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他視線流連,順著許梨擺頭的動作看到她耳垂上新扎的耳洞,人怔住,下一秒直接炸了。 他沖過去找后面的陸嘉行,“嘉行哥!我有話問你!” 陸嘉行拂開他要往前走。 聞澈眼眶都紅了,提了聲:“你變態(tài)啊,我就夸她沒耳洞可愛,你至于給她扎個耳洞嗎?!” 陸嘉行懶得理他,“讓開?!?/br> 聞澈拉住他的胳膊沒松,“她是不是不記事兒?” 許梨失憶不是秘密,想挖出來很容易,陸嘉行不以為意。 “我是說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吧。”聞澈苦笑了一下,“難道嘉行哥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照死了欺負(fù)她的,現(xiàn)在裝什么深情,???” 在陸嘉行的記憶里,聞澈跟許梨從沒遇見過,不可能認(rèn)識,但此刻,他敏感的覺察到,也許并不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陸嘉行:不記得,老子也失憶。 第24章 小撩撥 “大爺啊, 這里是公共場合, 你注意點(diǎn)形象,一會兒被拍到了, 又是事兒!”李閑跑過來拉他, “先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說。陸總, 對不住, 我們家這個就是這樣,娛樂圈呆久了,誰都有點(diǎn)不正常。” 這話是怪聞澈,其實(shí)也是給他個臺階下, 但是聞澈哪管那么多, 燥起來幾頭牛都拉不住。 他指著陸嘉行, “你要玩女人隨便,但是別傷她!” 聞澈一向說話就這個德行, 只求自己懟得爽,也不管別人懂不懂。 陸嘉行對吳朗說:“帶許梨先上車?!?/br> 他在東尚有專屬的地上私人停車位, 饒是再隱密的位置,也能被人瞧見,陸嘉行壓著聲, “你聽好, 我這不是幼兒園,不會像當(dāng)年一樣帶著你玩?;厝ハ|c(diǎn),好好想想自己都干了點(diǎn)什么事?!?/br> “我干什么也沒你狂啊, 你不就欺負(fù)許梨單純嗎,哎我就好奇了,嘉行哥你在外面包了多少個sao貨???” 陸嘉行抬腳就要往聞澈膝蓋上磕,看到不遠(yuǎn)處許梨從車窗探出的小腦袋,生生又給忍住了。 “滾回去拍你的戲!” 聞澈目光也掃過去,“你還怕她看見?我這還有更虐的東西,要不要也給她看了?” 李閑恨不得裝死暈過去,在一邊勸也不是,走也不是。 陸嘉行拉住聞澈的衣領(lǐng),拍了拍他的肩膀,旁人看了像是給他整理衣服,其實(shí)手里含了暗勁,聲音也冷到了極點(diǎn),“你倆以前見過?” 聞澈笑了,像是早就等著他問,迫不及待的說:“見過?!?/br> …… 許梨惴惴不安的在車?yán)镒?,吳朗安慰她,“沒事兒,聞澈就這德行,大影帝,平時都是別人拱著他,囂張慣了,也就哥能收拾得住他了。來來,把車窗升上去,別看了。” 許梨轉(zhuǎn)過頭,指甲摳了摳手心,問:“他倆關(guān)系很不好嗎?” 吳朗估摸著可能是她失憶忘了,說:“以前還是很親近的,后來出了事,關(guān)系就僵了?!?/br> 許梨眼睛微瞪,“什么事呀?” 吳朗往后窗看了一眼,“你這失憶還真是有意思,當(dāng)真是什么都不記了。哥當(dāng)年在酒吧打架惹了事才被送到英國的,你一點(diǎn)都不記了?” “?。?!”許梨聽父母講過這段,不過他們說陸嘉行出國是為了上學(xué)。 她抿抿唇,“他是因?yàn)榇蚵劤翰疟凰妥叩???/br> 吳朗怔了一下,笑了,“哪??!哥是為了替他出頭才跟別人動的手!” 那時候聞澈剛從南方來,十三歲正是青春期不服管的年紀(jì),臉長得不錯,脾氣卻很不好,連老太太都敢懟。 陸嘉行正好回老宅看奶奶,上去就把他揍了一頓,整得服服帖帖的。 都以為聞澈會反抗,沒想到這小子神仙性格,挨完打還挺高興,說自己終于在陸家遇見個對他脾氣的人了。 從此黏在陸嘉行屁股后面,“嘉行哥”叫得比送情書的小姑娘都嗲。陸嘉行帶著他玩了一段,是真心把他當(dāng)?shù)艿?。只是聞澈長得招人,又比同齡的高大半個頭,浪得跟墻頭的紅杏似的,初中就有女朋友,來這也沒閑著,一眼盯不住就被人泡了。 對方年齡比他大多了,是個小太妹,還有個混社會的男朋友。 跟人抱著打啵的時候被人家男朋友堵在了酒吧里,陸嘉行趕到的時候人家正要卸他一只手。 吳朗說到興頭上,掏了根煙咬著沒點(diǎn),“后面的事就暴力了,我哥以一挑十,打得那位社會大哥一腦門子的血?,F(xiàn)在都說聞澈是個二世祖,脾氣躁,那是沒見我哥當(dāng)年!他現(xiàn)在就是不想惹事罷了……” 正說著,吳朗扭頭發(fā)現(xiàn)許梨一臉難以接受的表情。 “嚇著你了?” 許梨搖搖頭,“還好……”反正從失憶以來,她也沒覺得陸嘉行脾氣有多溫和,總覺得他體內(nèi)好像有股勁,自己硬壓著,指不定哪天就爆發(fā)了。 “可是這也不至于倆人關(guān)系不好吧?”怎么說陸嘉行也是為了聞澈才出得事。 吳朗說:“好像是聞澈不學(xué)好,又老給我哥打電話,那時候哥已經(jīng)去了英國,心情煩,對他說了重話?!?/br> “……說得什么?” “好像是說像他這樣墮落的弟弟,他不要了!”吳朗使勁搡了搡頭,“具體我也就不清楚了,這個過程特別快,統(tǒng)共不到兩個月,后來不知道怎么了,聞澈突然聽話,乖乖去了韓國當(dāng)練習(xí)生。” 這事兒幾乎沒人知道,聞澈在陸家的經(jīng)歷更像個過客。 因?yàn)殛懠涡械搅司炀侄家来蚣苁且驗(yàn)樗磳Ψ讲凰?/br> 對聞澈那檔子破事只字未提。 許梨以前很迷陸嘉行,吳朗記得這事她應(yīng)該是知道的啊。 許梨懵懵的像看了場電影,結(jié)束時還沒擺脫那個情景,車門豁然被拉開了。 陸嘉行跨上車,重重把門甩上。 吳朗對著她擠眼。 陸嘉行手撐著頭,罵了句,“神經(jīng)病?!?/br> 他抬頭看到許梨坐在副駕駛位上,語氣不冷不淡的,“坐過來?!?/br> 許梨順從的換了位置,但是人緊緊挨著車門。 陸嘉行挑眉看她,許梨迅速把頭低下。 剛才還鬼機(jī)靈呢,現(xiàn)在就躲著他了,行啊。昨晚就沒睡好,今天一大早忙到現(xiàn)在,一直提著精神不敢松,他人也煩了,索性闔上眼養(yǎng)神。 到地方的時候,他眼還是閉著,吳朗先下了車。 許梨看他沒醒,以為是睡著了,輕輕叫了聲:“陸先生,我們到了?!?/br> 還是沒動靜,她靠近了一些,戳了戳他的胳膊,突然手腕被扣住,被突如其來的力道一拽,她身子不穩(wěn),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趴在了男人的身上。 陸嘉行半瞇著眼,嗓音慵懶暗啞,“還躲不躲了?” 吳朗見沒人下來,正回來叫人,看到這一幕迅速甩上了車門。 密閉的空間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我能吃了你,還是揍你?嗯?”陸嘉行擒著她的手沒松,又問了一遍。 許梨剛聽完這位當(dāng)年的英勇歷史,自是不敢惹他,好聲好氣的說:“陸先生,先把我放開好不好?!?/br> 溫言軟語響在耳側(cè),懷里又是這么個豆腐似得人兒,陸嘉行眸色發(fā)沉,說:“你叫一聲我名字,今天不是叫過?!?/br> 許梨哪記得,聽著對方呼吸都粗重了,撐著手要起來,慌亂中摸到他的腰。 陸嘉行眼都紅了,感覺自己要瘋,“還敢亂摸,真是不知道死活?!?/br> 他松開她下車,從后備箱找了瓶水仰頭灌下去。 吳朗眨巴眼,總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歐陽華的心理診所有嚴(yán)格的預(yù)約制度,今天為了陸嘉行才特別留了時間。 許梨做復(fù)查時,陸嘉行一直陪著。 結(jié)束了問:“她有說自己最近能想起一些事,這是不是證明記憶快恢復(fù)了?” 歐陽華跟陸嘉行有些交情,沒瞞著,“不一定?!?/br> 他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掃,接著說:“在日常生活中失憶并不像小說里寫得那樣常見,通常分兩種,一種是神經(jīng)受損,不大容易好,對身體健康也有影響,會伴隨很多并發(fā)癥?!?/br> 陸嘉行擰了眉。 “你別緊張,她這種不是,是心理上的,也可以說是創(chuàng)傷后的一種心理保護(hù)?!?/br> 這個之前醫(yī)生就說過,陸嘉行臉色稍緩,問:“能好嗎?” 歐陽華:“暫時性的,能恢復(fù),但是恢復(fù)的時間,還要看她自己,我們的心理治療只是輔助。” 許梨聽得云山霧罩,說:“我沒有不想恢復(fù)記憶呀,特別想恢復(fù)呢。” 歐陽華笑了笑,沒說話。 她還要接受治療,過程需要絕對的安靜和私密,陸嘉行被請了出去。 歐陽華送他出去,說:“要四十五分鐘,旁邊有個商場,陸總要是無聊,可以去那逛逛?!?/br> 陸嘉行從不逛街,點(diǎn)頭說:“我就在外面等吧?!?/br> 歐陽華早就看出端倪,笑著問:“姑娘是你什么人???陸總親自送來,還在外面等著?!?/br> 陸嘉行扯了扯嘴角。 歐陽華拍拍他的肩膀,沒繼續(xù)探究,而是問:“你之前不是睡不好,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好了,忙起來坐著都能睡著。” “那就好,這姑娘的情況你也別太擔(dān)心,她就是心理防備太重,雖然嘴上說著自己沒有不想恢復(fù)記憶,但她之前就診過一次就不來了,其實(shí)就是自我抗拒的一種表現(xiàn)。這點(diǎn)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陸嘉行腳步一頓,“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不想想起以前的事?為什么?” 歐陽華照實(shí)說:“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據(jù)之前的案例,這種病人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br> “什么?” “以前在情感上受過很深的傷,或者打擊?!?/br> 普普通通的話,卻像把鈍刀子刮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