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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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側(cè)廳內(nèi)的肖像。 聞宸上前幾步,伸手取下了掛在側(cè)廳門上的鎖頭,二人推門向屋子內(nèi)走去。 沉冷的空氣蔓延著,將莫奕裸露在外的皮膚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伸手將那張掛在墻上的油畫上蓋著的白布扯下。 金絲纏繞的黑木畫框露了出來——緊接著,是那副陳舊龜裂的油畫—— 莫奕的心臟一縮,猶如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了一把一般。 只見那畫內(nèi)的人像上身上的顏料干涸而枯澀,只除了…… 她那深黑的眸子和烏木般黝黑的發(fā)如同被剛剛上過色一般鮮亮潤澤,如同瀑布一般地垂落在腰間,在微光下閃動著迷人的光。 那兩點明亮的黑眸鑲嵌在輪廓模糊的面龐上,緊緊地注視著站在畫前的莫奕。 這詭異的圖畫看上去到令人汗毛直豎, 第一百五十四章 莫奕凝視著那張沉在朦朧黑暗中的油畫,下意識地微微屏息,似乎擔(dān)心驚擾到什么一般。 油畫上那張模糊而龜裂的面容靜靜地回望著他,漆黑的眼珠猶如幽深的黑洞,仿佛兩個沒有感情的窟窿——從冰冷如地窖的房間深處投來莫測的目光。 莫奕深吸一口氣,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現(xiàn)在,那些散落如珠的點滴端倪終于被一條清晰的線索連成了串,一直以來蒙在這個副本上的面紗終于被風(fēng)掀起了些許,露出了部分模糊的輪廓。 到目前為止,這個副本大概率是按照顏色殺人,殺死房間中掛著代表對應(yīng)顏色油畫的玩家,然后蘸取他們身上的顏色來補全這副被掛在大廳中的油畫,或者說——讓它恢復(fù)曾經(jīng)的模樣。 那么,這副油畫就一定是這個副本的關(guān)鍵了。 莫奕再次看向那副靜靜地掛在墻上的油畫,和那個畫中面目模糊不清的女人。 所以……這個女人會是新娘嗎?會是那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德·克勞斯夫人嗎?如果是的話?如果這幅畫沒有被填補完全,那兩天后的婚禮還會如期舉行嗎?——如果不是的話,她又會是誰呢? 無數(shù)個問題隨即紛紜而至,猶如一塊塊沉甸甸的石頭一般冷冰冰地塞到莫奕的胃里,帶著他的思緒緩緩地向深處墜落。 莫奕上前幾步,湊近觀察著那副畫像,目光在粗糙的畫布上一寸寸地移動著,不放過絲毫可能的線索—— 最終,他抬起手來,輕輕地?fù)徇^畫像右下角,掩藏在褪色剝落的顏料下的一處凸起。 那是一個圓形的符號,莫奕雖然看不清楚上面的具體紋樣,但是他能肯定,這和之前他在請柬后與死者衣服上發(fā)現(xiàn)的是同樣的圖案。 莫奕蹙起眉頭,糾結(jié)地注視著那個詭異的圖案。 按理來說,印在請柬后的紋飾應(yīng)當(dāng)是貴族的家徽,但是在進入副本中的這天里,除了在尸體身上的衣服上,莫奕再也沒有在其他家徽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見到過它——無論是銀質(zhì)刀叉刺繡桌布亦或是那些昂貴奢侈的裝飾品。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房間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奇怪的sao動。 莫奕愣了愣,被門外隱約的人聲拉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他扭頭看了一眼聞宸,然后二人一起快步向門外走去。 大廳內(nèi)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他們看上去都面色惶惑而不安,正互相爭論著什么,沒人注意到莫奕從一旁的側(cè)廳中走出。 莫奕走上前去,隨便拉了一個人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個人雖然看上去同樣的蒼白而恐慌,但是至少還沒有喪失自己的語言能力,他回答道:“又有一個人死了……” 莫奕的心口一緊,不動聲色地問道:“哪里?” 那個玩家抬手指了指二樓,說道:“但是我建議你最好不要觀看——” 還沒有等他說完,莫奕順著他指著的地方快步走去,剛剛走到二樓,就嗅到了一陣濃郁的,甚至比昨天晚上更中幾倍的血腥味。 只見其中的一條走廊中圍著好幾個人,但大多數(shù)卻沒有像上次那樣堵在門口向內(nèi)里探頭探腦地觀望,而是面色慘白帶青地站在走廊里。 血腥味更加濃了,仿佛幾乎能夠凝聚成實體,連莫奕都不由得感到一陣生理性的不適。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快步地向那敞開的門內(nèi)走去。 剛剛進門,那濃重的鐵銹味就猶如一堵實體的墻一般迎面倒來,令莫奕的步伐下意識地微微一滯,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向著氣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人形的凸起正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但卻根本無法辨認(rèn)出他曾經(jīng)的樣貌—— 猶如皮下所有的細胞和毛細血管都破裂了一般,汩汩的鮮血毫不停頓地從尸體上的每一個毛孔中溢出,汩汩地流淌著,將尸體從頭到腳都染成了鮮紅的顏色,猶如河流一般地鮮血將整個床鋪染濕,順著床單滴答下來,在床邊積成一大片血泊,但是尸體身上的雪白睡裙卻沒有絲毫被血跡沾染的痕跡,純白無暇地漂浮在一片深沉的血河當(dāng)中。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會有如此濃郁的血腥味。 莫奕扭頭下意識尋找著那副靠近門口的油畫,視線定格在其上。 只見那金絲纏繞的黑木畫框內(nèi),畫著一個瀕死的女人,慘白的胸脯被剖開,露出血紅火熱的心臟,大片大片刺眼的血紅色染紅了她赤裸的肢體,一只染血的手猶如掙扎般高高地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猶如垂死的鳥。 紅色。 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面色蒼白的趙南從房間的另一端走到莫奕的身邊,將一張紙條遞給他,說道:“這是……這個房間里的油畫背后找到的。” 莫奕接過紙條,只見上面用熟悉的潦草字跡寫著一句詩: “像捉住一只突突顫抖的小鳥,我從他胸中掏出鮮紅的心臟,然后,為了讓我的寵物吃個飽,我滿懷著輕蔑將它扔到地上?!?/br> 是的,紅色。 莫奕目光微沉,邁步走到房間外——其他的玩家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起來了,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大廳和走廊中,他環(huán)視了一圈已經(jīng)逐漸安靜下來的人群,開口問道:“你們回去之后都在自己房間中的油畫下尋找過了嗎?” 其他的玩家們紛紛點頭,面色蒼白而惶恐,然后潮水一般地圍攏過來,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張皺皺巴巴,沾滿灰塵的紙條。 莫奕挨個看過去——同他所想的一樣,每個人紙條上的詩句都象征著一種顏色。 然而,最令人困惑不解的是……不只有紅色和白色,還有黑色。 但是昨天已經(jīng)死去了兩個黑色的玩家了。 除非,這個副本并不完全是按照一天一種顏色的方式死人,或者……這些黑色之后還會有除了填補那副肖像之外其他的用處? 莫奕垂下眼眸,沉靜的黑眸攏在長長的眼睫下,他思索了幾秒,然后抬頭對眾人說道: “跟我來。” 說畢,他徑直向著之前來時的側(cè)廳走去,不明所以的玩家們面面相覷,只得快步跟上。 在穿過幽深黯淡的走廊中時,莫奕聽到身后傳來眾人的小聲議論。 “……你有來過這個地方嗎?”“沒有,你呢?”“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里有這個走廊”“奇怪了,我也是,明明這個地方的位置并不偏僻啊……” 莫奕心下了然,看來這個房間并不是能夠隨意就被人發(fā)現(xiàn)的,如果沒有順著鋼琴聲找到這個側(cè)廳,他恐怕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對這里多出來的這個房間視而不見。 就在這時,他已經(jīng)走到了房間的盡頭,剛才離開側(cè)廳時沒有將門重新鎖上,所以莫奕只是直接輕輕一推就將門打了開來,陰冷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瞬間蔓延開來,凍得人不由得渾身一抖。 莫奕剛剛走入房內(nèi),步伐就微微一頓,目光直直地看向房間的盡頭。 那張油畫靜靜地掛在墻壁上,巨大的白布將油畫整個蒙起,垂落的皺褶被刻下深深的陰影,但是莫奕記得他在走之前,并沒有將白布重新蓋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緩緩地走了過去,然后伸手將那張白布拽了下來。 只聽嘩的一聲,白布隨著莫奕的動作被整個扯下,露出其下的畫面。 剛才還是只有黑發(fā)與眼睛被染上顏色的女子靜靜地待在畫框內(nèi),輪廓秀美的唇鮮艷紅潤,猶如飲過血一般地鮮艷,整張臉模糊而褪色,只有眼睛和嘴唇猶如被重新染過似的煥發(fā)生機,一雙黑洞般的眼眸仿佛燃著鬼火一般地凝視著站在畫前的所有人。 站在房間里的玩家們噤若寒蟬,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迫著無法移開視線一樣緊緊地盯著那副油畫,仿佛黑暗中看到火焰的飛蛾,被那種危險而致命的東西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莫奕緩緩地退后幾步,手指微送,白布從他的指尖滑落在地上,委頓成一團。 他凝視著眾人,將自己的猜測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后頓了頓,凝重地說道: “按照之前的規(guī)律,下一個死亡的應(yīng)當(dāng)是紅色的玩家,但是,除了那那副油畫是線索之外,我們并不知道這個副本到底是如何殺人的,也不知道是按照什么順序,所以,我建議,紙條上的暗示詞匯是紅色的,最好去處理掉自己房間內(nèi)的油畫?!?/br> 有玩家急切地開口問道:“你確定嗎?這樣會有用嗎?” 莫奕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回答道:“不知道。我剛才說的只是建議,究竟要不要做,要怎么做要看你們,畢竟……行動的后果是是你們自己承擔(dān)。” 在危機四伏的副本中,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什么選擇,或決定會為自己敲響喪鐘,每一個舉動都可能暗藏殺機。 處理掉房間中的油畫是福是禍無人可知,關(guān)鍵詞是白色和黑色的玩家尚可以等,但是……紅色的玩家承擔(dān)不起不作為的后果了,所以,要么冒險嘗試,要么祈禱自己不會是那死去的幾分之幾。 雖然大多數(shù)玩家被嚇到了,但是他們還并沒有傻到不知道如何選擇。 看著眾人心事重重地向門外走去,莫奕微微瞇起眼眸,邁步跟了上去,面色有些凝重。 說實在的,他決定將這個情報共享出去,原因之一是不想讓玩家們在前三天就死去太多人,導(dǎo)致之后的副本無法進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試探。 要知道,上次他進入側(cè)廳還沒有幾分鐘,那個管家就把他趕走了。 而這次,他將所有的玩家都帶入了側(cè)廳當(dāng)中,甚至還將油畫展露給所有人,但是……從始至終,管家都沒有出現(xiàn)。 第一百五十五章 趁著其他玩家都匆匆地向自己的房間中走去的時間,莫奕和聞宸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dāng)中。 那副靠近房間門口的油畫靜靜地掛在墻上,畫中女子蒼白赤裸的身體在一片朦朧的陰影中顯得分外刺眼,她脖頸上的鮮血痕跡越發(fā)清晰,遠看上去猶如人首分離似的,鮮艷血紅的床單墊在她慘白的肢體下,構(gòu)成一幅古怪而詭異的畫面。 莫奕凝視著那副畫,然后扭頭地看向聞宸,平靜地說道:“根據(jù)這副畫現(xiàn)在的樣子,我覺得我很有可能會是下一個。” 聞宸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調(diào)轉(zhuǎn)視線在那副油畫上掃了一圈,勾了勾唇,淺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輕蔑。 莫奕嘆了口氣,伸手將聞宸的下巴掰正:“我知道你從副本里保護我沒有問題……” 聞宸挑挑眉,似乎是在質(zhì)疑——那你說這個干什么? 莫奕凝視著聞宸的眼眸,認(rèn)真地說道:“但有的時候,富貴險中求,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br> 聞宸意識到了莫奕的畫外音,眸子微微沉了下來,唇線微微緊繃,抗拒地皺起了眉頭。 莫奕有些無奈地加重了些許手上的力度,動作自然地用指尖摸了摸聞宸下頜的曲線,繼續(xù)說道:“不是讓你完全忽視我的安危,只是……如果我深陷險境,不要立即出現(xiàn)化解,給我一點觀察的時間。” 聞宸依舊眉頭緊皺,淺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莫奕,低低地說道:“可是……” 莫奕打斷了他,緩緩地補充了一句:“再說,如果實在危險,我還有道具可以救急。” 聞宸緩緩地長出一口氣,伸手握住莫奕放在他頰邊的手送到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冰冷的吻,低聲說道:“……好吧。” 莫奕湊近親了親聞宸的唇:“乖?!?/br> 在他做完這個動作之后,二人都不禁愣了愣。 莫奕的視線有些飄忽地劃過聞宸泛起血色的蒼白臉頰,低低咳了一聲,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但就在此時,聞宸卻毫無預(yù)兆地猛地湊上前去,將那唇與唇之間單純的觸碰加深成了一個短暫而兇狠的吻,數(shù)秒之后,二人氣喘吁吁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