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他可不和老父親胡扯,到了門口,他看了一眼時間,回頭喊道,“冬冬,我要和jiejie一塊上學(xué)了。”,聽到喊自己,冬冬抬眼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姜姜這個壞蛋穿戴的整整齊齊的,他又揭開被子看了一眼只穿著大褲頭的自己,哀嚎,“姐!等我?。 ?,不喊姜姜,那是因為他知道喊了以后,姜姜這壞蛋還會嘲笑他。 顧衛(wèi)強把衣柜里面的衣服隨便摸了一套,擱在了床頭,“快穿衣服,我們都走了,不然就留你一個人在家陪奶奶!” 冬冬立馬著急了,也不管衣服是前還是后,套上就往床下一跳。 此時安安已經(jīng)吃完早飯了,不急不緩的出門,現(xiàn)在的學(xué)校不同后世,有早自習(xí),他們早上上課是比較晚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住在縣城里面,雖然學(xué)校有宿舍,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住得起學(xué)校,更吃得起食堂的,有些住在太松縣周邊村子里面的學(xué)生也不少。 通常,他們都是早上四五點就出發(fā)了,一走都是十多公里,等來到學(xué)校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像安安這種住在學(xué)校周圍的,走路十分鐘就能到學(xué)校的,更有一個高中老師當(dāng)媽還能隨時補課,就這條件,不知道羨煞了班上的多少同學(xué)了。 安安出門的時候,到底是心軟了,哪里舍得撇下冬冬一個人孤零零的上學(xué),還是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冬冬起來的最晚,刷牙洗臉又是最磨嘰的,到最后,壓根沒了吃飯的時間。 孫老師從案板下面的搪瓷缸里面,摸出來了一個雞蛋,他們家每天早上煮四個雞蛋,三個孩子一人一個,還有老太太也一個。 當(dāng)然,沒有顧衛(wèi)強和孫老師的份。 不要小瞧了這四個雞蛋,一個月下來,可是百十個呢! 一般家庭,還真消耗不起,也就是顧家,顧衛(wèi)強和孫老師拿兩個人的工資,在加上安安時不時的去大山凹子里面,悄悄的抓一批獵物回來,拿到黑市去賣掉,再加上安安手里還有一個超市,那么多貨物,隨便從指頭縫里面漏一點出來,都夠貼補家里了。 而且安安每次都趁著家里沒人的時候,她就悄悄的去顧衛(wèi)強他們房間,把屜子一抽開,就能看到他們家存錢的地方,顧衛(wèi)強和孫老師對家里人放心的很,所以放錢的地方就沒有上鎖。 安安就隔三差五的往里面放幾張大團結(jié),不多,一張兩張,三張,反正都是悄咪咪的放著,孫老師畢竟是個女人,心細(xì)一些,好幾次晚上休息之前打開抽屜數(shù)錢的時候,都發(fā)現(xiàn)自家的錢怎么越用越多?。?/br> 為了這事情,她沒少在顧衛(wèi)強面前吐槽,顧衛(wèi)強聽了以后以楞,腦子里面微微轉(zhuǎn)了一個彎,會往抽屜里面偷偷放錢的人,怕只有安安那個傻丫頭了。 他原本不打算把安安給供出來的,但是瞧著安安這孩子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就直接了當(dāng),“估計是安安那孩子放的吧!” 孫老師好奇,“安安一個學(xué)生,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顧衛(wèi)強猶豫了下,還是沒把安安會吸引小動物的能力給說出來,岔開話題,“估計是在上海開的那個服裝鋪子賺了點?” 孫老師微微一愣,“那也是安安的體己錢,總不能一直貼補家里面。”,這就是孫老師的為人了,擱在其他家里面的父母,若是知道自家孩子會賺錢,指不定要怎么來吸血呢! 但是孫老師和顧衛(wèi)強卻都是為安安考慮的那一眾人,顧衛(wèi)強是擔(dān)心安安別暴露了危險,寧愿少吃點少喝點,但是輪到了孫老師卻覺得,這是孩子自給兒賺的錢,那就應(yīng)該是孩子自己的,拿孩子賺的錢來貼補家里面,她老臉臊的慌。 顧衛(wèi)強后來一想也是這個理兒,他和安安私下說了一回,安安倒是不往抽屜擱錢了,改成了往家里面拿吃穿用度的玩意兒。 早上那雞蛋就是安安說了個幌子,自己從黑市有渠道收回來的,實際哪里是從黑市收回來的?不過是她從超市里面拿出來的罷了。 還有家里的精白米和細(xì)白面也是,反正這樣一來,反而給了安安一個正大光明往家里拿東西的機會,至于每次孫老師和自家老父親問這東西哪里來的? 安安無辜,“黑市唄!” 第227章 到了學(xué)校以后,安安發(fā)現(xiàn)身后的位置還是空著的,也就是說徐程程還沒有來上課,她低聲,“半夏,你那邊有程程的消息嗎?”,半夏不同于她,回家了那是真的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有顧華子在,他有事沒事就在李老那里打下手,李老每天早上問診的時間比較早,通常顧華子都是先去李老那邊幫兩個小時的忙,再去上班的。 所以每天早上顧華子都會去一趟李老那里,他是一線接觸病人的,自然要比安安這個外人要快的許多。 聽到安安問自己,半夏慢吞吞的把書包里面的書本給拿了出來,她壓低了嗓音,“聽我爸說,昨兒的夜里面,徐程程她mama好幾次都沒有心跳了,不知道怎么的,又恢復(fù)了,雖然很微弱,但就是吊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醫(yī)生說這樣吊著,比走了還痛苦?!保欠N半死不活,強撐著一口氣兒,才叫難受死個人了。 真真叫做活受罪了!! 但是既然李靜英還有一口氣兒,她就是徐程程的最后的念想,徐程程就不可能讓醫(yī)生拔氧氣管子,哪怕是這樣,徐程程也是高興的,因為她mama還舍不得離開她。 不過也正是因為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所以徐程程也只能繼續(xù)請假,在醫(yī)院照看著李靜英,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哪個沒心沒肺的徐程程仿佛一瞬間就長大了。 她知道了柴米油鹽的貴重,嘗盡了人情冷暖,更是以一個瘦弱的肩膀,扛起了她們目前的這個小家,當(dāng)真是不容易了。 安安雖然沒去醫(yī)院,卻也能猜到一點,徐程程的日子不好過,相反,還相當(dāng)難過。 她聽到后,臉色有些不好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胡小畫開口,“怕是阿姨還有沒有了的心愿吧!”,不得不說,胡小畫這話當(dāng)真是一針見血,除了還有未了的心愿,實在是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胡小畫話音剛落,安安若有所思,“怕是有沒見到的人吧!”不過她確實也沒猜錯,李靜英這是想要見一面小兒子,這才強撐到現(xiàn)在,只是她苦苦的在醫(yī)院挨著,遠(yuǎn)在徐家老宅的小兒子卻跟個小霸王一樣,每天招貓逗狗,別提有多快活了。 至于病入膏肓的母親,和是否會被刁難的jiejie,早都被他給忘到了九霄云外。 安安和胡小畫對視了一眼,胡小畫立馬明白了,解釋,“我奶之前也是這個情況,送到醫(yī)院好幾天,醫(yī)生說都是奇跡,后來我小叔叔來了以后,不過跟我奶說了兩句話,我奶立馬就合眼了?!保詴浀眠@么清楚,那是因為他們家就她一個人天天守在醫(yī)院,作為這一房的代表,照顧生病的老太太,算是盡孝了。 至于胡援朝,那忙的每天腳不沾地,躺著收錢,連娘老子生病都顧不得去,至于胡小畫的mama,更不可能了,她生了一個傻兒子出來,剩下清一色的閨女,不知道被她婆婆給戳過多少次脊梁骨了,她恨不得咬死那個老太婆,如今老太婆躺倒床上走到生命的盡頭的時候,她又怎么甘愿去照顧這死老太婆子。 至于他們家其他幾個孩子,沒一個是和老太太親熱的,出錢出力照顧的人的份上,自然就落到了沉默寡言,內(nèi)向膽小的胡小畫身上。 安安聽完后,有些詫異,“那估計李阿姨不是在想她兒子,就是在想娘家人了。” 胡小畫點了點頭,;“無非是至親的人?!?,幾人剛說完話,就發(fā)現(xiàn)老師來了,這堂課還是外文課,當(dāng)然是甄老師了,這是安安昨兒的知道甄老師和半夏兩人在一塊后,第一次上甄老師的課。 因為事先知道了他們兩人的事情,這會安安觀察起來,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絲苗頭,甄老師在看別的學(xué)生的時候,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唯獨不小心看到半夏的時候,那眼底藏著溫柔,顯然對待半夏,是不一樣的。 安安把手伸在桌子底下,戳了戳半夏,偏頭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半夏這會也在望著甄老師,當(dāng)真是陷入愛情里面的小姑娘,眉目含春,羞羞答答的樣子,讓安安吃糖吃的甜的發(fā)鼾。 果然,戀愛中的人當(dāng)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發(fā)糖,安安卻忘記了,她和陸衍之前剛在一塊的時候,可不也是無時無刻不在發(fā)糖嗎? 只是如今,位置換了換了而已。 下課后,安安去了一趟辦公室,把外語課的作業(yè)給抱了過去,路上她和甄老師兩人一塊走的,安安盯著甄老師看了半晌,論樣貌和氣質(zhì),甄老師都是頂頂?shù)某錾?/br> 當(dāng)然,半夏也不差,只是安安覺得有些怪怪的,就像是之前敬重的長輩突然和自己要好的閨蜜在一塊了一樣,著實有些讓人驚訝,老實說,這都過去了一天了,她還有些覺得難以接受。 安安甩了甩腦袋,可能還是剛開始吧!自己有些不好接受,估計過段時間,狗糧吃多了,可能就習(xí)慣了。 甄老師看著安安用著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他,他儒雅秀氣的臉上帶著幾分疑問,“顧安安?” 安安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壓低了嗓音,“甄老師,半夏是個很好的姑娘,您要好好待她?!?/br> 提起半夏,甄老師的眼里有了幾分溫和,“我曉得!”,對于安安第一個知道,他和半夏在一塊的事情,甄老師并不意外。 意外的卻是安安知道他和半夏在一塊后的態(tài)度,可以說,甄老師下定決心和半夏在一塊之前,是做了被眾人噴口水的心理建設(shè)。 畢竟,他們在怎么相互喜歡,也捱不過現(xiàn)實,他的身份是老師,而半夏卻是他所教的學(xué)生,哪怕是后世老師和學(xué)生在一塊了都會有這議論,更不用這個把名聲看的很重要的時代。 若是在往前兒幾年,甄老師若是敢對學(xué)生表露這種想法,那一定會被打成臭老九,還不一定被怎么拉出去批斗呢!不過現(xiàn)在政策已經(jīng)好了很多,就等半夏畢業(yè)了以后,他們就可以公布給大家了。 安安咬了咬唇,猶豫了一瞬間,還是覺得這個機會很好,她低聲,“甄老師,您希望半夏考大學(xué)嗎?” 甄老師沒想到安安會問這種問題,他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為什么會這么問?” 安安和甄老師并排走著,但是距離卻拉開了一米左右,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我,華子叔,菊香嬸,我們每一個在乎半夏的人,都希望半夏可以考個大學(xué)出來?!?,也因為安安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年頭的大學(xué)生的含金量有多高,只要半夏讀個大學(xué)出來,不管好壞,往后都會有分體面的工作,不說后半輩子大富大貴,但是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 甄老師是何等聰明的人,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斂了起來,“是半夏不愿意讀大學(xué)嗎?” 安安點了點頭,“她有這個意思?!?,頓了頓,“您是老師,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知道知識帶著重要性,我希望您可以私下幫我們勸勸半夏,燃起來她對考大學(xué)的希望?!?,安安他們雖然也和半夏親近,但是明顯的,安安和華子叔他們說的讓半夏考大學(xué)的話,半夏有些聽不進去。 滿腦子都是和甄老師在一塊。 甄老師聽完安安的話,他沉默了一瞬間,“我會勸她的!”,其實安安這話有些自私了,她是站在女方的角度,如果半夏考上了大學(xué),就意味著她和甄老師兩人會分開了,畢竟太松縣可沒大學(xué),最近的一個也要去省城了,大學(xué)里面優(yōu)異的異性更多,到時候半夏會不會在喜歡甄老師都是個問題。 當(dāng)然,這話并不是否定半夏和甄老師的感情,而是在高中的學(xué)生,接觸來的異性,除了同學(xué)以外,一個巴掌都數(shù)的清楚,去了大學(xué)里面,那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優(yōu)秀學(xué)生,在一塊時間處久了以后,自然會遇到更優(yōu)秀的異性來了。 讓半夏去考大學(xué),對于甄老師來說,并不公平,因為甄老師這輩子就打算呆在了太松縣了,但是在安安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的思想偏于后世,即使在一塊戀愛,結(jié)婚,但是也不能影響個體的進步,而半夏還小,她和甄老師在一塊后,明顯就沒了斗志,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開端。 安安認(rèn)真,“謝謝您!” 甄老師擺了擺手,“是我要謝謝你,半夏能有一個你這么為她著想的朋友?!?/br> 安安搖了搖頭,關(guān)于來找甄老師說這件事情,她猶豫了很久,昨兒的看到半夏和甄老師一塊回去的場景,太甜蜜了,她甚至有一瞬間的動搖,就讓半夏和甄老師這樣在一塊也挺好的。 當(dāng)然那不過是一瞬間。 過了那以后,安安就清醒了下來,作為朋友,她會提醒或者說給半夏建議未來的路,但是卻不能干涉半夏的決定,如今她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jīng)盡心了,不管半夏將來走不走讀大學(xué)這一條路,安安都問心無愧。 第228章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就當(dāng)安安以為徐程程那邊徹底沒消息的時候,卻不成想傳來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事情,李靜英走了。 聽說,她眼睛半睜著半閉著整整三天,見到自己弟弟李靜躍時是開心的,但是卻沒能見到她的小兒子,到底是含恨而終。 李靜英走的第四天,李靜躍他們辦起來了喪禮,徐程程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腫成了核桃,這一段時間的壓力全部都抗在了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身上。 而李靜英走了以后,徐程程徹底倒下去了,喪禮則一手由李靜躍辦的,自家jiejie雖然走了,但是在李靜躍看來,即使走也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安安再次見到徐程程的時候,她已經(jīng)瘦脫了形,在也不是以前那個小臉豐腴,五官英氣的徐程程了,相反就跟難民窟里面才逃生出來的一樣,頭發(fā)亂蓬蓬的,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安安看到徐程程的第一句話,“今天你要去送阿姨,難道你想讓阿姨看到你這副模樣嗎?” 一句話,幾天都沒有開口的徐程程瞬間崩潰,她哭著說,“安安,我好想我mama啊!”,徐程程是李靜英帶大的,從來沒有假借過她人之手,都說女兒是mama的小棉襖,徐程程在外面在怎么厲害,回到家里對于李靜英的話基本是言聽計從的,從來不叛逆,還相當(dāng)乖巧。 而且李靜英有個好處,那就是閨女和兒子一視同仁,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她對徐程程要更好一些,作為當(dāng)事人,徐程程比任何人都知道她mama的好。 安安怔了一下,她可以幫徐程程打跑壞人,可以幫徐程程穿衣洗漱,甚至可以陪她走過將來的時光,唯獨徐程程說出的這句話她無法幫忙。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種想念的人,卻一輩子也無法見到的痛苦,更知道失去至親的人有多么難受,一如她從后世來到這個世界,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在回去,更無法見到顧爸爸和顧mama了。 但是安安比徐程程好的一點那就是,她知道顧爸爸和顧mama在那個世界好好的,而李靜英卻是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了,還是徹底消失的那種,往后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徐程程只能一個人舔著傷口。 安安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徐程程,她張開胳膊,踮起腳尖,緊緊的抱著徐程程,她喃喃,“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保诖蟮牟簧岷屯纯?,在時間的流逝下總會撫平傷口。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現(xiàn)在在提起顧爸爸和顧mama的時候,她不會動不動就淚流滿面。 徐程程無意識的抱著安安,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其實她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流過眼淚了,包括她mama走的那一刻,她眼睛干澀,卻沒有一絲眼淚。 有些時候,能夠哭出來的痛苦才是幸運的,就怕那種痛到極致,哭都沒有眼淚,那是把原本要流在外面的眼淚生生的給咽回了肚子里面,其中滋味,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知道。 安安就由著徐程程自己默默的流淚,沒有打擾,她進來之前,李靜躍就單獨找過她,說是這幾天徐程程都不吃不喝也不哭,安靜的讓人可怕,讓安安進來好好安慰一番。 其實這會,徐程程能哭出來,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了。 屋內(nèi)安靜極了,一時之間,只能聽到低低的,小小的啜泣聲,直到,外面的一陣吵鬧聲打破了這一絲安靜。 安安心里一凜,她慢慢的抬起了徐程程的肩膀,認(rèn)真,“程程,我們出去,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安安這句話沒錯,老徐家的那批人氣勢洶洶的來了。 外面,整個大院兒里面都擠滿了人,鬧哄哄的,顯然這些人都是徐家的,還是七大姑八大姨一塊來了,當(dāng)然徐程程的弟弟也來了。 而且徐程程的弟弟還沒推到了最前面,徐程程的弟弟叫二寶,他有些胖,儼然一個實打?qū)嵉男∨肿?,他不情不愿的被他奶奶給推了出來,走到了李靜躍面前。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自家小舅舅的時候,他有些害怕,眼神躲閃,不看直視李靜躍。 李靜躍目光淡淡的盯著二寶,這個孩子,就是他jiejie強吊著一口氣撐了三天,想要見到的小兒子,可是,這三天他姐最疼愛的兒子去了哪里了? 他不是沒去過徐家,想要把二寶找回來,但是他去的時候,整個老徐家都把二寶給藏了起來,而在老徐家的門口堵了一天也沒能見到人,只能無功而返,而他回去后,把沒接到二寶的消息跟李靜英說了以后,李靜英是何等通透的人,自然是明白,她疼愛的小兒子,不愿意來,不想來,更害怕來見自己最后一面。 到最后,李靜英是氣的,氣她怎么就疼愛這個白眼狼了這么多年,當(dāng)媽的臨終的時候,心心念念都是小兒子,小兒子卻躲起來不愿意見面,想起來,還挺諷刺的。 李靜躍看著二寶的眼睛里面閃動著火苗,二寶想著他身上的任務(wù),不情不愿的抬頭,偷偷的看了一眼李靜躍,又立馬把頭給低了下去,他蚊子一樣的聲音,“小舅舅,我媽……我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