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反正來都來了。 估計這種情況,讓卓忘言回家也困難。 但一個法務(wù)部的,一個是鬼王的話……怎么莫名其妙有一種,修羅場的味道? 不不不,蘇妙心中瘋狂否認:“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是無辜的! 卓忘言和蘇妙再次坐上了林書黎的警車。 林書黎的副駕上,放著一把獵槍,蘇妙瞥見了,但沒問。 林書黎捕捉到她的眼神,笑問:“看什么呢?” 蘇妙:“……沒看什么?!?/br> 林書黎道:“我副駕上有東西?” 蘇妙仔細一看,臉色大變。 那把槍冒出一縷白煙后,消失不見了。 有些東西,只有能見鬼的陰陽眼看得見,比如說,明辨者們的武器。 林書黎故意把槍放在副駕上,就是為了印證自己的懷疑——蘇妙到底能不能見鬼! 蘇妙的神情,林書黎盡收眼底,勾唇一笑,心下了然。 發(fā)覺不對的蘇妙心中瘋狂吐槽道:“媽噠,法務(wù)部投訴信箱在哪?老娘要舉報他,竟敢釣魚執(zhí)法!”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三更完畢,明天二更?。?!來吧!!解放雙手能日萬的我無所畏懼! 小林:“繼續(xù)在危情邊緣瘋狂試探?!?/br> 懇請小林看劇本,認真念念標題:桃花煞。 在小林瘋狂試探上位的時候,卓忘言已經(jīng)不吭不響,用實際行動,坐穩(wěn)中宮之位。 本王一日不死,爾等全都是廢! 第21章 時隔二十多年的追兇 釣魚上鉤后, 林書黎心里有了底,不慌不忙問起了正事。 “是你什么親戚?” “遠了, 我媽以前的朋友, 他家的親戚?!碧K妙牢記之前自己編的親戚網(wǎng), 盡量做到滴水不漏。 “案情了解嗎?” “略微聽過?!碧K妙說, “具體的還不了解?!?/br> 林書黎道:“海市之前就是個漁村, 上個世紀末, 才慢慢發(fā)展起來。我出生那年,海市只有現(xiàn)在的人民路一小塊是市中心,最高的樓是海市百貨商廈, 我爸媽每個月的工資也才三四十塊。” 蘇妙沒這個印象,她不是海市人, 且出生較晚,她有記憶時, 家里條件已經(jīng)相當不錯了。 “那個時候,國家不是在重點發(fā)展海市嗎?海市建設(shè)投入巨大,來了好多人,有專家有工人, 勞動力流動非常大。”林書黎分析, “所以那個時候案件也頻發(fā)。你知道數(shù)字連環(huán)殺人案嗎?” 蘇妙搖頭:“不知道?!?/br> 林書黎說:“也就是我出生那年, 到你出生那年,這期間,發(fā)生了三起殺人案,兇犯專挑上下夜班的女工下手, 作案之后,會在拿走受害人鞋上的鞋扣,并在附近留下順序。第一起,用血寫了個數(shù)字1,第二起,就是數(shù)字2……” “兇手被抓了嗎?” “沒有。”林書黎道,“當時技術(shù)條件落后,人員流動大,而且那個年代不是在掃黑除惡嗎?警察人手短缺,通常情況下,一個案子還沒查明白,就又接到惡性案件,當街殺人越貨,搶奪盜竊國家財產(chǎn)什么的,全體公安都要放下手中的案子,集中警力出警……你知道當時的人狂妄到什么程度嗎?連警察都敢打。” 他說完,抬頭瞥了眼卓忘言。 卓忘言一直安靜聽著,坐姿端正,頗顯氣質(zhì)。 林書黎心里不爽,故意在換信號燈時,猛地擦了一腳剎車,想讓卓忘言這個十分裝腔作勢的坐姿崩塌。 蘇妙一直專心聽著,沒注意路況,林書黎一腳剎車踩下去,蘇妙五臟六腑差點跑前頭去,暈得很。 卓忘言出手如電,雙手扶住了蘇妙。 “謝謝?!碧K妙回過頭,報以燦爛一笑。 卓忘言呆呆看著,如癡如醉。繼而,他轉(zhuǎn)眼,眸色幽深,看向林書黎。 林書黎嘴角微沉。 到了公安局,林書黎靠刷臉找到了人,介紹了來意。 “帶身份證了嗎?”警察大叔問,“跟受害人什么關(guān)系?” “mama的朋友,委托我們來問問。”蘇妙道,“我們是聽說現(xiàn)在都在翻查舊案,就想我們這個案子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警察大叔登記了三個人的身份證,打開電腦,按照時間順序,找到了案情簡要。 “你們可以看這個。”警察大叔說,“這個是當年的辦案民警做的案情總結(jié)?!?/br> 復印件整理好,警察大叔登記完,貼了便條,遞給蘇妙:“就在旁邊的休息區(qū)查看。” “好的,好的。”蘇妙拿著檔案坐到了一旁。 “九一年八月二十七日?!碧K妙先看了時間,又看到受害人和她女兒的名字,點頭道,“對,就是這個?!?/br> 九一年八月二十七日,晚上八點左右,從百貨商廈下了班的華某紅帶著她剛滿五歲的女兒步行回家。 那天,女兒發(fā)燒,為了方便照顧,她帶著女兒上班,下班前,丈夫說要去東珠鄉(xiāng)接在姑姑家的大兒子回來,騎走了她的自行車。 因此,下了班盤點之后,華某紅抱著女兒步行回家,在長安鎮(zhèn)的國道上失蹤,第二天早晨,經(jīng)被害人家屬報案,警察在國道旁的田地里,找到了被殘忍jian\殺的華某紅,并在離她一百米遠的樹下,發(fā)現(xiàn)了被燒焦的,華某紅的女兒小花。 經(jīng)警察調(diào)查走訪,曾有附近居民看到火光,但以為是燒舊物,沒有靠近詢問。 那個時期,因為外來務(wù)工人員多,工期結(jié)束后,一些工人返家時,會將在這里用過的,不值錢又賣不掉的舊物燒掉,輕裝回家。 蘇妙:“媽的,太殘忍了!!” 林書黎拿過卷宗,翻到了證物一欄。 “在案發(fā)地附近五百米的田野里,找到了一個空油桶?!绷謺璺治龅?,“普通常用式。附近有建筑隊,也有經(jīng)銷社……那時候會有人拎著油桶打油偷油,嘖。周圍環(huán)境很復雜啊……” 蘇妙指著下面的一欄說道:“看這個,犯罪嫌疑人排除?!?/br> “法醫(yī)從受害人身上提取了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精斑……”蘇妙道,“經(jīng)比對,排除建筑隊工人某強,排除受害人丈夫某國,排除汽車修理廠工人某偉……” 蘇妙問道:“當年也可以進行dna比對?” 林書黎說:“可以,不過只有首都公安部有這項技術(shù),而且只能排查幾大項,遠遠不及今天。今天的dna鑒定,還能鎖定兇手的親緣范圍?!?/br> “真的?!”蘇妙道,“那,要是再做一次dna檢測,能鎖定兇手嗎?!” 卓忘言在一旁,像是聽天書,他將案卷上的文字都記了下來,可卻不知道這是什么。 “那要看當年的物證有沒有完整保存了。”林書黎說,“不能抱太大希望,但我們可以抱有一線希望。我去問問物證室?!?/br> 蘇妙低頭,看到案件證據(jù)鑒定負責人,寫下的名字是:“時新開。” 蘇妙追問道:“林警官,如果物證保存齊全的話,是否就能重新調(diào)查此案?!” 林書黎皺著眉,轉(zhuǎn)頭看著蘇妙。 “能。”他說。 公安大門處,進來了一群人,帶著攝像和記者。 “你好,我們是《案情一線》欄目組的,我們上周預(yù)約好的?!庇浾咛统鲎C件給警察大叔,“聽說你們要重新調(diào)查八十年代數(shù)字連環(huán)殺人案?!?/br> “對。”警察大叔態(tài)度和藹,“新任的局長直接負責此案?!?/br> “好,我們今天先來取景,期待能抓獲真兇!” “這是我們的職責,應(yīng)該的?!本齑笫逡荒樥龤?,回答道。 林書黎問完回來,說:“問出來了,當年負責調(diào)取物證的法醫(yī)去年剛剛退休,現(xiàn)在的物證都存放在長安區(qū)的物證科,我回頭給你問問,如果物證保存完好,我會盡快做申請審批,重新調(diào)查此案?!?/br> “好!” 林書黎說完,看向卓忘言,挑釁道:“妙妙,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蘇妙:“?” 小同志,您可是在玩火??! 蘇妙站了起來:“不了不了,家里有飯,明天還要開早會,以后有空再說吧?!?/br> 卓忘言跟著站了起來,婦唱夫隨。 林書黎笑:“這樣啊……那今天就先放過你。不過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張電影票?!?/br> 蘇妙:“我還!我一定還!” “鐘馗捉鬼新編,我同事說很好看……快到七月七了,不如七月七跟我一起去看?” 蘇妙心里臥槽一聲,表面笑著應(yīng)付:“沒問題,到時候再聯(lián)系?!?/br> 這小哥陰險狡詐得很??! 卓忘言面色不虞,和蘇妙離開。 走之前,他轉(zhuǎn)眸淡淡瞥了林書黎一眼,林書黎還在得意微笑,突然眉心一痛,他捂住眉心彎下了腰。 “……明目張膽了嗎?!”林書黎呵呵笑了起來。 好在,卓忘言只是威脅,林書黎摸了摸眉心,那只鑒別鬼的眼睛應(yīng)該還在。 回到家,蘇妙叫來紅姐,跟她說明了情況。 “只要物證保存完整,就有希望重開此案,查找到兇手!” 紅姐表情復雜,語氣沉痛又堅定道:“一定會保存完整的,我知道的!” 蘇妙:“嗯?” “時警官,就是那名法醫(yī)?!奔t姐說,“我曾在公安留了幾天,見過他們開會,也見過他們加班辦理我的案子,那些警察,他們?yōu)榱苏{(diào)查取證,一天又一天的奔波,一個一個村民挨著問,時警官他家中,當時有個和我女兒差不多大小的兒子,有次案情報告會上,又一個嫌疑人被排除,他們找不到兇手,時警官哭了起來,說他每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被兇手活活燒死,他就痛徹心扉……” 蘇妙愣了愣,忍不住感嘆:“真好……”