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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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氏側(cè)目:“什么?” 蘇鴻羽激動道:“我說我有辦法攻城了,你帶我去找齊皇?!?/br> 俞氏微驚:“夫君此話……可當(dāng)真?” 蘇鴻羽摸索著握住了妻子的手:“次計可行,不出三日,臨都必破?!?/br> 俞氏自然高興,主動扶他起來:“此處離齊國的軍營相距十里,你能成嗎?” 蘇鴻羽點頭:“有你做我的眼睛,自然是成的?!?/br> —— 俞氏帶著丈夫去往齊營,至營口處被攔了下來。 蘇鴻羽說明來意,有士卒進(jìn)去稟報了。 俞氏心里有些不安:“你說齊國君主真的會見咱們嗎?” 蘇鴻羽安撫地拍了拍妻子的手:“放心吧,他入城心切,必然會見見我的?!?/br> 主營內(nèi),姜夜的確正在為臨都的事心里窩火。 他沒想到蔡皇居然如此頑固,不要命的守城,眼看著齊軍將士不斷死傷,這口氣他如何能咽得下去?可如今他除了等,卻并無任何辦法。 便在這時,有人稟報說外面來了一對夫婦,說有攻城之策。 聞此姜夜自然是存了疑慮的,但思索再三,還是讓人傳了他們進(jìn)來。 他坐在營帳的帥位上,隨著簾子被打開,那對夫婦相攜入內(nèi),姜夜肅然的面色漸漸有了變化。 但見那位夫婦雖然已近不惑,然面相上倒是顯得極為年輕的。尤其旁邊的婦人,三十多歲的年紀(jì),穿著普普通通的村婦衣裙,然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卻是無可比擬的高貴。那雙仿佛含著春水的桃花目,更是和蘇瑜那雙眼如出一轍。 她身邊立著的男人,儒雅偏偏,氣度從容,也是少有的矜貴之氣。 他看過蘇鴻羽和俞氏的畫像,如今見著真人,又哪有不認(rèn)得的? 只不過,如今聽聞他們有攻城之策,姜夜沒有急著道破他們的身份,只是目光淡淡掃過他們:“聽說,你們有攻城良策?愿聞其詳。” 蘇鴻羽道:“陛下率軍退后二十里駐扎,這幾日毫無動靜,可是在等臨都城糧草殆盡之時再一舉攻城?” 姜夜看著那個雙目蒙著白條的男人,沉默。 蘇鴻羽又道:“若陛下當(dāng)真做此打算,只怕攻城要無望了。這幾年蔡國與鄭國多有戰(zhàn)事,蔡皇最是精明,早在城中囤積了大量糧草,足夠城中將士吃上半年的。而陛下自齊國而來,長途跋涉,糧草又剩下多少?陛下如果這么等下去,只怕臨都城還未斷糧,陛下的齊軍將士們都該去喝西北風(fēng)了。到時候優(yōu)勢變劣勢,被蔡皇帶軍圍剿也是有可能的。” 姜夜神情鄭重幾分,目光里又夾雜著難以置信。 蔡皇的皇帝老兒倒是精明,居然在城中囤下那么多糧食!臨都的將士又是不要命的,他如果與之硬碰硬,倒也不是不能攻下了臨都,可是代價太大了,他得死多少將士? 他對著蘇鴻羽拱手:“還請先生賜教?!?/br> 蘇鴻羽道:“陛下有所不知,蔡皇精明,然并非愛民之人。他雖然囤有糧草可供軍隊支撐半年,但城中百姓們的口糧不多,或許幾日前就已經(jīng)斷了?!闭f著,他淡笑著對姜夜躬身,“陛下帶著齊軍一路打到這里,想來也極善用兵的,余下的話應(yīng)不必在下多言?!?/br> 姜夜早在聽他這一席話后便豁然開朗,心中有了成算,忙道:“多謝先生告知我城中實情?!?/br> 蘇鴻羽擺手:“蔡皇專制,民不聊生,若能被誅,想也是百姓之福。告辭?!?/br> 他拉著妻子轉(zhuǎn)身欲走,姜夜卻在后面喚?。骸疤K大人留步!” 蘇鴻羽和俞氏面容皆是一驚,俞氏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著眼前的男子。 姜夜已經(jīng)走上前來,對著二人行禮:“我受蘇姑娘所托,四處尋找大人和夫人的下落,不想你們二人竟在此處。阿瑜若知道你們還活著,想必會很高興?!?/br> 提及蘇瑜,俞氏頓時激動了幾分:“陛下認(rèn)得小女?” 姜夜笑著頷首:“個種細(xì)節(jié)容后我再同兩位詳說,請?zhí)K大人和蘇夫人下去休息片刻,等臨都戰(zhàn)事落定,我便讓人去將此消息告知蘇瑜。” —— 讓人帶走蘇鴻羽夫婦之后,姜夜喊了離笙和離瑟進(jìn)來,吩咐道:“你們讓人準(zhǔn)備些糧食,寫上‘齊’字,投入臨都城內(nèi)?!?/br> 離瑟和離笙面面相覷,離瑟忍不住道:“陛下,咱們的糧食本就不多了,如何還能給他們?” 姜夜道:“臨都雖有糧食,但都是給將士們用的,百姓們自然無糧可用。他們吃不飽飯,就只能餓死。蔡國不會管他們的死活,我們管。等里面的百姓吃了我們齊國的糧食,他們必然擁護(hù)齊軍。如果里面的百姓反了,這城也就不攻自破了。” 當(dāng)日姜夜命人將臨都城內(nèi)投入了五百袋寫著“齊”字的糧食,起初蔡皇下令不許百姓們食用。 然百姓們餓了這許久,看著那些個糧食如何能夠抗拒,自有那膽大的帶頭扛糧食,一時之間城中百姓為了活命,紛紛扛著糧食回家。 軍隊對此只能用武力來鎮(zhèn)壓,卻越發(fā)激起民怨,一時之間臨都城內(nèi)亂作一團(tuán)。 夜半之時,姜夜突然召集軍隊,一鼓作氣至臨都城下,手舉長劍下令:“攻城!” “攻城!攻城!” “攻城!攻城!” 將士們黑壓壓一片,他們推著戰(zhàn)車逼近,云梯,投石車,沖車齊齊上陣,誓要不死不休。 ……………… 齊軍的突然進(jìn)攻讓蔡軍亂了陣腳,臨都城內(nèi)的將士一時顧不得城內(nèi)的百姓,紛紛迎敵守城。 便在這時,百姓們卻聚眾商議打開了城門。 齊軍大喜,姜夜見此時機(jī)立馬帶軍入城,一鼓作氣沖入蔡國皇城,展開另一番廝殺。 …… 火光照亮了無邊的蒼穹,整個臨都城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 天亮之時,東方的太陽徐徐而升,殷紅似火,映著這座剛剛被血洗過的城池,地面之上,血的顏色似乎更加鮮亮了。 皇城之內(nèi),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火光彌漫。 一個時辰之后,太陽突然消失在云層里,天空也逐漸暗淡下來。 一具具尸體被抬走,丟入了城外的亂葬崗。 很快,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沖刷著地面的血漬,似乎在企圖消滅痕跡。 大雨接連下了五日,直到第六天,大雨初霽,艷陽高照。 而臨都這座蔡國的都城,此時卻好似恢復(fù)了寧靜。 姜夜雖然對蔡國皇室族人手段殘忍,全部誅殺殆盡,然對于百姓卻是極盡仁慈的,未曾傷及分毫。 一時之間,他贏得民心,致使齊國名聲大震。 蔡國被滅,旁邊鄭國畏懼齊國勢力,立馬上書奏表,對姜夜俯首稱臣。 一時之間,齊國越發(fā)不容小覷。 —— 姜夜率軍回到齊國皇都諫京之時,已經(jīng)是正月十七了,元宵的歡慶剛過,百姓的臉上還殘留著樸實而甜美的笑容。 他們大開城門迎接著天子的凱旋,每個人的眼睛里都是對這個大齊新主不加掩飾的崇拜和愛戴。 蘇鴻羽和俞氏在馬車內(nèi)被姜夜帶來了齊國,俞氏掀開簾子看著外面十里相迎的盛況,目光不由投在最前面身著龍袍的男子背影之上。 “這齊國新君,還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呢。”她意味深長地道。 蘇鴻羽抓著妻子的手,語氣溫和:“想丞兒了吧?論才智謀略,我們丞兒不會輸他分毫?!?/br> 這倒是真的。俞氏贊同地點頭。 之前他們住在青河溝里,根本聽不到半點兒外界的消息。不過這一路上,他們總算是知道了一些大衍的動靜。 原來丞兒已經(jīng)身世大白于天下,坐擁江山整整一年了。 蘇鴻羽和俞氏聽到這個都很是激動,這孩子自幼吃了不少苦,如今他終于成了大衍新君,想來秦皇后在天之靈也會無比欣慰的。 俞氏嘆了口氣:“還記得我出事之前,丞兒曾跟我提及日后想娶弄弄的事。他對弄弄的心思你也知道,就是不知弄弄心里怎么想的。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哥哥突然不是哥哥了,你我也沒在她身邊,不知她可會受不住。” 這么想著,俞氏心里更加焦灼,恨不能立馬回大衍去見女兒。 蘇鴻羽寬慰著妻子:“丞兒對弄弄自然是極盡所能的呵護(hù),想來不舍得她委屈的。” 俞氏突然看向旁邊的蘇鴻羽:“夫君,你說如今弄弄接納了丞兒沒有,丞兒有娶她之意,但弄弄會答應(yīng)嗎?” 蘇鴻羽搖頭:“不知道。”當(dāng)初魏丞向他們表明心意時,夫妻兩個便默契的沉默了。 他們不是不喜歡魏丞這孩子,只是他們不敢應(yīng)。 哥哥變夫婿,誰又知道弄弄自己能不能接受呢? “不管怎么樣,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咱們不必cao這份心。” 俞氏想了想:“弄弄今年十九,說不定都已經(jīng)嫁人了吧。” …… 回到皇宮,姜夜讓人安置了蘇鴻羽和俞氏之后,親自過去探望。 蘇鴻羽和俞氏受寵若驚,忙對他見禮。 姜夜將人扶了起來:“蘇大人和夫人請起吧?!?/br> 三人坐下之后,姜夜道:“我知道兩位必然是心系阿瑜,歸心如箭,然蘇大人雙目失明,此處離大衍路途遙遠(yuǎn),只怕要受奔波之苦。故而我想著留兩位在大齊住些時日,我先派人去大衍找阿瑜報信兒,也好讓他們派人來接。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姜夜想的如此周到,夫妻二人雖然急著回去,可如今也不好推辭,只能應(yīng)承下來。 俞氏又從身上取了香囊遞上來:“弄弄認(rèn)得我的針腳,如此便勞煩陛下了?!?/br> 姜夜應(yīng)著接過香囊,回到寢殿后傳了離笙入內(nèi),將香囊遞給他:“你去大衍走一趟,將此交付在端寧郡君蘇瑜的手上,并告訴她,他阿爹阿娘如今都在齊國皇宮,一切安好?!?/br> 離笙應(yīng)著接下香囊出去,卻見離瑟在外面等著。 這二人是兄弟,都是姜夜的死士,也是他的左膀右臂。當(dāng)初離瑟跟隨姜夜去了大衍,而離笙則是留在大齊做內(nèi)應(yīng)。姜夜得到的很多情報,都是來自于離笙。 離瑟見離笙出來,主動迎上去:“陛下讓你去大衍?” 離笙點頭。 離瑟面露不悅,道一句讓他等著,自己進(jìn)了大殿。 此時姜夜正雙手負(fù)立站在案前,雙目癡癡地盯著壁畫上的女子發(fā)呆。 那女子明眸皓齒,巧笑嫣然,仙姿佚貌,美艷動人,卻正是蘇瑜。 “陛下。”離瑟拱手。 姜夜轉(zhuǎn)動機(jī)關(guān)將壁畫收起,轉(zhuǎn)眸看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