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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妃我嬌蠻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酒香香醇,這樣的夜色和畫舫正適合飲酒,安婳微微猶豫片刻,艷紅的唇往上一揚,終究禁不住誘惑,端起酒杯慢吞吞地抿了一口。

    祁禹拉過她的手捧在自己掌心,輕輕捏了捏她染著丹蔻的手指。

    酒水辛辣,安婳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鮮紅的小舌在唇邊進出,誘人而不自知。

    祁禹的手頓了頓,眸色微深,忽然覺得有些口渴,他拿起酒杯,抬頭將酒一口灌入了喉中,方覺干渴之感稍緩。

    安婳從秘色瓷盤中取出一個水靈的葡萄,拿在手里將果皮一點一點剝下,她想起祁禹剛才說的話,不由問道:“你覺得宋懿可疑嗎?”

    安婳的手指白嫩,配著水靈靈的葡萄,霎是好看。

    祁禹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葡萄汁液順著她白嫩的手指滑落,他舔了舔唇,掏出帕子幫她擦凈,然后才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衛(wèi)海棠威脅父皇的時候,提過什么宋家,我想來想去這京城的名門望族里唯有宋懿家里有些可疑,我懷疑父皇曾做出什么不為眾人所知、并且想要一直隱瞞下去的事,所以才會被衛(wèi)海棠威脅住?!?/br>
    安婳想起宋老夫人在廟中誠心祭拜的模樣,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心酸,如果景韻帝真的對宋家做過什么事,那么宋懿可曾知曉?

    安婳心底微顫,好像有些明白祁禹的擔憂了。

    她抬手將剝好的葡萄喂進祁禹的嘴里,祁禹張嘴吃下,葡萄酸甜可口,他不由瞇了瞇眼睛。

    “酸?”安婳低聲問道,又拿起一顆葡萄剝了起來。

    祁禹湊上前,在她的唇上輕輕舔了一下,“婳兒嘗嘗?”

    葡萄的清爽酸甜味在唇上蔓延,遮去了嘴里的酒香。

    安婳怔了一下,然后推開他,將手里剝好的葡萄放進嘴里,輕輕嚼了嚼,垂下眸子小聲道:“是有些酸……”

    祁禹抬手摸了摸她總是先紅起來的耳垂。

    那耳垂在祁禹的手里變得更紅。

    祁禹彎起嘴唇,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今夜他的眼里一直帶著笑,看起來心情極好,輕松又愉悅。

    祁禹喝酒時,微凸的喉結上下滑動,下頜線完美,安婳不由盯著他細細的看,她自己喝酒的時候,覺得酒水辛辣微苦,可是看祁禹喝酒時,又總是有些饞,她忍不住捧起酒杯又喝了兩口。

    還是辣的。

    安婳看著祁禹杯里的酒,好像只有他喝的酒是好喝的。

    祁禹隨意的躺下,把頭靠在安婳的腿上,輕輕撥弄著安婳腰上的花苞香囊把玩。

    安婳垂頭看著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從祁禹的面頰上輕輕滑過,目若朗星,眉若墨畫,當真是俊美無儔。

    安婳酒意上頭,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臉頰,看著他笑道:“小郎君果真好看?!?/br>
    祁禹將她的手指捉在手里輕輕的咬了咬,“那娘子便多看看,別再看別的男人?!?/br>
    安婳低笑兩聲,又剝了個葡萄放進他的嘴里,調侃道:“看來葡萄還是酸的。”

    祁禹嘴唇微動,將葡萄一點一點吃了下去。

    安婳吞了吞口水,莫名覺得祁禹吃的葡萄好像也是好吃的,她忍不住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祁禹抬手抹去安婳唇上的水光,手指在安婳的唇瓣上輕輕滑動,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娘子以后要記得少喂我吃酸葡萄?!?/br>
    安婳忍笑,低頭眨著明眸看他:“那已經(jīng)酸了怎么辦?”

    祁禹抬手按在她的后頸上,讓她低下頭,貼著她的唇道:“親一下就不酸了?!?/br>
    安婳嫣然笑了起來,彎唇送上甜吻,融化他唇齒間的酸味。

    唇齒交融,不深不淺的一吻,在確定祁禹的口中一點葡萄的酸味也沒有了之后,安婳才移開了唇瓣,她的頭有些暈,臉頰也有些燙,酒意似乎涌了上來。

    “熱……”她的面頰泛起了兩團淺粉,她伸出手在頰邊扇了扇,可是熱度還是沒有絲毫褪去。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只覺得天旋地轉,跌坐在了畫舫窗邊的榻上,她想吹風清醒一下,便伸手打開窗戶,一只手趴在窗沿上,將頭靠了上去,雙眼微醺的看著外面,遠處的岸邊上有人在放煙花,一道道亮光直沖天上,伴隨著脆響,在寂靜的夜空中轟然綻放,于高處化作無數(shù)光點散落,星星點點,光芒璀璨。

    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紅色的牡丹裙,上面繡著大片的牡丹,裙擺鋪散在榻上,嬌美而明艷,白嫩的腳趾掩在水紅的裙擺下,白皙圓潤,紅白相映,似最美的顏色。

    她將頭軟軟的靠在手臂上,露出了細白柔嫩的脖頸,盈盈纖細。

    屋外煙花絢麗多彩的光映在了她的面龐上,帶著好看的光暈,一雙黑眸明明亮亮的盯著煙火,透著流光溢彩的光,眸里干凈純粹,不含雜質,像兩顆黑亮的寶石。

    微風透過花窗吹了進來,安婳張開紅唇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喂嘆,張合的唇像熟透的櫻桃,流轉的眸光里滿是愉悅的星芒。

    祁禹微微失神,喉嚨滾動,他拿起酒杯,抬頭灌了一口酒,伸手將人撈進懷里,扣住她纖巧的下巴,傾身吻了上去。

    甘甜的酒水一點一點渡到了安婳的口中。

    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祁禹,緩慢的眨著眼睫,呆呆的想,祁禹口中的酒,如她所想的一般美味,又香又甜。

    窗外,接二連三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然后散落出耀眼的光芒。

    安婳被親得七葷八素,整個人軟綿無力的癱軟在祁禹懷里,她透過窗戶能看到夜空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一晃一晃……

    遠處的爆竹聲,和船劃過水面的聲音,在安婳的耳邊漸漸消散,她只能聽到這畫舫里壓抑的聲響。

    遠處的荷葉輕輕動了動,魚兒從水中躍起,一下子銜住荷花的花心,然后落入水中,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暢游,水漫過它的身體,柔軟、滑膩、舒爽……

    夜色越來越越深,精美的畫舫在岸邊停靠,一名年輕俊美的錦衣公子從畫舫上走了出來,長身玉立,風姿卓絕,惹得岸上路過的人們不由多看了兩眼。

    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人,用斗篷嚴嚴實實的遮擋著,只能看到虛虛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指,白嫩又纖細,應該是一名女子的手。

    大家不禁好奇,如此清雅出塵的公子,該是多么美艷的女子才配得上?

    他們不由伸長脖子朝那公子的懷里望了過去,想要看看那女子的面容,可惜那女子的臉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一丁點地方也沒有露出來,只有裙擺下露出了一雙繡著玉兔的華貴繡鞋,一看就價值不菲。

    大家失望的移開視線,一抬頭就對上了那公子的眼睛,那是一雙令人懼怕的眼,陰沉的眉眼閃爍著銳利的光,讓人只看一眼,就打從心底里覺得可怖。

    他們連忙低下頭,腳步匆匆的離去,這公子身上散發(fā)出的壓人威勢,絕非常人可比,此人身份必定貴重,非他們可以招惹的。

    祁禹眸色陰沉的收回目光,懷里穩(wěn)穩(wěn)的抱著安婳,安婳的臉頰靠在他身上,沉沉的睡著,呼吸柔柔的打在他的頸側。

    祁禹大步走了幾步,然后頓住,月光映在水面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靠近岸邊的水上浮滿了一顆顆圓潤的葡萄,數(shù)目壯觀,他眉頭微挑,停下了腳步。

    曲河走了過來,只匆匆看了祁禹懷里一眼,就連忙垂下了目光,他躬著身子,低聲稟報:“殿下,我們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查看宋大人的箱子,馱著箱子的馬車就突然歪倒,摔進了水里,里面的葡萄都灑了出來?!?/br>
    祁禹眸色沉了沉,聲音清涼的道:“可有讓人游入湖底一探究竟?”

    曲河回道:“試過了,可是這里的水太深,水底又昏暗,我們的人潛不到那么深,就算能下去,箱子太沉也撈不上來?!?/br>
    祁禹沉吟片刻,低聲吩咐道:“注意留意宋懿的一舉一動,若有什么可疑的,立刻來向我稟報?!?/br>
    “是?!鼻颖袂楣Ь?。

    祁禹又低頭沉沉的看了一眼水面上漂浮著的葡萄,瞇了瞇眼睛,然后抱著安婳大步離去,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第122章

    安婳第二日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躺在東宮的床上, 屋內灑滿了陽光, 她躺在枕頭上, 看著幔帳的頂端眨了眨眼,昨夜最后的記憶便是不斷晃動的星星, 和天上綻放又消散的煙火,卻完全想起來是什么時候離開了畫舫, 又是什么時候回了東宮。

    剛睡醒身子還有些發(fā)軟,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床鋪旁邊空蕩蕩的,祁禹早就已經(jīng)上朝去了。

    她不禁暗惱自己睡得真熟, 怎么回府的不知道, 祁禹何時走得也不知道。

    她慢慢的坐了起來,身上清爽而干凈,應該是已經(jīng)凈過身了。

    冬桃聽到聲音敲門進來伺候, 手里的銅盆里裝著溫熱的水,她看到安婳便笑道:“太子妃, 您終于睡醒了, 太子今日早上走得時候,吩咐奴婢不要吵到您, 讓您多睡會兒, 奴婢一直在外面等著, 不敢進來打擾?!?/br>
    安婳含笑應了一聲, 舒服的小小伸了一個懶腰, 然后站起來,走到銅盆邊凈面。

    冬桃拿著干凈的帕子等在一旁,低聲詢問:“太子妃,您昨日回來的時候,怎么睡著了?太子抱著您進門,奴婢還以為您身體不舒服,嚇了一跳?!?/br>
    安婳的臉頰微微的紅了紅,拿過帕子在臉上輕輕擦了擦,慢吞吞的道:“昨日喝了點酒,可能酒意上頭了吧,在畫舫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冬桃沒有多想的點了點頭,拿了脂膏給安婳抹在手上,輕輕抹勻,低聲道:“太子真是疼愛太子妃,昨日回來后,太子不用奴婢們伺候,親自給您沐浴更衣,沒有用奴婢們碰一下,當時夜都深了,太子給您收拾妥當了,才匆匆睡下?!?/br>
    冬桃因為冬梨的事難過了一段時間,最近恢復本性,話漸漸的又開始多了起來。

    安婳微紅著臉,胡亂的點了點頭,開口打斷她,不讓她繼續(xù)昨夜的事,而是道:“服侍我更衣?!?/br>
    “太子妃您今天想穿哪一件?”冬桃笑問。

    安婳想了想道:“找一件宮裝來,等會兒,我想進宮一趟。”

    她答應過孫娘要告訴她當年事情的經(jīng)過,如今衛(wèi)海棠的事,差不多已經(jīng)塵埃落定,該進宮去跟她解釋清楚了。

    冬桃點點頭,跑到衣柜旁,很快就找出了宮裝,服侍著安婳換上,然后給安婳梳了一個雙刀髻。

    她梳發(fā)髻的時候,安婳便自己抹上了面脂,薄施脂粉,最后擦上口脂,輕輕抿了抿唇。

    冬桃打開首飾盒問:“太子妃今日帶什么發(fā)簪?”

    自從安婳不再每日戴著鳳凰簪,冬桃最喜歡的就是幫安婳選擇漂亮的發(fā)簪戴到頭上。

    安婳笑了笑道:“今日入宮就是去看一看孫娘,簡單的簪個花好了?!?/br>
    冬桃點點頭,低聲嘀咕道:“反正太子妃戴什么都好看?!?/br>
    聽到她的嘴又開始甜了起來,安婳不由露出笑容來,看到冬桃能從冬梨的哀痛中緩過來,她很高興,她身邊總共就這么兩個丫鬟,不能都變了模樣。

    她笑了笑道:“嗓子有些干,給我泡一杯金橘茶喝?!?/br>
    冬桃立刻點了點頭,笑容滿面的去給安婳泡金橘茶了。

    安婳喝過了金橘茶,才開始用早飯。

    冬桃把早飯一一端到桌子上,八寶小菜,珍珠湯圓,金絲糕,青葉蒸菜心……都是安婳喜歡的,安婳彎唇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飽了后,安婳剛想放下筷子,就聽冬桃道:“太子吩咐讓奴婢看著您多吃點?!?/br>
    冬桃一直十分負責的站在旁邊,眨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安婳看。

    安婳無奈的又吃了幾口,冬桃才終于放過她。

    安婳走出房門,兔子正好跑到了她的腳邊,她露出淺笑,彎腰將兔子抱了起來,一低頭,發(fā)現(xiàn)兔子的身上綁著一朵小花,小花的底下還栓著一張卷起來的紙條。

    安婳微微愣了愣,誰會在兔子身上綁這些東西?

    她將紙條和花拆了下來,然后摸了摸兔子,將兔子放在地上,她將紙條打開,里面寫著一行小字。

    ‘娘子,早’

    安婳不由嫣然一笑,好像能看到祁禹對她說這句話的樣子,她拿起小花看了看,走進屋內插到花瓶里,然后才再次走了出去。

    安婳進宮后,在宮門口正好遇到了幾名貴女正要出宮,這幾名貴女都是當初知道她嫁給祁禹后,疏遠她的那些人,如今見到她,連忙低頭恭恭敬敬的行禮,面色有些尷尬又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緊張。

    安婳看到她們倒是很自然,淡淡的點了點頭,便繼續(xù)往前走。

    宮女太監(jiān)們簇擁著她向前,她身上的宮裝華麗高雅,面容嬌美光亮,一看就是過得極為舒心,她的頭上雖然只簪了花,卻絲毫不影響她身為太子妃的貴氣,反而更襯的她天生麗質。

    那幾個貴女看著她的背影,眼里都忍不住流露出妒忌,當初她們以為安婳嫁給祁禹后,這輩子都完了,所以才連忙去攀附安瑤,幫著安瑤嘲諷安婳,沒想到安瑤就是一只混進鳳凰堆里的山雞,沒蹦跶幾天,就被打回了她自己的雞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