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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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臣愣了幾秒,終于回過神來,仍舊有些訥訥地說道: “不……只有那個房間里全是蛛絲,走廊里沒有,不然我剛才也不敢穿過走廊過來找你們啊?!?/br> 莫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側(cè)過頭,傾聽了一會兒走廊中的動靜。 那蜘蛛長滿黑毛的步足在腐朽的木質(zhì)地面上敲擊出來的咚咚聲似乎已經(jīng)遠去,就連那低低的模糊的哼唱聲也在黑暗中顯得頗為遙遠,只能聽到一些飄來的模糊破碎的曲調(diào)。 它似乎下樓去了,大概是為了尋找其他的漏網(wǎng)之魚。 莫奕屏住呼吸,仔細地聽了一會兒之后,確定它暫時還回不來之后,轉(zhuǎn)身沖著其他兩個人說道: “我有一個計劃,但是需要到那個房間之后才知道到底可不可行?!?/br> 于染點點頭,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在黑暗中對方?jīng)]辦法看到自己的動作,連忙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旁的周云臣似乎這才終于把大腦重啟成功,同樣頹唐地表示贊同。 莫奕從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備用的手電筒,然后打開了最低檔的燈光,放輕步伐走出了門外。 逼仄狹窄的走廊里空氣渾濁而難聞,熟悉的腐朽木頭與灰塵的味道混合著不知名的奇怪氣味,形成了一種難以描述的味道,幾乎令人聞著有些作嘔。 腳下骯臟的地毯吸收了他們大部分的腳步,但是脆弱的木質(zhì)地板仍然不可抑制地發(fā)出輕輕的嘎吱聲。 莫奕將手電筒向墻壁上晃了一下,微弱的燈光在墻壁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暈,只見那堅硬扭曲的墻壁上覆蓋著一層淺淺的白色粘液,湊近細看,只見那竟然是一層細細的蛛絲構(gòu)成的網(wǎng)。 他抬起手電筒,黯淡的光圈在天花板上晃過。 其他兩人的呼吸都不由得一滯——只見天花板上方垂著層層疊疊的蛛絲,看上去猶如白色的幔帳,將整個天花板覆蓋的滿滿當當。 莫奕不動聲色地瞇了瞇雙眼,然后繼續(xù)向前走去。 走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時,莫奕剎住了腳步,手電筒的光暈從門口照射進了屋內(nèi),將整個屋子的形貌模糊地照亮。 整個房間里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蜘蛛的巢xue,被布滿黏液的蛛絲填充著,重重疊疊地把房間內(nèi)的一切包裹了起來,慘白的猶如裹尸布一般,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在窗戶的邊緣上倒掛著三個被蛛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形,一動不動地在重重蛛網(wǎng)中掛著,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樣。 在房間的正中間,閣樓依舊同莫奕離開時一樣打開著,樓梯順著打開的暗門落下,上面同樣被纏繞著蛛網(wǎng)。 那種難以名狀的氣味越發(fā)濃郁了,混合著二樓那濕潮陰冷的氣息,幾乎令人難以呼吸。 莫奕扭過頭來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于染,問道: “你的菜刀還順手嗎?” 于染點點頭,抬起手掌,沉重的刀鋒在手電筒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淺淺的金屬光暈,纖細的手指握著木質(zhì)的刀柄,看上去頗為得心應(yīng)手。 莫奕笑笑,深色的眼瞳里閃爍著手電筒反射的微光,他壓低的聲線帶著淺淺的氣音: “太好了,接下來你就能用到了?!?/br> 于染心領(lǐng)神會:“你是說……?” 莫奕唇角噙著淺淺的弧度:“是的?!?/br> 讓我們來設(shè)一個局吧。 作者有話要說: 莫奕:“其實支線我已經(jīng)開了” 周云臣:“……”你是魔鬼嗎? 第七十一章 一旁的周云臣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懵了幾秒鐘,然后壓低聲音問道: “等等你們在說什么?” 莫奕扭回頭來匆匆瞥了他一眼,輕輕地笑了笑,然后低下頭,在他的耳邊簡略地說了幾句。 周云臣的面色rou眼可見地變地越來越差,眼睛有點發(fā)直,愣愣地看著莫奕。 莫奕離開了周云臣的耳邊,面容一如往常的冷靜平和,他勾了勾唇角:“怎么樣?” 周云臣想了想,把自己喉嚨間卡的“你瘋了吧”咽了回去,換了一個相對平和的表達方式: “……你認真的?” 莫奕點點頭,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偽,漆黑的瞳孔深處閃著兩點小小的光暈,似乎是手電筒光圈的反光,又似乎是他眼眸深處暗藏的光芒。 周云臣默然了一會兒,繼續(xù)問道:“你有把握成功嗎?” 莫奕仔細想了想,然后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br> 他的唇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嘛。” 周云臣只覺得一口郁氣積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去,他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有忍住,把自己等了很久的問題問出了口: “你瘋了吧?” 他剛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腹部遭了一擊重擊,然后瞬間像蝦米一樣弓起了身子,卡的很準的力道令他疼痛而反胃,但是卻并未真正地傷到他的身體。 “怎么說話呢你?” 耳邊響起于染刻意壓低的聲線:“你要是有什么別的辦法就說出來啊,難不成要我們坐以待斃嗎?” 周云臣捂著自己依舊隱隱作痛的肚腹,五官因為疼痛而皺縮在一起,但是頭腦卻依舊格外的清醒,在一番思索后,他不得不苦逼地承認……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莫奕的提議,可能真的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過……這么冒險的辦法,大概真的只有瘋子才能干出來了。 不知為何,周云臣的腦海中冒出來剛才的幾個畫面。 在第三首童謠結(jié)束之后,有經(jīng)驗的玩家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地猜出來了這個副本里的七個小時和提示童謠中的七天有關(guān),但是沒有一個人有辦法,或者說有膽量去證實這個想法,更不用說去探索那個怪物來源之地的二樓了。 但是莫奕卻直接毫不猶豫地走了上去,挺直而瘦削的脊背緩緩地被黑暗屯沒。 這個人的舉動,如果不是太過愚蠢到不知道害怕,就是太過自傲到看不見其中的風(fēng)險,不會再有其他解釋了。 幾乎沒有人認為他能夠活著回來,周云臣也一樣。 但是他錯了。 莫奕不僅活著回來了,而且甚至找到了足夠多的證據(jù),開啟了隱藏支線。 周云臣直起腰身來,仔細地打量著莫奕隱藏在黑暗中模糊的面部輪廓——他正在盯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復(fù)。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似乎總是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想要去相信這雙眼睛的主人。 周云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大概是和瘋子待久了,他也變成了瘋子,現(xiàn)在的他……竟然覺得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比想象中的大。 數(shù)分鐘后。 莫奕站在走廊盡頭,靜靜地讓自己的身形融入黑暗當中。 脊背挺直,謹慎小心著不去接觸身后墻壁上又厚又黏的重重蛛絲。 他的手掌里緊緊地握著那個金屬制的音樂盒,堅硬冰冷的棱角硌著他的手心,隱隱地有些疼痛,令他的神經(jīng)格外的清明警惕。 這個音樂盒壞的并不徹底,簡單地修理之后就能完全正常使用了。 莫奕用細長的手指緊緊地扣著上面的發(fā)條,呼吸被刻意的壓低,在一片黑暗中靜靜地站著,令人幾乎意識不到它的存在。 周云臣從一旁的屋子內(nèi)走出,最后檢查了一下他們在樓梯里布置的東西之后,確定一切東西都萬無一失了之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深深地看了黑暗中的莫奕一眼,然后穿過擁擠的走廊,走向了樓梯口。 黑洞洞的樓梯口上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粘膩的蛛網(wǎng)覆蓋,看上去壓抑的幾乎令人無法呼吸。 周云臣閉了閉雙眼,然后深吸一口氣,然后張開嘴大聲喊道: “我在這里?。?!過來抓我?。。?!” 他一邊喊著一邊抬起手,用在一旁房間里找到的骯臟布料大力揮開纏繞在走廊墻壁上和樓梯口的門口,蛛網(wǎng)上的顫動一波波地傳導(dǎo)出去—— 急促的步足聲混亂地敲擊在腐朽的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催命一般急促的聲音,直直地向周云臣這里沖來! 與此同時靠近的還有那詭異柔和的女童哼唱聲: “……little miss muffet sat on a tuffet……” 那張慘白僵硬的臉出現(xiàn)在了走廊的盡頭,然后是其后那丑陋臃腫的蜘蛛身體以及長長的布滿長毛的腿,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周云臣沖來! 周云臣心下一顫,然后一秒鐘不敢耽擱地扭頭就跑! 整個走廊里已經(jīng)被他們?nèi)擞闷渌麅蓚€房間里找到的雜物和器具堆的滿滿當當,周云臣瘦削的身形靈活地其間的縫隙中穿梭著。 臃腫的蜘蛛身體在狹窄的走廊里極其擠不開,幾條長長的步足在墻壁上的蛛絲上蜷縮著行走著,走廊里的無數(shù)器具阻擋了它追逐的步伐,將它顯而易見地拖慢了不少。 看著周云臣泥鰍一般地向內(nèi)跑去,蜘蛛頭上慘白的面容變得扭曲而可怖,嘴里的童謠聲變得高亢而急促,聽上去似乎充滿了怒火。 蜘蛛橫沖直撞地撞開走廊里堆疊著的器物,壘起來的椅子和木條嘩啦啦地砸落在它的身上,蕩起了一陣陣灰塵,也將它身體里的兇性完完全全地激了起來。 它的口內(nèi)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尖嘯,然后用全力撕扯擠開了一條路,猛地向周云臣沖了過去! 周云臣一個閃身,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一側(cè)的房間內(nèi)。 蜘蛛沖開了走廊上堆積著的雜物,長長的步足在扭曲的墻壁和腐朽的木地板上敲擊出急促的鼓點,密集的摩擦聲猶如緊緊地攥著心臟,擠出每一絲可供呼吸的空氣。 周云臣沖向閣樓暗門上方伸下來的梯子,粘膩的蛛網(wǎng)已經(jīng)扯著他的動作,他拼盡全力地伸手抓住梯子的,然后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用力扯住暗門上的把手,然后將整個梯子撈了起來。 只聽“哐啷”一聲響,蜘蛛慘白扭曲的臉正好被拉起來的暗門擋著,隔絕在下。 蜘蛛將臃腫肥碩的身軀和長到令人震驚的步足沖在暗門前,一邊尖利地唱著變調(diào)的曲子,一邊咚咚咚地敲擊著閣樓腐朽的木質(zhì)地板,震起一陣一陣的塵土。 周云臣咬牙頂住震顫不已的暗門,變調(diào)難聽的沙啞歌謠順著地板間隙傳了上來,不可抑制地鉆入耳鼓。 周云臣在緊緊地咬住牙關(guān),唇齒間幾乎能夠嘗到淡淡鐵銹味。 長長的尖利的螯肢“喀拉”一聲穿透了脆弱的地板,透那道細長扭曲的縫隙,能夠窺見蜘蛛類人的臉上瘋狂而冰冷的烏黑眼珠,閃著貪婪與惡毒的光暈。 它更加瘋狂地砸了起來,木屑塵土飛揚起來,泛著潮濕氣息的腐臭味仿佛近在眼前。 周云臣喉嚨發(fā)緊,干澀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在心里倒數(shù)著時間—— “……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