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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妃我嬌蠻在線閱讀 - 第121節(jié)

第121節(jié)

    “小止,jiejie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意氣用事,你已經(jīng)長大了,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讓太子快些知道消息,這樣太子才能帶兵趕回來救駕,否則就徹底沒有希望了?!?/br>
    安止拿著劍的手,緊緊的攥著,青筋凸起,頓了片刻,終于紅著眼眶道:“我知道了,姐,我現(xiàn)在就去,你萬事小心,我一定把消息帶給姐夫。”

    安婳點(diǎn)點(diǎn)頭,“你放心,祁嘆不敢光明正大的血洗東宮,只要我不出這宮門,便不會有事,你記得保護(hù)好芯月?!?/br>
    安止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個人趁著夜色從后門溜了出去,基本他剛離開,東宮的后門就被官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安婳將所有事情都吩咐下去后,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她轉(zhuǎn)頭看向墨亦池,問出了心里一直以來的疑惑,“墨大人為何會幫我與太子?如果我沒有記錯,衛(wèi)海棠于大人有恩,我曾經(jīng)還以為墨大人會站在祁嘆那一邊?!?/br>
    墨亦池笑了笑,“衛(wèi)海棠在當(dāng)年廣安郡主的事情上,的確幫我求過情,不過,當(dāng)時廣安郡主之所以更會跟陛下提出想要與我成婚,讓陛下用權(quán)勢壓迫于我,正是經(jīng)過衛(wèi)海棠的勸說,衛(wèi)海棠幫我求情,不過是順勢給陛下一個臺階下,然后想要借此拉攏我爹罷了,說到底廣安郡主也是被她利用了。”

    安婳輕輕頷首,她倒是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些彎繞。

    墨亦池繼續(xù)道:“上次那兩個刺客被滅口時,我曾說過,太子和太子妃日后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而且在我看來,諸位皇子里,只有太子是繼承大統(tǒng)最合適的人選,我自當(dāng)鼎力相助,更何況我能娶到宛柔多虧了太子妃,我若是不幫太子妃,宛柔和我娘定不會饒了我?!?/br>
    安婳不由露出微笑,緩了緩,看著墨亦池,輕聲道:“保護(hù)好宛柔?!?/br>
    此次祁嘆造反,性命攸關(guān),安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jī)會見到林宛柔。

    墨亦池看出她眼神中的凝重,同樣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妃放心?!?/br>
    他頓了一下,道:“我陪太子妃出去。”

    安婳搖頭,正色道:“我一個人出去就可以了,墨大人快些回墨府吧?!?/br>
    “這……”墨亦池微微皺眉。

    安婳抬頭看著他:“墨大人如果想要幫我,不如留在暗處幫我周旋,你如果和祁嘆正面起沖突,墨家恐怕也會被控制住,到時候束手束腳,就什么也做不了了?!?/br>
    墨亦池沉思片刻,沉聲道:“好,太子妃小心?!?/br>
    管家又跑了進(jìn)來,面色更加焦急,“太子妃,越王在門前讓您出去,他說你再不出去,他就闖進(jìn)來?!?/br>
    安婳點(diǎn)頭,吩咐管家,“你親自送墨大人去后門,然后命人護(hù)送墨大人離開,如果祁嘆的官兵問起,你就說墨大人是來幫宛柔送今日的賬本的?!?/br>
    安婳與林宛柔交好,墨亦池會在太子府里出現(xiàn)不會引起懷疑,墨亦池要離開太子府,祁嘆的人應(yīng)該也不會阻攔。

    管家低頭應(yīng)是,引著墨亦池離開。

    安婳低頭摸了摸肚子,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腳步沉重,不急不緩,每一步都走得極穩(wěn)。

    屋外黑漆漆的茫茫夜色里,數(shù)十官兵火把拿著火把,將東宮團(tuán)團(tuán)圍住,火把將周圍映照的有如白晝,銀光閃閃的兵器泛著著寒光,火光明明,遠(yuǎn)處不時傳來狗吠聲。

    周圍的百姓見事態(tài)不妙,全都不敢多看,大門緊閉,大街上寂靜無聲。

    護(hù)衛(wèi)打開大門,安婳邁步走了出去,美艷動人的臉上布滿冰霜,過分漂亮的五官全是寒意,天寒料峭,冷風(fēng)吹動她的發(fā)絲,衣擺微微起伏。

    看到安婳,祁嘆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的臉上,臉上流露出復(fù)雜神色,有愛有恨,更多的卻是興奮,是即將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的那種興奮。

    安婳看著他,又淡漠的看了看周圍的官兵,冷聲道:“越王這是何意?”

    祁嘆將視線凝在她的面上,“父皇病重,我奉父皇之命來請?zhí)渝M(jìn)宮侍奉病榻。”

    “哦?那為何不是沈公公來?我倒是不知越王殿下什么時候成了傳旨的公公?”安婳聲涼如水,聲音里滿滿都是諷刺。

    祁嘆唇角勾起,臉上沒有絲毫怒容,“皇嫂身嬌體貴,我親自來跑一趟,護(hù)送皇嫂進(jìn)宮也是應(yīng)該。”

    安婳但是不知祁嘆何時變得如此厚顏無恥,她悠悠笑了一下,“如果本宮沒有記錯,越王殿下應(yīng)該是正在關(guān)禁閉才對,本宮倒是不曾聽聞父皇將你放了出來?”

    祁嘆面色變了變,眼里的難堪一閃而過,“我何時被放出來的,就不勞皇嫂cao心了,皇嫂還是快些跟我進(jìn)宮吧?!?/br>
    安婳神情冷漠的看著他,未置一言。

    祁嘆眸色沉沉,語氣里帶著一絲威脅,“太子妃難道要違旨不遵嗎?”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是官兵全都抽出了兵器,東宮的護(hù)衛(wèi)們徒然一驚,連忙也抽出了佩劍,但把守宮門的護(hù)衛(wèi)和祁嘆帶來的人馬相比,實(shí)在是相距甚遠(yuǎn)。

    安婳冷笑,抬了抬下巴,“越王這是要抓我入宮嗎?”

    “婳兒,你知道我不舍得傷害你,你乖乖跟我入宮?!逼顕@忽然壓低了聲音誘哄,聲音里帶著穩(wěn)cao勝券的篤定,東宮這十幾名護(hù)衛(wèi),他還沒看到眼里。

    “不舍得傷害我?”安婳嗤笑一聲,嘲諷之味昭然若揭。

    祁嘆想起之前幾次三番的陷害,面色有些難堪,不悅又有些羞愧的看著安婳。

    “我若是不呢?”安婳的眸里迸出冷光。

    幾乎她的話音剛落,四周便涌出大批的人馬,是曲河帶著近衛(wèi)回來了,迅速的走到安婳的身邊,將安婳圍在中間。

    安婳驀地松了一口氣,她本以為祁禹留的兵馬頂多只有幾十人,卻沒想到祁禹整整留了一隊(duì)伍的人。

    祁嘆看到突然之間這么多兵馬涌了過來,不由面色一變,眸子里閃過詫異之色,他沒想到祁禹竟然還留了兵在京城。

    兩方人馬對峙,劍光閃閃,一時之間劍拔弩張,誰也沒有多動,等著聽主子的指示。

    祁嘆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這些圍著安婳的兵馬,冷聲道:“父皇命太子妃進(jìn)宮,你們敢阻攔嗎?”

    祁禹的近衛(wèi)全都不為所動,寸步也沒有退縮,他們是祁禹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只聽從祁禹一個人的命令,保護(hù)祁禹要保護(hù)的人。

    祁嘆的眸子憤怒的瞇了瞇,看著安婳沉聲道:“我的人已經(jīng)將整個京城都包圍住了,你以為你抵抗得了幾時?”

    安婳故意揚(yáng)聲,聲清如霜:“太子殿下在邊關(guān)戍守,浴血?dú)?,越王殿下卻在這個時候,以下犯上,帶兵包圍,你要在東宮里大開殺戒不成?越王,你這是要造反嗎?”

    祁嘆自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在東宮搶人,那么他叛亂的事,京城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到時候即使他拿到景韻帝的傳位詔書,也無法堵住悠悠之口。

    祁嘆沉默了一瞬,才再次開口:“當(dāng)然不是,太子妃多慮了,我只是奉了父皇的命令來接太子妃進(jìn)宮,父皇病重,需要人侍奉在病榻前,太子如今不在京城,太子妃理應(yīng)替太子盡孝道,太子妃為何不從?”

    “本宮作為父皇的兒媳,自當(dāng)孝順,只是本宮最近身體不適,時常感到眩暈,實(shí)在是無法照顧父皇,還請?jiān)酵醯钕聨兔D(zhuǎn)達(dá)本宮的歉意,父皇素來寬宏大量,想來必能理解本宮,不會逼本宮入宮伺候,等過段時間本宮身體好些了,自當(dāng)進(jìn)宮,親自向父皇請罪。”

    祁嘆聲音微沉,祁嘆咄咄相逼,“太子妃既然身體不適,何不進(jìn)宮讓太醫(yī)照顧?宮里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難道不比在這東宮好么?”

    安婳看著他,寸步不讓,“本宮的病好好休養(yǎng)既能恢復(fù),既然父皇病重,那么宮中太醫(yī)定然全都忙著給父皇診治,本宮豈敢勞煩?越王殿下,既然說是父皇要本宮入宮,那么父皇的圣諭在何處?”

    祁嘆不以為然,“本王親自前來,何須圣諭?”

    安婳嗤笑一聲:“只怕越王的話并不可信,沒有圣諭,本宮不得不懷疑越王殿下是在假傳圣旨?!?/br>
    祁嘆氣紅了眼,面色陰沉,狠戾的看著安婳。

    安婳冷笑不語,毫不畏懼的與他對望。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正在兩方互不相讓之時,祁嘆身后的人馬退向兩邊,讓出一條路來,宋懿踏著夜色,大步走了過來,面容沉靜。

    他走至祁嘆身前,對祁嘆拱了拱手道:“王爺,皇宮已經(jīng)控制住了,請王爺?shù)交蕦m去主持大局?!?/br>
    安婳心里一涼,沒想到宋懿竟然是在為祁嘆賣命,有了禁衛(wèi)軍和巡防營的支持,這就難怪祁嘆會有兵馬。

    她倒是不知宋懿何時與祁嘆有了牽連,祁嘆又是何時這有了這不臣之心。

    祁嘆微微皺眉,猶豫片刻,轉(zhuǎn)身吩咐身后的士兵,“在這里等著,太子妃什么時候肯進(jìn)宮了,你們再撤兵,否則一個人也不準(zhǔn)走出太子府?!?/br>
    “是?!惫俦鴤凖R聲應(yīng)到。

    “整個京城都在我手里,我就看看你能堅(jiān)持到幾時!”祁嘆眸色沉沉的看了安婳一眼,然后一甩袖轉(zhuǎn)身離去。

    宋懿抬頭與安婳遙遙的對視一眼,然后面無表情的跟在祁嘆身后離去。

    安婳繃著身子看他們走遠(yuǎn),驀地松了一口氣,命管家關(guān)上大門,回了東宮內(nèi)。

    曲河緊隨安婳的腳步,“太子妃現(xiàn)在怎么辦?”

    安婳在桌邊坐下,揉了揉額頭,“命護(hù)衛(wèi)輪班守著,只要我不出府門,他便不能奈我何?!?/br>
    “是?!鼻庸笆值?。

    安婳看著明明的燭光,眉頭緊緊蹙著,低聲道:“只是我擔(dān)心皇宮里的父皇會有危險?!?/br>
    曲河面容嚴(yán)謹(jǐn)嚴(yán)肅,“如今東宮被重重封鎖,無法往外傳遞消息,還好太子妃有先見之明,讓安止公子快些離去,如此才有一線生機(jī),只能盼望著安止公子此行順利,能夠順利出城,讓太子快些接到消息,帶兵回來,如果越王偽造圣命,登基為帝,到時候太子回來就晚了?!?/br>
    如果祁嘆控制了景韻帝,假傳圣旨,名正言順的在祁禹回來前坐上龍椅,那么就算祁禹帶兵趕回來也無用了,到時候,祁禹如果不肯俯首稱臣,出兵圍剿,就會反被說成是亂臣賊子。

    安婳攥緊了手里的帕子,她要想辦法見景韻帝一面才可以。

    第132章

    東宮外的官兵對峙了兩天兩夜, 祁嘆的兵寸步不離的守著,東宮里的人沒有踏出府門半步。

    冬桃端著藥碗憂心忡忡, “小姐, 這是最后一碗安胎藥了,門口的官兵一直守著, 李太醫(yī)進(jìn)不來東宮, 我們也沒辦法出去抓藥,這可怎么辦?。俊?/br>
    安婳接過藥碗,她現(xiàn)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孩子很乖,這幾日都沒有鬧她, 健健康康的呆在她的肚子里,除了偶爾干嘔,沒有其他不適。

    安婳將湯藥喝下去, 輕聲道:“多拖一日是一日吧?!?/br>
    管家也滿面愁容, 忍不住的唉聲嘆氣。

    安婳放下藥,看著管家問:“府里的食物還夠吃多久?!?/br>
    “府里人多,一天三頓, 食物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實(shí)在是維持不了幾日了?!惫芗页畹馈?/br>
    安婳眉頭緊皺,長此以往實(shí)在不是辦法。

    第三天的時候,祁航忽然來了東宮, 管家通報的時候, 安婳微微有些驚訝, 猶豫片刻, 讓他進(jìn)來。

    祁航款步而來,一身白衣,面色不似從前蒼白,卻也沒什么血色。

    他看到安婳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拜見皇嫂?!?/br>
    安婳坐在桌旁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自從知道祁航在幕后做的那些事,這還是安婳第一次見他,不由心下微微一顫。

    安婳凝了凝眉,淡淡開口:“皇弟請坐?!?/br>
    祁航道謝,然后掀衣在桌旁坐下。

    冬桃拿起茶壺給兩人倒茶,安婳和祁航誰也沒有開口。

    冬桃給祁航倒茶的時候,手控制不住的發(fā)抖,茶水倒的顫顫巍巍,她記得冬梨的在花布上寫的字,她雖然不懂冬梨為何要讓太子妃小心三皇子,但她相信冬梨不會亂說,必定是因?yàn)槿首雍芸膳隆?/br>
    冬桃好不容易將茶杯倒?jié)M,剛剛松了一口氣,祁航看著她卻倏然出聲,“我很可怕嗎?”

    冬桃猛的一驚,放下茶壺,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br>
    祁航看著她驚恐的模樣,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后盯著冬桃,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在問你,我很可怕嗎?”

    冬桃身上瑟瑟發(fā)抖,連連搖頭,“不怕,不怕……”

    平時能說會道的她,此時嚇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會呆呆的重復(fù)著,竟然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祁航面色徒然變冷,“真的不怕嗎?”

    冬桃看著他變得陰鷙的眉眼,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改口,“怕!奴婢怕!”

    祁航目光沉沉的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感到十分有趣,轉(zhuǎn)頭對安婳道:“皇嫂你這奴婢真是有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