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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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著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不能這個(gè)樣子說,我去找陛下說出實(shí)情,是我的錯(cuò)……” 施景同拽住她,低聲道:“傻丫頭,謀害天子可是大罪,你以為你去認(rèn)錯(cuò)陛下會放了我嗎?你別忘了,那藥是我給你的。你若真去說了,別說你我,就連你我的家人都得受牽連。如今這樣,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你知不知道?陛下方才沒提你將這參湯端來御書房的事,我猜是端寧郡君已經(jīng)喝了,他在保全郡君的聲譽(yù)。既然如此,這個(gè)事以后都不許再提。那參湯里的藥,是因?yàn)槲矣J覦你,所以放進(jìn)去的,記住了嗎?” “可是……”萊陽心里很難受,事情怎么就搞成了這樣。 這邊侍衛(wèi)們看著施景同和萊陽縣主兩人,不好行刑,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陵水長公主。 陵水長公主靜靜看著撲在施景同身上哭成淚人的萊陽,眸中漸漸有些復(fù)雜,她走上前去:“萊陽,你哭什么,莫非這件事不是你表哥說的那樣?” 萊陽看向陵水長公主的方向,張了張嘴要說什么,卻聽施景同在她耳邊低語道:“萊陽不許亂說話,否則,表哥的苦可就白吃了?!?/br> 萊陽愣在那兒,沒有說話。 施景同抬頭看向陵水長公主,態(tài)度恭敬:“姨母,原就是我的錯(cuò),我就是見不得萊陽對陛下有意,始終不肯多看我?guī)籽郏粫r(shí)動了歪心思,這才險(xiǎn)些傷了萊陽,是我的不是?!?/br> 萊陽聽了鼻子酸澀,忍不住又想哭,卻見施景同看過來,那神情似乎在說:別哭了,你再哭大家會起疑的。 萊陽自然曉得輕重,哽咽著止住哭聲。 陵水長公主聽了越發(fā)氣氛,看也不看施景同一眼,只看了女兒一眼,伸手將人扯去一旁,壓低了聲音小聲問:“你說實(shí)話,真是施景同方才說的那般?” 萊陽低下頭去:“我,我不知道。” 陵水長公主看她一眼,什么也沒再說。 執(zhí)行的侍衛(wèi)將結(jié)實(shí)的板子落下去,伴隨一聲撞擊,施景同疼得悶哼一聲。萊陽滿含內(nèi)疚地抬眸看他,卻見他疼得一張臉憋得通紅,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子,讓她忍不住想要去幫他擦拭。 這一刻,她好想過去問問他疼不疼,可是她不能去,只能把那份深深的歉意和感動埋在心里。 這個(gè)表哥,為什么跟小時(shí)候一點(diǎn)都不一樣。 御書房內(nèi)殿,蘇瑜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從床上下來,見魏丞進(jìn)來,她迎了上去:“你把施景同發(fā)派邊關(guān)充軍,會不會太過了?” 魏丞拉住她的手,神色微冷:“他險(xiǎn)些傷了你,我豈能饒他?何況,施景同此人做事的確放肆,皇宮是怎樣的地方,他敢?guī)欠N東西入宮。如此放蕩不羈的一個(gè)人,是該整治整治?!?/br> 蘇瑜倒也沒說什么,只笑道:“丞郎怎么決定都好。” 魏丞親了親她的額頭:“還困嗎?” 蘇瑜搖頭:“我在御書房待得太久,該回去了,明日要回侯府來著?!?/br> 魏丞自然不舍,俯首吻上她嬌軟的唇,輕吮她粉舌上甜美的汁液,恨不能將人揉碎了吞進(jìn)肚里,再不讓她離開自己分毫。 —— 云南王府,云南王妃仍是覺得陛下對兒子的處罰太重了,發(fā)配邊關(guān)啊。如今國家不穩(wěn),說打仗就打仗,景兒從小都沒受過什么苦,他如何能受得住呢? 云南王看著妻子惆悵的樣子,安慰道:“這逆子的確處事莽撞,是該讓他吃些苦頭。好男兒志在四方,他卻胸?zé)o大志,每天無所事事,如今讓他出去歷練一番,我看不是什么壞事?!?/br> “可是,邊關(guān)那么遠(yuǎn),又是從最低等的士卒做起,他萬一被欺負(fù)了怎么辦?即便你是云南王,可那里天高皇帝遠(yuǎn),哪個(gè)敬畏皇權(quán)?景兒又是發(fā)派過去的,誰會將他看在眼里。他到了那兒,肯定是要吃苦頭的。五年吶,說不定不到五年,景兒都被那些人啃的骨頭都不剩了?!痹颇贤蹂较朐接X得心驚,突然從坐榻上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去宮里找母后,有母后求情,陛下說不定會網(wǎng)開一面的?!?/br> 云南王扯過妻子,語氣里頗有些無奈:“慈母多敗兒,你不能再護(hù)著他了。他已長大成人,自己做的錯(cuò)事就該自己承擔(dān)。他貴為云南王世子,如果連在邊關(guān)待上五年的命都沒有,將來如何坐鎮(zhèn)云南,統(tǒng)帥千軍?” 云南王妃面色白了幾分,重新跌坐在榻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首對著云南王道:“夫君,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古怪嗎?” 云南王擰眉看向妻子,便見她又道:“今日景兒被打之時(shí),萊陽撲過來跟他說了許久的話,還一直哭。我瞧著,不像是咱們兒子欺負(fù)了萊陽啊?何況,他那么喜歡萊陽,旁人不知道你豈會不知,他能對萊陽做出那種下流之事嗎?” 云南王并沒說話。 其實(shí)他早發(fā)覺了異樣,讓人去查了,萊陽熬的參湯原本是端去御書房了。 景兒的確闖過不少禍?zhǔn)?,但也不是毫無分寸,給萊陽下藥這等事,他自認(rèn)兒子還是做不出來的。何況,如果是給萊陽下的藥,必然時(shí)刻盯著萊陽和那湯的動靜,又怎么會容許那碗羹湯進(jìn)了御書房,被陛下察覺? 這里面,自然是有古怪的。 可具體隱瞞了什么,只怕唯有兒子和萊陽知道。 —— 萊陽當(dāng)日就被陵水長公主帶回了家,晚膳時(shí)給駙馬、沈敬隨和沈敬行兄弟兩個(gè)講了宮里的事,如今說及仍是氣得咬牙切齒。 “那個(gè)施景同,真是太恣意妄為了,我好好的一個(gè)姑娘險(xiǎn)些被他給毀了,簡直不可原諒!我早知道那臭小子對我們?nèi)R陽沒安好心,之前想著他是阿妹的兒子,我還動過親上加親把萊陽許給他的念頭。沒料到,他居然敢做下藥這種事?!绷晁L公主想想便覺得不寒而栗,如果萊陽喝了那湯,被施景同給…… 她面色鐵青,一張臉很是難看。 駙馬都尉聽了長公主的話,想到女兒險(xiǎn)些被人下藥受辱,自然也是驚怒的:“云南王和云南王妃都是好的,沒想到竟教出這么個(gè)兒子來,令人扼腕。只是你心疼女兒的心我理解,不過這到底跟云南王妃無關(guān),莫因著這事傷了姐妹情分才好,何況施景同不是也被打了板子,要發(fā)派邊城了嗎?!?/br> 陵水長公主自然不想傷了姐妹情分,可施景同這次著實(shí)過分了。她千寵萬寵著長大的女兒,心里是何等嬌貴,他卻膽敢對她的心肝兒做出那等事來。幸好是沒喝下,若是萊陽被他辱了,她拼著與阿妹的姐妹情非不要,也定要那施景同好看! 沈敬隨和沈敬行兄妹平日最疼meimei,此時(shí)聽說meimei險(xiǎn)些被人下了情藥,哪個(gè)又能平靜,提及施景同也不免帶了些不悅。 以前萊陽很討厭施景同,聽到家里人偶爾夸他長得好,又嘴甜有禮,她聽了總覺得不舒服。心里總是想,施景同的彬彬有禮都是在你們面前裝出來的罷了,他背地里才不是那樣的人呢。那就是個(gè)潑皮無賴,世間最無恥之徒。 如今家里人倒是跟她以前的態(tài)度一樣,開始不喜歡他了,萊陽反而更加覺得難受。 她竟是覺得自己好像剛剛認(rèn)識他這么個(gè)人一樣。 桌上他們?nèi)栽谡f著施景同的不是,萊陽能聽的心里憋悶,默默放下筷子,所有人停下來看她。 她站起身,面容平靜:“我吃飽了,先回房了?!?/br> 長公主愕然抬頭:“這才剛吃兩口怎么會飽呢?” 萊陽什么也沒說,自己起身走了。 長公主嘆息道:“這孩子也不知怎的了,方才在宮里陛下要杖責(zé)施景同,她還顧及著兄妹之情,跑到他身邊哭來著。我問她為何,她卻什么也不說,真叫人急死?!?/br> 沈敬隨聞此擰眉,望著萊陽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納罕。 萊陽和施景同何時(shí)關(guān)系那么好了,居然值得她跑到施景同身邊哭? …… 施景同是在半個(gè)月后出發(fā)去往邊關(guān)的。 這半個(gè)月里,云南王和云南王妃都試圖詢問這件事情的真相,不過施景同一口咬定,就是他給萊陽的湯里下藥,再無其他。 夫妻二人自然不信,可他不說,兩人也沒法子。 滎陽倒是也跑去問過,自然也是無果。 直到動身這日,云南王妃站在王府門口眼眶紅紅的,看著跪在自己跟前辭行的兒子,她心如刀割:“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你還不說實(shí)話嗎?你再不說,這一去邊關(guān),就再也沒機(jī)會了?!?/br> 施景同對著云南王妃叩首:“母妃息怒,不是孩兒不說,是當(dāng)真無話可說。你也知道,表妹一直對我無意,我也是一時(shí)迷了心智,想著只要得到她,興許她便愿意嫁我為妻了。所以就……孩兒糊涂,自然該受懲處,如今去邊關(guān)歷練,于孩兒來說未必是件壞事。請母親放心,孩兒必然會好生照顧自己的?!?/br> 云南王妃雙目含淚,縱然仍不信兒子那翻話,到底不知說什么好,只能拉著他的手一番囑托。 云南王看著難舍難分的母子兩個(gè),淡聲道:“該上路了,走吧?!?/br> 施景同起身走過來,對著云南王叩拜。 云南王面色陰沉難測,只淡淡道:“希望你這次能夠真的長大,不要總讓你母妃為你cao心?!?/br> “孩兒明白?!彼麘B(tài)度恭謹(jǐn)。 云南王看著自己的兒子,眼里蒙了一層迷離之色,長嘆一聲:“去吧,好生照顧自己,去那里多加歷練,爭取做出些成績出來,莫給為父丟人,辱沒了你云南王世子的名號?!?/br> 施景同拱手應(yīng)罷,站起身來。 因?yàn)楸菹绿卦S他不必帶枷鎖,故而由幾位侍衛(wèi)押送著策馬而行。 施景同剛翻身上馬,便見滎陽不知從何處策馬而來,面露不舍:“哥,我送你出城?!?/br> 施景同看看meimei,點(diǎn)頭應(yīng)允。 兄妹兩個(gè)出了城,滎陽仍不肯與他分開,又送出去三里地。 到了長亭邊上,施景同看向她:“不早了,回去吧。” 滎陽抿了抿唇,抬眸問他:“哥,你和萊陽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景同沒有回答,只回頭眺望京城的方向,看著前面那條路,目光深邃而復(fù)雜。 “你在等她送你嗎?如果你真的給她下藥了,她才不會來送你,你又何須等她?” 施景同看她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顧慮爹娘而已。好了,時(shí)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該上路了?!?/br> 滎陽紅著眼眶撲上去抱住他:“哥,我會很想你很想你的?!?/br> 施景同溫柔笑著撫了撫meimei的腦袋:“滎陽好生照顧爹娘,以后不可以再闖禍了,知不知道?” 滎陽乖乖點(diǎn)頭。 施景同拉開她,輕聲道:“好了,上馬回去吧,哥看著你走。” 滎陽搖頭:“不,我等看不見哥哥了我再回去。” “不用?!笔┚巴浦鴐eimei上馬,“哪兒那么矯情,哥哥不用你一直送,不過五年便回來了,何須這般難舍難分?快回去吧,聽話?!?/br> 滎陽很不樂意,可還是聽話的策馬走了。 見人走遠(yuǎn),施景同又駐足眺望片刻京城的方向,那平坦的道路上一眼望去,竟是連一個(gè)人影也瞧不見。 他眸色暗淡幾分,在侍衛(wèi)的催促下翻身上馬。 只是心里仍舊存了幾分希望,這一路上,他仍是忍不住多次回頭去看。 終于,在他第九次回頭時(shí),看到了一個(gè)女子往這邊奔跑的身影。 他眼前一亮,策馬狂奔著迎上去,卻在看清楚又又漸漸停下來,看著一張陌生面孔的姑娘從自己身邊跑過。 施景同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隨即又忍不住苦笑,他真是糊涂了,如果這時(shí)候萊陽來送他,難免會惹人起疑的。如今她不來才最好,他又有什么值得失望的呢。 這般想著,他索性絕了念頭,再不往后多看一眼,策馬望著前面而去。 及至十里長亭,遠(yuǎn)遠(yuǎn)地卻看見亭子邊上停著馬車,而亭下此時(shí)正有妙齡少女沖他這邊招手。 隨著策馬走近,施景同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容,眸色漸漸變得發(fā)亮。 是萊陽! 她終究還是過來送他了! 他喜不自勝,翻身下馬,向著亭子的方向奔了過去。 第10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