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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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瞇起眼前努力地辨認著剩余的字符——但是奈何地下或許有些發(fā)潮,停在這里不知多少年的報紙上,除了那個較大的標題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潮氣模糊了,油墨和油墨連在一起,分辨不出原來的字形。 莫奕有些失落,他想了想,還是把那張破碎的舊報紙夾在了同一本書里,然后塞到了自己背包的外側袋子里。 他站起身來,重新環(huán)視了一周整個房間,確定了自己基本上已經審視過了所有大大小小,或明顯或隱蔽的角落之后,轉身離開了圖書室。 剛剛走出去,莫奕就和宋祁打了個照面。 莫奕的目光在整個房間內打了個轉:現在其他玩家基本上都分散開了,并沒有人注意這里的動向。 是個將自己昨晚的經歷說出來的好機會。 莫奕心思轉如電,下一秒,他抬眸沖宋祁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然后側開了身子,讓開了去圖書室的路 二人擦身而過。 莫奕背對著宋祁,嘴角的弧度漸漸收斂。 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沒什么情緒,一時竟然顯得有些漠然。 他的信任向來吝嗇。 而在危機四伏的副本中,更該多一個心眼。 莫奕收斂心神,抬眸打量了起來這個簡陋的教室。 比圖書室面積大一些,也沒有那么寒酸,與走廊內如出一轍的暗綠色壁紙隨意而潦草地貼在墻壁上,邊緣破碎,顏色暗污,只有一些難以觸及的角落還保持著原有的顏色。 長凳和長桌都做工粗糙,極為散亂地擺放在在當地上。 就在這時,站在房間盡頭的孫小巖突然開口說道:“我……我這里好像發(fā)現了什么。” 莫奕眉眼輕輕一凜,然后抬腿走了過去。 屋子里的其他玩家也同樣向著孫小巖的方向聚攏過去,不多時,便都圍在了其中一條長桌旁。 孫小巖伸出手指,指向桌子的一角,開口說道:“你們看這里,這些劃痕雖然很舊了,但是還是特別清晰?!?/br> 只見長桌的邊緣處,似乎用小刀刻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under your bones beh your skin i'm here with thee forever and ever” 這首直白的小詩很顯然出自兒童手下,即使是英語不好的人也能輕易看懂。 拙劣的字跡和粗糙的刻痕,在字里行間竟然透出來一點悚然的詭異偏執(zhí),令在場的所有人點不禁背后一冷。 莫奕皺著眉頭審視著幾行小字,突然一怔。 如果拋去這首詩病態(tài)的內容來看的話—— under…… beh…… 這幾句詩很顯然是對方位的提示! 那它又是在提示著什么的方位呢?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莫奕的心臟咚咚地跳了起,血液幾乎瞬間都涌到了臉上,他極其低地喘了一口氣,然后猛的蹦了起來。 身邊圍繞著的眾人都不由得被他嚇了一跳,然后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一個箭步沖向了那張桌子。 莫奕一個矮身,幾乎趴到了地上,手指在桌子背后粗糙的表面細致地摸索著,摸完桌子還不夠,他還探手到那張長凳的下方細細地搜尋著什么。 然后,他的手一頓,小心翼翼地停下了動作,然后緩慢而輕柔地揭下來了一個什么東西。 眾人屏住呼吸,看著莫奕用雙手拖著一張泛黃發(fā)脆的紙條,然后緩緩地站直了身子。 他把那張紙條放到了桌子上。 紙上用粗糙的字跡畫著一個絞刑架,絞刑架下方寫著一串間隔不一的,凌亂的字母。 莫奕的目光愈亮,他伸手打開自己的背包,將那本書拿了出來,然后將書中夾著的那張大小幾乎相同的紙條,小心翼翼地抽了出來。 緊接著,他將兩張紙條重疊在了一起。 “咔噠”一聲打開了手電筒,明亮的光柱由下至上地打了過來,將兩種同樣薄的發(fā)脆的紙照的透亮。 莫奕小心地移動著兩張紙的相對位置,讓那個絞刑架和吊死的小人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兩張圖下面看似雜亂無章的英文字母重疊在一起,組合成了一個完整的句子: “l(fā)asciate ogne speranza,voi trate” 莫奕抿著唇,有些愣怔地盯著兩張紙,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思索著些什么。 站在莫奕身旁的眾人都被他一連串行云流水的動作驚呆了,此刻見他突然停了下來,不禁有些急切地催問到: “怎么了?你發(fā)現什么了?” 莫奕似乎驚了一下,抬起有些茫然的雙眸,停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句話的意思是,即將踏入此地的人們,舍棄所有的希望吧。” 他頓了頓,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些許異色: “出自但丁的《神曲》,inferno 2,是他進入地獄前看到的,地獄大門上寫著的文字。” ————————————————— 整個圖書室和教室?guī)缀醣煌婕覀兎牡壮臁?/br> 但是,除了只找到了幾句詭異的小詩,和一行意味不明的話語之外,其他什么線索都沒有找到。 一整個上午無疾而終,但是,至少沒有出現人員的傷亡。 這證明了莫奕的推論是正確的。 整個副本時間長,人數少,難度本身不大,唯一的難點,在于尋找到時刻表,并且發(fā)現出時刻表與人員傷亡之間的關系。 所以基本上來說,想要活過這個副本的方法變得特別簡單了——那就是循規(guī)蹈矩地遵守規(guī)定,熬過規(guī)定的時間。 在規(guī)定的午休時間過后,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莫奕準時準點走出房門,向走廊外走去。 他的余光下意識地瞟向走廊兩邊的房間:大部分人都還待著房間里,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在自由活動時間繼續(xù)探索,這畢竟也能理解—— 能夠坐享其成,為什么還要費心嘮力呢。 更何況,在副本里亂逛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莫奕收回目光,心無旁騖地向前走去。 他的目的地很明確:那扇關著的玩具屋。 在穿過空空蕩蕩的環(huán)形大廳,和黑暗幽深的漫長走廊,莫奕停在了那扇門前。 他找遍了那串鑰匙,但上面卻并沒有玩具屋的,現在只能試試了。 莫奕垂下眼眸,睫毛微不可察地輕顫,掩住深潭一般的黑眸。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掌搭在門把手上,冰冷堅硬的觸感從掌心下傳來。 莫奕稍稍一用力,那扇門就毫無聲息地開了,順滑而無聲地向內里張開,仿佛在邀請他入內似的—— 里面很黑。 大片濃郁的黑暗蔓延,吞噬侵蝕著走廊里微弱的燈光,幽深陰暗如同深淵,靜靜地等待著下一個犧牲品的到來。 莫奕面色沉沉,打開了手電筒。 然后向內走了進去。 里面幾乎沒有任何光線,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莫奕手中的手電筒能夠驅散些微的黑暗。 他轉動著身子,用手電筒在房間里漫無目的的逡巡著。 只可惜手電筒的光束太過細窄,只能照亮一個不大的圓弧范圍,幾乎沒辦法驅散室內深沉如實體一般令人窒息的黑暗。 莫奕深呼吸了一下,向內走了幾步。 腳下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他心底一跳,將手電筒向下照去,只見一只骯臟的灰兔子躺在他的腳底,破損的肚腹露出灰色的絮狀棉花,一雙蒙塵的黑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莫奕心底莫名地一緊,他挪開腳步,但另外一只腳卻踢到了什么,黑暗中傳來清脆的嘩啦一聲。 圓形的燈光照了過去。 那是幾塊擺成一小堆的殘缺的積木,凌亂地散落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顯得有些可憐可憐。 莫奕心中有濃重的不安在醞釀。 他繞過地下的兔子和積木,繼續(xù)向前走了幾步,手電筒的光照射到了墻壁上,照亮了一角卷起的雪白紙張。 莫奕有些疑惑地靠近幾步。 手電筒的光線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黯淡,但是依舊能夠勉強起著照明的作用。 墻上貼著一張畫。 紅色和黑色的蠟筆痕跡在紙張的表面漫不經心地交織,線條拙稚而簡樸,仔細看是一個房間里,幾個火柴人站在一起,其中一個靠近門邊,其他幾個聚在一起。 莫奕心里有些茫然,手電筒的光照亮在旁邊,又看到了一張紙的半個角落。 他向旁邊跨了一步,另外一張畫顯露出來。 一個火柴人吊在房梁上,另外一個火柴人站在一個歪歪扭扭的椅子上,伸出手環(huán)繞著那個上吊的小人脖子上,看上去竟然有點像是一個奇怪的擁抱。 莫奕心底悚然一驚。 他知道這些畫畫的是什么了。 這是……副本開始以來,他所經歷過的事情。 莫奕的心底砰砰直跳,鼓噪著不安的聲音,他動了動自己干澀的喉結,繼續(xù)向旁邊挪了一步。 第三副畫,是一群人坐在餐廳里吃飯。 第四副畫,是第二個吊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