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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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轉(zhuǎn)身要去柜子里拿顧淮的干凈衣裳,顧淮又拽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懷里,地抱著她輕聲道:“再抱會兒?!?/br> 沈清月笑道:“你先去洗漱了,多長的時間不夠你抱的?!?/br> 顧淮松開沈清月,故意輕嘆道:“既然夫人都嫌我了,那我還是去吧。” 沈清月笑了一下,搖了一下頭,去給顧淮找了干凈衣裳。 顧淮洗漱完了回來,倆人一起挑了斗彩的小瓷瓶,綠萼梅本身花朵不大,宜用小瓶,小巧精致,擺放在床邊的高幾上,清淡雅逸。 二人用過膳,沈清月漱了口,顧淮略坐一會子就去了書房。 沈清月著人去熬了消疲的湯,給顧淮送過去。 顧淮見沈清月來了,便將手里的東西合上去。 沈清月放下湯跟顧淮說:“休息一會兒,你這都忙大半個時辰了。” 顧淮接了小盅湯,喝了兩口,沈清月走到他身后,替他輕輕揉了揉額頭,溫聲地問他:“怎么了?” “你今兒下午從沈家來,怕是也聽說了吧?!鳖櫥磫査?。 沈清月手上不輕不重地替顧淮揉著,“嗯”了一聲,道:“我可有能替你分憂的地方?” 顧淮拉著沈清月坐到他懷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你現(xiàn)在就是替我分憂了?!?/br> 沈清月眉心一蹙,可她現(xiàn)在什么都沒做。 顧淮笑了笑,抱著她說:“其實并沒什么,禮部薛侍郎明里暗里說了我?guī)拙涠选!?/br> 沈清月眉頭還皺著,前世她外祖父舒閣老提出新法,雖然說動搖了一些大臣的利益,卻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五年后不僅受朝廷嘉獎,且廣受百姓愛戴。 同年的好幾位閣老和從翰林院出來的六部大臣,都是愛國有抱負之人,其中以吏部的胡閣老和下一任禮部的薛閣老——也就是顧淮口中的薛侍郎尤甚。 這三位大臣,前一世還在世的時候,民間便多有三人的生祠。 顧淮現(xiàn)下所行之事,一則是為了報復(fù)永恩伯府,二則是為了順應(yīng)文臣之勢,挖掉朝廷里貪婪無度的世襲武將,和靠著祖上庇佑不思進取、腦滿腸肥的官吏。 照理說,薛侍郎不該在此事上斥責(zé)顧淮。 沈清月好奇道:“這薛侍郎的名聲我也聽說過一二,也是我二伯父那樣的清流,怎么會當(dāng)眾說你的不是?難道與你們顧家有私仇?” 顧淮眨了一下眼,語氣微頓,隨即垂下眼眸,眼神有些許晦暗不明,他搖首道:“此事怪不得他?!?/br> “怎么說?” 顧淮道:“我年前不是就跟你說過,我想去吏部嗎?眼下數(shù)人遭貶,空缺總要有人來填,除了像侍郎這些正四品以上的大員,是皇上和內(nèi)閣擬定,其余皆為吏部考核所定。你大伯父剛從文選司主事退下,我若去了吏部,很快便能接任。將來在朝廷里安□□們自己的人,多有便宜。” 沈清月道:“雖說此事因文武之爭而起,但這樣好的機會,幾位閣老也不肯放過給你和我外祖父吧。” 顧淮已經(jīng)在內(nèi)閣待了足足一年了,他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比幾個新去的庶吉士加起來還要多,旁人不知道他的背后有誰,幾位閣老卻是心里清楚的,他們可以一致對外,但吏部安插棋子的機會,卻不可白白拱手送人。 顧淮道:“我本來想著是慢慢熬,靠實績升遷,沒想到趕上了皇上肅清朝廷的好時候。若真進了吏部,升遷只怕比我預(yù)料之中的還要快,薛侍郎這么一鬧,我怕是出不了翰林院了?!?/br> 吏部文選司主事的位置現(xiàn)在空懸,顧淮本來想出翰林院正好撿個便宜,但有顧淮因折子的事得罪人在前,受人攻訐,永恩伯府一干人等也順便煽風(fēng)點火,薛侍郎緊隨其后,此事便只得作罷。 沈清月腦子里百轉(zhuǎn)千回,沉默了一會子才道:“在翰林院也好。” 本來他前世就是在翰林院待了三年才去吏部。 她又道:“外祖父若是遷怒,我替你說情去。” 顧淮抓著沈清月的手直笑,眼睫半垂道:“放心罷,你外祖父比咱們看得清,不至于為了這點事責(zé)怪我?!?/br> 沈清月心安了些許,她又問顧淮:“永恩伯府最近如何?都沒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br> 顧淮笑意微冷,道:“他們敢有什么風(fēng)聲?平南伯受罰之后,也算是殺雞儆猴,膽子小的安分了,膽子大的蠢蠢欲動,又怕自己把柄叫人捏住受到牽連,都觀望著呢?!?/br> 沈清月挑了挑眉毛,現(xiàn)在情形很樂觀。 顧淮繼續(xù)道:“吃空餉的事朝廷還在查,皇上派了督查御史出省。貪污軍餉的事,你外祖父已經(jīng)命人在戶部里細查。還悄悄放出話來說,若自己招認的,則貪一千兩為死罪,若不招認,依皇上發(fā)脾氣的時候說的話,貪十兩銀子的便該殺頭?!?/br> 也就是說,坦白從寬。 沈清月高興得笑了笑,隨即擔(dān)憂道:“逼到這份上了,我怕他們狗急跳墻……” 顧淮摟緊了沈清月安撫道:“趙建安的事,我已經(jīng)與你外祖父說了,舒家說,叫你我放心,趙家拿不到什么證據(jù),除非你父親親自站出來承認,不過我想你父親也沒有這么糊涂。這事最多就是讓流言亂傳一陣子,隨他們傳去,當(dāng)耳旁風(fēng)就是了?!?/br> 沈清月當(dāng)然知道沈世興再怎么蠢,也不會做出這種事,而且他頗為虛偽,怕是寧死也不肯將陳年舊事公之于眾。 但她還是很難過嫡母蔡氏去世了還要被人這般污蔑,可恨她只是個內(nèi)宅女子,插手不了朝堂里的事,無法管住趙家人的嘴! 顧淮看出沈清月的失落,溫聲道:“怎么了?” 沈清月扯著嘴角勉強一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愧對嫡母。她給了我堂堂正正的嫡女身份,我……” 她哽咽一聲,眼淚掉了下來,哭著道:“我卻連她的名聲都護不住,還要因我的緣故,害她死了都不得安寧,受人恥笑。” 顧淮輕輕地撫著沈清月的背,眸光暗了些許。 沈清月過了一會兒才擦掉眼淚,揭過了此事。 顧淮往沈清月身上靠過去,閉上眼道:“說起來,我連累你外祖父丟了吏部文選司的位置,別的倒沒什么。” 旁人的指責(zé),他向來不在乎。 顧淮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你父親外放的事不影響,過幾天吏部應(yīng)該就可以將他外放了。” 沈清月不擔(dān)心這個,她問顧淮:“替我父親打點,顧家花了多少銀子?” 顧淮一笑,調(diào)侃道:“也沒有多少,比你送我的《寒梅圖》多不了多少?!?/br> “……” 沈清月都不知道顧淮什么時候?qū)W會揶揄人了! 她看著顧淮眼下輕微烏青的一片,還是心疼他累著了,她端起湯,看著顧淮喝完了才提著食盒離開。 明日她還是要抽空去見一見外祖父,她還是怕外祖父責(zé)怪顧淮。 夜里,顧淮子時才進屋睡覺,他上床的時候,沈清月早睡著了,他便自己睡自己的被子,沒吵醒沈清月,而沈清月早起醒來的時候,顧淮早走了。 沈清月讓羅mama去找胡掌柜傳了話,胡掌柜天黑之前著人回了口信,說舒閣老近日不得閑,若沈清月與自家人親近,隨時可以去舒家。 但舒閣老未必在家。 沈清月有點摸不準(zhǔn),外祖父肯定知道她是為什么去的,便是真的忙,沒有功夫見她,也會安撫一兩句,怎么絲毫不提顧淮的事,難道是真生氣了?所以不想見她。 沈清月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外面忽然有風(fēng)聲傳出來,說她是蔡氏在沈家莊子上跟屠夫生的! 雖然是捕風(fēng)捉影的事,但作為談資,的確叫人驚奇,京中人并不把此事當(dāng)真,卻少不得拿此事調(diào)笑一二。 沈清月不大出門,不知道這些事,沈家的人卻都知道了。 沈世興外放的地方敲定了,是真定,他一看是真定他當(dāng)年讀書的地方,便耍起脾氣來說,不去了! 沈清月當(dāng)然知道沈世興不去的原因,她惱恨沈世興浪費顧淮的好心和精力,親自去沈家跑了一趟。 父女兩個又一次大眼瞪小眼,沈世興被逼得沒有辦法,就哄著沈清月道:“清月,真定那地方我一貫水土不服,去了要命。我就在照磨所做個照磨就好?!?/br> 沈清月冷著臉道:“您可想好了?錯過這次,以后再別指著顧家人出銀子替您周旋了!” 沈世興一愣,問沈清月:“顧家出了多少銀子?” 沈清月沒好氣道:“八百兩!” 沈世興一陣rou痛,真定是個好地方,外放過去不容易,但那個地方他真的不想去,他沉默片刻就道:“這八百兩我年底的時候還給你們,這次是父親的不是,但也是迫不得已?!?/br> 沈清月忍不住質(zhì)問沈世興:“迫不得已?您當(dāng)真水土不服嗎?!” 沈世興抬頭,怔怔地看著沈清月,緊張地捏起拳頭道:“當(dāng)、當(dāng)然是?!?/br> 他想起外面的流言蜚語,便問沈清月:“你是不是聽了什么不好的話?也不知道誰捏造的流言,你別往心里去,你是爹親生的?!?/br> 沈清月寧著眉毛問沈世興:“什么流言?” 沈世興訕訕道:“你不知道就算了,別去問了。省得自尋煩惱?!?/br> 沈清月見問不出來,就去了方氏那里,她聽完了傳言,便知道是誰干的事,趙建安狗急跳墻開始咬她了,但是苦于沒有證據(jù),先捏造了這么一件荒謬的事情來警告她。 沈清月還真生氣了,蔡氏雖未養(yǎng)她,卻給了她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嫡女身份,趙建安這樣污蔑蔡氏清白,她愈發(fā)后悔自己當(dāng)時沒有殺人的勇氣,早知道一簪子戳死他這黑心肝的! 還不等沈清月為此事傷神,朝廷里又有百官被罷免,人人自危,明明春暖花開的晴朗日子,京城卻如同籠罩在陰霾之中。 而罷免的折子,幾乎全部是顧淮所書。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差點以為我今天已經(jīng)發(fā)文了,好在我想起來我沒有發(fā),就趕緊發(fā)了。 收藏新文方法就是,從《棄婦》本文案頁面的右上角進去,有個“作者專欄”的字樣,點擊進去,有我的舊文 預(yù)收新文。 ☆、第 177 章(大修)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沈清月近來有些寢食難安, 自百官被罷,顧淮便不曾回家夜宿過, 偶有一次回來, 她正在小憩, 他聽丫鬟說她夜里睡得不好,也沒舍得叫醒她。 等沈清月醒來后,顧淮已經(jīng)走了,她聽說他走了, 有些懊喪自己睡得不是時候。 恰巧羅mama進來傳話,說舒閣老要見她, 而且是單獨見她。 沈清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但心中為顧淮的事發(fā)愁, 便應(yīng)了要去。 這日早上, 沈清月起得早早的, 梳洗罷了,便和羅mama坐上舒閣老派來的馬車,去了從前她與舒家人相認的時候, 待過的園子里。 舒閣老還在那個房間里等沈清月。 沈清月撇下羅mama獨自進去, 舒閣老穿著日常的衣裳, 坐在大理石屏風(fēng)后面的座上, 面色平靜如水。 她淺笑著上前請安。 舒閣老一抬手,叫她坐。 沈清月坐下后,與舒閣老對視了一會兒,她絞著帕子有話要說的樣子, 舒閣老亦然。 舒閣老捏著拳頭挪開目光,面色變得微微凝重。 沈清月臉上的笑意也消散了,外祖父輕易不會對她使臉色,難道顧淮丟了吏部文選司主事的位置,比她想象中的更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