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安安怔了一下,放棄掙扎。 果然去而復返的顧衛(wèi)富空著手,踩在枯葉上左右檢查了一遍見確實沒問題。 這才再次離去。 之前顧衛(wèi)富和鄭寡婦走在下山的路上,他佯裝自己鑰匙掉了,把野雞送給了鄭寡婦自己則在上山一趟。 實際他哪里是鑰匙掉了啊! 明明是想查探下,到底有沒有人看到。 不得不承認顧衛(wèi)富的謹慎,就是靠著這份謹慎他才能和鄭寡婦偷情長達二十年,都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 沒錯,在鄭寡婦嫁進顧家村之前,兩人便有了首尾。 當年鄭寡婦會嫁給章屠戶,就是沖著這人老實巴交,二是離顧家村近,這才會選擇了各項條件都不如家里挑選的對象的章屠戶當做丈夫。 見顧衛(wèi)富徹底走遠了。 安安一下子從陸衍懷中跳了出來,噗嗤一聲,從嘴巴里面落了不少小葉子出來,蹲在灌木林子里面,一張嘴可不就吃了一嘴的葉子。 她呸呸呸了好幾聲,紅著臉看向陸衍,“謝謝你??!” 沒等陸衍回復,她又比劃了下自己小拳頭,“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 “你就什么?”,陸衍好笑的看著面前的小丫頭,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里面如同天上的星子亮的驚人,明明軟綿綿的一個小姑娘卻故作兇殘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好笑。 “我就……”,揍你,這兩個字到底是沒說出口,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小拳頭,在看了看男人的身板,哭喪著臉,好吧!實力懸殊貌似打不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安安轉臉就一臉討好,“我就請你吃烤rou。”,怕陸衍不相信,她舉了舉自己的右手,自豪,“這是我摘的野菜,我的同伴就在山那頭,正準備烤兔子呢!” “可惜,野雞被那對狗男女撿走了?!?/br> 只是安安舉起來哪里還是之前嫩綠的小野蔥?。?/br> 被這一打岔她又緊張,那一把野蔥早都被她給捏成了一段一段的,她一舉起來,那蔥葉簌簌的就落了下來,只剩下小拇指長度的蔥白還攥在手上。 最怕氣氛突然尷尬,她對上那好笑的眸子,順著陸衍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一聲尖叫,“啊,我的蔥啊 !” 摘的時候,多新鮮?。?/br> 陸衍看著面前的小丫頭,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笑的意味分明,“兔子我是不打算吃了,你要是在不回去,估計就只剩下兔子毛了?!?/br> 可不是,安安這一出來,花在路上找野蔥的時間有半個小時,在這灌木林子躲著看活春宮的也有個把小時了。 等她回去估計那群孩子,只剩下兔子毛給她了。 安安臉色一變,拔腿就跑,還不忘回頭,“欠你的人情下次還??!” 陸衍看著小丫頭風風火火的性子,失笑,“真真是個小孩子?!?/br> 這一路狂奔的后果就是,等安安到了大家聚集的地方,她一頭黑發(fā)變成了瘋婆子?。?! 不要小瞧了冬天的靜電。 尤其是在灌木林子中的靜電,那真是酸爽?。?/br> “姐,你可回來了?!?,冬冬懷里抱著個兔子腿顛顛的跑到安安面前獻寶一樣拿了出來。 安安接過了小豆丁手上的兔子腿,看了看地上快要熄滅的火堆兒,不好意思,“下次我早點來啊!” 明顯大家都吃過了,這是給她留的。 還是自家弟弟好?。〕允裁?,都想著給自己留一份。 她撕了一塊rou絲嘗了嘗,少鹽沒味兒她還真吃不下去。 草草的把兔子腿分成了四分,冬冬一份,平安一份,狗蛋一份,李虎子一份。 至于其他的孩子沒等到安安,陸陸續(xù)續(xù)都有些下山了。 趁著四個孩子都吃完了,安安這才拍了拍自己跳的過快的小胸脯回到家里。 她還不知道顧安安三個字,已經(jīng)成為了顧家村的大姐大,連李虎子這個刺兒頭都服的不行,安安姐不僅會打架跟著她還有rou吃。 安安在這一片熊孩子的心中,等級蹭蹭的往上漲。 安安領著冬冬剛到家門口,就發(fā)現(xiàn)自家門口蹲著個人影,走近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王大英,這可是稀客,天要降紅雨了,安安這會子對自家二伯娘的意見算是大的很。 她挑了挑眉毛,故意,“二伯娘,你站在我家門口干啥?該不會又要敗壞我名聲吧!” 王大英從地上爬了起來,鼻青臉腫的走路也不利索,顯然是被家里的男人顧衛(wèi)富給收拾了一頓,她從鼻子里面哼了一聲,把兜里面的紅色絹花遞了過來,“白天是我不對,你二伯讓我給你賠罪,這東西可是他下午特意從縣城帶回來的,這可真真是好玩意。”,給你這賤皮子倒是可惜了。 安安看到面前的紅色絹花簡直是要惡性吐了,她這會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自家二伯和鄭寡婦偷情的時候,還不忘記拿一跟絹花回來討好她。 安安可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值得自家二伯所圖了,鐵定是二伯有求于自家老父親,這才想著給自己帶點小恩小惠。 這紅色可不就是城里姑娘最喜歡的嗎? 這年頭物資緊缺,這一根紅色絹花都算是新玩意了,綁在馬尾上可是大家爭相羨慕的對象。 安安捏著鼻子擺了擺手,嫌棄,“我不要拿走?!?,她好像還聞著了那一股子的濁氣惡性死了。 “你這臭丫頭不識好歹?!保醮笥]起袖子,把頭發(fā)往后一捋,老毛病又犯了,絲毫沒有求人的樣子。 還別說她這把頭發(fā)往后一捋,就露出了耳垂子上面正是一對金光閃閃的金耳環(huán)。 安安心頭微轉,故意,“呀,二伯娘你這金耳環(huán)可真好看?!?/br> 王大英被這一帶偏,張嘴就接著,“那是我男人專門從縣城帶來回來的,老貴了?!?,說完,愛惜的撫了撫金耳環(huán),這才后知后覺,這玩意可不敢顯現(xiàn)出來,這兩年政策雖然比以往好點,但是還沒有誰敢大包大攬的帶著首飾出去。 她小心翼翼,“你個丫頭片子知道啥?”,說完,當著安安的面,把那紅色絹花綁到了自己頭上,撇了撇嘴,“沒見識?!保羰撬龥]記錯,這絹花在縣城一根也要五毛錢,既然安安不要還不如她自己帶。 哪個女人不愛漂亮的? 王大英也不例外,哪怕她是三個孩子的媽。 她哼著小曲兒,越發(fā)覺得自家嫁給顧衛(wèi)富是最正確的,瞅瞅這村子里面有誰能頂著大隊長夫人的名頭這么多年,又有誰能帶著金首飾。 可不就她王大英嗎? 她啊! 是天生都是享福的命啊,早些年她娘家媽請村子里面的瞎子算的是真真的沒錯,看看他們老王家姊妹伙六個,就她的日子過的最紅火??! 至于之前那一陣毒打,徹底的被王大英給忘記到腦后了。 安安可不知道王大英這清奇的腦回路,她只知道自己被二伯那一手saocao作給惡性到了。 前腳才和情人偷完情,從情人那摳來了金首飾,后腳極把這首飾給了自家的正房婆娘。 按照安安的記憶,往前兒不都是男人給情人花錢買首飾嗎? 怎么到了她二伯這里,就成了睡了情人,情人還把自己的首飾送給了歡好的野男人。 野男人又把這首飾給了自家正房。 這波cao作安安是真心看不懂。 安安可誤會了顧衛(wèi)富,他哪里是主動交出的金耳環(huán)??! 那是顧衛(wèi)富知道這臭婆娘白天又做了蠢事得罪了安安,在揍她的時候不小心把懷里揣著的金耳環(huán)給打了出來,掉落在地上,王大英就跟見到兔子的鷹一樣,頓時不撒手了。 顧衛(wèi)富是誰?他剛偷完情回來,這證據(jù)還被正房婆娘給看到了,他在怎么坦然,這會也心虛啊! 他腦子轉的也快立馬反應過來,把兜里面的發(fā)帶一塊拿了出來,聲稱自己從縣城回來,這金耳環(huán)是買給王大英的,這絹花則是帶給安安的。 第29章 這些天他和四房鬧的不愉快,自家四弟又不在家打算從安安這里作為突破口,買點小姑娘都愛的東西哄一哄說不定能起到大主意。 顧衛(wèi)富算是看明白了,自家那個四弟啊!現(xiàn)在把安安這個大閨女,當做命根子來疼。 若是大閨女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邊去。 王大英看著這對金耳環(huán)眼睛都冒著綠光,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還疼了,很快就把自家男人囑咐,不能把金耳環(huán)帶出門這件事情給忘記到腦后了,屁顛顛的跑到四房的門口等著安安姐弟倆回來。 這才有了開始那一出。 王大英離開后。 安安等了十分鐘,就聽見隔壁屋,一陣尖銳的慘叫聲。 原來是王大英的臉本就有傷口,不知道怎么的,開始出奇的癢,她一時沒忍住,自己給自己了一爪子,疼的她嗷嗷叫。 安安聽到這聲叫聲,心滿意足的從超市里面拿了幾個雞蛋,他么姐弟兩人,晚上蒸個雞蛋羹撒點蔥花,在滴幾滴芝麻油拌著白米飯那叫一個香??! 冬冬端著碗吃的嘴巴停不下來,問,“姐,那邊是咋了?”,那磕磣人的叫聲,嚇死人了。 安安給冬冬撥了半碗的雞蛋羹,自己也扒拉了兩口,“做缺德事了唄,老天爺懲罰她了?!?,那哪是老天爺懲罰啊,明明是剛才和王大英接觸的這一回,安安對著王大英撒了點癢癢粉,這才有了這一出。 別說安安狠心,雖然她二伯出軌,她有些同情王大英,但是同情可遠遠小于憤恨的。 說起來王大英是安安親親的二伯娘,但毀起安安名聲來毫不手軟,她撒的這點癢癢粉算是輕的了。 冬冬端著碗機械的嚼著雞蛋羹若有所思。 這天晚上二房那邊雞飛狗跳。 顧衛(wèi)富看著面前腰如水桶,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女人,眼睛里面滿滿是嫌棄。 若不是為了大隊長的位置,為了顧書有個完整的家庭,不被別人嘲笑他早都和這女人離婚了。 想到這里,他神色柔和還是解語花好??! 洗漱完畢要往炕上躺著的王大英,一腳被顧衛(wèi)富踹了下去,罵罵咧咧,“瞧你這副豬樣子,趁早滾遠點?!?/br> 王大英胖胖的身體和自家兩個兒子,擠在了耳房的小炕上,翻個身子就卷了一大半的被子去了。 小兒子顧雙嫌棄,“媽,你要是在動就出去?!?/br> 被嫌棄的王大英,抹了抹淚,“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男人嫌棄她,連帶著兒子也嫌棄她。 這邊安安等都洗漱完畢,趁著冬冬睡熟后,去了超市看了下自己白天抓回來的獵物,有七只野雞,四只灰毛兔子,還有一只小野豬崽,想了想這豬崽子留在家里養(yǎng)大吧,至于其他的等老父親回來,一塊拿到縣城去賣了。 到時候又是一筆進賬,可以過個好年了。 沒錯快到了年根前兒,家里還只有兩個孩兒,至于衛(wèi)生白天周愛菊趁著家里沒人的時候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還給了一只臘雞,兩塊豬rou,一根灌腸,一塊掛在屋頂?shù)姆苛荷?,這就算是過年的大菜了。 農戶家里,家家戶戶都是提前準備的年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