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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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不見,俞氏沒想到自己女兒竟有如此進步,尤其那一手大字,居然跟陛下的一模一樣,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面對母親的夸獎,蘇瑜自然心里高興:“我的字是他教的,自然是跟他的很像了。不過他總說還不夠好,一眼就看出來不是他寫的?!?/br> 俞氏捏捏女兒的臉蛋兒:“我家弄弄已經(jīng)很棒了,幾年不見,你當(dāng)真讓我和你阿爹刮目相看。聽說去年太后大壽,也是你cao辦的,很是博得了美名?!?/br> 說到這兒,俞氏嘆息一聲:“以前我還總擔(dān)心你,一直大大咧咧長不大,誰想這一眨眼的就變成大姑娘了。” 十日的時間,彈指即過。 新婚前夜蘇瑜幾乎沒怎么闔眼,俞氏拉著她說了許多知心話。后來她被喜娘侍奉著穿上那套頗為奢華高貴的鳳冠霞帔,便足足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頭上頂著赤金鳳冠,其上鑲嵌了九十九顆合浦珠,珍珠圓潤光滑,顆顆飽滿,自是難得的珍品。除此以外,還有紅寶石一百六十八顆,藍寶石一白八十二顆,冠前纓絡(luò)垂旒遮面,垂首低眉間輕輕搖曳,碰撞間如鳴佩環(huán),清脆悅耳。 她纖瘦窈窕的身上穿著復(fù)雜的鳳袍,大大小小共二十多件,外層是一件玄色繡著金鳳的冕服,腰束赭色嵌平安玉鳳紋鞶帶,紅色敝屣垂直落于腿間。玉肩削素成,眉似遠山黛,冰肌藏玉骨,體態(tài)輕如燕。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 看著穿上鳳冠立馬變得高貴典雅的女兒,俞氏不住地點頭:“今天的弄弄真好看?!?/br> 蘇瑜甜甜地笑,抬眸間,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時竟已大亮了。 依照大衍的習(xí)俗,新嫁娘由家中嫂嫂代為梳妝,故而衛(wèi)綠萱早早地就來了,為她細細抹上適合這身冕服的妝容。 隨后喜娘“開面”,說些吉祥話。 等迎親的轎輦上門之時,差不多已經(jīng)快晌午了。 帝后大婚,自是格外的舉國關(guān)注。 平南侯府門外早已被看客圍的水泄不通,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一響,便有人急急忙忙去里面稟報了。 天子大婚,依照習(xí)俗魏丞是不用親自出宮相迎的。 蘇瑜自行在家中拜別父母,為雙親敬茶。 俞氏接過女兒敬的茶,眼含熱淚,拉著她的手多加叮囑。有些話雖然她已經(jīng)念叨了許多遍,但蘇瑜依舊認認真真聽著,無不應(yīng)承下來。 感受到了妻子強烈的不舍,蘇鴻羽輕聲道:“好了,以后又不是見不著了,快讓孩子上花轎吧,莫要誤了吉時。她入宮后還要祭祀,接鳳印,有的折騰呢?!?/br> 經(jīng)過丈夫的提醒,俞氏這才依依不舍松開女兒的手,含淚笑著:“弄弄去吧,記住娘告誡你的話,你嫁的不是旁人,一言一行天下人都看著呢,凡事要有分寸,更要事事以陛下為先,以萬民為首。明白嗎?” “女兒謹記母親教誨?!碧K瑜鼻頭也有些酸了,她跪下來再次叩首,避開了母親的目光。 由蟬衣和碧棠攙扶著起身,出了大廳,蘇慎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見蘇瑜出來,他彎下腰身,等著蘇瑜上去。 新娘子出嫁,要由兄長背著上花轎。蘇瑜沒有親兄長,自然只能從蘇慎和蘇恒兄弟兩個中挑一個。 又因為她貴為皇后,理應(yīng)由平南侯蘇慎來背。 蘇瑜回頭最后看一眼里面的父母,轉(zhuǎn)身時因為不舍而淚眼模糊。遠遠地,她似乎看見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向這邊走來。 還未回神,周圍早已匍匐跪倒了一地,他們誠惶誠恐,山呼萬歲。 蘇瑜眨眼間淚水滑落,眼前的景象隨之變得清洗。她看著他一襲同樣繁瑣復(fù)雜的冕服,器宇軒昂地朝她走來,面容帶笑,滿含寵溺。 他不是不該來的嗎? 蘇瑜怔怔看著他,恍惚間他已到了她跟前,背對著她彎下腰來,側(cè)首沖她笑:“三哥來背你上花轎?!?/br> 作者有話要說: 魏丞:背媳婦這樣的好事,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拙右?/br> 第106章 蘇瑜看向他, 卻站著沒動。須臾之后,她頷首輕道:“陛下萬金之軀, 不敢以陛下為騎。” 若是私底下也就罷了,今日大婚,那么多人都看著呢,如此傳出去只怕不好。 魏丞卻突然往她這邊傾了傾:“你若再不上來,那就換抱的。” 想到大庭廣眾被他抱走的畫面, 蘇瑜羞惱著瞪他一眼, 到底還是乖乖伏在了他寬厚的背上, 雙臂勾上他的脖子。 眾人匍匐了一地, 魏丞沒有說起,只背起心尖兒上的女子一步步向著大門外而去。 直到迎親的隊伍入了皇宮, 街頭巷尾仍在談?wù)撝袢盏募言?。帝后大? 圣上不僅親自出宮相迎, 還背著皇后上了花轎, 可見帝后之間的情意何等身后。 一時之間,京中羨慕蘇瑜的比比皆是。 也有的感嘆自己命不好, 陛下當(dāng)年怎么就沒寄養(yǎng)在自己家里? 眾人的心思拋開不提, 蘇瑜入了皇宮,面臨的還有一番讓人頭疼的繁文縟節(jié)。 花轎入宮后改為鳳輦, 前前后后簇擁著一群宮人,順著宮墻中央鋪就的紅色地毯一路向前緩緩前進,所過之處禮樂齊名,場面恢弘而壯觀。 蘇瑜坐在轎輦之上, 起初還有些緊張,可接連走了兩個時辰之后,她已經(jīng)不是緊張,而是焦躁了。 皇宮這么大,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了。旁的也就不說了,單她頭上頂著的鳳冠便足足有八斤之重,她覺得自己脖子都要斷了。 偏她為了矜持,還不能催促這些人走快些,以至于眉頭都跟著擰了起來。 跟在一側(cè)的碧棠安慰道:“娘娘再忍忍,馬上就到了?!?/br> 蘇瑜心焦地對著碧棠小聲問:“這走的也太慢了吧,我脖子真的要斷了……” 碧棠抬頭看了眼她頭頂上那看著就頗為厚重的物什,只能笑著安慰:“娘娘要等吉時至?xí)r到乾明殿,方有好的寓意。這速度是拿捏好了的,如果走得快了,咱們趕在吉時之前到達,會被人笑話的?!?/br> 蘇瑜:“……”什么破規(guī)矩!既然這樣,為何不讓她晚些從侯府出來? 五月的天已經(jīng)有些熱了,蘇瑜坐的鳳輦雖然有頂,但耐不住此時的高溫,仍是熱得她汗流浹背,一張臉也泛著紅暈。 再加上此時頭頂上鳳冠的重量,本就餓的頭昏腦漲的蘇瑜更是覺得眼暈,似乎稍一不注意,她真的會昏厥過去。 都說出嫁這日,是姑娘家最美的一天。蘇瑜卻覺得苦不堪言,這樣的美,她寧可不要的好不好? 這個魏丞也是的,讓人趕制鳳冠的時候都不會少放點珍珠寶石嗎,她的脖子還要不要了? 蘇瑜抱怨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被蟬衣提醒著乖乖把手放下來,姿態(tài)端正地坐在那兒,一顆心苦的滴血。 古往今來,能坐上后位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吶! 蘇瑜如是感嘆著。 終于抵達乾明殿時,蘇瑜如釋重負的被人攙扶著走下鳳輦,抬眸看到前面數(shù)不盡的臺階時,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她面朝前方,一步步走向臺階,周圍是數(shù)不盡的侍衛(wèi)和黑壓壓的文武百官,具體誰是誰她已經(jīng)看不真切,也無暇顧及了,只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著,耳畔響著的是宣讀冊文的聲音: “……平南侯府之女蘇瑜,毓自名門,溫慧端莊,秉德恭順,賦姿淑敏,柔嘉成性。宜建長秋,以奉宗廟……” 魏丞于殿前而立,看著她一襲鳳冠霞帔向他走來,跨過馬鞍,越過火盆,太陽的光照的她雙頰通紅,整個人略顯疲憊,不過因為她掩飾的極好,不細看倒是很難發(fā)覺。 在還有幾步之遙時,他主動走下臺階迎了上去,牽起了他的手。 蘇瑜借力挽上他的胳膊,這個人方才覺得好了些。 入了乾明殿最上方,她雙膝跪地,對他叩首行禮。 “賜印?!彼捳Z剛落,便有人奉上皇后金印紫綬,蘇瑜雙手托起,淡然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丞攙扶她起身,蟬衣過來接下鳳印,已經(jīng)有人點了檀香奉上。 魏丞和蘇瑜二人雙雙接過,走至香鼎前祭天。 插上香,封后金文剛好宣讀完畢,底下傳來一聲“禮成~” 文武百官乃至所有侍衛(wèi)匍匐跪地,齊聲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瑜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側(cè)目凝視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舒心一笑。突然間似乎所有的苦都煙消云散了,余下的只有歡愉,興奮和莫名的感動。 自今而后,她是他的妻了,是大衍朝母儀天下的皇后,她與他并肩站在高處,受萬人敬仰。 山河錦繡,她陪他共賞;帝業(yè)萬里,她隨他馳騁。 因為有她,他不再是孤寡一人。 …… 入了洞房,蘇瑜得以卸下身上厚重的衣飾,由碧棠和蟬衣侍奉著舒舒服服沐浴一番。 出來后蟬衣又幫她揉捏著纖細的頸,幫她緩解酸痛。 便在這時,魏丞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是白日里的裝扮,厚重而復(fù)雜的冕服穿在身上,為他平添幾分穩(wěn)重與肅穆,那棱角分明的面容更加顯得俊逸又高不可攀。 所有人起身行禮,默默退了出去,給他們留足了自己的空間。 蘇瑜在矮榻上倚著,因為脖子難受,她沒有起身行禮,只是盈盈淺笑著。她本就天生麗質(zhì),此時卸下妝容更是為她贈了幾分清新脫俗的味道,只那雙桃花目依舊勾人,嬌媚的像一直狡黠的狐貍。 她剛沐浴過,身上穿的是單薄通透的紅羅紗,里面玲瓏有致的身段兒若隱若現(xiàn),婀娜多姿。 魏丞喉頭有些發(fā)熱,疾步向這邊走來,在她旁邊坐下,語氣倒還算溫和:“餓嗎?” 蘇瑜揉著脖子慵懶地躺在那兒,輕輕點頭:“有點兒?!?/br> 魏丞撫了撫她披散下來的柔順綿長的墨發(fā),起身出去對人吩咐了什么,很快又折回來,柔聲道:“我讓人給你備膳,你在此候著,我去沐浴?!?/br> 說到沐浴,蘇瑜的臉倏然紅了幾分,輕輕點頭:“嗯,好。”不知怎的,她竟有些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見他徑自去了內(nèi)室,蘇瑜揉了揉發(fā)燙的面頰從矮榻上坐直了身子,想到今晚上要發(fā)生的事,一顆心砰砰亂跳。 無奈之下,她只好隨便尋了冊話本隨意看著。誰知好巧不巧的,隨手一翻,居然便是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情節(jié)。 蘇瑜心跳的更快了,做賊心虛似的把那話本子合上,立刻扔在一旁。 一個人坐定了一會兒,她左右看看,四下半個人影也沒有,目光又沖著那話本子瞟了幾眼。 鬼使神差的,她又把扔在一旁的書給撈了回來,翻找到那一頁,偷偷摸摸地看著。 …… “娘娘,該用膳了?!倍呁蝗粋鱽硐s衣的聲音。 蘇瑜嚇得手上一抖,那書便從膝上掉下來,落在了她的腳邊。 蟬衣看她情緒不對,狐疑著詢問:“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