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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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道:“父親您從來也不打理一下?” 沈世興面紅道:“你母親那個性子,我不喜歡她動我的東西,我又懶得cao心這些事兒,就一直放這兒了?!?/br> 沈清月無語,她走到放冊子的柜子面前,打開了冊子,正好看到沈世興從前送她的幾根簪子,明明都送給她了,冊子也沒劃去,若等個三五年,沈世興忘了這事兒,指不定還要算到哪個丫鬟頭上。 她拿著冊子道:“父親,這幾只簪子,您一會子記得下冊。” 沈世興笑著道:“知道了?!?/br> 沈清月扶額……難怪老夫人有理由把她生母的嫁妝給柳氏打理,沈世興這樣,不丟東西真的是祖墳冒青煙。 沈世興指著一個緊鎖的大木箱子,道:“這就是了,一會子我讓丫鬟給你搬過去?!?/br> 沈清月用旁邊的鑰匙打開箱子看了一眼,東西相當(dāng)簡單,和另一份嫁妝天壤之別,她翻看了一下,還有一些留下來的書冊一類,她頓時生了興趣,她沒有見過生母,很想知道母親是什么樣的人,有書冊留下,實在是太好了。 她沒急著立刻就看,關(guān)上箱子,鎖門離開,和沈世興往書房去。 沈世興好像回憶起什么,有些傷感,眼角有些濡濕。 沈清月問道:“父親,我記得您這兒好像有母親的畫像,可否給女兒看一看?” 小的時候她偷偷見過沈世興看一個女人的畫像,她膽子小,沒敢多問,現(xiàn)在回想起來,父親該是在看蔡氏的畫像。 沈世興忽然哽咽了,道:“沒了,被吳氏給撕了 ?!?/br> 沈清月心頭一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又問道:“那您……給我講講母親的事吧,我想聽?!?/br> 沈世興沉默良久,沒有拒絕,他坐在桌前,癡癡地道:“你母親是很好的女子,她很有才情,人很單純善良……” 他說了些空泛的夸贊之詞,沒有一件具體的事,沈清月無從判斷她的生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最后覺著索然無味,便離開了萬勤軒。 后來的幾天,嫁妝風(fēng)波終究是傳了出去,不過傳的很隱晦,下人沒敢把話說死,只是話里話外有那個意思,吳氏和趙氏也鬧得厲害,老夫人不堪煩擾,柳氏也因賠嫁妝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管家的事,暫時落在了方氏頭上,沈清月和沈清舟兩個,也就正好跟著她學(xué)管家,天亮就去,天黑才歇下。 方氏講話總是輕聲細(xì)語,她同兩個姑娘講道理的時候還淺淺地笑著,言語入耳,令人如沐春風(fēng)。 沈清月雖然早就懂得方氏說的東西,也依舊耐心聽著。 方氏有意教考二人,將沈家的賬冊給她們看。 沈清舟學(xué)的淺薄,還看不懂什么,沈清月翻了幾頁,卻是慢慢看不出了不對勁,沈家的開支一年比一年大,這不算什么,憑她的管家經(jīng)驗來看,這賬冊記得根本不對,就好比蘇夫人來的牡丹宴,牡丹的開支就沒記上去,其他菜品酒水,實際價錢也明顯比賬面上的大,難道都是柳氏自己貼上去的? 沈清月回憶了重生回來之后的一些事,一一對應(yīng)著看了,柳氏還真的貼了不少錢,可照她這么個貼法,柳家要不是有金山銀山,她怎么貼得起? 柳氏管家這么多年,嫁妝早該貼完了吧。 就算柳氏是動用了她生母的嫁妝,也是不夠的,柳氏的錢,到底從哪里來的? 沈清月對柳氏背后干的營生產(chǎn)生了懷疑。 ☆、第78章 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 方氏看出來, 沈清月像是會看賬, 她便同她道:“管家不是個容易事,你大伯母這些年也很艱難。” 沈清月嘲諷地笑了一下, 隨手指了幾處, 道:“是很艱難。” 方氏一眼看過去,嘆了口氣。 柳氏花出去的銀子不上賬的地方,只有大房和老夫人的支出, 其余幾房, 她是一概不管, 領(lǐng)對牌拿銀子的都是她自己手下的人, 那些管事mama跟丫鬟肯定從中得了不少好處, 再有些公錢私用之處, 明眼人一眼能看出來。 說白了, 柳氏這些年的不容易都怪她自己, 她貼的多,排場大,榮耀的是她,老夫人喜歡的也是她, 管家的權(quán)力也牢牢的掌握在她手里,最后好處都是切切實實地落實到了她自己頭。 再則, 柳氏花的一部分錢是沈清月的嫁妝, 這是慨他人之康, 籠絡(luò)下人, 小人行徑。 若柳氏不失偏頗, 現(xiàn)在落井下石的人也不會這么多,偏偏她愛籠權(quán),必然排斥了一部分人,柳氏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方氏表情很復(fù)雜,她還是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沈家好,你大伯父好,你們也好?!?/br> 沈清月微微一笑,這個她不反駁,沈家有些體面確實是柳氏支撐起來的,不過這個話別人要說,她卻可以不說,畢竟她是受害人。 方氏教了兩刻鐘,管事的mama過來稟事,沈家不大不小,一天也有十來件事要等主子決斷,方氏今日恐要忙碌,就打發(fā)了沈清月和沈清舟先玩去,她去了西次間里見人。 沈清月早會了這些東西,她看出了賬冊不對,心里惦記著事兒,也就沒有多久,回了雁歸軒。 雁歸軒里,羅mama正在庫房里盯著丫鬟們收拾東西。 沈清月回去之后喊了羅mama進(jìn)屋去說話,她將賬冊的事告訴了羅mama。 羅mama略一猜測,便道:“按姑娘說的這些年的開支情況,大夫人肯定做了不干凈的生意,正經(jīng)生意來錢沒有那么快的。” 沈清月點著頭道:“我想也是,一間經(jīng)營好些的鋪子,一個月有一百兩的收益已是很好,一年能掙近萬兩的營生,除非買了上千畝的田地,收成好還差不多?!?/br> 羅mama問沈清月:“姑娘要查嗎?” 沈清月道:“肯定要查,若真是不干凈的事,沒鬧出來就罷了,鬧出來全家上下都要被牽連,我總要心里有個底。就是不知道大伯父知不知道這事……我想應(yīng)該不知道吧,他一向愛惜身份名譽(yù),這種事他肯定不會縱容大伯母。” 羅mama臉色很凝重,她道:“大夫人手段也是太狠了,她一個內(nèi)宅婦人,也敢偷偷干這些事?!?/br> 沈清月道:“這種事她肯定不敢交給別人去做,她最信任的就是王mama一家,王mama的丈夫不怎么管事,旺兒人還算機(jī)靈,您看方不方便找人替我在外面盯著王mama的兒子旺兒?院子里我叫夏藤去盯著,旺兒有動靜,就里應(yīng)外合,肯定能揪出把柄。” 羅mama擔(dān) 心沈清月真的受牽連,便起身要去,她臨走前又問道:“姑娘,三老爺著人抬過來的箱子沒有什么很值錢的東西,不過很多夫人留下來的物件,是收在庫房里,還是放您的屋子里來?” “叫丫鬟們抬進(jìn)來放著吧?!?/br> 羅mama應(yīng)了一聲,挑簾出去,一會子丫鬟們就抬了箱子放在箱籠旁邊的空位置上,打開了箱子。 沈清月這次很仔細(xì)地看了一遍,箱子邊緣上因為久未打開,積了一條灰線,想來沈世興多年都未動過這些東西,她又猜測,依父親的性格,有可能母親去世之后,他再未看過這些,否則也不會收到庫房去。 箱子里除了一些銀和銅鎏金的首飾之外,值錢的東西沒有多少,但看款式和風(fēng)格,但是有些像沈世興之前給她的幾只貴重的簪子,也不知道那幾只簪子是不是他之前準(zhǔn)備送給蔡氏,又沒送出手的。 首飾盒子的底下,又放了一些書籍和字畫,有一本《花間集》,還有一些被壓著了,看不見封皮上的字,看樣子都是沈世興依照蔡氏平日的喜好留下來的。 沈清月的母親,應(yīng)該就是像沈世興說的那樣,是個有才情的女子,遺物里留下的都是些雅致的東西。她正想看,丫鬟挑簾子進(jìn)來,說柳氏的人送東西過來了。 沈清月關(guān)上箱子,起身出去看,柳氏王mama領(lǐng)著丫鬟和粗使婆子抬了三個大箱子過來,她本人沒有來。 王mama朝沈清月饒有深意地一笑,道:“姑娘,您的東西送來了,要不要也請三老爺過來, 當(dāng)年清點?” 沈清月淡聲道:“不必,我能做主,抬去廳里放著?!?/br> 王mama替柳氏不甘,沒什么好臉地領(lǐng)著婆子們進(jìn)了廳里,沈清月跟著進(jìn)去,坐在椅子上,道:“王mama坐。你們把箱子打開,春葉你去看冊子。” 丫鬟打開箱子,王mama依言坐下,春葉走到王mama身邊,跟她一起盯著勾畫過的冊子。 沈清月打發(fā)了多余的丫鬟出去,閑閑地坐在椅子上,秋露上了兩杯茶水過來,另一杯放在對面桌上,是給王mama的。 王mama開了冊子,手指著物件,一條條地冷著臉念,柳氏的丫鬟一樣樣地?fù)斐鰱|西讓沈清月過目。 一些銀飾簪子都還有實物對的上號,沈清月從容地聽著,念到后面動過手腳的地方,王mama臉色不免也越來越難看,甚至讓沈清月有一種,大房不是在歸還東西,而是施舍東西的感覺。 沈清月沒急著說什么,等王mama念到一部分金簪時,說用市面的價格,用銀子替下,她不輕不重地擱下茶杯,明知故問道:“為何不還金簪,要用銀子代替?” 王mama一哽,當(dāng)著丫鬟的面立刻就臊得臉紅,還能為什么,還不是因為柳氏私自挪用了沈清月的嫁妝! 她的臉色終于緩了兩分下來,聲音也弱了幾分,繼續(xù)念下去,沈清月這才沒在挑剔她。 沈清月親自驗完了東西,一切無誤,柳氏約莫賠了近九千兩現(xiàn)銀,王mama憋著一肚子的火就走了。 春葉和其他幾個丫鬟看 著三大箱的貴重和銀票,喜得一直發(fā)笑,還道:“以后咱們姑娘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戴什么就戴什么。” 沈清月笑而不語,吩咐道:“銀票拿出來,首飾放我房里,其他抬庫房去鎖著,以后你們四個好好盯著庫房,仔細(xì)別讓東西丟了?!?/br> 春葉應(yīng)諾,撿了銀票出來,和幾個丫鬟立刻辦了。 這一折騰,就到晌午,沈清月吃了午膳,歇了一會子,就開始看蔡氏留下的書。 《花間集》是本詩集,上邊字體娟秀,做的詩有好有壞,沈清月對詩詞歌賦也懂的不算很深,因此看起來很費(fèi)神,但一首首地讀下去,她也漸漸能感受到作詩人的心情好壞。 詩集上偶爾還會寫上時間。 從“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到“相敬如賓平淡如水”,只用了五年時間,這五年里,蔡氏遲遲不孕,婚姻愈發(fā)不幸,做的詩也越來越消沉,沈清月想到前一世的經(jīng)歷,眸光黯淡下去,沒了期待之心,又不忍再讀,便暫且擱下。 晚些的時候,沈世興過來了一趟,他聽說柳氏將沈清月的嫁妝送過來了,便問她:“東西都核對上了?” “對上了?!?/br> 沈世興心情有點怪異,柳氏還真的全部都補(bǔ)上去了?他見丫鬟也不在,就小聲問沈清月:“你大伯母賠了你多少現(xiàn)銀?” 沈清月笑道:“近九千兩銀子?!?/br> 沈世興端著茶杯,手一抖,茶杯掉地上去了,他大吃一驚,道:“九千兩?有這么多?多賠的有多少?” 沈清月笑道:“舊冊毀了,我怎么知道原先的嫁妝到底價值多少?也就算不清大伯母多賠了多少?!?/br> 是真的算不清具體多賠了多少,但王mama那么心痛,冊子上所有的首飾都是赤金的,沈清月心想,估計著怎么說也多賠了好幾千兩吧,沈家嫁一個姑娘也就兩三千兩,她比前一世多拿回一萬多兩,很賺了。 沈世興面色略緩,道:“……估摸著也就多給你添了千把兩銀子,你大伯母做的不對,這次該她吃虧,以后等你堂姐再有了孩子,我補(bǔ)一些給她孩子就是?!?/br> 沈清月不語,沈世興總歸是心軟的,這在她意料之中。 父女二人說了一會子話,日薄西山,沈世興同沈清月一起吃過飯,就回去了。 沒過幾天,羅mama回來同沈清月說,查到了旺兒的動靜。 旺兒和幾個行錢走的很近,平常還跟一些地痞流氓一起喝花酒。 行錢,就是幫忙放印子錢的人,地痞流氓,幫著收債。 沈清月不禁愕然,猜測道:“大伯母她……不會放印子錢吧?!” 放印子錢沒有不沾血的,柳氏真要做這事,簡直就是在喝人血,吃人rou! 羅mama沉默著沒接話,普通內(nèi)宅婦人,哪個有膽量做這種事? ☆、第79章 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印子錢一般以三月為期, 每還一期, 在折子上蓋印為證,所以稱之為“放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