出訝色:“你這是?” 蕭懷笑道:“我前日和燕三郎商量好了,今日會和他們結伴回臨安,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和這邊的幾位大人辭個行?!?/br> 路上不太平,燕驥手下有禁軍的士兵,蕭懷也帶了鎮(zhèn)北侯府的護衛(wèi),兩隊并一隊,要安全得多。 瑟瑟奇道:“你不是和魏先生說好了一起走的嗎?”魏與義是為了蕭思睿的傷特意趕過來的,如今蕭思睿傷勢穩(wěn)定,魏與義也該回臨安了。 蕭懷道:“我已經(jīng)和魏先生說了,一起走就是?!?/br> 瑟瑟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蕭懷張望了下:“咦,九哥怎么不在?” 瑟瑟不動聲色地道:“他有事出去一趟,我們在路上會和?!币淮笤?,卓先生就奉了蕭思睿的命令來見她,告訴她孟中原聽到消息,急紅了眼,連夜想要趕去太平州大營。蕭思睿怕他出事,親自帶人去追他。他會盡量趕回來,趕不回來的話,就在途中會和。 蕭懷不疑有他,笑瞇瞇地道:“原來如此?!币娚宪?,他又叫了聲“九嫂”。 瑟瑟訝然看向他。 蕭懷壓低聲音道:“陛下三日前新立了太子,九嫂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