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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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興從書房里邊的匣子里拿出幾個盒子,有一支金鑲玉的蝴蝶簪、一支金銀蟲草簪,一對南珠耳墜子和一只墨玉手鐲,他塞到沈清月手里,溫聲道:“你拿去戴吧,昨天我就想帶給你,去的匆忙,忘記了?!?/br> 沈清月意外地看著手里樣式有些老氣,卻價值不菲的東西,搖了搖頭,蹙著秀眉,面色為難道:“父親珍藏在書房的東西,若是我拿去戴,叫母親看見了……” “憑她看見!”沈世興怒吼完,又緩和了語氣,哄著沈清月道:“爹讓你戴著你就戴著?!?/br> 沈清月彎著嘴角,笑容燦爛:“謝謝父親,我很喜歡。” 兩世為人,沈清月明白沒有銀子寸步難行的道理。若是父親以后都用這種法子補償她,倒是更讓她開心。 沈世興看著女兒的笑臉,心里舒服了許多。 沈清月當即簪上了簪子,略坐了一會兒就回了雁歸軒,剛回去就瞧見院子里熱鬧了起來,丫鬟們齊齊整整地站著,年長的管事mama趾高氣昂地在前邊兒訓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不洗白父親,我只是不想寫紙片人,關(guān)于父親這塊的設定,還有很精彩復雜的故事。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沈清月早就料到吳氏安插人到雁歸軒,只是吳氏也太急不可耐了,這么快就將林mama送了過來。 這也說明,吳氏心慌害怕了。 而林mama,也那么迫不及待地在雁歸軒開始立威。 沈清月一腳跨進院子的時候,正挨訓的丫鬟們都抬起頭,朝著她看過去,正在訓話的林mama察覺到身后的異樣,立刻停止訓.誡,也轉(zhuǎn)過身看向門口。 兩兩相望,誰也沒先開腔。 林mama的確用不著先說話。 她是從吳氏身邊過來的人,地位便不是按普通丫鬟那般算,沈清月但凡要些臉面,便不敢薄待她,更不敢不聽她的話。 隔世再見,沈清月重新審視著曾經(jīng)在她身邊處心積慮待了幾年的林mama,四十歲的婦人,橢圓臉,眉毛淺淡,三角眼,塌鼻子薄唇,面相刻薄。 沈清月記得,林mama的丈夫也在前院當差,不過沒她有本事,只當了個閑差,她的兒子也是個游手好閑的人,說起來,她們一家子都靠她一力養(yǎng)活。 這樣的女人,善于鉆營,曲意迎奉,不容小覷。 不過這樣的有一個致命缺點,那便是喜歡自作聰明,正好林mama就是如此。 沈清月面帶微笑地走過去,她生的好看,面容尚有少女的稚嫩,笑起來似乎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她溫聲地道:“原是林mama,您怎么來了?” 林mama心中一驚,道:“姑娘認識我?” 能不認識么! 沈清月點一點頭道:“灶上管事mama,誰不認識?” 林mama心里很受用,不過吳氏已經(jīng)提醒過她,沈清月不是善茬,她眉頭一動,笑一笑便不笑了,嚴肅又正經(jīng)地道:“是三夫人派我從今兒往后照顧姑娘,姑娘年紀大了,身邊只由得幾個丫頭伺候,終是不足的?!?/br> 沈清月笑道:“母親想的周到。”她掃了一眼眾丫鬟,問道:“您該說的都說完了嗎?” 林mama此舉就是做給沈清月瞧的,正主都瞧見了,她點頭道:“說完了。” 沈清月瞧著丫鬟們,道:“那你們便各司其職,不要在院子里干站著了?!?/br> 丫鬟們作鳥獸散了,沈清月領(lǐng)著心腹丫鬟從容地回了上房。 沈清月在屋子里待了一上午,待下午歇過覺了,她想去同心堂找二伯母,便問春葉今兒什么日子。 春葉打了熱水進來,擰著手巾,道:“四月十八了?!?/br> 沈清月眉心一跳,竟然已經(jīng)四月十八,不知不覺都回來這么久了,那么離堂表哥來的日子也就近了。 前一世沈清月與張軒德第一次說親失敗之后,她的堂姑姑周夫人,便領(lǐng)著唯一的嫡子周學謙來到京城定居,最開始周家母子便是借住在沈家,后來找到了宅子,才搬去福順胡同隔壁的胡同里居住。 在這期間,沈清月與堂表哥周學謙略有過幾次接觸,她印象里,周表哥生的清俊,人如其名,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只可惜后來娶的兩任妻子都暴斃,害他落下個克妻的名聲,還與兩家姻親結(jié)了仇,又仕途不順,很是倒霉。 沈清月臨窗靠坐,她手里捧著一杯茶湯燦黃的女兒茶,茶味兒苦、甘、涼,并不那么適口,她卻面無表情地抿下了一口,喝得很是習慣。 吳氏爭強好斗,睚眥必報,她絕不會放一個林mama在雁歸軒,便此善罷甘休。 沈清月的年紀到了,非要說親不可,但她還不想那么快就嫁出去,也不想讓吳氏拿捏她的婚事。 正好周表哥家里,有一位長輩不久后要去世了,若是這個時候,能跟他先定了親,她便能繼續(xù)留在沈家,而且還能辦完另一件要緊事,她從今往后便不至于為銀子捉襟見肘。待周表哥服喪完了之后,是嫁娶還是各自安好,再另當別論。 倘或周表哥是良配,沈清月倒不怕他克妻,反正她的命已經(jīng)夠硬了,若是周表哥不想娶她,她便主動退婚。 兩廂不耽誤,倒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只是……怎么才能讓周表哥喜歡上自己呢? 沈清月捏了捏眉心,拼命地回憶和周學謙有關(guān)的更多東西,可惜除了記得他很好相處之外,只零零碎碎記得一些不大要緊的事兒,她又回想了一下兩位表嫂的容貌,似乎也都生的略顯嬌艷。 她睜開了眼,叫春葉服侍她穿好鞋子,簡單簪戴上頭飾,便提著笸籮去了同心堂。 沈清月到的時候,便聽到了舒緩清麗的琴聲,旋律忽而轉(zhuǎn)為活潑靈動,歡躍而充滿生機,似乎叫人眼前出現(xiàn)了煙波浩淼的秋江上,暮色將至,江面蒙蒙如霜,安詳恬靜的畫面,繼而又仿佛有大雁從遠天飛來,仰首鳴叫,漸漸雁群斂翅飛落于江面,nongnong暮色中,畫面變得一派和諧恬靜,意境蒼茫恬淡而又意趣盎然。 琴聲漸止,沈清月才回味過來,她入神地聽完了一曲《平沙落雁》。 大雁志遠,能將曲子彈得這般委婉流暢,雋永清新,絕非泛泛之輩。 今日是沈清舟練琴的日子,她的琴技是二老爺沈世文所教,沈清月聽過沈清舟的琴聲,不是這樣的。 沈清月好奇地走過去,遠遠地看見沈清舟坐在棋房里,屋子里站了許多丫鬟婆子,而另一邊則坐著一位昂藏挺拔的男子,他寬肩長臂,身材修長,他的身影也很是眼熟。 她走近一看,果然是顧淮! 難怪了,以他的胸懷眼界,能彈奏出這般意境,絲毫不奇怪。 可是顧淮不是教棋么?怎么也來教琴了? 荷包的事兒,沈清月借用了顧淮的名頭算計張軒德,她近日常來同心堂,也怕旁人的閑言碎語,有幾日是刻意避開了沈清舟學棋的日子,卻未想到,還能看見他。 顧淮似是察覺到了門外投來的視線,他放松雙手之后,抬頭看了出去。 沈清月有意躲避,她瞬間轉(zhuǎn)身,往上房去了。 顧淮眉頭微動,沈二姑娘剛才在那兒站了好半天,是在……偷看他? 沈清月已經(jīng)快步離開了顧淮的視線,她到了廊下,丫鬟說方氏在書房,她便去了書房見過方氏。 方氏站在書桌前,她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手上拿著干凈的毛刷,正在修補書籍,她見沈清月來了,將孤本里破掉的一頁紙平整地貼在桌面上,凈了手,才道:“月姐兒來了?” 沈清月過去瞧了一眼,便笑問:“這是在補誰的書?” 方氏笑一笑,容色溫婉,道:“字、號都不詳?shù)娜?,不過他的詩做的很好,我與你二伯父甚是喜歡,前兒他又有了這位的孤本,可惜殘破的厲害,便叫我在家中補一補?!?/br> 沈清月沒有方氏這樣的閑情逸致,她也面上帶笑,不再多問,轉(zhuǎn)而問道:“我方才聽到琴聲了,怎么今兒是顧先生來了?” 方氏有些不大好意思,道:“你知道的,你二伯父有些事挑剔較真的很,《平沙落雁》他總嫌自己彈不好,便不肯教舟姐兒,就請了顧先生來教?!?/br> “二伯父是精益求精,若非如此,伯父的學問也做不了那么好。” 方氏笑色愈深,嗔道:“也就你們小輩給他些面子,他頑固的很?!?/br> 沈清月心頭微暖,但笑不語,二伯父與二伯母伉儷情深,是她一生一世都艷羨的一對,平日里再細微的事,也都能感覺到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愛情誼。 方氏在溫水里洗好了手,擦凈了,搓暖和了才去牽沈清月的手。 沈清月回握著方氏的手,與她一道往次間里去,坐在羅漢床上,擺好笸籮,準備繡東西。 今兒沈清月帶來的繡面上已經(jīng)描好了簡單的花樣子,絲線也沒有那么多,顯然不是要學新東西,她一邊游刃有余地處理針線,一邊問:“伯母,我想找畫師給我畫一幅畫,堂兄可有熟識的畫師?” 方氏笑問她:“怎么想起找畫師畫像了?” 找畫師畫像不是什么稀奇事兒,有的小娘子愛美的很,請畫師住在家中的都有,不過沈清月從前沒有請過畫師,如今又穿戴素凈,倒不像是要顧畫自憐的人。 沈清月道:“常聽人說,姑娘家的長大之后一年一個變,所以想把現(xiàn)在的樣子畫下來,等老了就回頭看看,原先長什么樣子?!?/br> 方氏失笑,道:“你離老還遠著呢。”她想到沈清月到底是小姑娘,便是不愛花里胡哨的東西,可姑娘家哪有不愛美的?就道:“畫師先不用另請,顧先生就畫的很好,一會子去問問他,可否為你畫一幅畫像……不過他未必肯,若是不肯,我便再叫你堂哥替你另尋畫師。” 沈清月手上一抖,險些被針扎了手指頭——讓未來的閣老給她作畫啊,她來之前想都不敢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本文好涼啊,晚更了都沒人催我,天啊,都不知道該感到幸福還是不幸了_(:3」∠)_ 打算周四v,我突然心里好方啊……真的沒有人嗎?嚇skr人了,大家快說說話吧,拜托了……隨便說什么都行tt ☆、第 21 章(小修) 第二十一章 方氏說,請顧淮給沈清月作畫。 沈清月的畫本是有要緊作用,須得畫的十分生動好看才行,可惜她手頭并不寬裕,肯定請不起有名的畫師,借著二伯母的情面,請顧淮作畫倒真是上上之策。 好像也只能占顧淮這個便宜了。 不過顧淮性子清冷,沈清月拿不準他會不會答應。 方氏牽著沈清月往外邊去,棋房里琴聲斷斷續(xù)續(xù),像是沈清舟在練琴。 她們二人去了,顧淮正站在沈清舟的身后,看她撥弄琴弦。 他見方氏和沈清月來了,便走到了門口,朝方氏作了個揖。 方氏微微一笑,道:“顧先生客氣,今兒又是有一事相求。” “請說。”顧淮和方氏的繼長子是好友,他并不吝舉手之勞。 方氏溫聲地說明了來意,又道:“不知道先生是否賣畫?若是有賣畫,可按市價收取畫資。” 雖然顧淮在沈家族學教書,還教沈清舟棋藝,但是方氏知道,顧淮雙親先后去世,家中負債不少,他除了生活起居,筆墨紙硯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他極有可能也在賣字畫求生。 顧淮頓了一會兒才回了方氏的話,道:“我畫人畫得少。”他的余光掃了沈清月的手腕一眼,又道:“不過可以一試?!?/br> 沈清月嘴角上揚,福一福身子道謝。 方氏笑著命人去準備筆墨紙硯,和顏料,這些東西在同心堂很容易就準備齊全了。 顧淮問沈清月以哪里為背景作畫。 同心堂里倒是有幾處景致可供挑選,自院門而入,左手邊臨著院墻便鑿了一方小水池,用過的太湖石堆砌四邊,取的是京中太液池水,清澈見底,水中養(yǎng)了紅錦鯉和翠藻,水池旁則還有幾簇細竹,意境深幽,姑娘家的端個小杌子坐在此處,青翠相映之間,會更顯嫻靜溫柔。 這是院里妙處之一,另有廊下一溜牡丹,如今正是四月牡丹花期,方氏夫妻二人為了應景才搬了幾盆牡丹在廊下,牡丹花開燦爛絢麗,層層疊疊雍容華貴,但養(yǎng)于廊下,做派卻不夠華貴,應當以雕欄玉砌之處養(yǎng)殖才顯富貴。 眾人都想,沈清月必會選幽林之中為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