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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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能臣賢王 皇帝指著沈穆笑:“誰說你了, 朕與太后夸柳家丫頭呢。” “皇祖母和父皇不是在說兒臣眼光好嗎?”沈穆輕笑, “兒臣就當(dāng)是夸我的了?!?/br> 太后嗔道:“真是個臉皮厚的,哀家是夸柳丫頭聰明漂亮, 又孝順明理,誰夸你了?” 柳念絮溫柔笑起來,婉聲道:“民女當(dāng)不起太后娘娘這般贊譽(yù)。” 臉上帶著羞澀, 靦腆又溫柔。 “溫和謙遜,謹(jǐn)慎婉約?!碧筚澋溃邦H有大家風(fēng)范, 正要這樣的姑娘, 才配得上咱們皇室風(fēng)范,當(dāng)年皇后身處閨閣時,亦是如此?!?/br> 皇后便笑了:“柳丫頭臉皮薄,我卻是個厚臉皮的,生受了母后的夸獎?!?/br> 眾人都跟著笑起來,氣氛倒是極為和樂。 只是沁貴妃卻已經(jīng)被氣的臉色發(fā)白, 將手中帕子掐的不成樣子, 皺巴巴地握在手中, 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眼中的怒火幾乎噴出來。 柳念絮心中癢癢,想諷刺她兩句, 只顧忌著太后和皇帝在此, 不敢放肆。她略想了想, 目光落在沈穆身上, 將沈穆盯到抬起頭,方朝著沁貴妃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挑事。 沁貴妃今天帶著溫圓圓過來,其意在柳念絮,想讓自己吃虧的人,柳念絮當(dāng)然不能讓她這么輕易過去。 再者說,皇帝眼瞅著對貴妃有所不滿,趁機(jī)搞到手一些好處才是真的,否則等貴妃把皇帝哄回轉(zhuǎn),今兒的大好局面,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會重現(xiàn)。 沈穆看懂她的示意,沉默片刻,沒有找沁貴妃的麻煩,反而看向挨著他坐的二皇子。 端著和藹兄長的架勢,假模假樣看著對方:“我回京以來,似乎沒聽說過阿釗領(lǐng)了什么差事?阿釗如今在何處歷練?” 畢竟是一朝太子,只與內(nèi)宮婦人計較長短,未免失了氣度,若要針對,只能拿二皇子出氣。 二皇子沈釗極是得意,笑道:“皇兄近日不曾入朝議事,不曉得也正常,我最近在主理戶部,幫父皇分憂?!?/br> 皇帝亦跟著點點頭:“阿釗很是能干,幫戶部尚書分擔(dān)了不少,戶部上下皆贊他有為?!?/br> 沈釗笑道:“能為父皇分憂,兒臣就滿足了,那些虛名,兒臣并不在意?!?/br> 話語之中的得意,遮掩不住。 提起兒子的差事,沁貴妃亦是非常高興,笑道:“他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都是陛下和老臣們教著,慢慢學(xué)著為陛下分憂罷了?!?/br> 聽起來像是推辭,實則是炫耀。 沈穆便笑起來:“貴妃娘娘何必自謙,阿釗有本事,孤亦十分為他開心,說起來父皇,應(yīng)天府戶部還缺個侍郎,我準(zhǔn)備向父皇討個人用呢?!?/br> “既然阿釗在戶部得用,不如父皇從戶部撥個郎中給我,有阿釗看著,缺個郎中想來應(yīng)無大礙。” 柳念絮眸光流轉(zhuǎn),低頭掩住臉上的笑意。 阿釗在,所以父皇可以給我撥個郎中。瞧瞧這話說的,像二皇子只值一個郎中的本事。 再有就是,這郎中到應(yīng)天府做他下屬的下屬,正兒八經(jīng)告誡二皇子母子,你們是我的臣子,縱使再有能力,也只是臣子。 二皇子捏著拳頭,恨聲問:“皇兄此言何意?莫不是將我看作戶部郎中了?” 沈穆面不改色,平靜道:“阿釗可別瞎說,我并無此意。而且戶部郎中皆是科舉入仕,皆乃國家棟梁,前程不可限量,縱使拿他們與你做比,想來也不會辱沒你。” 言外之意,人家是國之棟梁,你算什么?你根本比不上戶部郎中,不必多想。 沈釗臉色難看,卻無法爭辯。 他總不能說是辱沒自己,這話一出口,旁人還可,先得罪的就是全天下科舉入仕的低階官員。 而且那些戶部官員地位不高,但同年同科一堆,保不齊就與哪個父皇的心腹交好。他不是沈穆,得罪不起這些人。 皇帝也看出底下的腥風(fēng)血雨,想想自己剛才夸贊阿釗的行為,還有貴妃的得意,也難怪阿穆生氣。 皇帝清咳一聲:“阿穆一個人在應(yīng)天府理事,何其艱難,卻做的井井有條,朕看著,頗有明君風(fēng)范。阿釗能在朕手下辦事,是能臣賢王,朕有子如此,甚是欣慰?!?/br> 柳念絮手一頓,余光看見皇帝平靜的臉,還有皇后和沁貴妃的吃驚。 這話,幾乎等于說敲定名分,確保了太子的儲君之位。 柳念絮默默低頭假裝喝水,借著衣袖掩蓋住微微上翹的嘴角,皇帝雖寵愛沁貴妃母子,聊起天如同老父親一樣夸贊二皇子,可實在不算糊涂。 至少還明白,何為正統(tǒng)。 不過這下子,貴妃母子只怕就要失望至極,甚至覺得天翻地覆吧。 意在皇位的皇子,忽然被父親蓋上個賢王能臣的名頭,還有什么盼頭?做的再好,日后也只能做兄長的臣子 柳念絮悄悄看著沁貴妃的神情。 這女人也是個厲害的,只失態(tài)片刻,便嬌笑起來,柔柔道:“陛下肯重用阿釗,讓他給百姓謀福祉,就是阿釗的福氣了?!?/br> 大紅的唇揚(yáng)起來,“什么能臣賢王的,我們阿釗萬萬不敢想,為百姓做事才是真的?!?/br> 柳念絮靠在太后身邊,認(rèn)同地點點頭,動作幅度很大,似乎要故意吸引什么人來看一樣。 皇帝余光看見,笑著問:“怎么,柳丫頭也懂朝政?” 柳念絮迷茫地抬起眼睛,搖了搖頭:“陛下,民女不曾讀過幾本書,不太懂這些。” “那你點頭作甚?” “這……民女不敢說?!绷钚跻Т?,“民女……” “有何不敢的,要做太子妃的人,膽子大些!” “那民女便說了……貴妃娘娘剛才說,能給百姓謀福祉便是福氣,民女覺得這話說的極對?!?/br> 柳念絮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民女想,若全天下的官員都像貴妃這么想,那才是百姓的福氣,亦是陛下的福氣?!?/br> 皇帝神思一動,追問她:“那你知道,底下官員是怎么想的?” 柳念絮細(xì)聲細(xì)氣道:“他們的想法民女不知,做法倒是見識過。” “我在家中時,見過許多人拜訪我爹爹,都帶著厚禮,甚至還有直接送金銀財寶的,但他們出身寒門,官職不高,靠著俸祿往哪兒弄那么多錢呢?” 她活似個直言不諱的傻子,將自己親爹收受賄賂的事兒給捅了出來。 “民女想著,大約還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這些官員若像貴妃娘娘這樣想,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br> 她天真歪頭:“如貴妃娘娘和二皇子這樣的好人,才該去底下看顧百姓,幫百姓們分憂解難?!?/br> 她將貴妃和二皇子夸的像朵花,反而抖露出自己父親做的錯事,讓皇帝一時心情復(fù)雜,不知是不是,給兒子娶了個一根筋的傻子。 不過傻有傻的好處,說話入耳有用,若人人都將百姓福祉放在心上,他這個皇帝做起來,不知會多么輕松。 柳念絮見皇帝沒有注意自己最后一句話,心里有些失落,略想了想,便低聲感慨:“可惜貴妃娘娘一片慈心,不能去底下做官?!?/br> 皇帝一怔,目光卻落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心里泛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顫著嘴唇喊:“父皇……” 皇帝嘆口氣:“其實朕一直很苦惱,底下人欺君媚上,沆瀣一氣欺瞞朕,但聽聞他們常常是瞞上不瞞下,若有人能幫著朕去底下看著,就好了?!?/br> 二皇子屏息,生怕自己腦海中的預(yù)感成真。 見他未曾主動請纓,皇帝有些失落,直接道:“既然阿釗有這個心,等大婚之后,你便去京畿找個縣,做半年縣令,順帶兼?zhèn)€暗地里的監(jiān)察,查查附近的官僚。” 二皇子心中泣血:“是?!?/br> 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哭泣,才能得到父皇的同情。 監(jiān)察官聽起來風(fēng)光,好像人人都要討好他,實則是最難辦的。若直言上報,定會得罪無數(shù)盤根錯節(jié)的官員,若是隱瞞下來,一朝出事,就要得罪父皇。 反正,左右不討好。 若是只想升官發(fā)財,這是極好的職位,可對于一個意在上位的皇子而言,沒有比這更差的差事了。 二皇子怨毒的目光落在柳念絮身上。 都是這個女人,若不是她多嘴多舌,父皇哪兒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不,不是她,這個愚蠢的女人,連自己親爹的錯事都敢拿到父皇跟前說,哪兒膽敢坑害他,定是太子的意思。 二皇子的目光移到沈穆身上,是他小瞧這個兄長了,不聲不響就借著女人的手,給他挖了個大坑。 好狠的男人! 第51章 何須試探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 連沈穆最開始問他差事的問題,都變得別有用心。 他定是想害自己,才會問這種話的。 二皇子心中恨極了沈穆,一雙眼睛染上赤色, 惡狠狠地盯著兄長, 幾乎想將人吃了。 沈穆心中納罕,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他。這提議是柳念絮提的,命令是父皇下的,為百姓謀福祉是沁貴妃說的, 他從頭到尾什么都沒干,怎么沈釗只恨他一個人? 就算恨柳念絮連帶的, 也沒道理只對著自己一個人發(fā)火吧。 沈穆微微蹙眉,語重心長道:“阿釗, 到了地方上,盡心竭力干活就好,若有人欺負(fù)你, 只管找父皇給你做主就是。” 假惺惺! 沈釗心中暗恨, 看著他道:“多謝皇兄關(guān)心, 我知道了。” 字字句句,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柳念絮輕輕一笑, 看著這一幕, 低頭夾了個小點心吃。二皇子肯將黑鍋扣在太子殿下頭上, 那就再好不過了。 沁貴妃見他臉色將要繃不住, 拿長長的指甲掐著掌心, 含笑道:“陛下肯給阿釗這個機(jī)會,臣妾太高興,一時有些暈醉,還望陛下允臣妾先行告退?!?/br> 皇帝點點頭,不甚在意:“讓阿釗送你回宮吧?!?/br> “是?!倍首庸笆謶?yīng)了,扶著母親離開。 一出門,沁貴妃甩開兒子的手,狠狠喘了幾口氣,惡狠狠道:“今日之恥,我要他沈穆百倍奉還!” 二皇子臉色更難看:“我斷然沒想到,他下手如此狠辣無情,難怪人家能做太子!” “你現(xiàn)如今才知道?”沁貴妃怒道,“幸而有柳愛卿幫你我謀劃,否則我們母子在宮中,豈有立足之地!” 二皇子連忙問:“母妃教我,接下來該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沁貴妃惱怒不已,抿唇道,“明日早朝后,你去問問柳愛卿,看他有沒有法子,無論如何都不能離京!” 二皇子低聲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