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安安原本腦子里面是清晰的,被陸衍這橫著打岔以后,她覺得腦袋里面一片空白,有些茫然,“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她可是要把爸爸救出來的,怎么關鍵時刻,腦子一片空白了。 其實在出來之前,安安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的,但是現(xiàn)在…… 陸衍失笑,“去找魯平!” 第105章 其實按理說應該分頭行動的,一個人去找魯平,另外一個人把張棟給盯梢住了。 只是陸衍舍不得和安安分開,安安覺得自己是腦子里面有些進水,明明之前她也想到了要去找魯平的,怎么出來就給忘記了。 陸衍想了想,“等我一會!”,說完,他找了一個附近的電話,撥了過去,另外一頭是張小五接到的,張小五那中氣十足的嗓音傳了過來,“頭,你來太松縣了???” 陸衍嗯了一聲,“你過來,我有件事情要你幫忙!”,選定了人選,安安便帶著陸衍一塊先去了王師傅家,她是知道王師傅住在哪里的,但是魯平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或者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還好安安他們運氣好,王師傅在家,家里人正在給他接風洗塵,在太松縣若是家人去被公安帶走了,家里多少都有些迷信,回來后便會用艾草熏一番。 安安他們到的時候,王師傅剛熏完艾草,聽到安安的來意和猜測后,王師傅臉色有些不好看,當時他的車鑰匙也是交給了魯平的,不僅僅是他,他們這次去跑貨的幾個人,全部都拉肚子,一趟趟的跑茅廁,唯獨魯平一個人是好好的,若是說和他沒關系,打死他都不信的。 王師傅的家人并不愿意他和安安們扯上關系,但是王師傅卻是個重情義的,想到上次他出事,也是顧衛(wèi)強東奔西走,幫他找到的醫(yī)生治好了收,這運輸隊大隊長的身份才得以保全住。 便不顧家人的勸阻,直接跟著安安一塊,在前面帶路,領著安安去找魯平。 魯平時家里的三代單傳,家里條件還不錯,和王師傅家里就隔了兩條巷子,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等他們?nèi)ヴ斊郊业臅r候,門窗緊鎖。 安安和陸衍對視一眼,看來這人已經(jīng)跑了。 安安看到隔壁院子門口,正做著一位老太太,正拿著籮筐,繡著鞋墊子的,她上前詢問,“老太太,這魯平一家子,你們可知道他們?nèi)ツ睦锪藛幔俊?/br> 老太太年紀大了耳朵不好,沒有聽清,她歪著脖子,側(cè)著耳朵,大聲,“閨女啊!你說啥咧??”,這小閨女說話就跟蚊子一樣,嗡嗡嗡的,也聽不見啥。 安安又重復了一遍,老太太這才聽清楚了,她大聲,“他們都在家咧!今天一天都沒看到人出門!”,老太太瞧著慈眉善目的,不像是說謊之人,更何況,安安和她非親非故,無冤無仇,更不會平白無故的說謊來騙她。 安安道了謝,看向陸衍,“衍哥,砸!”,不過一個字砸,陸衍里面會意,一腳踹了上去,那好好的木門便被踹的少了半截子,他又跟著補了兩腳,那門便徹底退休了,搖搖晃晃的摔在了地上。 眼見著外面的人沒攔住,從里面出來了一位大嬸子,罵罵咧咧,“你們哪個????擅闖民宅還把我們家門給踹壞了。”,安安抬了抬眼皮子,陸衍立馬右手一提,逼問,“魯平呢?” 安安默默為衍哥點個贊,似乎自己很多時候,不用說,一個眼神,衍哥便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若不是陸衍快了一步,拎起來大嬸子的可不就成安安了嘛! 那大嬸子聽到陸衍詢問魯平,眼神有些躲閃,慌張,“你們問我兒子干什么?” “魯平呢?”,安安瞪著眼睛,看起來頗為張牙舞爪,見大嬸子還不說,她揚聲,“魯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若是不出來,我們就把你媽給帶走了送給公安了,想必你也是個孝子,不愿意看到你年邁的母親,這么大年紀了被公安帶走吧!” 安安的話音剛落,院子內(nèi)里屋的門被打開了,魯平走了出來,出乎意料,魯平的面相是一個頗為陽光的小伙子,若不是安安幾番查證,還真不一定能把這陽光的小伙子和自己爸爸出意外聯(lián)系的上。 魯平苦笑,“你是安安,顧哥的閨女?” 安安點了點頭,出乎意料,他并沒有任何反駁或者求饒,魯平神色淡淡,像是招呼多年的老友一樣,把里屋的門敞開,招呼,“進來吧!” 安安和陸衍對視一眼,不知道魯平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王師傅卻是第一個走進去的,他高聲質(zhì)問,“魯平,運輸隊上上下下對你不薄,你做出這種事情可對得起大家??” 魯平一臉平靜的給王師傅沏了一壺水,倒上后,看著那升起云霧繚繞的煙子,他神色有些恍惚,醞釀了許久才開口,“我爸在那人手上,已經(jīng)關押了一個月了,那瀉藥是我放的,鑰匙也是我偷拿的,古物也是我放進去的。” 他如此直白的承認,倒是讓安安頗為詫異,旁邊的大嬸子卻猛的撲了過來,求饒,“是我!是我!是我逼著兒子去的,不怪他,如果有任何罪孽,一切都報應在我身上,我一力承擔,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 王師傅聽到這話,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爸又去賭了!”,很肯定的語氣,沒有任何疑問,顯然對于魯平的家庭還是有點了解的,尤其是魯平的爸爸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賭徒。 魯平苦笑的點了點頭,“欠了一萬二,要不交錢,要不償命!”,這年頭一萬二,可是了不得的天價賭債了,一般人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一定能還的上,就算是把魯平爸賣了都不值這個錢??! 安安卻沒有絲毫同情,嚯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爸爸做錯了事情,讓這么多人一塊承擔出事,更是讓我爸爸也進去了,憑什么?”,她的憑什么三個字,仿佛是最后一根稻草,把這個陽光少年的脊背都給壓彎了,他渾身從椅子上溜到了地上,抱著頭痛苦,“對不起!可是……可是我沒有其他法子了,若是不聽他們的話……”,這里面的威脅不言而喻,安安知道魯平不容易,可是人活著,誰又是容易的呢? 她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一想到自家父親還在被關押著,那一絲同情心消散的干干凈凈,她原本要提著魯平站起來的,卻被陸衍給搶了過去。 “走!跟我去認罪,一人做事一人當,總之這個鍋,不能讓我爸爸背!”,魯平?jīng)]有絲毫反抗,有著陸衍這樣提著,他mama卻發(fā)瘋了一樣,撲了過來,哭訴,“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和我兒子沒有任何關系,你們要去抓人去認罪,找我,找我,都是我!”,似乎天底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在看到孩子受到危險的時候,他們?nèi)缤ЙF一樣,不顧一切的咬撲上去去給孩子擋災。 安安看了一眼陸衍,他們卻沒等著說話,魯平卻突然大聲,“媽,您別折騰了!”,他爸會走到這一步,難道真和自己母親沒關系嗎?而他會走到這一步,也是一步步被逼到絕路。 魯平的出聲,讓這位母親頓時沒了力氣,緩緩的滑落在了地上,眼里面的悔恨更是不言而喻。 安安卻不想了解,他們這一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想,只想快點,把自己的爸爸換回來。 出了魯家的門,安安眸光微閃,“誰讓你放的這些東西???” 魯平渾身一震,“我沒看到那人的臉,當時我被帶進去的時候,臉上有蒙著黑布,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給我的?!?,其實魯平也罷了,顧衛(wèi)強也罷,甚至還有其他的司機,都不過是徐衛(wèi)兵手上的一顆棋子,他要的東西,至始至終都是那些古物罷了,只是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把那些東西運回來。 而顧衛(wèi)強他們這次運輸隊恰巧去那個城市拉貨,便給了徐衛(wèi)兵可趁之機,至于為何顧衛(wèi)強的車子里面古物會放的最多了? 那不過是張棟私下做的手腳,公報私仇給顧衛(wèi)強他們一個教訓罷了,讓他們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 卻沒想到咬到了一個硬骨頭,差點把自己也給折了進去,王師傅到底是年紀大了,跟了一陣子,就自己還回家了了,到底是老了,不比年輕人能折騰,更不如年輕人有那股子的勁兒,他抬頭看下天上,往后啊 !這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安安他們的速度很快,直接領著魯平去了公安那里,卻沒想到撲了一個空,自家父親竟然被帶走了,安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陣暈眩,她急切,“是誰?” 張棟有些不耐煩,本來被人截了胡,都是不舒服的,更何況還被一個丫頭片子給質(zhì)疑了,他當場黑臉,“我哪里知道???”,這不過是說辭罷了,他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安安的。 安安一時之間有些六神無主,下意識的看向陸衍向他求救,陸衍哪里受得了安安那無助的眼神,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了張棟,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jīng)擒住了張棟的脖子,但是張棟也不是省油的燈,之前會被陸衍擒住,那是出其不意,很快就和陸衍過起招來。 不過幾分鐘的時候,兩人竟然過了二十幾招,到了最后張棟有些體力不支,旁邊的人怕自家的頭吃虧,主動說道,“顧衛(wèi)強是被丁書記給帶走了?!?/br> 這一句話讓打斗的兩人迅速分開了,陸衍詫異的看向安安,卻見到安安對著他點了點頭,他把魯平直接帶到了張棟的身邊,低聲,“還給你!”,把魯平還給誰,當然還是張棟,會有這么一截,完全是魯平惹出來的事情,而今把魯平帶到了張棟身邊,何嘗不是有些警告的意思。 安安從懷里逃出來了一張紙,上面完完整整寫著魯平如何把眾人放倒,又如何把古物放倒了大家伙的車廂里面,在最先面還有魯平的拇指印。 到底是怕張棟這個瘋子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她看了一眼魯平,開口,“張先生,我們?nèi)缃癜炎锟準捉唤o了你,若是他出了任何問題,則一切都在你身上,希望張先生不要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畢竟這個年頭我還是相信法律凌駕于私人仇怨之上。”,說完,也不管張棟鐵青的臉,和陸衍離開了公安局,安安會說這么一句話,相當于救了魯平的半天命,要問安安后悔嗎?答案是否定的,知道了自家父親平安無事,安安自然沒有那么大的殺心,更不想一條人命因為他們而起。 從而背上了債。 安安他們離去后,張棟一腳踢在了魯平的身上,罵罵咧咧,“沒用的東西?!?/br> 魯平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你讓我做的,我全部走做了,什么時候放了我父親?”。張棟聽完不怒反笑,“蠢貨,這輩子都別想救出你父親?!保舨皇巧厦娴娜丝吹奶o,直接應該在魯平下藥了以后,直接讓他出了事情得了,也免得有著后續(xù)的事情,惹了一堆麻煩出來。 魯平哪里不知道張棟對他起了殺心,他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威脅,“若是今天沒從這里出去,不出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太松縣公安局不過是個殺人越貨的地方?!?/br> 安安他們達到了丁書記家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反而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和諧,自家老父親正坐在院子里面和丁書記兩人在大樹下面下這棋。 而丁大嬸和丁老師都在一旁觀看著。 見到安安急匆匆的趕過來,丁老師怔了了一下,起身解釋,“安安!你爸爸是我讓大哥帶過來的,事情比較急,又沒找到你,所以就沒和你打招呼?!?/br> 能知道自家父親平安無事,安安比誰都開心,她笑的感激,“謝謝丁老師!”,可不是,若不是丁老師找到丁書記,以特權形勢把自家父親帶了出來,安安不知道她要跑多久,才能才從張棟的手上把父親完好無損的帶出來。 此時顧衛(wèi)強也看到了自家閨女,他想要起身,卻被丁書記給按了下去,“將軍!”,他回頭直視對安安眨了眨眼,迅速又投向了棋局。 顯然兩人的棋局已經(jīng)殺到了關鍵時刻,安安也不惱,接過丁大嬸遞過來的小板凳,坐在一旁默默的觀看,至于陸衍則全程守在安安身邊,丁書記一輩子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更不會為了利用濫用職權,但是今天卻把顧衛(wèi)強從公安局里面撈了出來,顯然這丁書記也是費了一番勁兒。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丁老師,若是他沒記錯,這就是安安的老師吧!沒想到一個老師也能為學生做到這個底部來,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許是自家閨女來了,又在一旁觀戰(zhàn),顧衛(wèi)強有些想要加快結(jié)束這一盤棋,卻不成想越是急就越是出錯,到了最后,直接慘敗。 顧衛(wèi)強愿賭服輸,“丁書記,我不是你的對手?!?,確實,若是安安沒來他也不過在茍延殘喘半個小時候而已,到最后還是必輸?shù)?,自家閨女一來,不過是加快了輸?shù)倪^程,技不如人,沒啥不敢承認的。 丁書記哈哈大笑,“你這是想閨女了!不然了還要消耗我?guī)讉€子?!?/br> 顧衛(wèi)強確實是想跟安安說話,他也不否認,站了起來。 安安滿臉的擔心,“爸爸,沒事了吧!”,她覺得既然自家父親能被丁書記給撈了出來,正常來說便是無罪了,不然丁書記也不會冒險。 顧衛(wèi)強點了點頭,“讓你擔心了?!?,說完他看向丁書記,“謝謝丁書記了!”,至于丁老師他們回去在謝謝,到底是交情不一樣的。 丁書記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端起搪瓷缸吹了一口氣,把茶葉給吹到了一旁,抿了一口,“你放心在太松縣,有我活著的一天,他們不敢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br> 他既然敢拂了徐衛(wèi)兵的面子,把顧衛(wèi)強撈出來,鐵定是知道顧衛(wèi)強是清白的,不然也不會廢了這么大的心思,當然也有一部分私心,就是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的弟妹,竟然求到了他的面前,在丁書記看來,自家弟妹能替弟弟盡孝這么多年,他早已經(jīng)把弟妹當做了弟弟來看待。 更何況,還有自家的母老虎在旁邊盯著,他若是在不發(fā)話把顧衛(wèi)強帶過來,怕是晚上要睡地板咯。 安安眼眶紅紅的,她看向丁老師,對著丁老師鞠了一躬,“謝謝丁老師!”,她是真心感謝的,另外一方面,安安著實沒想到,丁老師會為了他們做到這個地步。 丁老師的性子安安是在了解不過了,這一輩子都是硬撐,傲骨錚錚,從來不愿意說出半句求人的話,如今為了自家父親,卻求導了丁書記面前,她哪里會不感激。 丁老師伸手擦了擦安安的眼淚,笨拙的解釋,“你也是我的學生!”,說完,她看向顧衛(wèi)強,“我相信顧師傅是被冤枉的?!保刹皇前舶驳玫搅讼?,顧衛(wèi)強被公安帶走的時候,丁老師也聽在耳朵里面,安安走的太急,她來不及聯(lián)系安安,就直接從學校來到了丁書記家,找到自家大哥,把情況說明白后,有她做擔保 ,這件事情不可能是顧衛(wèi)強做的。 丁書記哪里不知道自家弟妹的性子,而且這么多年了!弟妹哪怕是帶著老太太日子在怎么艱難,都沒有向他求救半分,如今卻為了一個外人登門求救,他哪里不驚訝的。 立馬派了人下去,到底是在太松縣盤踞了一輩子的人,這里面的勢力更是盤根若結(jié),徐衛(wèi)兵這件事情做的并不高明,丁書記的人很快就把事情查了一個清清楚楚,他的手下的第一人并沒有去找張棟,反而直接帶人去了徐衛(wèi)兵的辦公的地方,把來意說清楚后,還拿出來了一直汝陽窯天青色花瓶,這花瓶是從顧衛(wèi)強車上搜出來的,不過這罪名由顧衛(wèi)強擔著,實際的貨卻被徐衛(wèi)兵給吃了下去。 徐衛(wèi)兵沒想到自己藏的那么緊的貨,竟然被丁忠山這老東西給翻找了出來的,當場鐵青了一張臉,畢竟還是不愿意為了一個小人物和丁忠山撕破臉皮,就直接吩咐了張棟把人放走。 這也是安安和陸衍帶著去公安局的時候,為何張棟臉色那么難看。說到底,顧衛(wèi)強能輕松的放出來,一是他本身是青白的,第二確實人脈關系了!陸衍也罷,丁老師也罷,甚至還有丁書記,這都是人家在里外幫忙。 這次的貨物里面顧衛(wèi)強車里面之所有放的最多,也不過是張棟的私心罷了,好不容易犯到了他的手上,卻被自己的上峰給攔下來,他還不得不聽,別提有多惱火了。 安安雖然不知道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卻明白,丁書記能把自家父親撈出來,定是廢了一番功夫的,她脆生生的,“謝謝丁書記!” 丁書記是個棋迷,見到人都想拉過來試一試下棋。這不,不多會的功夫,陸衍就被他臨時拉壯丁給坐了下來,兩人又下棋起來,聽到安安謝他,他笑呵呵的,“我可沒做啥事情,是陸團長來找的我!”,他沒想到顧衛(wèi)強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罷了。 卻讓陸衍和自家弟妹同時求情到他身上。 陸衍挑了挑眉毛,顯然沒想到丁書記會直接說出來,而安安也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丁老師,陸衍都在為他們做著事情。 顯然陸衍跟著安安一塊去找魯平對峙,另外一方面,又派了張小五過來提前和丁書記通了氣,只要能證明顧衛(wèi)強是清白的,以丁書記的性子定不會撒手不管,丁書記雖然退了下來的,但是這個老人,在太松縣呆了一輩子,在一線呆了一輩子,風風雨雨幾十年,沒人比丁書記這位赤城的老人更希望,太松縣能夠干干凈凈的,還老百姓一方凈土。 安安回頭,對著丁老師眨了眨眼,又笑瞇瞇的跟丁大嬸道了謝,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家老父親能夠出來,在這個院子里面的每一個人都功不可沒。 是大家一塊使勁兒,自家父親才能夠這么快就被放了出來。 從丁家離開后,院子里面只剩下丁書記和丁大嬸兩個人,丁書記老神在在一個人拿著棋子,自己跟自己下,卻被丁大嬸一巴掌拍了過去,瞧著力度大,但是放下來的時候卻輕飄飄的,她好奇,“老頭子,你說紅梅是不是看上了那顧師傅。”,不然以紅梅那又臭又倔的性子,如何會來回為顧衛(wèi)強奔波,又求到了自己面前。 丁書記老神在在,晃了晃腦袋,答非所問,“那顧師傅的心性不錯。”,能從他口中說出來這句話,算是很高的夸贊了,丁大嬸笑呵呵的,“我也覺得顧師傅不錯,還有安安那孩子,眼神是個清正的?!?,幾十年沒當過媒婆的丁大嬸有些手癢癢了,顯然是想撮合丁老師和顧衛(wèi)強的。 顧衛(wèi)強能被放出來,對于安安他們一家子說,這是天大的喜事了,他們到家的時候,姜姜和冬冬倆小孩也知道發(fā)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倆孩子把飯做好了以后,就坐在門口的地方守著,等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人給等了回來。 來小孩兒站了起來,飛奔了過去,“爸,姐!”,安安在外面奔波的時候,完全把這倆孩子給忘記了。可不是她一心都撲在了自家老父親的身上,哪里還記得家里的倆小豆丁,那是真真的忘記的干干凈凈的,出了這種事情,可不就一心都撲倒自家老父親身上了。 倆孩子也是去學校,發(fā)現(xiàn)jiejie不在,和碎嘴的人,打了一架后,出來反而遇見了華子叔,顧華子也沒瞞著倆孩子,把事情說了以后,對于冬冬和姜姜來說,爸爸被抓進去了,jiejie現(xiàn)在又去找人了,可不就是天塌下來了嗎? 不論顧華子怎么說,讓冬冬和姜姜晚上留在他們家,這倆孩子卻都是倔的,沒一個人愿意的,非要回到自己家里,倆小孩兒湊在了一塊,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就等著爸爸和jiejie回來。 他們相信,jiejie一定會把爸爸帶回來的。 安安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遠就瞧著倆小孩兒拄著胳膊,不停的向外張望,安安笑瞇瞇的接著倆小孩,“冬冬,姜姜,沒事了?!?,她把這倆孩子給漏掉了,還不知道這倆小孩兒在家有多擔心呢! 顧衛(wèi)強看著倆崽子飛奔過來,一手摟著一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用著胡子拉碴的大胡子蹭了蹭倆崽子,索性抱了起來,“走回家!” 安安笑瞇瞇的看著顧衛(wèi)強抱著倆小孩兒,沖著陸衍和丁老師招呼,“衍哥,丁老師,晚上到我家吃飯吧!”,從下午到晚上,安安自己沒顧得吃飯,陸衍和丁老師兩個人又何嘗吃飯了呢?都在為了顧衛(wèi)強被抓的事情忙里忙外。 陸衍搖了搖頭,拒絕,“你們?nèi)コ园桑±蠣斪舆€在家里面等著我呢!”,跑了一下午,郎老爺子何嘗不是在家等消息。 對于丁老師也是一樣,聽到顧衛(wèi)強出事了以后,她直接把下午的課跟別的老師換了過來,回到家把老太太安置了一番,她思來想去,也只有自家大哥有這個本事能把顧師傅給撈出來,甚至連丁老師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對于顧衛(wèi)強出事,這件事上,至始至終她都不相信顧衛(wèi)強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何嘗不是一種信任呢! 他們離去后,屋內(nèi)可真真是剩下顧衛(wèi)強幾個人了,氣氛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四雙眼睛相互對望,冬冬和姜姜頓時不憋著了,眼眶通紅,哇哇大哭,冬冬說,“爸爸,他們說……他們說你被壞人抓走了,在也回不來了。” “對!jiejie……jiejie也被抓走了,往后……往后我和冬冬就成了孤兒,我們家……我們家所有的東西都要被他們搶走?!保槠?,小臉上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提起這個的時候,越發(fā)哭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