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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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三天,今天才出來,母親扒她的衣服,父親掌摑她,沈清妍從未受過這種委屈,她鬼哭狼嚎,恨不得死了算了。 吳氏一把抱住沈清妍,攔在沈世興面前,道:“老爺,你這是做什么!” 沈世興忍住打吳氏的沖動,怒目圓睜道:“荷包的事,你還想瞞我到幾時!” 吳氏張大了嘴巴,腦子轟得一聲響,磕磕巴巴道:“老爺……這不是妍姐兒的錯,是月姐兒她害妍姐兒??!妍姐兒才多大,她怎么可能跟張家小郎君……” 沈世興并不聽,丫鬟們都嚇得退了出去,外邊能聽得到的,便只有兩道哭聲伴隨著瓷器砸碎的聲音。 過了許久沈世興才從吳氏院里離開,他怒發(fā)沖冠的樣子不少丫鬟婆子都看見了,這是一點兒臉面都沒給吳氏留。 主子拌嘴不是新鮮事兒,像三房夫妻兩個鬧這么大的卻很少,閑話一會子就傳開了。 雁歸軒里,丫鬟春葉從大廚房要了一碗蒸雞蛋回來,便順道笑著把這事同沈清月說了。 冬雪擺著飯,低頭不語。 沈清月手里拿著針線,淡淡地打量了沉默的冬雪一眼,這丫頭人如其名,膚白如雪,安安靜靜,倒是討巧的很。 就是這樣乖巧的丫頭,上輩子爬了張軒德的床,一躍成了通房。 沈清月將手里的東西都扔進(jìn)笸籮,吩咐春葉說:“你留下伺候,其他人都出去吧。” 冬雪眼抿了抿唇,便出去了。 春葉還在高興地說沈世興和吳氏的事,沈清月抬頭瞧著她,神色溫和,語氣卻有些嚴(yán)厲,道:“以后不可在人前說這種話?!?/br> 春葉連忙認(rèn)錯,過來一會子才哭著道:“……奴婢是替姑娘高興?!?/br> 沈清月?lián)崃藫崴募绨颍降讻]有多說。 現(xiàn)在高興,還太早了些,依吳氏的性子,又豈會是安分的人? 吳氏確實不安分。 次日大清早,她上了很厚的粉,遮蓋住憔悴的臉色,穿上披風(fēng),坐馬車去了張家面見錢氏。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會比隔壁的《貼身丫鬟》長,因為劇情也復(fù)雜一些,現(xiàn)在字?jǐn)?shù)少,還沒慢慢鋪開,不過都不是亂寫的,大家看到不解的地方,基本都是伏筆_(:3」∠)_以后都會交代的。 ☆、第 10 章 第十章 沈家驅(qū)張軒德出族學(xué),但并未公開說明,倒不是沈老夫人心慈,而是顧及沈大夫人柳氏和錢氏的親戚關(guān)系,更要緊的是,張家還背靠著永恩伯府。 張軒德自從被沈家趕出族學(xué),一直不敢告訴父母,他日日照常出門,裝作讀書的樣子,想著能瞞一日是一日。 這日吳氏來了張家,張軒德恰好正要出門,他生怕事情暴露了,立刻攔下了吳氏,與她在張家附近茶樓的小間里說話。 張軒德因吳氏兩個女兒的算計才丟了學(xué)業(yè),他本是很生氣的,臉色言辭難免不善,坐下說話時,態(tài)度略有些惡劣。 吳氏一看便知道張軒德在隱瞞什么,她一句話就掐中了他的命脈,問道:“小郎君可否還想回沈家族學(xué)讀書?若想,我有一計,可教郎君回去?!?/br> 張軒德萬萬沒有想到,吳氏說的是這句話,他提著茶壺的手一頓,立刻便放下了,略有些遲疑道:“什么主意?” 吳氏說:“小郎君被逐出族學(xué),都是因著荷包牽扯出來的事,若是兩家能喜結(jié)秦晉之好,那事兒便是誤會,夫人您說呢?” 張軒德瞪著眼問:“你是想讓我娶你的女兒沈清妍?” 吳氏冷笑說:“不,是沈清月?!?/br> 張軒德跟著冷笑一聲,道:“三夫人怕是糊涂了吧,讓我娶月姐兒?她會聽你的么?” 吳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好歹是她的母親,若郎君,回去便叫你母親上門提親,我保證此事能成?!?/br> 張軒德仔細(xì)想了許久,他想起沈清月艷麗的容顏,和對他冷淡的態(tài)度,一時歡喜,一時又不爽快,他還想起心里藏的最深的那個人,種種復(fù)雜的情緒夾雜在一起,他沉聲問道:“當(dāng)真能成?” 眼看著張軒德答應(yīng)了,吳氏大喜道:“自然能成!” 張家怎么說也還算體面,又有永恩伯府做靠山,只要張家來提親,就沈清月這身世,吳氏以為,已是良配! 二人合計完,張軒德下午等到下學(xué)的時間點,便回去同母親錢氏提了這事,請她去沈家提親。 張軒德已快十六歲,錢氏近來正在替他四處相看小娘子,打聽的姑娘,不是家世太低,就是家底薄,一個看得上眼的都沒有,她正為此發(fā)愁,張軒德竟然主動提了沈清月的名字。 錢氏在心里將沈清月同從前相看的小娘子一對比,突然發(fā)現(xiàn)沈清月更差勁,她頓時來脾氣了,斥道:“你怕不是眼睛瞎了才會看上沈清月,她父親不過是八品小官,生母早死,祖母不疼,外祖父又不愛,同輩里連個能幫襯的兄弟都沒有,我看將來嫁妝還沒有我們能拿出來的彩禮厚!娶她回家,我是當(dāng)菩薩供著,還是當(dāng)圣母娘娘伺候呢?!” “……” 張軒德完全沒想到,錢氏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正愁怎么勸說才好,他爹氣沖沖地回來了。 張大人向來脾氣軟和,是個耳根子軟,怕老婆的人,他眼下卻怒發(fā)沖冠,捏著拳頭,怒目圓睜地瞪著張軒德。 錢氏納悶的很,她起身去迎丈夫,疑惑道:“老爺,這是怎么了?” 張老爺一巴掌甩在張軒德臉上,揪起他的衣領(lǐng)問:“你被逐出沈家族學(xué)了?” 錢氏如遭五雷轟頂,她僵僵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撲上去拽著張軒德的袖子問:“你爹說的是真的?!” 張家家貧,張大人還是年紀(jì)不小了才考上秀才,靠著永恩伯府謀了個不大不小,其實沒什么油水的官職,也就只有表面風(fēng)光,其實背地里早就開始拆東墻補(bǔ)西墻。 錢氏又喜歡貼娘家,張家賬上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夫妻兩個都指著張軒德好好讀書,中了舉人出人頭地,現(xiàn)在竟然聽說兒子被逐出了沈家族學(xué),美好的憧憬瞬間破碎,兩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來了。 張大人許是氣極了,手捶腳踹,發(fā)了瘋下狠手揍張軒德,錢氏開始沒攔,眼見丈夫打的太狠了,才去拉開了父子倆。 等屋子里靜下來的時候,張軒德臉上已經(jīng)多了好幾道痕跡,衣服凌亂,狼狽不堪。 張大人氣得大喘氣,錢氏頭發(fā)也散了,她才來得及問:“德哥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軒德見瞞不住了,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錢氏,包括吳氏來找他的事兒。 錢氏剛才沒氣瘋,現(xiàn)在氣瘋了,她插著腰大罵:“入他娘的賤蹄子!沈家小娘子是嫁不出去了還是怎么的!拼了命的往我兒身上貼!” 她又指著張軒德罵:“你說你,怎么就不好好讀書,摻和進(jìn)小娘子們的事兒里做什么?倒白白丟了學(xué)業(yè)!”呸了一聲,錢氏不甘心道:“那沈三夫人和沈清月真不是個東西!” 張軒德終于將事情說給了父母聽,雖挨了打,他心里也松了口氣。 錢氏氣歸氣,她倒還有幾分腦子,她問張軒德:“那荷包呢?在哪兒?只要是沈家小娘子手里出來的,不死也要讓他們掉層皮!” 張軒德眼神閃躲道:“留在沈家了,兒子那時候腦子都是蒙的,哪里還記這一茬。” 錢氏猛然站起身,扯著張軒德,道:“走!跟我去沈家,便是沒有荷包,我也要沈家給我個交代!沒得沈家姑娘這般不要臉皮,卻叫我的兒子白白擔(dān)上污名!” 說著,母子倆就換了衣服出門。 沈家,雁歸軒。 沈清月剛剛用完早膳,便讓春葉把小廚房另一份裝好的粥和糕點提過來,她拎著食盒便去了萬勤軒。 雁歸軒的位置略偏僻,走到萬勤軒要經(jīng)過好幾個院落,其中就有吳氏的院子。 沈清月從吳氏門口經(jīng)過的時候,吳氏的院門緊緊地閉著。 春葉忐忑地問:“姑娘,怎們路過了也不進(jìn)去么?一會子要是叫丫鬟瞧見,到夫人跟前嚼舌根可怎么辦。” 沈清月步子優(yōu)哉游哉的很,她溫聲道:“別擔(dān)心,從今往后,只去給父親請安便是了?!?/br> 大業(yè)雖然以孝治國,但是繼子與繼母打官司的事情實在不少,而且許多時候因繼母坑害繼子,官府多半會判繼子贏,財產(chǎn)也多歸繼子。 吳氏到底只是沈清月的繼母,從前沈清月那般孝順?biāo)?,后來陡然變了,有心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緣故?/br> 便是不知道,沈清月也會讓人知道。 走到萬勤軒,沈清月老老實實等丫鬟通報了才進(jìn)去,恰好碰見了廚房的人也過來送早膳,她便問了一句,送的什么。 廚房的丫鬟同她行了禮,答了話,還說:“剩下的是送給三夫人的?!?/br> 沈清月蹙起了眉,她從前侍奉吳氏多年,吳氏用膳的時間和習(xí)慣她了如指掌,這時候才送去吳氏院,是不是太晚了些。 沈清月問道:“怎么今日送的這樣遲?” 丫鬟答說:“夫人早上特地著人來廚房傳話,說分兩次送,先送五姑娘的,過半個時辰再送三夫人的。” 沈清月心下生疑慮,為何恰好隔著半個時辰,她本能地就想到沈家和張家的距離,來回差不多就要半個時辰以內(nèi)的車程! 她面上露出淡而冷的笑容,仍舊提著食盒,款款往書房里去。 ☆、第 11 章(捉蟲) 第十一章 沈清月帶去的粥和糕點都是自己親手做的,一碗紅棗粥,兩碟子的百果糕和青團(tuán)。 廚房的丫鬟走沒多久,沈清月便提著食盒進(jìn)了書房,將丫鬟留在了門外。 沈世興聽見腳步聲,擱下手里的毛筆,抬起頭朝門外看去,凝視著沈清月,淡聲道:“月姐兒來了?!?/br> 沈清月福一福一身子,道一聲安好,便將食盒擱在桌上,瞧著另一個尚未打開的食盒,道:“父親還沒用早膳,不如嘗嘗女兒的手藝?!?/br> 沈世興很驚訝,他長須微動,起身凈了手,道:“月姐兒會下廚?” 他記得吳氏常常說,沈清月除了顧繡尚可,旁的東西都不愛學(xué),最是喜歡看一些閑書打發(fā)時間,她不忍苛責(zé),管也管不住,只好放任自流。 沈清月看見父親詫異的表情,也猜到了一兩分,揭開食盒笑道:“父親太小看女兒了,學(xué)女紅最是磨性子,女兒尚能學(xué)好顧繡,怎么學(xué)不好廚藝?” 從前她在張家為婦,張軒德有段日子吃了涼食壞了腸胃,稍有不舒服便朝丫鬟們大發(fā)脾氣,都是沈清月日夜cao勞,親自學(xué)了廚藝做養(yǎng)胃的東西給他吃。 沈世興微微頷首,女兒說的很有道理,吳氏的話倒是很存疑了,不過也不一定……畢竟他印象里,除了吳氏,親戚和下人們好像也少有夸贊沈清月顧繡之外的東西,而且她幾乎從不踏足他的書房,突然帶著粥來了,還是叫他有些吃驚的。 沈清月端出紅棗粥,放在桌上,道:“父親快來來嘗一嘗女兒的手藝?!?/br> 沈世興很有興趣,他笑著坐下,一見是紅棗粥,頓時有了胃口,這粥最是和脾胃,助經(jīng)脈,和百藥,調(diào)營衛(wèi)。而且沈清月熬的濃淡適宜,瞧著就很順眼。 他吃了兩口,忍不住點著頭贊道:“很香,怎么還有一點點清甜和花香味兒?!?/br> 沈清月笑說:“女兒是用冬天和梅花一起封存的雪水,燒開了之后放入白米共煮的?!?/br> 雁歸軒向來有掃落梅,與雪水共存的習(xí)慣,不過沈清月從前都不大用這些東西,今年回來了,才想著挖出來用一用。 沈世興笑色愈深,一碗粥都煮的這樣雅致,他很喜歡。 沈清月又將糕點拿出來,百果糕粉糯而且松仁、胡桃仁多,里面沒放橙皮丁。它的甜味非蜜非糖,好吃不膩味。青花瓷小碟里放的幾個青團(tuán)就更好看了,搗青草為汁,和在糯米粉里做成團(tuán)子,色如碧玉。 一桌子?xùn)|西色香味俱全,沈世興忍不住問:“這兩樣也是你自己的做的?” “是,女兒早上起得早,便自己去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