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唐松皺著一張?zhí)焐某爸S臉看大家,“就孩子唄,你們要買游戲就買,不買還管那么多。” ****** 工作日車流量大,路況并不佳。幸好陸嘉行路熟,靠著精湛的車技,把車速開到了安全時速內的極限,等到婦幼的時候,離剛才不過十五分鐘。 許梨趕到的時候,許青禾正抱著許安歌在x光室外排隊。 “安歌!”許梨跑過去,上上下下一通檢查,“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別急,聽我說?!痹S青禾扁扁嘴,“安歌在幼兒園吃小番茄,你也知道他吃東西不愛嚼,不知道怎么回事,囫圇吞了一個,就卡在嗓子眼怎么都出不來。老師說他當時臉都憋紅了,嚇得她們抱著他就要來醫(yī)院,跑出班的路上可能是顛得吧,小番茄就顛出來了。” 許梨摳著許安歌的嘴,“張大!啊——” 看著里面是沒什么,小家伙現(xiàn)在也挺正常的。 “沒事了嗎?沒事你們怎么還在醫(yī)院?”許梨仍舊不放心。 “老師怕萬一有閃失,就給他帶到婦幼了,打你電話沒接,不是還有我的,就打我這了?!痹S青禾指著后面,“說要照個ct確保沒有異物,婦幼人是真多,估計要等了好半天了,她們老師倒會甩責任,我一來她們就走了?!?/br> “那你說得這么嚴重!”許梨咬著下唇,她這心里就跟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似的,提著的心好不容易落下,人一下子虛脫得情緒有點崩潰。 許青禾推推她肩膀,“我也不知道啊,老師就是這么說的,再說你這個寶貝兒子,我……”說到這她立刻消了聲,“姐、姐!你看那是誰!” 陸嘉行停車的時候被后面的車擋了一下,慢了幾步跑過來,他正左右看著找人,許安歌大喊了聲:“哥哥!” 許梨怕小家伙亂講話,搶先過去,對陸嘉行說:“安歌已經沒事了,您就先回去吧。” 陸嘉行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還是冷著的,說:“我過去看看?!?/br> 許梨擋在前面,“不用了,您也忙,先回去吧。”剛才情勢所逼,她只能跟他一起來的,現(xiàn)在冷靜下來,絕不能讓這兩人再有接觸了。 陸嘉行也一直懸著心,當下臉拉下來,探頭低聲說:“青禾都沒不讓,你緊張什么?” 許梨心里一緊,恍神的空檔陸嘉行側身走了過去。 許安歌看到他過來,眼睛亮閃閃的伸手,“哥哥,我在這!” “是叔叔?!标懠涡腥滩蛔」值溃扒嗪棠阍趺唇贪哺璧?,他怎么總叫我哥哥。” 許青禾苦著張臉,“誒我沒……算了……都是我的鍋?!?/br> 陸嘉行沒理她,沖許安歌挑挑眉,“張嘴讓我看看?!?/br> 許安歌聽話得把嘴張得老大,陸嘉行探著身子,認真的往里看。 “啊嗚——”許安歌裝作要咬他。 陸嘉行一怔,人無奈的笑起來,捏捏許安歌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頰,“你還敢嚇我,小伙子膽子不小?!?/br> 兩人這一通互動,看得許青禾生無可戀,她是能豁出去的性子,把許安歌放到陸嘉行懷里,“嘉行哥,這是就診卡,一會兒屏幕上顯示名字你就帶著安歌進去照x光。” 她說完牽起許梨的手,“姐,走!我有話跟你說。” 醫(yī)院樓外的大樹葉,許梨睡著手臂站著,凝著眉說:“有什么你非現(xiàn)在說,安歌在里面,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那就讓他被發(fā)現(xiàn)!”許青禾使勁喘了幾口氣,“嘉行哥今天是跟著你來的吧,你倆什么意思?” “湊巧。”許梨沒心情跟她解釋。 “有那么巧?好,就算這個是湊巧,那天他找到安歌幼兒園也是湊巧?” 對于許青禾的逼問,許梨不置可否。 婦幼是本市最好的兒童醫(yī)院,來這的人不少,以前一個專家號都很難求到,現(xiàn)在國家改革制度,沒了黃牛,這才緩解了患者看病的排號難度。就這樣,來看病的人還是很多。 許青禾拉著許梨不讓她走,“姐,要是我,就巴不得讓嘉行哥知道安歌是他兒子!他們家要是肯認下他,隨便給點,你后半生也吃喝不愁了。你不是想上學,有錢去哪上不行……” 許梨揚起下巴打斷她,“你夠了沒有,不可能的事就別再說了?!?/br> 許青禾今天是鐵了心要說到底,“怎么不可能,以前那是沒見著,現(xiàn)在見著了,你倆已經又攪合到一起了,面對現(xiàn)實吧,他就是安歌的爸爸,無論你想不想,他都是?!?/br> “那陸嘉行想不想呢?”許梨問。 許青禾人一怔。 “不管他想不想,硬把這個事實塞給他嗎?就跟你當年給他下藥一樣,他不情不愿跟我……再逼著他跟我結婚?”許梨說不下去,別開頭,“反正我是不會讓安歌跟他相認?!?/br> 提及此,許青禾就心虛,她聲音軟了一點,“你看看周圍,哪個孩子沒爸爸,安歌現(xiàn)在不懂事,要是以后問起他爸爸是誰,你怎么說?” “死了?!痹S梨說。 “你怎么這么狠,說出來沒什么的,你想想那是陸家,多少女人想給陸嘉行生孩子,你怎么這么傻!”許青禾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姐,告訴嘉行哥,我看他對你是有感情的,有件事我沒跟你說,之前安歌把他車劃了,他可是眼都沒眨一下?!?/br> 許梨登時抬頭,許青禾接著說:“退一萬步,他不肯認安歌,但只要他能心軟一下,就算是個私生子,安歌也能比別人過得好?!?/br> “青禾!”許梨難得在外面發(fā)一次火,悲憤的眼眶通紅,狠聲道,“我跟你說實話,我當時走是沒辦法,難過傷心想離婚是一方面,但最主要,他當時事業(yè)在關鍵期,我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他。否則我起訴離婚就好,沒必要走?!?/br> 許青禾笑了一下,“姐你終于肯說實話了。” “但那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只是不想安歌過陸嘉行那樣的生活,被逼著放棄夢想,被逼著娶不愛的女人?!痹S梨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淚,哽咽道,“我以前可以為了他走,現(xiàn)在也可以為了安歌再走一次,所以你別逼我?!?/br>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許梨甩下許青禾先回去。 許安歌已經拍完了片子,陸嘉行單手抱著他往這邊走,“好了,還要去給門診醫(yī)生檢查一下。” “把他給我吧。”許梨要接過孩子,陸嘉行沒松手,看著她,“胳膊那么細,你抱不動的?!?/br> 她都抱了快三年了,有什么抱不動。 許安歌豎起手,“小梨子能的呢!” 陸嘉行抱著他繼續(xù)往前走,話說得輕松,“她抱不動,她連水瓶蓋子都擰不開?!?/br> 這是還記著唐松幫她擰瓶蓋都事啊。 …… 門診室里,醫(yī)生又給許安歌聽了心肺,然后說:“沒事的,以后吃東西注意嚼碎再咽就行。哦,對了,孩子舌苔厚,有點消化不良,我給他開點藥,吃兩天就好了?!?/br> 許梨說:“好?!庇智昧饲迷S安歌額頭,“記住了嗎?” “拿這個卡去繳費就行了?!贬t(yī)生開完藥,看到許梨抱著孩子,于是說,“叫你老公去繳費吧。” 醫(yī)生的手就舉在空中,許梨尷尬的不行,陸嘉行長臂從后面伸過來,一副心安理得的接下,說:“好,我去?!?/br> 許梨低下頭,許安歌摸摸她的臉,“哇,小梨子怎么變紅了呢?” 陸嘉行走得慢,扭頭瞄了她一眼,勾了勾唇。 她抱著許安歌出去交給外面的許青禾,“你帶著孩子走,不能讓他倆再見了。陸嘉行幫安歌買藥了,我去把錢給他就回家?!?/br> 許青禾欲言又止,末了什么都沒說,走了。 繳費處排了長隊,陸嘉行模樣出挑,站在那一眼就能認得出來。旁邊有三個護士看了她半天,推推搡搡的,有一個走到陸嘉行面前。 護士手插在衣前口袋的,笑得嬌,不知道說了什么,許梨就聽見后面這句——“……我就說你戒指都沒帶,肯定沒結婚。帥哥,要不咱倆掃個微信唄?!?/br> 陸嘉行笑了一下,拿出手機擺動一番,竟然真的遞上前,“行啊?!?/br> 許梨聽到低聲的尖叫,不自覺把拳頭都攥緊了。不遠處的男人,側臉英俊完美,高鼻梁硬挺,氣質容貌都很招人。 看起來陸嘉行的表情還挺享受,跟護士又聊了幾句,人家走得時候他還擺了擺手。 這種情況,她離開的四年,他應該也沒閑著。許梨轉了個身,徑直走出了大廳。 外面視野開闊,空氣也新鮮多了,她躲在墻角低頭發(fā)呆,腳下來回踩著一顆石子。不到十幾秒,面前多了雙皮鞋。 “不是過來找我,怎么又走了?”陸嘉行聲音沉,低音炮似的往人心里敲。 許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這么煩躁,她往旁邊躲,“你讓開?!?/br> 陸嘉行嘖了聲,“不跟我說敬語了?” 許梨心里有氣,說:“你要想聽,可以花錢下載我們的游戲,建一個會說敬語的女朋友。” 兵荒馬亂了半天,這會兒已接近正午,陽光照在醫(yī)院砌著小碎石的墻上,拉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許梨半天聽不到回應,抬頭去看,視線和陸嘉行灼灼目光相撞,對方像是靜靜等待獵物的獵人,慢慢傾身過去,“我不是喜歡會說敬語的女朋友,是喜歡聽你說……特別嗲?!?/br> 許梨愣了幾秒,有力推開他,“您到底要干什么?”說完她臉就更紅了,之前“您、您”叫得太習慣,加上她現(xiàn)在對陸嘉行還是怕,不經腦的時候脫口就是敬語。 陸嘉行伸出手,把她圈在墻角,“剛看我加別的女人微信生氣了?”他掏出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上面是許梨剛才在里面看向陸嘉行的照片。 “我早就看到你了,故意的?!彼f。 許梨羞憤的快想鉆進墻縫里了,氣鼓鼓的說:“故意這樣逗我玩,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就不覺得過分嗎?” 陸嘉行逆光站,后面絡繹有人經過,他高大身姿把她擋了個嚴實,伸手在她上揉了揉,“丫頭,有些事我總要知道了心里才能有個底?!?/br> 許梨閉著眼不說話。 陸嘉行手指戳了戳她的頭,“你這里到底記起了多少,我問你,你肯定也不會講實話,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應該是什么都記得的?!?/br> 分開時,許梨咬死只記得他是嘉行哥哥。 再見面,她對他防范、警惕。 陸嘉行當時就起了疑,又怕追究多了,把她嚇跑。饒是如他這般冷淡的性子,也有想用盡手腕把女人攏到手的一天。 他輕聲哄著,“會吃醋,就是記得以前有多喜歡我了,那你乖,把這種感覺加深一下好不好?” 許梨緊緊貼著墻,整個脊背酥酥麻麻的撩著她難受。 許青禾說得對,他倆是又攪合在了一起,有些人,就是這樣,愛過,一輩子就放不下了。 許梨使勁閉著眼,不敢面對這個危險的現(xiàn)實。 下一秒,唇上覆上一抹柔軟,稍縱即逝,她登時睜眼,陸嘉行笑著站在她面前。 “您剛才……” “沒有?!标懠涡谢卮鸬膱詻Q。 陽光交織在兩人身上,像光陰里那些遺憾、美好的交錯,許梨跟著面前的景物,怦怦的心跳也是錯亂的。 剛才和許青禾的爭執(zhí)歷歷在目,眼前的柔情又讓她迷亂。 “這次換我求著跟你簽合約,做我太太三個月,三個月后,你要想走,我簽字放人,好不好?”陸嘉行眼神深遠的看著她,“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陸總這是在追妻的道路上摸爬滾打的前行啊。 陸嘉行:畢竟也沒什么經驗,呵呵。 作者:但是在婦幼這種地方偷親人,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