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我又不算大明星,哪里有那么多跟拍的,而且我除了八卦緋聞就不能有朋友了嗎,對不對,再說了,”寧秋秋看了眼由于精神變好,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明媚養(yǎng)眼的展清越,拍彩虹屁說,“能和展大少傳緋聞,也是我高攀的榮幸啊?!?/br> 晶晶:“......” 為什么寧小姐比她還狗腿! 展清越聞言,只是臉上現(xiàn)了個不明顯的笑意,沒有搭腔這個彩虹屁,幽深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簡略道:“走?!?/br> “哎喲喲喲喲喲我突然肚子好疼呀,寧小姐你帶著先去我解決一下等下來找你們嗷嗷啊。”戲精本晶捂著肚子跑了。 寧秋秋:“......” 你說這種消極怠工的護工要來干嘛! 寧秋秋本來還想著有個晶晶在旁邊打科插諢,可以緩解一下二人之間的尷尬,現(xiàn)在晶晶跑了,寧秋秋真是無比想打晶晶一頓。 可她已經跑了,陳毅也不在,展老爺子這兩天身體不適,回家去休息了,寧秋秋無法,只好推起輪椅,單獨帶著展清越出去溜達。 寧秋秋雖然嘴上說著不怕緋聞,可她推著一個這么英俊的男人出來散步,太招搖了,加上上次那個狗仔事件才過去不久,證明她真的有人跟拍,寧秋秋還是有點虛虛的,推著展清越往人比較少的地方走。 “哇哦,這里風景不錯哎?!睂幥锴锛傺b隨意地找了個話題,盡量裝得讓人看不出來她是在沒話找話。 這個私人醫(yī)院才建幾年,不但醫(yī)療條件先進,周遭的環(huán)境綠化也很優(yōu)美,醫(yī)院后面還有一座很矮的小山,大路寬敞,經常有家屬帶著病人來這里散步。 “嗯,”展清越心情不錯,很給面子的附和她說,“不錯?!?/br> 寧秋秋見他說話又比之前更好了一點,又拍馬屁說:“展先生身體恢復得真好,一天比一天好,感覺根本不需要醫(yī)生說的那么久,你就能恢復如初了?!?/br> “你,們照顧得......好。” 展清越說話還不算太利索,一句話停頓了兩次,可寧秋秋怎么總感覺那個像加了個著重號一樣的你,和們之間像是故意在停頓呢! 不過就算聽懂了也要假裝沒懂,寧秋秋說:“應該是他們,我就是個渾水摸魚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不敢居功。” “看出來,了?!闭骨逶讲豢蜌獾卣f。 寧秋秋:“???” 展清越強調是她心虛,說她不會照顧人她又不爽了! 我就謙虛一下你怎么這么不客氣呢!再說了,她照顧得不好么,喂的湯喝的不香么,擦的身體不干凈么! 寧秋秋氣呼呼,連推著輪椅的力度都大了些,承重變大的車轱轆發(fā)出與地板摩擦的“呲呲”聲。 當然展清越背對著她,她看不到展清越依舊由于大腦還不太能完全控制面部肌rou,導致有點面癱的臉上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似乎碰到了個挺有趣的人。 “展先生啊?!睂幥锴镉X得展清越這人挺耐cao的,不需要照顧他脆弱的心情,一沖動想著把自己跟他結婚的事情告訴他,讓他也跟著爽一下,但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了。 修煉不到家,難以啟齒! “嗯?”展清越聽到她叫他,又久久不出聲,疑惑道。 “哎,沒事,就想問問你昏迷這么久,醒來之后看到周圍的一切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什么感覺呀?” 展清越說:“驚喜?!?/br> 驚喜?好吧,也確實挺驚喜的,畢竟都睡了兩年了,醒來發(fā)現(xiàn)展家沒塌,弟弟撐起了家業(yè),爺爺也健健康康,自己更是大難不死,還能康復回去,確實挺驚喜的。 寧秋秋用自己的理解方式解讀完畢,覺得自己簡直是做語文閱讀理解天才,又問:“還有呢?” “沒了?!?/br> 就沒了?寧秋秋說:“那你接受能力還挺強的啊?!?/br> “嗯,很強?!?/br> “......”她為什么總感覺展清越話里有話呢。 寧秋秋推著展清越走了一圈,很幸運沒被人認出來,心里松了口氣,推著他往回走,走到門口時,展清越忽然抬手指了指不遠處,說:“去那?!?/br> 那邊是醫(yī)院的大門,有個噴泉,做得很壯觀,算是醫(yī)院一大景觀了,所以,人也很多。 “那么多人,就不過去了吧,會擠到你的?!睂幥锴铩绑w貼”地說,笑話,她雖然帶著口罩披著頭發(fā),可過去晃悠一圈,目標太明顯了,很有可能被認出來。 展清越說:“要,滿足你?!?/br> “啊?什么要滿足我?” 展清越:“傳緋聞?!?/br> 寧秋秋:“.......” 傳你弟的緋聞啊,她只是隨口拍馬屁的,沒想到這貨這么較真的! “被傳緋聞是要發(fā)照片的,”還好寧秋秋智商在線,飛速找了個理由,“我是不介意傳緋聞,可是如果一旦上了微博,就等于宣告全世界你醒來的消息了,保證明天這醫(yī)院的門檻都要被踏破,那么多人來探望你,就很煩對不對?” 展清越似乎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大方地放過了她。 ...... 展清越可以躺在醫(yī)院悠閑散步,慢慢養(yǎng)病,寧秋秋卻沒那么多閑心,她要努力賺錢養(yǎng)家,做好破產的打算,以后說不定還要包養(yǎng)(?)沒事業(yè)沒收入的展清越。 《飄搖》進入最后的拍攝階段,拍戲節(jié)奏明顯加快,由于大家已經是全狀態(tài)了,導演不像前期那樣吹毛求疵了,一天能拍以前兩天的量,大家每天的拍攝量也增多。 今天要拍的戲份是劇中一個**——云瑤和親遠嫁。 劇中,先皇突然駕崩,正是新帝就位伊始,朝綱動亂,許多股未鏟除的勢力蠢蠢欲動,大家都想在新皇帝身上插一刀,新帝身心俱疲,這時番邦一個比較大的國西京國趁機來求取公主,這個時候邊境不能亂,他們必須要有人去和親。 公主是不可能嫁真公主的,皇帝也沒適婚年紀的姐妹,新帝需要認個jiejiemeimei嫁過去,而且這個嫁過去的人還必須聰慧、情商高,才能擔任的起“和平大使”的責任。 云瑤毅然請命。 這是一場很悲壯的戲,為了體現(xiàn)出那種儀式感,導演決定把整個過程的禮儀細節(jié)都拍攝出來,這樣能提高整部劇的格局,顯得很大氣。 這可苦了寧秋秋,她穿著繁復沉重的鳳冠霞帔,頭飾為了不顯得太像地攤貨,都是那種鍍金實心的,雜七雜八地插了一頭,特別沉,頂著這么重一個頭,各種禮節(jié)拜叩就算了,還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反復重拍,寧秋秋差點給跪了。 頭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小池,讓過來給我揉揉脖子。”趁著休息的時候,寧秋秋僵硬地頂著頭,讓小池給她揉揉,她脖子要抽筋了。 “好嘞?!毙〕胤畔率謾C,過來給她按脖子,她以前經常幫練舞練到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前主按摩,所以手法很熟練,按得寧秋秋舒服得要哭出來了。 寧秋秋感覺舒緩了很多,隨后問小池:“干嘛對著手機一臉深仇苦恨的,誰又惹你了?” “說了你不要被影響情緒哦,之前你去簽合同時不是碰到了女團粉絲拍了照嘛,她們把合照和簽名上傳到了微博炫耀了一下,表示隔空合體也很開心,結果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說什么你是偷偷去看女團表演,肯定看到現(xiàn)在謎女團這么火熱,十分懊悔當初離開——懊悔他們奶奶的腿哦,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蹭我們熱度?!?/br> 寧秋秋聽了,有點無語又有點好笑,最近她熱度高,那些營銷號大概在她身上做文章嘗到了甜頭,她有個屁大的事情,都要被他們擴大。 “別理他們,讓瞿哥處理就行了?!?/br> “嗯嗯,”小池握拳,“有人黑才是紅的表現(xiàn),我不氣,呸!” 寧秋秋被她逗到了。 這時,徐婭端了兩杯熱可可過來,一杯遞給她說:“補充一下能量,等下才有力氣繼續(xù)折騰?!?/br> “謝謝。”寧秋秋接過來,啜了一口,甜度剛好,熱熱的喝起來很舒服。 誰也沒想到她在劇組里一起混得最好的會是徐婭這個一開始為難她的人,她讓徐婭坐,又問:“你今天拍攝狀態(tài)不好,有心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我跟公司的合約今年不是要到期了么,續(xù)約要簽長約,我不想續(xù)那么長,可別的公司給出的待遇又沒那么好,就很糾結。” 徐婭現(xiàn)在名氣說小不小,說大也比不上那些二線以上的,但她還年輕,發(fā)展的空間很大,簽長約明顯很虧。 “要續(xù)多久啊?”寧秋秋問。 “十年?!?/br> 這么長......那等于把青春都獻給這個公司了,確實很坑。 “哎,我要是有錢就好了,自己去開個工作室當老板,爽歪歪,不用看這些老板的眼色,被壓榨得死死的?!毙鞁I苦笑說。 寧秋秋忽然想到她之前在自己公司表演班碰到的葉柯——其貌不揚但未來會成為大明星那位,她當時還想著把她納入自己羽下的,不過后來因為和展清越結婚,她又接了《飄搖》女二的角色,給耽誤了。 她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現(xiàn)在展清越不是醒來了么,但是展氏現(xiàn)在在展清遠手上,展清越未來會不會把公司管理大權拿回來不好說,但近一兩年估計是不會的,現(xiàn)在展家公司滲入的都是展清遠的勢力,展清越睡了兩年,哪里有那么容易想管就管的。 展家兄弟感情不錯,展清越除非就是書里那種爭權奪勢的惡毒角色,不然不會做出這種兄弟反目的事情來,頂多重新回去和展清遠一起攜手發(fā)展展家事業(yè)。 但這樣子對于雙方來說估計都有點憋屈,向外拓展新業(yè)務也是必定的,不如,她慫恿展清越自己創(chuàng)建一個娛樂公司,她利用穿書這個bug,把會紅的那幾位明星挖到他們公司來,豈不是......爽歪歪。 展清越在管理決策方面那么出色,加上她這邊挖的都是未來會大紅大紫的“潛力股”,這個娛樂公司,未來可期??! 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成為娛樂圈巨頭了,到時候她就是翻手覆雨的娛樂圈一姐,哈哈哈哈哈。 光想想寧秋秋就飄了。 她決定等展清越身體好點,可以跟他商議一下。 “反正今年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呢,你先別急,說不定之后就會有更優(yōu)秀的公司來挖你了?!睂幥锴锇参啃鞁I說。 比如她未來的公司。 “哎,我是不急,我那個狗經紀人天天給我施壓,今天早上又給我說了一堆,氣到我吐血!”徐婭氣憤地說。 寧秋秋拍了拍她肩膀:“相信我,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經紀人給你施壓就是為了讓你急,越是這樣你越不能急?!?/br> “你說得對!”徐婭被這么一說,反應過來,“那狗東西就是為了逼我急的,我一急反而中了她套路了,那我就不去想了,反正主動權在我手上,我管她去死!” 寧秋秋微笑地點點頭。 再坐了一會,導演那邊喊準備,寧秋秋繼續(xù)拍攝去了。 最后一場,寧秋秋告別親人和埋在心底的愛人,毅然踏上去往西京的華麗車輿,灑淚離鄉(xiāng)。 她上車前和男主有一段對手戲,只有一句臺詞,卻要表現(xiàn)出她內心的不舍,以及對于男主不能言說的喜歡,但這些兒女私情不能表現(xiàn)出來,要讓身后的群臣,和西京的王、也就是她的準夫君看來是兄妹之間的那種不舍。 導演跟他們說了戲,讓他們準備。 寧秋秋低頭醞釀片刻,等導演喊“a”時,眼里已經蓄滿了淚花。 “皇兄。” 云瑤聲音有幾分沙啞,這是她第一個這么大膽地直視這個愛慕許久的男人,也估計是最后一次,眼前的人雖錦衣龍袍,卻由于長時間無法安眠而憔悴了許多,沒有了初見時的風流輕狂,卻依舊讓她壓制不住內心的喜歡。 但是,這份喜歡以后只能被嚴嚴實實地密封起來壓在心底了,以后,她就是公主,他的meimei,和他的擔子一樣重,要雙肩擔任起保衛(wèi)這個家國子民的責任。 想到這里,云瑤目光變得堅定起來,說:“阿瑤走了,保重?!?/br> 說完,她毅然轉身,走向那華麗的車輿,彎腰坐進去,車簾放下,沒有多看這美麗的山河一眼。 “好,cut!”導演叫了卡,原來嚴肅的氣氛瞬間一跑而散,寧秋秋下車,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紙巾,擦掉眼淚。 “嗚嗚嗚,我居然看演戲看哭了,我好蠢啊?!毙〕剡吔o她遞紙巾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