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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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可怖的生物竟然不止一只! 它們直直地沖向門外,追逐著那幾個向外逃竄的玩家。 破碎的童聲哼唱越發(fā)響亮了,斷斷續(xù)續(xù)地反復唱著同一個曲調。 那只最開始出現(xiàn)的老鼠按住地上掙扎尖叫的人,尖銳的爪子猶如切碎豆腐一般地伸入了那人的頭顱內。 可憐的人渾身抽搐了一下,尖叫聲戛然而止。 它抽出爪子。 從莫奕的角度,能看到它尖利的血rou模糊的爪子里,靜靜地躺著兩顆沾滿血跡和腦漿的眼球。 眼球——? 一個想法瞬間擊中了莫奕。 他看向那只老鼠的正臉,只見它尖尖的臉上被針線縫的丑陋而扭曲,臉上的所有接口里,沒有眼睛,只有一張可怖的大嘴,還在向下滴著血液。 莫奕轉眸看向僵立在房間力道其他玩家,黑眸緊緊鎖住他們因恐懼而變形的蒼白的臉孔,輕輕地搖搖頭,做了一個封住嘴的動作。 ——它們看不到東西。 只能通過聽力來辨別獵物的方向。 不出聲,才有可能活下去。 斷斷續(xù)續(xù)的童謠聲越發(fā)的響亮和清晰,莫奕能辨別出里面的一些字句。 他甚至能在心里補全里面的唱詞—— “threeblindmice!seehowtheyrun! theyallrahefarmer'swife, whocutofftheirtailswithacarvingknife. didyoueverseesuchathinginyourlifeasthreeblindmice 【三只瞎眼的老鼠!看它們跑的方式! 它們追著農夫的老婆, 她用餐刀切了它們的尾巴。 你這輩子見過像這樣的東西嗎?】 聽著那帶著卡殼的破碎童聲,莫奕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陣寒意。 ——又一首。 第五十五章 斷斷續(xù)續(xù)的童謠聲愈發(fā)響亮,詭異而沙啞的曲調在房屋里回響,令人毛骨悚然。 莫奕屏住呼吸,心跳聲似乎也隨之放緩,在自己的耳鼓里敲擊著。 那只巨大的老鼠抬起那張丑陋的,布滿疤痕的尖臉,濕潤的鼻頭抽動了下,人性化地到處嗅嗅。 莫奕用余光瞥到,房間里的其他玩家也都大氣不敢出一聲,有人甚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泄露出一絲抽泣或是喘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混合著屋子里塵埃的味道,令人不由得胃里泛酸。 只見它張開了那張臉上僅有的嘴,尖尖的嘴里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齒,齒尖還在向下滴落著鮮血和碎rou,看上去格外可怖——它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猶如哭號,或是慘叫,好似指甲在玻璃上刮出來的刺耳聲音,急劇穿透力。 敞開的房屋外傳來爪子抓撓的聲音,不到一分鐘,另外的兩只老鼠似乎聽到了同伴的呼喚,以極快的速度奔跑了回來。 它們的長相同樣可怖,外翻的鮮紅的皮rou上是歪歪扭扭的針線縫補的痕跡,丑陋扭曲的尖臉上沒有眼睛,只有一張鮮血淋漓的大嘴。 莫奕眼尖地發(fā)現(xiàn),它們每一只的前爪里,都抓著一雙還連著視神經的眼球。 上面混合著紅紅白白的汁液,像是直接從人的腦子里挖出來的。 莫奕覺得自己的胃里有些翻騰。 即使已經經歷了兩個副本,對這種兇殘惡心的畫面已經有利些許的抵抗力,但是直面這一幕的沖擊仍舊很大——尤其是想到它們在可能在幾分鐘前還好好地待在人的眼眶里。 這三只老鼠里,最先竄出來那只體型最大,看上去應該也是里面發(fā)號施令的頭領。 它張開嘴,尖利而短促地叫了幾聲,然后叼著地下面目全非的尸體,向著門外跑了出去。 其他兩只老鼠也緊跟它的步伐。 三只巨大而怪異的身軀很快消失在了門外,爪子抓撓聲也逐漸遠去了。 模糊斷續(xù)的童謠聲似乎也卡殼了,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失真,最終變成了齒輪與齒輪之間沙啞的卡頓,最終終于完全停了下來。 屋子里再也沒有了一絲的聲響,安靜的嚇人。 剩余的玩家依舊僵硬地站定在原地,絲毫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確定那噩夢般的爪子的聲音與尖利的叫聲徹底遠離過后,這才放松下來。 一個玩家脫力地扶著墻壁軟倒在地,無力的雙腿再難支撐自己沉重的身軀,恐懼而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淚水,難以自制地無聲抽泣著。 其他的玩家也好不到那里去,大家的臉上沒有多少劫后余生的慶幸,更多的反而是洶涌而來的恐懼與無力。 游戲開始剛剛一個半小時,就已經有至少六個玩家身亡。 要知道,這次的副本玩家一共才十七個啊。 莫奕緩緩地出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肩頸處終于放松下來,剛才一直沒有察覺的疲憊與酸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吞噬侵蝕著他的肢體,啃食著他的神經。 他挪動了下有些僵硬的雙腿,背部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歪歪斜斜的墻壁上。 冰冷堅硬的觸感透過被汗水浸濕的襯衫傳導進腦海,令他不由得渾身一抖,被冰的一個激靈。 莫奕下意識地抬起頭,透過模糊的窗子看向窗外。 只見那濃郁的黑暗中,能看到半空中熒藍色的倒計時在沉默地閃動著。 ——還有五個半小時。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沒有人知道。 壓抑的,對未知的恐懼幾乎令所有人都面露絕望之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拖沓的腳步聲,仿佛是坡著腳的人艱難的行走一般。 眾人的神經瞬間再次緊繃了起來,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看向那半掩的木門外。 只聽“啪”的一聲,一只沾滿鮮血的手拍在了木門上,將門拍的好大一聲響,把門內的玩家都下了一跳,正當大家都心驚rou跳之際,一個鮮血模糊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門外。 那人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之內。 有人終于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扶住了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那人終于喘了一口氣,抬起一張被鮮血糊住的臉孔,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說道: “其他……其他人都,都死了……眼睛沒了……” 眾人這才看到,男人的一條腿上血rou模糊,巨大的咬痕撕裂衣料,甚至能夠看到森森白骨。 那人緩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有一只……想殺我,聽到了叫聲,就跑了,留了我一命?!?/br> 眾人不禁默然。 暗自這個玩家現(xiàn)在的傷勢,即使現(xiàn)在有再好的醫(yī)生和條件也沒法讓他重新走動起來,而在這樣兇險的一個副本里,失去了行動能力,基本上與被宣判死刑無異。 這一命……留與不留已經基本上沒什么分別了。 大家將這個幸存者安頓在了一張看上去尚且穩(wěn)當?shù)囊巫由希諝庵械姆諊粫r變得格外凝重起來,眾人的情緒也變得更加低迷。 站在一旁的于染開口道:“現(xiàn)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大家繼續(xù)尋找線索,說不定能夠找出破解的方法。” 現(xiàn)在幸存下來的玩家基本上都是有過游戲經驗的,很快便把一時壓抑的心態(tài)調整了過來,重新強行打起精神,開始在這個屋子里到處探尋起來。 屋子里的格局和模樣雖然奇怪,但卻并不小,寬大的大廳連接著三個房間和一個陰森黑暗的走廊,以及一個歪歪扭扭的樓梯,從一樓伸向二樓。 玩家們成雙成對地分散開來,向著周邊的幾個房間中走去。 沒有人愿意靠近那個毫無光亮的陰森走廊一步——畢竟那些老鼠就是從那里竄出來的,誰知道里面會不會還有什么可怖的生物,隱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呢。 莫奕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面色不改地向著走廊走去。 “……莫奕?!?/br> 就在他正準備走進去的時候,一個女聲在他的身后叫住了他。 莫奕一愣,扭過頭去。 只見于染正站在不遠處,皺著眉頭看向他:“你要……進去?” 她沖著那個散發(fā)著不詳之意的走廊抬了抬下巴,一雙纖細秀麗的眉頭皺的更緊:“一個人?” 莫奕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霧,后知后覺地想起,除了自己別人是看不見他的,不禁有些懊惱地皺起眉頭。 單獨行動什么的,似乎確實有點太惹眼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騎虎難下了。 莫奕聳了聳肩,面上再自然不過地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因為除了我沒人想進去啊,畢竟我也不能逼其他人陪我涉險吧?!?/br> 于染抿抿唇,似乎接受了他的這個解釋,只是有些凝重地對他說: “那你小心。” 莫奕眉目微舒,沖于染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走廊里。 走廊里極其陰暗,黑暗籠罩著里面的沒一個角落,看上去猶如深淵。 腳下不平整的木地板發(fā)出難聽的吱呀聲,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fā)濃重,渾濁的空氣令人一時有些窒息。 莫奕打開手電筒,緩緩地向內走去。 在手電筒蒼白光束的照射下,能夠看到地板上布滿了鮮血淋漓的抓痕和爪印,以及滴落的血跡。 整個走廊非常狹窄,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管子,墻壁與墻壁之間空隙近的令人有一種窒息的錯覺,而且……整個走廊內部沒有任何房間,只有走廊的盡頭透著一絲微微的光亮。 腳下的爪印延伸到了盡頭的房間里。 那三只老鼠顯然就是從那里竄出來的。 莫奕深吸一口氣,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手電筒,向著走廊的盡頭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