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胡援朝一聽要鬧到婦聯(lián)那里,一口牙恨不得咬碎,那群碎嘴的八婆,煩死人了 ,他皮笑rou不笑,“這是我們家事,不容外人來插手!”,這已經(jīng)是他很多次強調(diào)了。 安安無奈的聳了聳肩肩膀,“你們要是對小畫好一點,我也不愿意插手呀!”,這話一說,周圍有些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胡小畫梗著脖子,“爸,媽,我就問你們,我不換親,你們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等成家那天,我就拿跟繩子吊死在家門口,我死了,家里夠晦氣,讓我那傻子哥哥這輩子都別想娶媳婦?!?/br> 她這話一說,胡mama的頓時瞪大眼睛,“我打死你個死丫頭,這么詛咒你哥哥!這么多年我們白養(yǎng)你了!”,她口中至始至終都是兒子,根本不在乎胡小畫的生死。 胡小畫眼里面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安安看的也越發(fā)心疼了,不時的往外張望,看到來人的時候,她松了一口氣,不過看到張小五背后還跟著不少人,她一愣,有些疑惑。 院子里面突然多出來了幾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胡小畫口中的爛賭徒黃智勇,安安看到這人的時候,眼睛一亮,對著的張小五點了點頭,陸衍雖然暫時不在太松縣,但是卻把張小五留給了安安。 說來也巧,安安知道這消息的時候,立馬偷偷的跟張小五吩咐,讓他幫忙打聽下這賭徒家里面的情況,卻不成想,張小五剛出去,遇到了正被人毆打的黃智勇,而且他身后還跟著賭坊的幾個人,顯然是賭輸了,在要賬呢! 那黃智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胡援朝的大腿,哭訴,“爸,爸!你救救我?。〔蝗荒汩|女可要守寡了??!”,安安看到這一幕,不得不說,這黃智勇來的剛剛好。 胡援朝蹙了蹙眉毛,跟被人當(dāng)眾打了巴掌一樣,火辣辣的,他一腳踹了出去,“滾!誰是你爸?別亂認(rèn)親戚!” 這下,跟著要賬的帶頭大哥可不依了,他光著膀子,就穿了一件大背心,露出結(jié)實的肌rou來,他上前一步,走到了胡援朝面前,雖然是對著黃智勇說,但是眼睛卻是盯著胡援朝的,“你可別給我打馬虎眼,不是說,紡織廠廠長是你老丈人嗎??你欠那八百塊錢,你老丈人幫你出,不然的話……”,那帶頭大哥,直接把別在腰間的斧頭給拿了出來。 明晃晃的斧頭,嚇的黃智勇一哆嗦,也不管身上還疼不疼,連忙抱著胡援朝的大腿,“爸!您前些天可是去我家說好的了,我小妹嫁給你的傻兒子,我娶了你家小閨女,您可不能賴賬?。∪羰俏页隽耸虑?,您那閨女可是要守寡的!”,都說賭徒賭紅了眼,畜生不如。 要安安來看,若是小畫當(dāng)真嫁給了這種爛賭徒,早晚會有一天被這爛賭徒給輸出去。 “爸爸!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好親事!”,胡小畫紅著眼大聲質(zhì)問,胡mama看到這扶不起的阿斗,一時之間有些不敢抬頭看自家閨女。 黃智勇的話,等于在把胡援朝的臉按在地上摩擦,而胡小畫的質(zhì)問,就相當(dāng)于在傷口上撒鹽,胡援朝這人最愛面子了,要知道他可是紡織廠的廠長,在太松縣也是有身份的人,如今被賭坊的人賭在門口要賬,當(dāng)真是臉都盡了,“我不認(rèn)識你!”,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瞧著那模樣,連胡小畫都顧不得帶回去了。 趁他病要他命,安安一直都懂這個道理,她揚聲,“我就知道胡叔叔不是這種喪盡天良的玩意兒,更不會把親閨女推給這種爛賭徒,小畫,你就放心回去吧!如今你爸都說不認(rèn)識這人,更不可能在給你換親了!”,這種拐著彎罵人的話,讓胡援朝聽了以后,腦門突突突的跳的厲害。 不過,他卻反駁不了,他若是反駁了,就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了換親這個事情,還要給這爛賭徒還賬,那可八百塊,沾上這種女婿,往后還不知道要替他擦多少次屁股。 胡小畫看著安安若有深意的看著她,她深吸了一口氣,“爸媽,只要你們不把我拿去換親,我就回家!”,這下胡援朝和胡mama兩個人都沒反駁,也無從反駁,因為他們要換親的那個對象,如今就跟死狗一樣,被人打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周圍聰明的人,一眼就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來這胡援朝夫婦也不像平時他們看的那樣高尚,把自己親生閨女往火坑里面推,這種事情,一般人都做不出來。 一時之間,大家伙兒看著胡援朝夫婦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 安安唇邊掛著冷笑,“胡叔叔,往后若是找女婿,眼睛可要擦亮了,不然這阿貓阿狗上門了,可是甩都甩不掉的?。 ?,她話音剛落,躺在地上嚎叫的黃智勇特別給力的又喊了一聲,“爸!您別不管我??!我可是您的女婿?。 ?,他這話一喊,胡援朝的腳下的步子越發(fā)的快了,恨不得沒有來這一次。 胡小畫跟在后面,回頭看了一眼安安,眨了眨眼,示意她知道了。 只是胡援朝想走,那帶頭大哥卻不愿意放過胡援朝,他直接從口袋里面摸出來了一張白紙黑字,“胡廠長,這黃智勇作為你的準(zhǔn)女婿,如今欠著我們賭坊八百塊錢,若是不還的話,我們可要剁手跺腳了!” 胡援朝惱羞成怒,“你剁黃智勇的和我有啥哈干系??更何況,他姓黃,我姓胡,你眼瞎??!黃智勇錢賭賬,你去問他們家要去!” 帶頭大哥臉色一黑,“胡廠長這話我可不愛聽,您瞅瞅,這上面是不是你的親筆簽名??”,當(dāng)時胡家和黃家商定了換親以后,為了防止對方反悔,多要錢,都相互防著呢!特意簽訂了一份合同,只是沒想到,這合同怎么會跑到了黃智勇的手上,還被他給當(dāng)了出去,拿在了這賭坊手里。 胡援朝回頭看了一眼,騎虎難下,他承認(rèn)吧,這八百塊錢的帳就要落在了他的頭上,而且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告訴大家,他們家沒有換親,這可是相當(dāng)?shù)拇蚰槹。?/br> 不承認(rèn)吧!這白紙黑字都寫的清清楚楚,這遲早是個禍害,尤其是有爛賭徒在,指不定后天這合約就跑到了哪里,顯然后者的不確定風(fēng)險更大。 胡援朝牙一咬,“我們老胡家和老黃家的親事解除!我和這黃智勇沒有半分關(guān)系!”,這句話,就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他之前有換親了,如今為了撇清關(guān)系,被他給當(dāng)眾解除了,頗有壯士斷腕的滋味。 安安聽到這里,眼里閃過嘲諷,這老狐貍終于露出了尾巴了,她踢了踢地上的黃智勇,“聽到?jīng)],人家老胡家根本看不上這門親事!” 正大光明的挑撥離間,安安得承認(rèn),她就是不想讓這對夫妻好過,瞧著黃智勇這混吝不濟的模樣,還有得磨,明顯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黃智勇大吼,“胡援朝,你個小人,你那傻兒子睡了我妹!如今卻想拍著屁股走人,做夢吧你!” 第263章 胡援朝到底是有頭有臉的人,被這般地痞無賴爛賭徒給連名帶姓的喊著,尤其是嘴里面說的話還不干不凈,他臉色鐵青,他承認(rèn),自家兒子是把那黃家的閨女給睡了,但是如今還沒結(jié)婚呢!就被暴露出來,指不定就要被人狀告成耍流氓了,到最后別媳婦沒娶到,還把自家唯一的兒子給折了進(jìn)去。 他回頭撇了一眼黃智勇,威脅,“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想必你是清楚的!” 被盯的頭皮發(fā)麻的黃智勇猛地一哆嗦,他這才想起來,胡援朝可不是啥好人??!不由得看了一眼安安,覺得都怪安安這個惹事精,慫恿他上去。 安安無辜的聳了聳肩,和胡小畫對視了一眼,“胡叔叔,這人你可要帶走!不然這堵著大門口也不是事情!”,說完看向胡小畫,“小畫你就跟著叔叔走,明兒的我去找你玩??!” 胡小畫點了點頭。 胡援朝并不吭氣兒,只是等著胡小畫上來,在外面他還是有一副慈父的樣子,至于黃智勇他是一分鐘都不想等的。 他們一走,黃智勇就慘了,直接被那群賭坊的人給揍的哭爹喊娘的,倒是沒人管閑事,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哪怕告到官家,也是必須還錢。 到最后,那群賭坊的人也走了,只剩下那黃智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大家也散伙了,安安讓張小五把這人給提到了院子外面沒人的地方,用腳踢了踢,見人還在喘氣兒,給他喂了一點水,好歹能算是聽進(jìn)去話了。 安安這才趴在這人耳邊細(xì)細(xì)的吩咐了一些事,說完后,她從兜里面摸了一張大團結(jié),“這是定金,事成之后,尾款在給你,不過若是讓我知道,你偷jian?;??”,張小五立馬揚起了拳頭,黃智勇這會本就是強弩之末,哪里生的起反抗的心思,更何況,他對胡援朝一家子也生了怨恨了。 好歹是老丈人,卻見死不救,不過這回過了以后,他算是知道了,這胡家根本沒心思和他們老黃家做親事,可惜那黃花大閨女了,他沒娶到,黃智勇天舔了舔唇,目露yin邪,安安冷聲,“別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黃智勇被嚇的一哆嗦,他怎么把這里的女魔頭給忘記了,連忙擺頭求饒,“不敢不敢!” 安安不在管他。 三天后,整個太松縣都吵的沸沸揚揚的,而且大街小巷的報紙的新聞版面,印的可都是胡家和黃家的換親合同,接著又爆出了胡援朝在當(dāng)紡織廠廠長期間,多次利用職務(wù)之便,貪污受賄。 在胡援朝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接到了一個更沉重的噩耗,那就是他在黑市的所有一切交易都被曝光了,做為投機倒把,撬國家墻角的人,法律自然不會姑息。 胡援朝被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一直辯駁,“同志們,你們弄錯了!” 只是來查案人員卻不給胡援朝辯駁的機會,“有冤情牢里面申訴!” 胡援朝一倒,整個胡家都門庭冷清,三更半夜的,趁著天黑,胡mama把家里面值錢的東西全部都裝到了書包里面,明顯準(zhǔn)備連夜投奔親戚的。 走的時候,還不忘在自己傻兒子的腰間系了一個皮帶,皮帶的另外一頭纏在自己手上,生怕傻兒子走丟了。 傻兒子臨出門前,指了指胡小畫的屋子,“妹……” 胡mama一巴掌拍到了傻兒子的手上,噤聲,“噓!”,頓了頓,壓低了嗓音,“你meimei還在睡覺呢!我們先走,等她睡醒了就來找我們了!” 在臥室的胡小畫門確實開了一個縫隙的,從她媽悉悉索索的收拾東西,她便醒了,她也知道她媽是要帶著哥哥走的,只是還有一絲念想,或許她mama會記她呢! 胡mama雖然故意壓低了嗓音,但是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面卻顯得格外清晰,胡小畫一字不漏的聽了下來,她眼睛黑黝黝的,死死的盯著那母子兩人離開的地方,眼里面的亮光慢慢黯淡下去,最后化為沉寂。 “砰”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這個家里面只剩下了胡小畫,他們都走了,全部都走了,胡小畫應(yīng)該是開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心里面有說出來的難過,她想哭,眼里卻干澀的厲害,沒有一滴眼淚。 她早該知道的,這個家從來都沒有人會記得起來她。 既然這樣,有家還不如沒家! 想到這里,胡小畫抬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踉蹌著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著,慢慢的走到了她爸的書房,那個曾經(jīng)的禁地,她整整走了七步,走到了書桌前,敲了敲地面,從地上撬開了一塊磚,借著月光灑進(jìn)窗戶,她能看得到這個坑里面裝了一個沉甸甸的油紙包。 這里面有錢,很多很多的錢。 那是前幾天,她偷偷的看著自家父親裝進(jìn)去的,若是她媽走的時候,愿意喊她一聲,哪怕是一聲,這個地方她也會告訴mama,因為她知道要養(yǎng)一個傻子哥哥有多不容易。 這筆錢,夠傻子哥哥能生活好久。 但是她媽沒有!不僅沒有,還讓她傻子哥哥也不要吭氣兒! 胡小畫把油紙包揣在懷里面,若是按照她往日的性格,定然會緊張的要死,這會,她的心卻異常的平靜,她走到自己臥室,胡亂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其實她衣服都少的可憐,全部都是她jiejie不穿的,她的個子比她姐矮上一截,這些衣服的長短并不合適,她歪著頭想了想,又把這些衣服都給放了下去,反而把安安和程程之前送她的兩套衣服給裝到了包里面,又從從床底下把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給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書包里面。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胡家,這個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沒有絲毫的留念。 出了門的胡小畫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無路可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又走到了安安家的門口,并沒有敲門,而是靠著門直接坐了下來,靠在門框上,這會是凌晨三點多,顧家一家子都進(jìn)入到了夢鄉(xiāng),胡小畫并不愿意打擾他們! 早上最先起來的是顧衛(wèi)強,不到五點他就起來了,原因是今兒的還要去下面的村子,五點半的車子,他可要弄快一點才能趕上。 只是門一開,坐在門口的胡小畫就直挺挺的倒了進(jìn)來,顧衛(wèi)強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好一會,驚訝“小畫,你怎么在這里??”,胡小畫往常也來找過安安,而且次數(shù)也不少,一來二去,顧衛(wèi)強對于自家閨女的朋友也就記住了。 胡小畫睡的迷蹬蹬的,身體猛的騰空,她一驚,瞌睡頓時沒了,結(jié)巴,“叔叔……我我找安安!”,打了幾個盹,才把話給說清楚。 顧衛(wèi)強連忙招呼,“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你這孩子來了就直接敲門呀!這在外頭坐了一宿別生病了!”,也虧得現(xiàn)在是大夏天的,若是天氣在冷點,還真會生病的。 胡小畫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著進(jìn)了屋內(nèi),孫老師在廚房忙活,見到胡小畫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訝,腦子里面轉(zhuǎn)了一個彎,就知道這丫頭家里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會這個點來找安安的。 “安安,起床了,小畫過來了!”,說完,孫老師打了一盆子的溫水,招呼,“小畫,過來洗把臉,早飯馬上就好了,你和安安他們幾個一塊吃點!” 胡小畫咬著唇點了點頭,蚊子一樣的聲音,“謝謝孫老師!” 孫老師擺了擺手,“顧師傅,你趕緊出門去趕車,家里有我看著呢!”,這是讓顧衛(wèi)強走的放心,當(dāng)老師就是有這點好處,平時學(xué)生們上學(xué)的時候,雖然忙活一些,但是學(xué)生們放假了,老師也跟著放假,而且這一放就是兩個月,所以平時家里,都是孫老師照看的多一些。 她話音剛落,安安頂著一個雞窩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出來,看到胡小畫這個點出現(xiàn)在他們家的時候,她嘴巴長成了一個雞蛋,不過腦子還算是清明,知道胡家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小畫不會這個點來他們家里面的。 “小畫,快洗洗,到我屋內(nèi)!”,安安也跟著拿著個牙刷站在一旁洗漱,對著孫老師招呼,“mama,早上下面的時候,里面多窩倆雞蛋啊!”,他們家伙食好,自然不會吝嗇這倆雞蛋的。 孫老師笑了笑,“我曉得,你帶著小畫進(jìn)屋去吧!”,胡小畫進(jìn)屋好一會了,不管是孫老師還是顧衛(wèi)強他們兩個可都沒有開口多問一句,就怕這丫頭心里難受。 “謝謝媽!”,安安拽著胡小畫就是一陣往屋內(nèi)跑,進(jìn)了屋,關(guān)上了門,她還做賊一樣把耳朵貼在了門上,聽了一會,放心了以后,才轉(zhuǎn)頭看向胡小畫,一臉關(guān)切,“屋內(nèi)就我倆!”,可以放心說了,這句話雖然沒說,胡小畫卻是聽明白了的。 不知道怎么的,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讓胡小畫瞬間紅了眼眶,她敢發(fā)誓,她媽之前帶著她傻子哥哥偷偷走的時候,她都沒哭,一路上過來也沒哭,哪怕是黑燈瞎火的一個人蹲在門口,她也沒哭。 但是安安一問,她眼眶立馬紅了。 確實是這樣,若是沒人管,沒人問,或許還會堅強一些,一旦有了真正的人來關(guān)心,來安慰,那眼淚就跟止不住的閥門一樣,刷刷的往外流。 安安也不急,她從柜子里面拿出來了兩個干凈的手絹,遞給了胡小畫,“擦擦!”,一刻鐘后,見胡小畫哭完了,這會能說句囫圇話了,她才示意,“喝口水在說,不急!” 胡小畫也不客氣,接過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兒,緩緩道,“我爸被帶走了,估計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淡,就像是在提起外人一樣。 安安接過搪瓷缸的手一頓,“你把那資料交給上面了?”,她們兩個之前有商量好,胡小畫回去把重要的資料交出去,讓胡援朝脫成皮下來,只是后來胡小畫的被換親的事情,因為安安在黃智勇身上留了一手,特意讓黃智勇配合記者把換親的事情作為封建糟粕給曝了出來,印成了報紙發(fā)了出去。 而黃智勇的反水,也意味著這一場換親不了了之,因為沒了換親的壓迫,胡小畫也就沒了之前那么大的報復(fù)心,那資料被她給藏了起來,并沒有交出去。 聽到安安的問話,胡小畫搖了搖頭,“沒有!那資料被我藏起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爸在紡織廠貪污和黑市的事情還是曝了出來!”,哪怕到了這個地步,胡小畫也沒有懷疑安安,她是真心把安安當(dāng)做朋友的,也了解安安的為人,她既然把資料整理好交給了自己,那就說明她不可能在去插手這件事情。 安安有些奇怪,“那怎么會這樣??”,沒了那資料上交舉報,后面兩件事情又怎么會曝出來?安安百思不得其解,胡小畫也有些疑惑。 不過兩人悶頭想著,卻還是沒有結(jié)果。安安索性也不想了,她詢問,“小畫,你打算怎么辦??”,大半夜的來顧家,顯然,小畫已經(jīng)沒了去處。 胡小畫信任安安的很,直接把自己的書包給取了下來,當(dāng)著安安的面把書包倒了過來,嘩嘩啦啦的,倒了一堆大團結(jié)出來,安安瞧著,最起碼有個小幾千呢!甚至更多也說不好。 胡小畫這會也顧不得傷心了,雙手扒拉著大團結(jié),“從我爸書房里面挖出來的,往后就是我上大學(xué)的錢了!”,頓了頓,“這錢原本我是打算留給我哥的,可惜!我媽偷偷帶著我哥走了,連個招呼都么打,看來這些錢注定是我的!” 安安發(fā)現(xiàn)胡小畫變了,以前那個內(nèi)向懦弱的胡小畫,仿佛在這幾天的時間,完全變了一個人了,不過,安安還是喜歡改變后的胡小畫,因為這樣,她才有了自保的能力。 往前兒的胡小畫不是不好,而是太膽小,太逆來順受,如果不改變,她這輩子都只能被別人欺負(fù)。 安安拍了拍胡小畫的肩膀,“小畫,我很喜歡這樣的你!”,對自己的自信和對未來的悵惘,這樣的胡小畫,讓安安覺得很親切! 胡小畫咧了咧嘴,眼里閃過一抹笑意,“總歸要長大的!”,說道這里,她頓了頓,“我報的是南方的學(xué)校,去看看海!” 安安挑了挑眉毛,她比誰都知道南方小漁村在后世的發(fā)展程度,對于胡小畫的選擇,她是一百個贊成的,只是一想到將來她們會分開,安安有些不舍,“那你寒暑假記得回來! 胡小畫燦然一笑,“安安,我肯定會回來的,這里有你們!”,她雖然沒了對她好的親人,但卻還是有朋友的,這些朋友在某種意義來說,比親人還重要。 安安見胡小畫是真正的走出來了,她是打心眼里面高興的,原本話到嘴邊,想要問問,胡小畫爸爸mama的情況的,卻沒好問出口,話鋒一轉(zhuǎn),“你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jiejie她們沒回來嗎??” 胡小畫眼里閃過一絲嘲諷,“我大姐和二姐可都是嫁人有孩子了的,生怕被胡家拖累,連帶著她們在婆家也抬不起頭來!至于我三姐她在省城,忙著生兒子保胎,也沒時間回來,不過也說不好,指不定她還不知道家里出事情了!” 老胡家的閨女都是最不值錢的,胡小畫的三個jiejie,除了胡小書以外,另外兩個嫁的也只是一般人家。 至于胡小書雖然嫁到了省城,算是高嫁了,但是正是因為高嫁她才是最舉步維艱的,沒了娘家的幫襯,在高門里面可不好過,更何況,胡小書投胎生了閨女,這第二胎可不就拼了命的希望能生個兒子穩(wěn)固地位,她自己都生活的水深火熱,自然不會再顧忌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