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華國的女人都會“功夫”？jordan夫人驚訝的看著個子比她快矮上半個頭，腰肢纖細的讓人感覺到會被風(fēng)吹跑到艾陽，她也會鞭子？陸愛素會，并不是因為她是軍校生的原因？

    艾陽微微一笑，“就如貴國的軍事學(xué)校一樣，東洋的軍校也是不交這個的，這原本就是屬于華國人獨有的絕技，”

    她拿起桌上的一把餐刀，說了聲“小心”，就見那柄餐刀平平的飛了出去，將不遠處一叢盛開的牡丹削落了一支。

    “no！”jordan夫人飛奔了出去，她看著落在地上的牡丹跟餐刀，猶豫著不斷去撿，“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

    艾陽慢悠悠地走過去，把地上的花撿起來送到j(luò)ordan夫人面前，“我們?nèi)A國有句話，叫做鮮花配美人，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她正準備把餐刀遞給侍者，一旁的法蘭西領(lǐng)事已經(jīng)搶先把刀拿了過去。

    為了用餐者的安全，餐刀都不會十分鋒利，這樣的刀居然可以砍斷花樹的枝干？法國領(lǐng)事舉著刀往牡丹上使了使，徒然的聳聳肩，沖站在自己身邊的容重言道，“容，你的女友是在給我們表演魔術(shù)嗎？”

    如果用槍，他可以理解，但是用刀，這樣一把并不鋒利的小刀？就算是親眼看到了，在場的人也沒有幾個愿意相信。

    jordan先生反應(yīng)更快，“噢，我明白了！自由飯店里的壁燈，也是因為有華國人在的原因？因為東洋人侮辱了華國人？但受害者卻是我們米國的飯店！”

    艾陽不介意他們把華國人想的厲害一些，點點頭，“我想應(yīng)該是這樣的，當然，那種水平，我是做不到的，”她一指地上的牡丹，“如果再遠，我的刀就不會這么有力量了。”

    大家看著剛才坐的地方，跟這里的距離，默默的點點頭，以后真要得罪了她，就站在她五米外的地方就好了。

    法國領(lǐng)事看著好奇地追問，“這肯定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那親愛有女士，您能告訴我你們這樣的人，都在什么地方嗎？”

    艾陽歪頭想了想，“華國有個地方叫‘江湖’，里面都是比我厲害的人，領(lǐng)事閣下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打聽一下?！?/br>
    ……

    “你今天跟她們表演了飛刀？我還沒有見過呢，”艾陽飛刀出手，容重言也被嚇了一跳，一上車，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艾陽聳聳肩，“我這也是新練的，畢竟有危險的時候，你臨時去掏槍，不如直接抓到什么用什么，沒想到居然沒失誤，”

    她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就小小的嚇唬嚇唬他們，讓她們知道，千萬別惹咱們！”

    才開始練的？容重言強忍著沒去看艾陽的臉色，他也是從小跟著家里的武師學(xué)過功夫的，雖然目的僅僅是強身健體，但也明白，能飛刀削斷花枝，是一手什么樣的功夫。

    但他知道艾陽并不愿意跟他深談這個問題，也知道就算是他問了，艾陽也不會給他真正的答案，索性也不逼她，“你呀，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能來華國當領(lǐng)事的，都不是膽小的人，而且，在巨大的利益跟前，沒有人會被嚇退的?！?/br>
    戰(zhàn)場上取得不了勝利的話，再嚇唬也是有限的。

    艾陽卻不這么想，“我知道這些用不到戰(zhàn)爭中去，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大家拼熱武器的時代，但是，”

    她揚唇一笑，“想殺某一個人，還是可以的，你覺得在自己的生命跟國家利益跟前，那些外國佬會選擇什么？”

    “殺一個人確實容易，但卻給了那些早就對華國覬覦已久的人挑起戰(zhàn)爭的借口，”容重言輕嘆一聲，這些他們不是想不到，但什么事都有個取舍，他們現(xiàn)在的的隱忍，就是為了積蓄更多的力量，待到可以反戈一擊的時候，可以給敵人最致命的傷害。

    “之前敢不是沒人行過暗殺之事，他們也成功了，死了好幾個東洋人，但隨之而來的大清洗，賠進去的華國無辜百姓更多，”在容重言看來，以命換命是非常不智的行為。

    艾陽知道容重言的顧慮，“你也說了，覬覦已久，不只是覬覦，其實是勢在必得，所以有沒有借口都是次要的，借口嘛，沒有也可以制造的?！?/br>
    以現(xiàn)在華國的實力，不舉傾國之力，不拿百姓血rou，是不可能徹底將列強給驅(qū)逐出去的，“你們想勝利的話，真的要有赴死之心?！?/br>
    尤其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華國自己還亂七八糟呢，柏廣立就算是把江淅蘇三省收拾清爽了，還有其他省呢？人家照樣可以在那些地盤上吃飽喝足。

    容重言握住艾陽的手，“不管怎么樣，總得試試，我們總不能讓自己的子孫，還過著今天這樣的日子?！?/br>
    ……

    陸愛素看著面前的jordan夫人，有些吃驚，她倒是聽說了，容重言帶著艾陽去參加了米國人辦的餐會，但沒想到這么快，艾陽居然跟他們成了朋友，“沒想到李小姐跟jordan夫人還是朋友？”

    艾陽微微一笑，肯定了陸愛素的疑問，“我跟jordan夫人一見如故，她聽我說起陸處長是文武雙全，便想一起過來開開眼界，陸處長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陸愛素知道米國人對柏廣立是竭力拉攏，而陸家卻跟東洋人走的更近一些，“怎么會呢？我初到滬市，缺的就是朋友，不然也不會在家里請客了，”

    她彎腰優(yōu)雅的對jordan夫人行了個吻手禮，“幸好我還請了滬市最出名的班子過來唱堂會，聽說夫人很喜歡我們?nèi)A國的京劇，希望您今天能盡興而回?！?/br>
    聽說還有京劇，jordan夫人覺得自己這一趟來的太值了，那天艾陽走后，她拿著那把削斷了花枝的餐刀研究了好久，甚至叫家里的廚師把平時剁rou的刀都拿了過來，也沒能像艾陽那樣，把牡丹干凈利索的從枝頭削下來，而今天，她不止能看到好幾位華國女人的“功夫”，還能看到她最喜歡的戲劇，簡直太完美了。

    “這里是家父之前買下的宅子，雖然他并不常到這里來，但卻常跟我們說，最愛滬市風(fēng)光，等將來退下來了，就到這里頤養(yǎng)天年，所以這些年，這處宅子一直維護的很好，我過來之后，什么都不用麻煩，倒是方便的很?！?/br>
    艾陽默默的跟在陸愛素身上看著宅子里的亭臺樓閣，這地方除了面積，其他的真的不比共挽園差了，“陸大帥真的是好眼光。”

    陸愛素其實更喜歡西式風(fēng)格，但這里是陸士珍親自認定的“陸宅”，做為他的五公子，陸愛素自然要住在這里，“是啊，買下這處宅子之后，父親還親自請了江南的園林大師給重新翻蓋了一遍，這才算是滿意了。”

    jordan夫人已經(jīng)被眼前的美景完全給迷住了，她幾乎把自己來的目的給忘了，原來華國人可以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她十分后悔自己沒有帶攝影師來，這樣的話，回國之后，可以把照片給大家看看，她曾經(jīng)在東方的生活是怎么樣的？

    尹曼如來的很早，聽見說話聲已經(jīng)迎了出去，“jordan夫人您好，”之前尹洋還在時，她也是時常有在社交場合見到這位夫人的。

    jordan夫人和善的沖尹曼如點點頭，尹洋的死對米國人影響不大，甚至還算是利好的消息，而且尹曼如的名聲她也是聽過見過的，私心里，jordan夫人對她的評價并不高，但做為外交官的夫人，手腕還是有的，她已經(jīng)挽著尹曼如，親切的問候起來。

    因為要試了試艾陽的功夫，陸愛素直接把這次小聚的地點設(shè)在了陸家小校場一旁的涼亭里，艾陽對陸士珍在宅子里還修了個小cao場的行為暗暗嘖舌，心里也挺羨慕的，這才是真的豪啊~

    大家落座，陸家的仆婦已經(jīng)將茶點擺上，對于美食，艾陽從來都是來者不拒，她拿起筷子一一嘗過，發(fā)現(xiàn)陸家的廚師跟吳媽的手藝各有千秋，什么時候能“歡聚一堂”就好了。

    第85章

    尹曼如看了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艾陽, 想諷刺她一句, 但想到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 又忍下了，倒是一旁的jordan夫人, 被艾陽的吃相勾的食欲大開，也跟著把桌上的東西嘗了一遍，沖陸愛素直豎大拇指，還告訴大家，因為愛上了華國的美食，他們特意請了位華國的廚師在家里，自己還跟著學(xué)了幾道華國菜，希望將來回國之后, 跟做給米國的親人們嘗一嘗。

    大家談?wù)勑π?，沒多長時間，續(xù)夫人何太太幾個也到了, 后頭還跟小吉幡的夫人為首的東洋太太團，見到艾陽, 續(xù)夫人才算是有了笑臉, “沒想到你來的挺早的?！?/br>
    艾陽看著續(xù)夫人身邊這群穿著和服, 低眉順眼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們幾個一會兒真打起來, 這些看起來柔情似水的女人, 會不會嚇哭了。

    似乎看穿了艾陽的想法, 跟陸愛素打過招呼, 續(xù)夫人慢慢踱到艾陽身邊，小聲道，“你可別小看這些女人，我覺得這位小幡夫人，身上也是有功夫的?！?/br>
    好吧，她確實是有點兒輕敵了，有沒有功夫，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小幡夫人跟jordan夫人也是認識了，大家略略寒暄了幾句，陸愛素就書歸正傳，今天工商聯(lián)合會的女眷人一個沒來，這一點她還是挺遺憾的，有些后悔在自由飯店的時候，自己一時沖動替尹曼如出頭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尹曼如在滬市的人緣會差到這種地步。

    陸愛素甚至慶幸，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跟艾陽和續(xù)夫人說好了，只怕這二位也會稱病不露面兒的。

    陪坐在陸愛素身邊的尹曼如已經(jīng)尷尬的無地自容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人排斥到這種地步。

    東洋人她不熟悉，何太太幾個她之前見的也少，艾陽跟續(xù)夫人就像沒看到她一樣，尹曼如有些后悔，可又覺得自己是別無選擇，她想到英蘭跟她說的話，自己也是在幫艾陽，畢竟這艾陽這種沒有什么根基的女人，就算是現(xiàn)在得了容重言的喜愛，但想要長久，哪里會是件容易的事？

    不然為什么外頭都看著容重言把艾陽當做掌心寶，但他們卻遲遲沒有成婚？

    如果艾陽有了陸愛素的支持，像容重言那么精明的商人，自然會對艾陽另眼相看，艾陽這容夫人的位置也能坐的順利一些，穩(wěn)固一些，而她們想要艾陽做的事，對容重言也沒有什么壞處，這江南的天下，原本就是屬于陸士珍的，而不是柏廣立的。

    想到這里，尹曼如站起身，“五哥，我是你的徒弟，要不就由我來拋磚引玉？給大家演示幾招你教我的鞭法？”

    陸愛素還沒開口呢，續(xù)夫人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雖然她答應(yīng)了陸愛素的邀請，理由也是陸愛素這個愛武裝更勝紅妝的五公子，想跟她這個道上混的洪門老夫人切磋一下，至于艾陽跟尹曼如，也就是湊個熱鬧。

    但從陸愛素廣撒帖子，甚至連外國人都請來的時候，原來的目的已經(jīng)被當成余興節(jié)目，在大家聊過天，看完戲，甚至吃過飯，聯(lián)絡(luò)過感情之后，而不是一來就直奔主題。

    尹曼如這么急于表現(xiàn)，其實也說明了她在陸愛素這個“五哥”跟前，什么都不是。

    續(xù)夫人笑道，“尹小姐也容大家先坐下喝杯茶，”她抿了一口杯中清亮的茶水，“這是今年的龍井吧？胡公廟前的？”

    陸愛素矜持的一笑，“夫人也是愛茶之人，我這兒也沒什么好東西，就點子茶葉能拿出手了，”

    她沖小幡夫人笑道，“聽聞小吉閣下也是個愛茶之人，夫人您嘗嘗我這兒的茶如何？”想打敗北平的吳大帥，還有粵海的陳大帥，沒有外國人的支持是不可能的，陸家的支持者，就是東洋人。

    哎喲，何太太幾個不高興了，敢情她們這些華國人不懂茶??？何太太舉起杯子看了看，“這茶看著是不錯，就是味淡了點兒，”

    她見艾陽看過來，沖她一笑道，“小艾知道我不是南邊的人，我們那兒喜歡喝毛尖兒，我最喜歡的就是毛尖苦中帶澀后味偏又回甘的味道了?！?/br>
    艾陽捧場的點點頭，“龍井跟毛尖各有所長，不過我個人也喜歡喝那個的，咱們性子比較像，口味也差不多?！?/br>
    小幡夫人羞澀的笑了笑，仿佛沒聽出來何太太語氣里的不滿，她端起茶來喝一口，“果然是華國最著名的龍井，比我們洋行里采買的要好許多，”

    她偏頭跟身后的幾位太太私語了幾句，傾身道，“不知道陸處長告訴我們怎么才能買到這么好的茶葉，我們大東洋的商行，對貴國的茶葉很有興趣，尤其是這種難得一見的名茶，價錢好商量的?！?/br>
    你們對我們?nèi)A國的什么沒有興趣？

    續(xù)夫人心里冷笑，不去聽陸愛素跟小幡夫人說生意經(jīng)，轉(zhuǎn)頭看著艾陽，小聲道，“我聽說你在洋人跟前，玩飛刀了？”

    這米國人的大使館，怎么跟個篩子一樣，艾陽失笑，“是呀，露了一小手兒?！?/br>
    jordan夫人已經(jīng)聽見了，立馬連連擺手，努力的用自己會的漢語詞匯跟續(xù)夫人講述艾陽有多厲害，聽的續(xù)夫人直樂，艾陽不忍jordan夫人著急，接過她的話頭，跟她講了當時的情景，“其實也沒什么，就跟咱們雜技里的蒙眼扔飛鏢一樣，熟能生巧，頂多就是唬下人?！?/br>
    那是扔飛鏢么？

    那是用餐刀削了人家的牡丹花，續(xù)夫人是行家，“小艾，你的師傅真的只是個跑江湖賣藝的？他們又回滬市來了嗎？”

    續(xù)夫人想到了自由飯店里的壁燈，僅憑艾陽的飛刀功力，想削斷青銅燈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比艾陽更厲害的人呢？

    艾陽搖搖頭，“伯母，我真的只是瞎練，興許在這上頭我確實是天賦過人，但真的不像你們想的那樣，”

    她壓低聲音，“你也是在想自由飯店的事吧？嗐，跟我絕對沒關(guān)系，先不說當時我就在你們跟前站著呢，后來我也聽重言說了，那燈下頭什么也沒有，你說就算是我有個高手師傅，他想削斷了燈架子，刀哪兒去了？而且那么大的動作，全場沒有一個人看見？這不開玩笑的嘛？”

    續(xù)夫人也是這么想，才沒有刻意叫人追查這件事，單純想到人力上，太過匪夷所思了，可直接定為天意，倒是一了百了的，但又叫人無法接受，“我回去之后啊，還試了幾回，”她連續(xù)貴生都叫上了，兩個反復(fù)試了，拿槍打還有可能，拿刀削，得多大的膂力??！

    “所以叫我說，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費那個腦子干什么？重言遇到的稀罕事多了，我一直勸他的就是，只要這些事對你有利，欣然接受就行了，就當是自己人品好，老天保佑了，”艾陽也是發(fā)愁的很，她想做個案，奈何身邊人太多了，什么也不干吧，一身能力又浪費了，“咱們還不如商量商量，一會兒跟陸愛素怎么過招呢！”

    ……

    因為今天陸愛素打定主意要試試艾陽，所以她的堂會，請的也是從北平來的著名武生楊云聲，楊云聲的《挑滑車》紅遍大江南北，今天他演的也是這個。

    艾陽完全不懂戲，之前還是跟著容重言去看過，但當時顧勵信專捧女角兒，這武生戲艾陽也沒怎么認真看過。

    但她今天還是被楊云聲的身段步伐給震撼了。

    楊云聲的“砍身兒”難度太大了，艾陽代入自己，手里斜戳在地的□□，跟腰腿之間只有那么狹小的空間，而楊云聲還全身披掛，他居然就在這么有限的空間里連走四個砍身兒，卻連槍都沒挨著一下，這功夫連艾陽都嘆為觀止。

    續(xù)夫人也是連連感慨，“都說十個好功夫打不過一個爛武生，人家這也是下了苦功的?！?/br>
    艾陽在楊云聲一個干凈利落的摔叉結(jié)束之后，才舒口氣，“伯母說的沒錯，剛才那個，我都做不來，”看著都疼??！

    續(xù)夫人之前對艾陽的印象，只是個乖巧靈俏的漂亮小姐，她也很喜歡她的性子，所以對容重言的決定是支持的，但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都只是她的一面，她不但識文斷字，還會功夫，這就太好了，續(xù)夫人很想知道艾陽的功夫到底練到了什么程度，畢竟有這么一位能干的女朋友在身邊，對容重言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可饒是她在道上混了幾十年，愣是從艾陽的行動步態(tài)上看不出來她的深淺，艾陽走路下盤太浮了，這明顯就是根基沒打好啊，失了根基，再怎么苦練，功夫又能高明到哪兒去？

    ……

    臺下的客人全都聚精會神的盯著戲臺，陸愛素滿意的笑了笑，招手叫過英蘭，讓她把給戲班的賞銀再加厚一些，等楊云聲下戲了，也把人叫過來，據(jù)她所知，這楊云聲不但戲好，人長的也是容貌不俗。

    鑼鼓聲歇，大家才鼓起掌來，何太太可是憋狠了，她們看戲可是看到精彩處要給“好兒”的，可今天這堂會，這些不會看戲的外國人，一個個端端正正的坐著，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她們是看不懂還是覺得不好看。

    搞得她們這些戲迷，聲音都卡在喉嚨里了，愣是不好意思喊出聲！

    何太太偷眼看過艾陽，她看的倒是很專心，可也是一個好兒也沒有，就連續(xù)夫人也不吭聲，何太太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專業(yè)水平了，是不是楊云聲哪里沒唱好，結(jié)果自己卻沒有聽出來？

    她正納悶兒呢，jordan已經(jīng)站起身來開始鼓掌了，“太完美了，這才是真正的藝術(shù)，我真想把華國的藝術(shù)帶到米國去，讓大家都能看到！”

    艾陽已經(jīng)被jordan逗笑了，這位夫人眼里，華國的一切都是好的，真是什么都想帶回去。

    戲班班主知道今天聽戲的有不少外國人，就沒有讓楊云聲卸妝，而是穿著高寵的全套披掛過來跟大家見面。

    能這么近距離的看到自己喜歡的角兒，何太太幾個也都很興奮，jordan夫人則又開始遺憾自己沒有請個攝影師隨行了，而小幡夫人仔細的看楊云聲身上的行頭。

    其實比起楊云聲的唱功，精美的行頭，楊云聲挺拔的身姿，油彩也擋不住的俊美五官，更讓她目眩神迷，跟楊云聲相比，她現(xiàn)在的丈夫小幡吉，就像一根干巴巴的蘆柴棒，讓人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可她卻不能當眾把對楊云聲的傾慕像何太太她們那樣表現(xiàn)出來，只能裝作很喜歡楊云聲身上的披掛，走過去仔細看上頭的繡紋。

    “小幡夫人這么喜歡，不如就讓陸處長送您一套，當做您來華國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