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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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現(xiàn)在…… 兩個人和一只崽的修羅場。 顧七現(xiàn)在作為當(dāng)事崽,在面對兩個家伙,最終只能乖巧地嗷嗚叫了一聲。 正躺在榻上的逐塵溫柔地看著坐在一旁的搖尾巴的小幼崽,同時瞥了一眼被發(fā)配過來喂藥的卿闕。 據(jù)說是儲子濯懶得照顧他, 而卿闕是將他帶過來的家伙,儲子濯要求卿闕全權(quán)負(fù)責(zé)。 卿闕當(dāng)然是堅決不同意,但是儲子濯以幼崽和住宿相逼。 咱們的仙尊大人也屈服了。 仙尊正在給自己隨手撿過來當(dāng)敲門磚的逐塵喂藥。 “別盯著本尊的七崽?!鼻潢I面無表情地說道。 逐·敲門磚·塵是個好脾氣的, 只是笑了笑。 先前清醒過來之后,儲子濯也跟他解釋過了,先前的那些蒼狼,其實是他的父親派過去的。 那么, 師兄會這樣做,也情有可原。 逐塵想到自己對卿闕先前說的話,一時之間,頗為愧疚。 “師兄,先前的事情,是師弟太過沖動了。” 卿闕連眼皮都沒有抬,只是舀了棕黑色的藥汁, 直接懟到逐塵的嘴里。 顧七在旁邊搖著尾巴, 就看著自家鏟屎官這么兇殘的喂藥方法, 有了對照組,她突然覺得平常卿闕給她喂奶真的是很溫柔很溫柔了。 “嗷嗚嗷嗚~”鏟屎的,你要不要輕一點? 顧七從床邊竄到卿闕的旁邊乖巧地叫了兩聲。 卿闕還是繼續(xù)喂藥,看了一眼旁邊的顧七, 哄道:“七崽乖,你自己到一邊先去玩耍,本尊先給這廝喂藥。” “……” 原本逐塵還想要找些話題聊聊,但是看著卿闕的模樣,估摸著也不是很想同他聊天。 等到卿闕懟完了那一碗藥,現(xiàn)場的一人一崽都松了口氣。 看著卿闕的喂法,其實顧七還是蠻擔(dān)心他出事故的。 可是還沒等一人一崽緩過氣來,卿闕面無表情地拿起碗說道:“儲子濯說還有一碗,本尊去給你拿?!?/br> 逐塵:…… 卿闕就這樣去拿藥了,原本是想抱著顧七一起的,但是想著自己身上一股子藥味兒,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顧七此刻正蹲坐在逐塵躺著的床頭上,她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逐塵。 青年如今的狀態(tài)有些不好,帶了幾分傷后的孱弱,發(fā)絲也未曾束起,只是用了軟緞綁在了一起。 “嗷嗚嗷嗚~”你感覺咋樣? 顧七禮貌地叫了叫,轉(zhuǎn)頭就想要跳下床去外面溜達(dá)。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揪了揪她的尾巴。 幼崽雪白蓬松的毛就炸開來了。 顧七有些煩躁地轉(zhuǎn)頭沖他叫喚了一聲。 對于自家鏟屎官和眼前這個青年的恩怨,顧七其實不想理會,但是眼前這個家伙手下的人傷了自家鏟屎官這件事情,她還是記著的! 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開了,但是也不能否認(rèn)這個二傻子自己腦補了一大堆,然后自己誤會了的這個事實。 現(xiàn)在這廝竟然還來揪她尾巴! 不可原諒! 逐塵就眼看著這個小幼崽沖他“兇狠”地齜牙,一副你再惹我我就咬你的架勢。 一時之間,逐塵頗為忍俊不禁。 “你叫七崽是不是?當(dāng)真是像。”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顧七直接后退輕快地跳上了床邊靠窗的矮桌上。 嗯,矮桌。 雖然顧七在拆家之后,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相對輕盈了很多,然而,依舊沒怎么長rou。 她感覺自己都快來到這個世界三四個月了,但是感覺整只崽的變化都不大。 其實她自己還是挺期待長成一只長腿帥氣、威風(fēng)凜凜的二哈來著呢。 雖然目前的事實是,她是一只邁不上矮桌的短腿奶哈。 逐塵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只幼崽,前爪費力地扒拉上矮桌,后腿拼命往后蹬,想要借此爬上去。 最終,逐塵看不下去,用了些靈力,托住幼崽的小屁股,將她帶了上去。 顧七怕了上去之后,喘了喘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年,青年的眸子半闔,從她的角度只看到了長而卷曲的睫毛,以及頗為閑適的姿態(tài)。 想了想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顧七又覺得自己好像過分了一些。 “嗷嗚嗷嗚~”我剛剛兇了點,抱歉…… 聽見了幼崽的聲音,逐塵原本半闔的眸子微微睜開,他大致聽得懂幼崽的意思,這只幼崽估計心性頗為單純,現(xiàn)在估計心中有所內(nèi)疚。 “不妨事,本就是我方才唐突了你,抱歉?!敝饓m說道。 原本就覺著自己理虧的顧七,頓時連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她似乎真的有些過分了。 “師兄是不是叫你七崽?” “嗷嗚~”是的…… “是師兄給你取的名字么?” “嗷嗚~”是的…… 觀察了幼崽的反應(yīng),逐塵愈發(fā)覺得眼前的幼崽當(dāng)真是有靈氣,甚至說有靈智。 那時他也不是沒想過帶走幼崽,只是那時狼王認(rèn)定幼崽是蒼狼一族的,他也做不出硬搶的事情,如今這只幼崽被師兄養(yǎng)著,他就更沒有理由去帶走幼崽了。 “這名字,取得還當(dāng)真是巧?!敝饓m喃喃自語道。 不知道師兄是有意這樣取的,還是無意的。 明明師兄當(dāng)年,可是矢口否認(rèn)了那只幼崽的存在。 “嗷嗚?”顧七歪著頭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青年。 他說的話,她總覺得有些聽不懂。 雖然其實大部分時候,她都不太懂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 “七崽我可以抱抱你么?” 鬼使神差的……逐塵提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頗為荒唐的請求。 “嗷嗚~” 顧七叫了一聲,眼神看了看外面。 大致意思是,你這樣是會被你家?guī)熜纸o繼續(xù)懟藥的。 而且,她估摸著也不太好過。 她都能想象如果卿闕進(jìn)來看到自己被死對頭rua,后果會很嚴(yán)重……所以,身為一只有原則的崽,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逐塵被拒絕之后,也不惱怒,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幼崽一眼。 窗外的陽光傾瀉而下,灑在幼崽雪白的毛發(fā)之上,矮墩墩的幼崽坐在床邊,看上去可愛極了。 顧七看著卿闕還沒有進(jìn)來,有些擔(dān)心,于是朝逐塵嗷嗚了一聲,就跳下矮桌,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見到幼崽回頭看了自己一眼,逐塵貼心地說道:“你去罷,路上也小心一些?!?/br> 顧七點了點頭,甩著蓬松的小尾巴就出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逐塵笑了笑,想著自己方才揪住幼崽尾巴時毛絨蓬松的觸感,有些遙遠(yuǎn)的記憶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之中出現(xiàn)。 卻說這邊顧七出了門,輕車駕熟地走到煎藥的地方。 路上有許多在藥閣做任務(wù)的宗門弟子,也有一些是一直在藥閣工作的小童子,見到顧七都友善地打了個招呼。 “小幼崽又去找主人了?”一個正在拿藥的小弟子問道。 “嗷嗚嗷嗚~”是呀~ “崽崽要吃好吃的嗎?”另一個在一旁負(fù)責(zé)抓藥的也友善地問了句。 顧七搖了搖尾巴,示意自己要去煎藥房找主人。 原以為會在煎藥房見到卿闕在那里不耐煩地等待,結(jié)果過去一看,倒是看到兩個女子,一個十七八歲,穿著一身精致的刺繡云紋白色錦衣,另一個十五六歲,穿的比較普通,只是平常都能見到的弟子常服,不過倒是生的明眸皓齒,惹人憐愛。 這兩個女子正是那計馨馨和計蓉蓉。 此時計馨馨正在支使小弟子煎藥。 “你快些,這可是本仙子給逐塵尊上特意尋的補品,可仔細(xì)著點!弄壞了,你這么一介小小弟子可賠不起?!庇嬡败鞍谅卣f道。 那個小弟子顧七也是認(rèn)得的,她每次來找自家鏟屎官的時候,這個小弟子都會在這里樂呵呵的煎藥,有時候還會喂一些rou干給她。 許多來煎藥的弟子都對他的評價極好,連自家那個壞脾氣的鏟屎官也不會在他面前擺架子。 原本顧七是想要叫一叫那個小弟子的,但是那個小弟子沖她使了個眼色,顧七也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估摸著后面有后臺,惹了她,可能這個小弟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所以……她決定先去找個靠山。 顧七在煎藥房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自家鏟屎官。 而計馨馨又累了,打算在一旁的小塌子上休息一會兒,顧七又恰巧在那時候從轉(zhuǎn)角處走了過去,沒有注意到正在走過來計馨馨。 這樣一下子,計馨馨就一腳踩到了小幼崽的身上。 這計馨馨也算是修仙之人,這么一腳踩在毫無修為的幼崽身上,顧七一下子就疼得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