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容重言怕艾陽不懂,在她耳邊道,“格力犬最喜逐兔,所以狗場特意養(yǎng)了這種長的極像兔子的兔狗,在前頭當(dāng)餌?!?/br> 艾陽嗯了一聲,目光完全集中在已經(jīng)一馬當(dāng)先的六號跟五號身上,看來這場的冠軍真的要在它們之間產(chǎn)生了。 “快跑,六號快跑,”葉蘭安已經(jīng)激動坐不住了,直接沖到賽道旁的欄桿前,沖賽道里揮舞著帽子。 艾陽失笑道,“就跟六號能聽懂一樣?!?/br> 他們貴賓席就在終點附近,賽程還剩下一圈兒,六號已經(jīng)明顯領(lǐng)先五號半頭了,葉蘭安得意的回頭,“李小姐不好意思,沒辦法叫你開心了?!?/br> 艾陽抿嘴一笑,沒理葉蘭安,到底誰會先沖線,得到最后一秒才知道不是? 最后一圈六號一狗當(dāng)先沖過來的時候,整個賽場都沸騰了,連沒有買六號的安梅清,都緊張的伸長了脖子,嘴里喃喃喊著“六號六號?!?/br> 顧勵行斜睨了艾陽一眼,這丫頭還真能裝,都到這份兒上了,還紋絲不動的,但緊抿的雙唇還是出賣了她,也是,三百塊錢進去,任誰都不會無動于衷的。 “啊,怎么回事?” “呀!” “嗐!” 顧勵行看到跑在最前頭的六號突然不知道被什么驚著了,高高的跳了起來,等它落地之后,晃了晃神,猶疑了一瞬才又在飼養(yǎng)員的呼喝之下跑了起來,但就這須臾功夫,五號已經(jīng)沖過了終點線,贏得了整場比賽! “怎么回事?” “怎么搞得?” 六號是大熱號,這突然狗失前蹄,整個跑狗場喊聲震天,顧勵行站起身來,沖身邊的何林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艾陽微微一笑,“顧老板,您不會舍不得叫我這做小生意的發(fā)這個財吧?” 就照之前的一比六,她這一把,能贏一千八,怪不得有些人會沉迷其中呢,這錢來的太快了,尤其是她這自帶作弊器的,簡直是來撿錢的。 顧勵行哼了一聲,“放心,不過是一場比賽?!?/br> 容重言看著已經(jīng)笑逐顏開的艾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就這么開心?” “那是,我不就是來尋開心的嘛,現(xiàn)在尋到了,當(dāng)然開心嘍,而且,”艾陽看著臉一個比一個黑的鄭嘉惠跟葉蘭安,“我不能辜負(fù)那些希望我開心的人不是?” “李小姐,你怎么知道五號會贏的?”柏廣彬都笑成瓢了,柏家是不缺錢,但他一個團長軍餉有限,何況就幾分鐘功夫,就有六百進賬,“這也太賺了!” 艾陽伸手抱住容重言的手臂,“因為我身邊坐著財神呀!” “哈哈,你說的對,容財神在這兒坐著呢,咱們能不贏嘛!”柏廣彬晃著手里的號票,“咱們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行,”容重言已經(jīng)站起來,他把柏廣彬手里的號票跟艾陽的號票遞給一旁的侍者,讓他替他們兌錢,“適可而之,賭場上哪有長勝將軍?不然你當(dāng)這里是善堂?” 柏廣彬在錢上并沒有太重的貪欲,嘿嘿一笑,“重言說的對,那咱們就不玩了,”他沖一旁的安梅清道,“梅清姐,我發(fā)了筆小財,請你吃飯?還有梁少?!?/br> 梁維華這個心情啊,先是懊悔沒有跟著大家買六,現(xiàn)在又慶幸自己沒買六,不然更丟人,“謝謝了,我看梅清累了,要不咱們回去?” 鄭允光跟葉致寧這一場根本沒買,這會兒一看這么刺激,哪里肯走,非要大家再玩一場才行,容重言也不強求,拉著艾陽再次坐下,但這次他們只當(dāng)個看客,再沒下注。 沒有艾陽的摻和,顧勵行推薦的號碼如愿贏了比賽,但因為有前車之鑒,鄭允光葉致寧還有梁維華,都只買了五十塊的,贏的也不算多,算是給這場跑狗場之行畫了個圓滿的句號。 “今天是我請重言出來玩,要是叫大家這么走了,就是我這個主家的失禮了,一起去自由飯店吃點東西晚上跳舞怎么樣?這快過年了,米國人也入鄉(xiāng)隨俗,那里天天都有舞會?!?/br> 見容重言沒接話,顧勵行笑道,“重言給哥哥個面子,今天我可是專門跟你賠罪的?!?/br> 容重言笑了笑,低頭問艾陽,“你累不累,要不要過去玩玩?” 艾陽點點頭,“顧老板一番好意,咱們要是不去,就太不識趣了,走吧,我可不會跳舞,你要好好教我啊師傅?!?/br> 艾陽為了纏自己教她拆槍,可是叫了好多聲師傅的,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容重言心里一蕩,忙輕咳一聲,“好,我好好教你就是了,得一英才而育之,是為師的一大樂事?!?/br> 鄭允光都要被容重言兩個給酸死了,他湊到葉致寧跟前,“這真是千年鐵樹開了花,就跟老房子著火沒兩樣,瞧他一臉蕩漾還硬裝的樣子,頭一回看見女人嗎?” 第48章 葉致寧被鄭允光接二連三的比喻逗的哈哈大笑, 他搗了鄭允光一拳, “開重言的玩笑, 你可小心挨揍,”他壓低聲音道, “這開花總比不開的強, 知道了女人的好, 以后才會看見更好的女人,” 葉致寧的目光落在鄭嘉惠跟葉蘭安身上,“咱們家的才會有機會不是?” 鄭允光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算了吧, 就她倆,我都看不上,重言能看上?你說她們跟李艾是比臉呢, 還是比身材?就算是厲害勁兒,跟人家也沒得比!你說她倆打人家一個,也是她倆輸,你信不信?別看比李艾長的高, 要不咱倆打賭?” 當(dāng)哥哥的這么肆無忌憚的嫌棄自己的妹子, 葉致寧笑不可抑,“哪有拿自己妹子打賭的?你當(dāng)是斗狗啊?” 但他心里也是承認(rèn),艾陽不但長的漂亮,最重要的是, 她在他們這些豪門子跟前, 一絲一毫怯懦跟自卑都沒有, 這種氣質(zhì)絕不是就因為傍上了容重言就立馬有的,但即便如此,葉致寧也不認(rèn)為艾陽會嫁進容家,“汪夫人是不會同意李艾進門兒的,你放心吧,將來能進容家的,只有咱們這樣人家的小姐!那個李艾,撐死了就是個外室,你還擔(dān)心什么?” 安梅清把鄭允光跟葉致寧的嘀咕都聽在耳里,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兩位小姐,心里嘆氣,自己都聽見了,她們怎么會聽不見?可聽見了卻能當(dāng)沒聽見一樣,說明她們也是這么想的,安梅清搖搖頭,她當(dāng)初就是不愿意遵從家里“門當(dāng)戶對”的安排,才跟梁維華談起了戀愛,并執(zhí)意嫁給了他。 鄭允光跟葉致寧說話的聲音怎么能瞞過艾陽,她不在意的笑笑,還拿她們打賭,她把他們幾個梆一塊兒揍都不帶用異能的。 至于他們算計的娶啊嫁啊的,艾陽腦子里就沒這樣的概念,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容重言為什么“門第”之別,娶了別的女人,那他們分開就好了,前世的經(jīng)歷告訴艾陽,在生死跟前,什么都是小事,愛情更是如此,多少人為了活命,親手將自己的前一刻還海誓山盟的愛侶推到喪尸群中? “笑什么?”容重言為艾陽打開車門。 “沒什么,就覺得挺好笑的,”艾陽沖容重言眨眨眼,“你的朋友們真的很有意思,哈哈~” 這回柏廣彬可不坐容重言的車了,他跑到安梅清身邊,“梅清姐,我坐你們的車?!?/br> 安梅清點點頭,“好啊,怎么了,你有話跟我說?” 柏廣彬幫安梅清拉開車門,“也沒有什么,就是好久沒見梅清姐了,大家一起聊聊,”他看了一眼臉已經(jīng)黑下來的梁維華,“呃,對還有梁少!梁少在工部局怎么樣?我記得你去在華文處呆了幾年了,升職了沒?”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安梅清嗔了柏廣彬一眼,“工部局那種地方,并不是唯才是用的,維華也就是混個日子,我還想著要不讓他換個工作,去學(xué)校當(dāng)老師也挺好的。” 梁維華已經(jīng)在心里咬牙了,當(dāng)什么老師?他才不要當(dāng)老師,梁家缺的不是教書先生,而是能在政府或者是工部局這樣的地方說得上話的人,偏安家人就是覺得他沒有這方面的才能,硬是壓他。 就聽柏廣彬道,“當(dāng)什么老師啊,梅清姐你已經(jīng)在教書了,梁少何必也去教書呢?工部局那邊不行的話,可以去市政府啊,華界那邊還是很缺像梁少這樣的人才的,不然來我們松滬軍,我們也很需要像梁少這樣的讀書人的!” 軍隊里從上到下都被大老粗們給占了,柏廣彬都是里頭有名的儒將了,“梁少要不要試試?就是環(huán)境苦一些,但不論是文書還是戰(zhàn)勤,都需要你這樣的。” 去軍隊?梁維華心中微動,但旋即又把這個念頭打消了,說是文職,但萬一上了戰(zhàn)場呢?他們梁家兩房,可就剩他一根獨苗了,“唉,還是算了吧,我家里也不會同意的,不過華界那邊我倒可以去試試,華國人嘛,最好還是為自己的國家工作?!?/br> …… “又想起來什么開心事了?”容重言見艾陽一直揚著唇角,似乎在想什么高興的事,忍不住問道。 “?。俊卑柺窃诹羯衤爭纵v車?yán)锏恼勗?,顧勵行那邊一直很沉默,鄭家跟葉家的車子里,不外乎是哥哥meimei在議論她跟容重言到底能不能長久,他們跟容家聯(lián)姻的機率有多高。 鄭允光跟葉致寧看法還不完全一樣,鄭允光似乎不喜歡他這個異母妹子,言辭間這兩人的生母并不和睦,能帶著鄭嘉惠出來已經(jīng)算是盡到了兄長的責(zé)任,對鄭嘉惠提出的讓他幫忙的建議根本充耳不聞。 葉致寧這邊要好一些,但也是在勸葉蘭安收斂性子,最好大度一些,多跟著安梅清學(xué)一學(xué)。 安梅清這邊就搞笑了,梁維華對工部局的工作不滿意,但又怕死,“我只要一想到出來看個跑狗,就掙了上千塊,就忍不住要笑,” 艾陽當(dāng)然不能告訴容重言自己在“聽墻角”,隨口找了個理由,“其實顧勵行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我年前罐頭廠忙活成那樣,毛利也沒有掙到一千呢,落我手里的就更少了,哎,你說,我要不要隔一陣子就來這兒轉(zhuǎn)一圈兒?。??” “不行,十賭九輸,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自由飯店上頭的賭場看一看,多少人在里頭傾家蕩產(chǎn)甚至連命都搭進去了?”容重言一臉正色,“今天那只六號的狗是突然出了意外,不然的話,你那二百塊肯定賠進去,但意外哪有次次都會發(fā)生的?” 見艾陽不吭聲,容重言怕自己口氣重了讓她不高興了,緩聲道,“你那個罐頭廠也是因為才開,前期一直在投錢才會賺的少一些,等明年你的果醋果醬都上市了,肯定會更好的,到時候你把信河旁邊的地也買下來,正式建個廠了,我叫俊生過去幫幫你?!?/br> 艾陽也就順口胡說,沒想到容重言就當(dāng)了真,她心里安慰,笑著在容重言肩上蹭了一下,“我就那么一說,哪會真去啊,這次是你們都在,如果我自己去,還一下子贏了這么多,說不定都出不了跑狗場呢!我雖然膽子比別的女人大,但一點兒也不傻,你就放心吧!” 她揚頭看著容重言清俊的側(cè)顏,“我就算是想賭,也去自由飯店上頭的賭場,到時候真輸?shù)膬A家蕩產(chǎn)了,就跟那邊的經(jīng)理說:把你們?nèi)堇习褰衼?!?/br> “叫來做什么?”艾陽說話時溫香的氣息輕輕的拂在容重言脖頸間,像一支絨絨的羽毛撩在他的心尖兒上,容重言舔了下發(fā)干的嘴唇,握緊方向盤,“叫我拿錢給你翻本兒嗎?” “不,我要錢債rou償??!” “吱~~!” 容重言一打方向盤把車子停到路邊,他轉(zhuǎn)頭狠狠的瞪了艾陽一眼,“你這個丫頭!我開車呢!還有,哪有人這么說自己的?”那樣的詞,他聽都沒聽過,容重言都不敢看艾陽了。 艾陽嘻嘻一笑,“反正這路上又沒有人,咱們的車是最后一個,”她伸手捏了捏容重言不知道氣紅的還是嚇紅的羞紅的臉,“如果你不開車呢?” 如果這樣容重言再不為所動,那他就是死人了,他伸手一把攬了艾陽的腰,直接將她提起來貼在自己身上,低頭吻住她的唇,從最初的淺嘗輒止,到后面的越陷越深欲罷不能,一直到兩人都心如鼓擂氣踹吁吁,容重言才放松了手臂,啞聲道,“以后不許這樣了,太危險?!?/br> 艾陽撫著容重言黑而直的眉長,他的輪廓生的極好,鼻梁挺直,因為剛才吻了自己,薄薄的唇上水光氤氳,“可我忍不住??!誰叫你長的這么好呢?” 容重言感覺自己都要瘋了,“你是不是不想去自由飯店了?反正他們都頭前走了,咱們回去也可以?!?/br> “嘁,”艾陽俯在容重言肩上短促的輕笑,“我錯了,我想去自由飯店,要不我開車?” 容重言不自然的拽了拽身上的大衣,挺了挺胸膛道,“不必了,我來開,你坐好,不許再說些胡說八道的話?!?/br> 艾陽不滿的翹著嘴唇,“我說什么話了?是你在胡思亂想吧?我這人可從來都是有一說一的,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不像你,心里想什么都不肯說!” 容重言無語凝噎,他算是看透了,自己永遠(yuǎn)都贏不了這位小女朋友,“不許再說這個了,不然明天不讓柏廣彬帶你去他們軍部靶場!” “誒,你覺得梁維華這個人怎么樣?”艾陽立馬識趣的換話題。 梁維華?容重言有些猜不透艾陽的意思,“怎么了?為什么要問這個?” 艾陽瞇著眼靠在車窗上,“沒怎么,就是覺得他有點兒配不上安小姐,想不明白安小姐為什么要嫁給他?下嫁能更幸福?不一定吧?” “或許她是這么想的吧,其實梁維華沒什么大志氣,但對梅清姐還好,家世雖然比不上鄭家葉家,但也不是拿不出手,其實關(guān)鍵要看他們兩個的感受,梅清姐開心就好了,”容重言道。 艾陽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她是不是真的開心,其實你們并沒有人真正的關(guān)心,你們看到的頂多是表面現(xiàn)象,就像當(dāng)初梁家逼梁維華娶我,安家有人站出來給安梅清撐腰嗎?如果安家人出來說不行,梁家敢嗎?” 容重言沒細(xì)想過這些事,有安家在,梁家絕不會虧待了安梅清,“可能安先生跟兩位師兄還是覺得梅清姐畢竟已經(jīng)嫁人了,而且你又是去做二房太太的,按他們兼祧的說法,你跟梅清姐是妯娌?!?/br> “妯娌,還朋友呢,”艾陽呸了一聲,“不管以什么名頭美化這種關(guān)系,都改不了兩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真相,不惡心么?當(dāng)然,男人是不會覺得惡心的,他們會覺得這是齊人之福,安家?你們尊重的那個安先生,當(dāng)代大儒,好像也支持一夫多妻吧?他自己好像小老婆就有好幾個呢!” 安先生是容重言尊敬的人,“安先生是清末的狀元,自然還保持著過去的思想,其實如果梅清姐立場堅定,安家也未必不會支持她的選擇,現(xiàn)在都新時代了,梅清姐那樣的,就算是離開了梁家,也照樣能再嫁一個良人?!?/br> 容重言用余光看了一眼兀自憤憤的艾陽,“你這樣堅決的,不就挺好么?你也算是新女性的榜樣了,離了梁家,過的比以前更好!” 這不是應(yīng)該的么?艾陽嘆了口氣,“我那天聽司機說,容家之前的共挽園,是準(zhǔn)備拿來辦大學(xué)的?” 容重言點點頭,“父親在時就有這個打算,只是那時他跟母親還住在那里,現(xiàn)在母親搬出來了,想完成父親的遺愿,” 容重言聲音里帶著一絲黯然,“父親也是苦出身,沒有讀過多少書,最羨慕的就是讀書人了,他老說如果讓他也讀個大學(xué),肯定能把容家的生意做的更大,我是想要做就不能太過敷衍,那園子當(dāng)大學(xué)還是有些小了,所以想把周圍的地買下來,擴建之后再說,” 他自失的一笑,“只是容家要買地的消息傳出去之后,周圍的地價一下子就漲了兩三倍,我一生氣,就把這事兒放下了,其實我一直叫人留意著呢,等大家的熱情削減之后,再說吧?!?/br> 這些人真是,也不看看容重言是要做什么,就想著發(fā)財了,“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你說,”反正艾陽總是有奇思妙想,沒準(zhǔn)兒就又給他打開新思路呢。 “辦大學(xué)不一定非要辦綜合大學(xué)嘛,看咱們目前最需要什么樣的人才,就重點培養(yǎng)啊,校園校舍這些硬件哪有師資力量重要?與其把錢花要買地蓋房上,還不如想辦法多從國外請一些教授過來,” 見容重言在專心聽自己的話,艾陽又道,“要不再換個角度,辦成女校,給華國的女人們多一條受教育的路,我覺得沒有哪個女人愿意忍受男人三妻四妾拈花惹草的,不信給她們讀書工作的機會試一試?” 容重言贊嘆的伸手撫了撫艾陽的頭,“過完年我送你去讀書好不好?你想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艾陽像安梅清那樣讀很多書,成為什么怎么樣的人。 “不好,我不需要,你別以為我就讀過三字經(jīng)百字姓啊,詩詞歌賦我興許不懂,但我,”她懂什么呢?艾陽一時語塞,懂殺喪尸? 知道怎么樣才能以最少的付出消滅最多的敵人? “反正我懂的多著呢,”艾陽把頭偏到一邊,“不過你要真的請什么槍械專家之類的人過來,那我可以去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