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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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花容看著那圍著他們層層疊疊的亮色光影疑惑道。 燧黎微微松開她,沉聲道:”幽冥靈鶯,傳說是天梯里的幻境之王。” “所以,你便是陷入了它們的幻境才會失去記憶?”花容恍然道。 燧黎卻是搖了搖頭,他雖不知自己為何會失去記憶,但卻絕不是這幽冥靈鶯造成的。 “它們雖然能夠造出通天幻境,卻還沒有那個本事可以抹去人的記憶?!膘堇栉Ⅴ局紝ㄈ萁忉尩馈?/br> 這倒是怪了?;ㄈ菡A苏Q?,想不出個所以然,便道:“那我們要怎么出去?。克鼈?nèi)f一再整出個幻境來怎么辦?” 聞言,燧黎勾了勾唇,突然伸手從她身后摟住她的腰道:“幻境已破,幽冥靈鶯即使再造幻境,也對我們起不了作用了?!?/br> 原是這樣,花容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想再問,男人卻忽然湊近她耳垂低聲道:“不急著出去,容兒想不想看煙花?” 煙花?花容愣了愣,茫然道:”哪里看煙花?” 話落,頭頂上方藍(lán)色光幕上景象驟變,一朵又一朵,絢麗繽紛的煙花倏然綻放,耳邊甚至還有煙花升空的聲音回響。 “為什么會有煙花?”花容看著滿天綻放的煙火驚嘆道。 燧黎垂眸看她,不答反問道:“喜歡嗎?” 花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里都映著燦爛的煙火?!跋矚g,很漂亮!” 燧黎眼中浮起星然笑意,指尖一抹黑色流光滑過,周圍的幽冥靈鶯飛動的更加迅速。 花容還望著天上的煙火,忽覺腳底有異,低頭望去卻仿覺自己陷入無際的星空,眼中之景,瑰麗無比。 瞧見她呆愣的神色,燧黎緊了緊自己的雙手,心中暗道:容兒,你可知如果沒有你,天上星河,人間煙火在我眼中與路邊荒墳無異。 第四十章 許是幽冥靈鶯過于密集, 不時有亮色光影撞到湛藍(lán)色的光球上,又像彈球一樣被彈了出去。 其中一只竟被彈到了花容的腳下, 小家伙可能有些暈頭轉(zhuǎn)向,在地上站立之后, 并沒有馬上飛離。 它身上的流光漸漸逝去,展露出一身蓬松的靈羽, 竟是七彩斑斕, 繽紛奪目。 這東西雖然長的好看,但往往越漂亮的東西越是危險,花容之前已經(jīng)上過當(dāng),這會兒自然是充滿防備地往后退,但身后的人卻摟住她道:“ 別怕,這東西雖然可以制造幻境,卻并沒有攻擊性?!?/br> 聞言,花容這才放心地停下腳步。小家伙兒這會兒已經(jīng)清醒過來,正歪著腦袋瞪著兩顆葡萄大的眼睛左看右看,像是對他們頗為好奇。“它在看什么?”花容問道。 燧黎垂眸望去,就見那幽冥靈鶯在打量他們片刻之后,竟是一點(diǎn)兒也不怕生地緩緩向花容靠近, 待它挪到花容腳邊之后, 還大膽地伸出了尖喙輕輕啄了啄她的鞋尖。 花容反射性地縮回自己的腳,雖然不疼, 但是感覺好奇怪。 幽冥靈鶯被花容的動作一嚇, 也向后蹦了一段距離, 而后歪著腦袋看著花容,兩只眼睛微微下耷竟然流露出類似委屈的情緒。 花容正莫名其妙,燧黎卻是輕笑了聲道:“這小家伙喜歡你。” “喜歡我?”花容驚訝地反問,她什么都沒做呀,怎么就喜歡她了? “想來是妖獸靈敏的嗅覺所致?!膘堇柘肓讼胗值溃骸叭輧嚎上矚g?若是喜歡,收養(yǎng)一只也無妨?!?/br> “這個還可以養(yǎng)???要怎么養(yǎng)?它吃什么?”一聽可以養(yǎng)幽冥靈鶯,花容就雙眼一亮,驚喜地問道?!翱磥砣輧菏窍矚g了?!?/br> 被花容的反應(yīng)取悅,燧黎眸中泛起些許笑意。他微微松開花容,空出一只手來,袖擺輕拂,黑色靈力在指尖流竄,只微微一點(diǎn),那只幽冥靈鶯所在的地方便突然升騰起一圈紅色光澤,將之牢牢圈在里面。 幽冥靈鶯驟然被困,有一瞬間的驚慌,在撲棱了兩下羽翅之后,發(fā)現(xiàn)沒有危險又立即安靜了下來。 “這是什么?”花容好奇地看著那紅色光圈問道。 燧黎動作微頓,而后眸中閃過一抹無奈,開口卻是道:“不是讓你背過《婆娑咒》?” 《婆娑咒》?花容懵,背書什么的,著實(shí)是很討厭了。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嗯,我記得?。¢_篇是玉山尊者志嘛!” “……”罷了,燧黎嘆了口氣,沉聲道:“那是《雙華錄》的前言?!?/br> 花容一愣,而后臉一紅,倏然像鴕鳥一般低下了頭,像是覺得還不夠,又伸出手用衣袖捂住了雙耳。 見她這副模樣,燧黎即使有再多苛責(zé)也說不出來了,頗為好笑地拿下她的手攥在手心,打趣道:“容兒這書沒記住,裝聾作啞倒是學(xué)了個十足?!?/br> 花容聳了聳鼻,沒好意思答話,心下卻是腹誹道:要我背那么多書,要是都能記住,本姑娘當(dāng)年的學(xué)習(xí)成績也不至于每次都吊車尾了! 他們說話間,紅色光圈的光澤逐漸變暗,燧黎瞧了一眼,低聲道:“這是妖靈契,用你的血畫咒,今后它便會認(rèn)你為主?!?/br> 聞言,花容沒動,她不記得咒法怎么畫了…… 燧黎說完,仿似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解釋有點(diǎn)多余,默然片刻后沒再言語,徑自握了她手,凝血為咒,術(shù)法成時,紅色光圈驟然靈光大盛,幾息之后,那幽冥靈鶯突振羽翅,竟是飛上了花容的左肩。 與此同時,花容腦中突然響起一道稚嫩清脆的聲音,頗為歡快地喚著她“主人”。 “我能聽見它說話!”花容回頭驚喜道。 燧黎看著那只幽冥靈鶯,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幽冥靈鶯本不能言語,如今它既已認(rèn)你為主,自然可以心念溝通?!?/br> 聞言,花容想了想,在心里對幽冥靈鶯道:“你好呀!我……以后叫你鶯鶯好不好?哎?鶯鶯怎么好像有點(diǎn)耳熟?算了,還是叫你小鶯吧!小鶯?” 小鶯又叫了聲主人,接著用頭蹭了蹭花容的腮側(cè),想來是喜歡這個名字的,花容頓時開心地笑了笑。 燧黎看著她和幽冥靈鶯的互動,低聲問道:“和它說了什么?”花容笑道:“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鶯,你覺得怎么樣?” “小鶯?”燧黎挑了挑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尚可?!?/br> 明明就很好聽好吧!也不夸一下人家,自認(rèn)為名字取得很不錯的花容撇了撇嘴,繼續(xù)和小鶯互動。 燧黎原本面帶笑意地看著她們,卻忽然聽到她嘴邊嘟囔出一句:“這羽毛可真好看,要是能做一頂帽子就好了!” 燧黎:“……” 抬眸看了眼依舊漫天綻放的煙火,燧黎頓了頓,忽然道:“不知容兒是如何找到的天梯入口?” 他問得太突然,花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抬頭茫然道:“?。渴裁慈肟??” 燧黎未語,只垂眸凝視著她,花容轉(zhuǎn)身,眨了眨眼道:“額……這個說來有點(diǎn)話長,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進(jìn)來的?!?/br> 蘇清遠(yuǎn)的事著實(shí)透著詭異,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想通,也還沒想好要怎么告訴燧黎。 聞言,燧黎微挑了挑眉,卻是突然從懷中拿出一物,溫聲道:“容兒可還記得此物?” 當(dāng)然記得,這可不就是泉引嗎!花容看了眼他手中的泉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送你的寶貝,我怎么會不記得!” “當(dāng)日,手下部下遍尋天梯入口,卻都未找到,直到拿出此物,入口卻憑空出現(xiàn)?!膘堇桁o靜地盯著她,語氣平淡地陳訴當(dāng)日發(fā)生的事實(shí)。 花容摸不準(zhǔn)他是什么意思,但看著他的眼神,心里卻莫名的有些委屈,她抿了抿唇,突然有些生氣道:“所以呢?你在懷疑什么?” 見她突然生氣,燧黎卻并沒有立即出言安慰,只因有些疑問埋在心頭日久,便讓他越發(fā)恐慌。 見他沉默不語,花容突然輕聲笑了下,而后看著他手中的泉引,緩緩道:“沒錯,我確實(shí)知道這東西有什么用,所以才會找借口把它給你!” “我甚至早就知道你要來央州,卻一直裝聾作啞?!?/br> “你肯定很好奇吧?我怎么會知道這么多?”花容倏然抬眸看他,一雙水眸已是淚光盈盈。 燧黎倏然心痛如絞,欲探出手?jǐn)埶霊?,卻被她猛然揮開。 “所以,你懷疑我什么,覺得我是什么妖魔鬼怪?還是覺得我要害你?” 燧黎皺著眉看她,一雙手緊握成拳。 花容卻是抹了把淚,嗓音滯澀,“我若是要害你,我還會像個傻子一樣在你走后寢食難安,明明已經(jīng)把泉引給了你,卻仍然不放心,明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卻還想著要來央州尋你,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卻還要被你懷疑……” 她字字帶淚,句句誅心,還想再言,燧黎卻是再也聽不下去了。不顧她的掙扎,一把將人拉進(jìn)懷中,緊緊擁住,他開口,嗓音嘶?。骸笆俏业腻e,讓容兒擔(dān)心了,我……” 燧黎還未說完,便被花容打斷,她握緊小拳頭捶了他一下,驕橫道:“本來就是你的錯!還怪我!” 燧黎:“……” 她小臉上雖然掛著淚,表情卻生動活潑,哪還有剛剛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燧黎一時無言,剛剛醞釀的話語也堵在唇邊,欲吐未吐,只微瞇著雙眼默然地盯著她。 花容自知露餡兒,忙不迭地埋頭進(jìn)他懷里,開始干嚎:“都是你這個負(fù)心漢!娶了人家還不對人家好,一天到晚懷疑人家,嚶嚶嚶。” 他哪有一天到晚懷疑她,燧黎嘴角一抽,默然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眼看著她有越嚎越大聲的架勢,終是嘆了一口氣道:“好了,你若不想說,我不問便是,莫要再嚎,等會兒嗓子疼了怎么辦?” 聞言,花容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抬頭偷瞧了他一眼,見他只是略帶無奈地看著她,才終是抿了抿唇,不再哭嚎,可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 燧黎心下嘆氣,小東西還真是會倒打一耙。不過有什么辦法呢,讓她哭已是心痛不已,又豈能讓她再掉眼淚。 容兒,我不管你有何難言之隱,我只求,一直呆在我身邊便好。 燧黎緩緩收緊自己的雙臂,微垂下的眸子里,是一覽無際的深情。 。…… 燧黎湊在她耳邊耳語了許久,花容覺得自己心情好了點(diǎn),便回歸正題,頗為疑惑地問道:“為何你會被困在那樣子的幻境里,考科舉?也太搞笑了吧!” 驟然提及幻境之中發(fā)生的事,燧黎面色一黑,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花容卻是更加好奇了。 “莫要胡鬧!我們先離開這里。”燧黎移開眼神,顧左右而言其他。 花容不依不撓地扯住他衣袖,撒嬌道:“告訴我嘛……” 她撒嬌撒得厲害,燧黎卻仍是不肯松口,只強(qiáng)行攬她在懷,拂袖間,一柄黑色巨劍自身后破空而出,霎時間,藍(lán)色光球像是受到了強(qiáng)烈沖擊,開始整個搖晃了起來。 花容也站立不穩(wěn),只能借力依偎在不動如山的男人懷中,嘴上卻是小聲嘟囔著:“小氣鬼……” 燧黎勾了勾唇,黑色巨劍化為萬千殘影,一瞬間,藍(lán)色光華泯滅,宛如夢境破碎,睜眼時,又見青天白日。 “這才是真正的天梯嗎?”看著眼前之景,花容震驚地問道。 “天梯,便是有通天之境。虛無幻境,不過是冰山一角。”燧黎看著眼前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說道。 藍(lán)色大海,洶涌澎湃,巨浪滔天。一眼望去,海中央?yún)s仿佛有層層疊疊的云彩,繚繞浮動間,一座宛若白玉砌成的石梯直通天際。 “那便是出口嗎?”花容看著那座天梯,疑惑道:“我們要怎么過去呀?看起來好遠(yuǎn)的樣子,像海市蜃樓一樣?!?/br> 話落,燧黎還未來得及回話,變故突生,原本矗立在海中央的天梯宛如群山崩裂,竟一寸寸沉沒至海中,浮云遮望眼,頃刻之間,那原本就不甚清晰的天梯影像便全然消失,到真是如同海市蜃樓,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怎么會這樣?消失了……”花容呆呆地看著之前天梯浮現(xiàn)的地方,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然而變化還沒完,天梯消失之后,藍(lán)色大海仿佛有一瞬間的凝滯,接著空中氣息驚變,莫名駭人。素來對危險警覺的燧黎眉頭一皺,當(dāng)下攬著花容便是極速后撤。 幾乎在他們后撤的同時,他們原本所站之地,竟是一半凝成冰原,一半?yún)s化作火海,兩極相生,卻互不相斥,短時之間已呈燎原之勢,迅速蔓延至一片汪洋。 花容已被驚到不能言語,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嚇人的景象,火山爆發(fā)也沒這么兇悍吧?剛剛?cè)舨皇庆堇鑾е皶r撤離,此時她怕不是變成冰棍就是變成飛灰了! 見著眼前之景,燧黎也是眉頭緊皺,護(hù)著人旋身而下時,立即低聲問道:“可有傷著?” 花容心下一暖,搖了搖頭。轉(zhuǎn)而問道:“大海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見她沒事,燧黎心下稍安,轉(zhuǎn)而望向那片冰原火海相連之地,凝眉沉思道:“幼時曾讀過《洪荒遺跡》,上言天道變,異星出世,則有冰原火海兩極相生,是為冰火兩極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